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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周怀年愣了一下,而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知道,从前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聂大少爷,如今可是凄凄惨惨的孤家寡人一个。穆朝朝这番自嘲却更是捉弄人的话,让这位孤家寡人气得拿手直指着书房内“狼狈为奸”的夫妻俩。然而,他也只是“好啊、好啊”的感叹了半天,却始终未能说出半句回怼的话来。

  穆朝朝低头笑了一下,拿小指偷偷勾住周怀年的一根指头,小声说道:“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周怀年将她的手牢牢攥住,宛如孩子般开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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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好人

  英国求医之行正式告一段落,当海浪轻拍邮轮,将怀揣思乡之情的人们送进梦乡时,睡在头等舱内的穆朝朝与小穆安母子俩仍旧没有睡意。

  头等舱内的客床虽然不如周府里的大,但比起他们母子二人先前来伦敦时睡在货仓里的条件,显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孩子的记忆通常要好过大人,而孩子的敏感程度也远远要超乎大人的想象。双手搂抱着母亲胳膊的小穆安,偷偷睁开假寐的眼睛,轻声试探着唤了一句:“妈妈……你睡了吗?”

  穆朝朝忧闷的思绪被孩子的这声唤打断了一下,她也睁开了眼睛,循着航行灯映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她侧了侧头,看到了小穆安那双如他父亲一般的漆黑瞳眸。

  “安儿,已经夜里快十点了。”即便他再像他的父亲——她的爱人,那也不能成为他晚睡的理由,她在用严母的口吻提醒着孩子,他应该闭上眼睛马上睡觉。

  小穆安往她怀里蹭了蹭,仍旧睁着那双大眼睛,并没有遵照母亲的意思。

  “妈妈,我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问完了我就睡觉,行不行?”这孩子一贯爱用讲故事或是问问题作为睡觉的交换条件,穆朝朝习以为常,却无法找到解决的方法。唯有好好地答应他,这场哄睡才能最后成功。

  “一个,只能一个。”穆朝朝竖起一根食指,尽可能地做了妥协。

  小穆安高兴地点点头,而后仰起小脑袋来,看着母亲的眼睛,“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去中国,而不是回日本呢?我记得我们离开日本的时候,你答应美绘姑姑,说我看好了病,就回去的呀。美绘姑姑说,等我们回去,就能看到……看到……”

  “爸爸”这个称呼小穆安差点脱口而出,但他想起了周怀年,想起母亲的再三强调,便立马改了口:“等我们回去,不是就能看到山下叔叔了吗?妈妈,美绘姑姑去了天堂再也见不到了,可我们也不用回去找山下叔叔了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早就超出了一个的限定。然而,穆朝朝的思绪被这孩子的追问牵引了,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犯规。

  她怔怔地看着黑洞洞的船舱顶部,不发一语。直到小穆安摇了两下她的胳膊,“妈妈、妈妈”地催促了两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她伸手替小穆安掖了掖被子,而后语气平静却又坚定地对他说道:“中国才是我们的家。是家才能用‘回’这个字,其余的地方,都不可以用。以后,不要再说‘回日本’的话,这是不对的说法。穆安,你要记住。”

  她没有正面回答孩子问题,这让孩子又急起来,“可是……可是……”

  穆朝朝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头,一面予他安慰,一面又在斟酌着该与他如何委婉地解释。

  “穆安,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日本吗?”

  小穆安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因他生下时,便已经离开中国,生长在了那里。尽管那里有些孩子并不愿意与他一起玩,但他除了在睡前迷迷糊糊时能听到穆朝朝对自己提起那个遥远的“中国”以外,他的耳朵里、眼睛里充斥着都是日本国的语言、日本国的景物。

  穆朝朝知道,这些对他的影响非常巨大,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给他渗透“祖国”这个词的概念。从前在日本,这种渗透只能悄悄进行,而离开日本以后,她便时不时地会提醒他。然而,孩子对日本的印象过于深刻,对美绘的话也一直谨记于心,很难通过她的三言两语就能扭转他心底的想法。这让她感到,有些事到了现下,已经不该再瞒着他。

  她搂了搂小穆安,对他耐心说道:“在你还没生下来的时候,日本就在我们的祖国,也就是中国,发动了战争。因为这场战争,妈妈和爸爸才被迫分开。爸爸去了香港,而妈妈没能逃脱,于是就被日本人关押了起来。后来,是山下叔叔救了妈妈,还帮助妈妈去了日本。所以,穆安,我们虽然在日本生活过,但中国才是你的家。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你也只能是中国人,明白吗?”

