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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明天能不能换一张床?”易思龄在床沿坐下,仰着头,看向谢浔之。

  谢浔之:“怎么了?”

  不懂她为何又跟床过不去。

  易思龄还是不好直接说这床很恐怖,怕伤了工具人老公的面子,只说:“不舒服。”

  “不舒服?”谢浔之也跟着坐下来,拿手掌压了压床面。

  高支长绒棉的床单非常舒适,压下去软硬适中,回弹很足,支撑力也刚好,这是他找人定制的床垫,一切系数都经过数次调配,枕头也是定制的,里面的材料融合了高科技,市面上买不到,一套床品算下来花费上百万,不可能不舒服。

  也不是不舒服,易思龄蹙眉,干脆说:“你不觉得这床的空间很小吗?都不够我翻身诶,我家的床你见过的啊,很大,有四米。”

  谢浔之打量着这架从小睡到大的紫檀木床,眼眸不知为何暗了下去。

  是小了,太小了,要换一张大的。

  他不动声色说:“是小了,不够我们两人睡,过两天就换大的。今晚先委屈你挤挤,好吗。”

  谢浔之温柔地注视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指尖在她发软的面颊上点了点。

  易思龄噎了下,感觉被他话语中一张无形的网捕住,脑子迟钝半拍,终于反应过来,“不是!谢浔之!我的意思不是我们两人睡小了,我从小到大都是睡的大床,是我一个人就要睡大的,不是因为我要和你……”

  说着说着,解释不清了,越描越黑。

  谢浔之不说话,只是含笑看她,他那双幽邃的深眸,宛如漆黑的夜色,将一切都轻而易举地笼罩住,何况她?

  易思龄甚至能看见他眼中,她自己焦急又慌乱的样子。

  气愤。

  凭什么他永远都很沉稳,而她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陷入自证。

  易思龄挺直背脊,要和他平视,“对啊,就是我们两个人睡小了,不够,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了咯。可能大了也没用吧。”她瞥他一眼,瓮声瓮气,“你睡觉那么规矩,又自诩君子,应该用不到什么大床吧。”

  谢浔之丝毫没有因为妻子的讽刺而生气,只是温和微笑,沉沉地看着她,说:“不如今晚先试一试,看看和一位君子同眠,需不需要大床。”

  他话里有话,含沙射影,易思龄推他的脸,切断他灼人的目光,然后一溜烟就钻进了被窝。

  她霸占了绝大面积的被褥,只留一小角给他。

  不是因为害怕,她才不会让他今晚就上她的床。

  便宜他了。

  她的床,还从来没躺过男人。

  “你就睡这一边。不准越线。”

  谢浔之看着那一小块地方,深刻怀疑,他会掉下去。他揉了揉发胀的眉骨,还是默认了她的霸王条款。

  此时凌晨一点,他的生物钟催促着他早点入眠。在此前,他雷打不动十一点半睡觉,早上五点半起床。

  他看了一眼露出一个脑袋的易思龄,她已经闭上了眼,也不知是不是准备睡了,还是在那假装,肯定后者多一些。他唇角勾了勾,抬手把灯熄灭,然后睡到她指定的那一小块地方,躺下。

  灯骤然灭了,彻底暗下来。

  易思龄的睫毛颤了颤,下意识抓紧了被窝,本就狭窄的空间,睡她一个人都不够,如今又多了一个近一米九的男人,有种连氧气都要被剥夺一半的错觉,遑论空间。

  视线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幽幽地浮动着一层稀薄的光,是月色和红灯笼透过琉璃窗花,残留的一点。

  鼻息里充满了素雅又绵长的木质香调。

  视觉被剥夺,听觉就更敏锐,她清晰地听见有两道呼吸声,一起一伏,一道是她的,一道更加均匀的是谢浔之的,靠近谢浔之的那半边身体比另一边要热。

  他的体温好高啊……

  易思龄咬着唇,在黑暗和寂静中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也没睡着,辗转反侧。她已经不怕鬼了,此时时刻,她的注意力被更现实的,更强烈的东西侵占。

  “……谢浔之。”

  “你睡了吗。”她很轻地出声。

  没有回应。

  “睡了?”她偏过头,去看他。

  黑暗中,他的侧脸看不清,只朦朦胧胧地看见一道流畅利落的轮廓。她知道,他的侧脸有多英俊。

  谢家的基因真好,和他们易家的基因一样好,一家子兄弟姐妹都是高颜值好气质。他更是佼佼者。

  “没有。”谢浔之闭着眼说。

  他突然出声,把易思龄吓了一跳,她撒娇道:“你没睡就没睡…吓我做什么…”

  她又说,“你怎么还不睡啊。”

  谢浔之的身体已经很困很疲惫了,但大脑如此清醒,“你一直翻身,我睡不着。”

  她每动一下,就要牵动着他身上的被褥,空气中凝聚的香气也被打散,频频扰乱他的思绪,心绪。

  他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要防着掉下床去,也要克制着不碰到她。

  易思龄忽然整个侧翻过来,被褥带出沙沙的声音,侧脸陷进枕头,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睡不着。怎么办。”

  逼仄的拔步床,两人其实已经快要挨上,她这样一转身,和他贴得更近。

  谢浔之仍旧没动,保持着规矩地睡姿,平躺着,双手交叠,搭在小腹,能想象到他的神情也是如此,一本正经。

  易思龄觉得他没意思,睡觉都不动,身上不会麻吗?