  小穆安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然而,又问:“所以,日本人不是好人,山下叔叔是好人,对吗?”

  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的非黑即白,穆朝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侵略过我们中国的日本人,对我们来说自然不是好人。而山下叔叔……”对于山下渊一的感情,穆朝朝连自己都觉得复杂,要对孩子解释的话,她真不知该如何说起。她顿了一下,对小穆安这样说道:“他救了妈妈,妈妈应该感谢他。可他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同样也是侵略者之一,这件事,让人无法原谅。”

  小穆安皱了皱眉头,像大人那样叹了一声气,“我知道了,爸爸和我说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所以,人也有两面性,对不对?”

  穆朝朝欣慰地笑了一下,再次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对。可是这已经是我回答的第五个问题了,现在你应该遵守规则,乖乖睡觉了吧?”

  小穆安冲她吐了吐舌头,便心满意足地钻进了被窝里。

  穆朝朝脸上的笑渐渐地凝住,孩子的问话还一遍遍地在脑中回响……此去,因为山下。等面对他时,他的问话,她又要如何回答……

  ……

  夜深了,邮轮上的旅客几乎都睡了。小穆安睡了,小惜曈睡了,头等舱外面的甲板上,穆朝朝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衣,迎着海风,眼里满是深蓝的大海。

  她指间燃着的纸烟,忽明忽暗。烟气随海风向后飘散,虽被海腥气冲散了烟味,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却依旧能觉出这支烟中所饱含的愁绪味道。

  他一步步地向她走近。走到她的身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她的身上。

  穆朝朝拿着烟的那只手略微抖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想丢,却犹豫了一下,没有丢。而这之后,也没有再抽上一口,只是转过身来,将男人望着。眼里的画面,由起伏不定、能叫人晕眩的深蓝,转而变成了那张她熟悉而只对她一人温柔的脸。她的心,蓦地踏实了下来。她对他笑了一下,说道:“怎么还没睡?”

  周怀年伸手,替她将身上的大衣拢了拢,一本正经地回答她道:“不睡在一起,很难睡着。”

  穆朝朝低头又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片大海,而后又回过来,带了点不舍的情绪对他说道:“走吧,回去吧。这里太冷,你把衣服让给我,回头你该病了。”

  周怀年摇了摇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都说了,你不与我睡在一起,我睡不着。”

  穆朝朝无奈,觉得他是犯了孩子气,并在故意逗自己,“还有孩子呢,别闹了,嗯?”

  周怀年伸手去拉她的手,“那你再陪我待会儿,好不好?”

  穆朝朝想了想,点头应下,并准备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还给他。

  周怀年没让,将大衣替她重新拢好,并说道:“不在这里,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待着,好不好?”

  “什么地方?”穆朝朝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她对着他时,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这样少女般的神情。

  周怀年从来就喜欢她这样子,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她:“你就说,愿不愿意去?”

  穆朝朝用两只手将他的胳膊圈住,点着头回答他的话:“愿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死死地跟着你。”

  周怀年低头,吻了她的发顶,轻声地与她说了一句:“嗯,我知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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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承诺

  穆朝朝虽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心中却是没有一点儿不踏实。她紧跟在他的脚步之后,被他拉着手,从头等舱外头的甲板,上到这艘邮轮的最上一层。他们围着最上层的甲板走了半圈,等来到一扇用大锁锁着的舱门前,周怀年这才停下了脚步。

  “是这里了。”他回头,对着穆朝朝笑了一下,手便稍稍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循着邮轮上的航行夜灯的光线,穆朝朝看到了那扇舱门上贴着的“警告”——一行英文字,加一行中文字,因她英文单词还认不全,便只识得那几个中文小字——“非礼拜日、非基督徒不得入内。”

  穆朝朝晃了晃周怀年的手,又指向那几个汉字,对他说道:“你是要带我来这里?看,人家上面可都写了不得入内。”说完,她还努了努嘴,替他感到遗憾。

  周怀年学着那些洋人的模样,耸了耸肩,便从他的长褂衣袖里取了一把钥匙出来。

  “啊,你居然有钥匙?”

  穆朝朝发出这样的惊讶声时,周怀年已然将那门上的大锁给打开了。

  “我可不做没准备的事儿。”他推开门,将钥匙放在手心里颠了颠,露出小男孩才有的得意笑容来,“走,进去吧。”

  穆朝朝吃惊的表情刚刚收敛,却还是没敢听他的话就这么走进去,“人家上面写了‘非礼拜日、非……’”话还未说完,人便被周怀年给拉了进去。

  “你再站在外面,被人发现后就真进不来了。”周怀年一面说着,一面便伸手到她身后,将舱门给关上了。

  舱门一关,这间仅供船上基督徒做祷告的小型礼拜堂便再次彻底地失去了光亮。穆朝朝不由得紧张起来,于是人便下意识地往周怀年的身边挨。

  总以为她如今已是天不怕地不怕,却没成想她还是有着小女孩胆怯的一面,周怀年笑着干脆将她揽到怀里,并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的洋火呢?拿出来我用用。”

  穆朝朝被他问得一愣,随后“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忙在自己的衣兜里翻找出洋火,递于他。

  周怀年接过以后,便擦亮一根,举到他们的面前,穆朝朝这才得以看清一些这间小型礼拜堂的陈设。周怀年带着她穿过几排祷告长椅,当位于礼拜堂正前方中央位置的耶稣像越来越清晰时,周怀年手中的洋火便燃尽了。

  这时的他们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不过穆朝朝这回变得胆大起来,她拿过周怀年手里的洋火,驾轻就熟地也擦亮了一根,并就着短暂的光源,迅速地找到了耶稣像前的金色烛台。将手里的火续到烛台之上,他们此时置身的这间小礼拜堂便有了还算充足的光亮。

  穆朝朝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眼前的神像,便已经双手合十地对其叩拜了起来,“莫怪莫怪,误闯莫怪。外头太冷,我们待一会儿就走,一会儿就走,您老莫怪。”

  合着她也不是真的胆大,周怀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却被穆朝朝瞪了一眼。

  “你还笑?”她很小声地几乎是用气音在与他说话,“咱也不是基督徒,干嘛要来这儿给人添乱哪?”

  “怎么能叫添乱?”周怀年不像她似的,当下说话还是正常的音量,“世界上的神都是一样。除了惩恶佑善、听取人们的祈愿和祷告,便还要给虔诚的人们做见证。只要你对他足够虔诚,那便可称为是他的信众。我看你方才向他叩拜得就很虔诚,你说是吧?”

  这还哪里敢说不虔诚?

  “虔诚,虔诚。”穆朝朝连连点头,并问他道:“那你也赶紧拜拜,咱们这趟也就算是圆满了。”

  “恩,得拜。”周怀年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在那座受难耶稣像前站好。而后,表情蓦然严肃起来,开口对着耶稣像说话,语气已是十分认真,“主,基督耶稣,请您在此见证我与身边这位女士穆朝朝的婚姻以及我对她的承诺。”

  听到他的话,穆朝朝一时愣住,扭头去看周怀年。

  周怀年双手依旧做祷告姿势,双眼虔诚地望着面前的神像,一个字一个字清楚而坚定地继续说道:“我周怀年愿娶穆朝朝为妻。承诺:无论顺境或是逆境,无论富裕或是贫穷,无论健康或是疾病,无论快乐或是忧愁,我都将永远作为她的丈夫,一生一世陪在她身边,毫无保留地爱她、疼惜她,对她永远忠实,永远顺服,视她为永远的真爱,永永远远。有违此诺,请主……”

  “我答应!周怀年我答应!”穆朝朝眼里含上了泪水,急得已经喊出了声,“主,基督耶稣,您听到了吗?我答应他了,已经答应他了!”