  “还怕鬼?”他问。

  易思龄蹙眉,好端端的,又提什么鬼,她埋在被子里的脚跨过红线,踢了他一下,不知道踢在那,似乎是小腿。

  “不准说鬼。”

  谢浔之没说话,不动。

  易思龄的脚很冰凉,骤然接触到温暖,舒适得不像话,她又假装踢了他一下,实则蹭一蹭热量,暖脚。

  “谢浔之,为什么你要睡这么小的床啊?你人高马大的,不嫌挤?”

  谢浔之很深地呼出一口气,整条小腿都接近僵麻,语气保持平稳:“睡觉讲究藏风聚气,床太大了,气会散。”

  一开始他觉得这是风水迷信,但后来慢慢地感受到,床的大小适中,对于保持精气神的确有作用。

  易思龄听得发懵。气散?玄学?她觉得这男人就是在嘲讽她,脚继续踩他的腿,“聚气又是什么,不会是你编的吧?”

  “我编不出来。”

  “………”

  易思龄觉得这男人太没意思了,和他说话真没意思,但拿他捂脚,又实在是舒服。

  所以那只细腻的,柔白的,纤瘦的脚,就这样顺着他的腿胫骨来回摩挲,还要拙劣地假装着不经意。

  谢浔之凝神屏气,整齐叠放地两只手逐渐握紧,手臂坚实如铁。

  “谢浔之。”

  “……你的体温好高啊。”

  她声音轻轻地,喷洒着细细密密,宛如春雨一样的热气,全部落在他的颈侧。

  谢浔之深呼吸,在黑暗中睁开眼,沉沉地盯着床架子。

  “易思龄。”

  极低的一声。

  “嗯?”她尾音上扬,左脚暖了,右脚又开始折腾。

  “还记不记得我们签过的婚前协议。”

  他突然说非常奇怪的话,明明上一秒还在说聚气,下一秒就跳到婚前协议。易思龄懵了一下,脚也暂停动作,停在他的脚踝处,“记得啊…怎么了…”

  她睁大眼睛:“……你不会现在想着要补充条款吧?”

  谢浔之没说话。

  易思龄狠狠踩他的脚。

  下一秒,男人突然翻身过来,将她整个压在身下,有一种忍无可忍的意味。

  两条矫健而充满力量的长腿弹压住她的,不费吹灰之力,精赤的胸膛悬在她上方,散发的热量熏得她双眼发黑。

  一阵又一阵,酥酥麻麻,又晕晕乎乎。

  她吞咽着口水,心跳加速,紧张得不行。他的肩很宽,背很直,完全将她覆盖。

  她感受到谢浔之幽幽的视线,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穿透黑暗,径直抵达。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谢浔之说。

  易思龄神经绷着,又晕,“……嗯……”

  “同床共枕不是字面意思,你应该懂的吧。”谢浔之又说。

  易思龄更晕,“………”

  她发出像三月里的猫一样,奇怪的声音,喉咙里咕咚了一下。

  “不行……”

  她终于拼凑出一句话,艰难说出口。

  谢浔之冷静无比:“我知道,没打算今晚。”

  她第一天来谢园,又是在她害怕的情况下,他做不出如此趁人之危的事。饭要一口一口吃,吃太快,会噎住,也破坏了美味。

  易思龄刚要松一口气,他就这样吻了下来,滚烫的胸膛也覆下来。炽沉的呼吸很快就交织在一起,她在黑暗中失魂落魄,乱挣,被他很轻地拍了下大月退。她想尖叫,又被他发狠地堵住。

  他双臂抱住她,将她紧紧拢在怀里,亲吻得几欲疯狂。

  直到易思龄的口腔都麻了,呼吸也稠,他又亲了亲唇珠,退出,一根蛛丝一样细的银线牵连彼此。

  谢浔之呼吸不复开始的平稳均匀,坚实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像一柄即将刺下来的达摩克斯之剑。

  “先试试。”

  他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易思龄发晕的大脑越发混沌下去,“…怎么试…”

  谢浔之滚着喉结,他的大脑也一片混乱,虽然看上去很冷静。他一向很会忍耐,很会伪装,很会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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