  周怀年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紧紧握着,并侧身转过来,与她面对面地站着,“朝朝,有违此诺,就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穆朝朝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地掉了下来,她咬了咬牙,低声斥责他道:“周怀年,你别再说这个。”

  “好,以后不再说。”周怀年伸手抹了一下她脸上的泪,摊开另一只手的手心,放到她的面前,“那我……能给你重新戴上它么?”

  他的手心里,那枚嵌着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在烛光的映衬下熠熠闪亮。这耀眼的光芒是很稀有的,却是穆朝朝无比熟悉的。在与他分开以后,不知有多少个夜里,她在晦暗的烛火之下将它偷偷拿出,看着它默默落泪。后来,为了儿子的病,她不得不将它典卖,便再也没有见过它。而今,周怀年将它赎回,并且又要戴回她的手上,这让她感到既欣慰又内疚。

  穆朝朝哽咽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并将自己的手伸到周怀年的面前,对他说道:“我也承诺,再也不会把它卖掉了。”

  “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再卖掉它的。”知道她会同意再戴回这枚戒指,但周怀年此时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幸福的笑。这场婚礼本该是要回国后盛大举行的,但再也不想有任何变数的周怀年已然等不及。他要她尽早地正式成为他的妻子,好让他彻底安心。

  钻戒被他小心翼翼地再戴回她的无名指上,两人便像真的经历了一次婚礼,真的成了一对新婚的夫妻。周怀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新嫁娘的羞涩红晕,而穆朝朝在他的眼里亦看到了新郎官对自己的缱绻爱意。

  他们十指交叉,紧紧地握在一起,身子相依,唇也难舍难离地吻在一起。若是婚礼现场真有许多观礼的嘉宾,穆朝朝一定不敢与他吻得这样忘情和放肆。她垫着脚,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与他缠绵深吻。情不自禁的喘息以及从唇角溢出的絮絮嘤咛,都叫周怀年忍不住想要再进一步。

  他再低下来一点,唇便吻到了她裸露出来的脖颈。觉得不够,还要往下,却被仍存有理智的穆朝朝赶紧叫停,“别这样……这里……在这里不行……”

  “那能去哪儿?”周怀年也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喘着粗气,额头抵在她的颈窝里。

  穆朝朝咬了咬唇,伸手轻抚在他脑后,温柔劝慰道:“回去吧。太晚了,两个孩子要是醒了,找不到我们,就该着急了。”

  穆朝朝话音才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英文的问话声以及捶门声。

  穆朝朝慌乱地往门口望去,又满脸紧张地望向周怀年。

  周怀年蹙了蹙眉,直起身来,再次拉紧她的手,淡定地说道:“看,这回是真走不了了。”

  穆朝朝还未来得及表态,便被他拉着,急匆匆地绕到了耶稣像之后。

  而在这神像之后,竟还藏着一扇小门。穆朝朝并不知道,在这扇小门之后是一个作何之用的房间。她只知道,自己与周怀年进去以后,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足以让人羞红了脸的西洋画——一男一女,赤身裸体地对望着,立于他们之间的,是一棵缠绕着毒蛇的苹果树。

  周怀年在她耳边说:“这是《圣经》里的故事,亚当和夏娃,他们偷吃了禁果,就在上帝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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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亲昵

  是年,南京审判战犯军事法庭正式成立。同年,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时节里,一艘由英国伦敦驶抵上海的邮轮,吸引了上海报界众记者的注意。因海上风云不定,邮轮的航行时间多受影响,为了不错过这艘邮轮的抵达时间,不少记者早在好几天前就已经守在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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