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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他仍旧举着手机,滚了下喉结,对着听筒说:“昭昭,你朝右边看。”

  易思龄感觉声音是从听筒里传来,又像是从空气里传来。

  她茫然抬头,朝右边看去。

  谢浔之就站在那。

  易思龄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心情,仿佛大脑中一片空白,由不得她做主。她飞快地扔了手机,从床上跳下来,冲到谢浔之身边,就这样跳进他怀里。

  谢浔之微微错愕,迅速抬起手臂,稳稳地托住她。

  易思龄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整个的挂在他身上,愤怒地撒气:“谢浔之,你怎么才来啊!”

  谢浔之被她身上的香味弄得神魂颠倒,嗅觉视觉听觉一并被淹没,一时间失语。

  定了定神,手臂克制又强劲地托住她的腿根,调整呼吸,方才问:“到底怎么了?”

  “我妹妹讲鬼故事吓我……她说京城闹鬼…”她很是委屈,有告状的味道。

  谢浔之失笑。

  “那我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睡。”他就这样抱着她。

  颈侧被她温热的气息弄得发痒,又被她这样依赖地缠抱,他喉结在黑暗中胡乱滑动好几息。

  “不要…”易思龄咬咬唇。

  等他走了,她若是半夜做噩梦又惊醒,那岂不是更恐怖?

  谢浔之:“嗯?”

  他有些心猿意马,但越是心猿意马,他看上去越是一本正经,八风不动。

  “你今晚陪我睡……”易思龄走投无路了,小声嘀咕。

  明明两个小时之前,她才大言不惭地说不要陪,也不会打电话。

  黑暗中,谢浔之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她会害怕,这个情况他其实有预料到——第一次来谢园过夜的客人,都或多或少地委婉地表示过,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又对着满屋上了年代的古董,还是蛮要胆量的。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怕成这样。

  趁人之危是不可取的,他是君子。

  谢浔之:“我可以今晚陪你睡,但我有条件。”

  易思龄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提条件,哼道:“你有什么条件啊…”

  谢浔之很轻地抬了下眉,坚硬如铁的手臂仍旧纹丝不动,托举着她,手掌几乎整个扣在她那柔软又紧致的,臋,语气一本正经:“就当你同意我进来住了,婚后不再分房。”

  “谢太太,我没有得到允许,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地陪你。”

  -

第37章 金玉良缘

  他可恶!

  趁人之危!

  易思龄气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耳边听见男人很低地一声闷哼,转瞬即逝。这低哼似痛,又似欢愉,易思龄没心情去细想如此细节的事。

  “你太过分了,放我下来。”易思龄要从他身上下来,两条腿在空中蹬了几下。

  也不知是谁刚刚主动扑上去,死赖着不松手。

  谢浔之不得不把她放下来。

  易思龄站稳后扯了扯弄皱的睡裙,胸口拼接的那一圈蕾丝重新归位,把两团丰润的莹白遮住一半。房间里开着暖气,穿吊带裙也不冷。

  今晚的睡裙又是谢浔之没见过的。

  天鹅绒面料,颜色是很浮华的鹦鹉绿,亳不稳重,这令她看上去更跳脱,站在四面八方深色檀木的房间里,像一只从明年春天飞来的小鸟,落在他的笼中。

  她似乎有无数件睡裙,红的绿的金的……

  每一次都不同,每一件都如此……难以言说。

  谢浔之目光跳开,不看这些。

  易思龄抬手指着门外:“你走。”

  谢浔之失笑,“我真走了?”

  易思龄不说话,盯着他。谢浔之忍住笑,还是正色安慰她:“你妹妹说的那些闹鬼的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跟你保证,谢园没有闹过鬼。至于京城有没有,我不太清楚。”

  易思龄心脏一紧。

  什么意思?

  “毕竟这城市古迹多,历史悠久,民间总会流传一些歪门邪说,反正只要你不信,就不必害怕。”谢浔之微笑,说到这里时,很轻地抬了下眉尾。

  “有句老话怎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昭昭理直气壮,不用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谢浔之,你不准再说话了!你走!”理直气壮的易思龄恨死他了,不如不说这番话。

  没有起到丝毫安慰的作用,只会加重她的恐慌!

  谢浔之做了一个收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门,意思是,他现在就走。

  转身,步伐不急不慢。

  三秒后——

  “等等…”一道温温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浔之脚步停下。

  “你不准走…”

  易思龄内心在唾弃自己,但嘴上只能服软,有那么一点点死皮赖脸的撒娇。若真把谢浔之轰走了,她一整晚都不敢睡。

  谢浔之转回来,看着她,眼底的促狭隐藏得很完美,“其实我也想留下来陪你一整晚,但昭昭,名不正言不顺,非君子所为。”

  现在想着当君子。之前强吻她的时候为何不当君子。

  易思龄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想上厕所又想喝水,这些都得靠面前这个男人陪她,只能忍一时。

  “……那我让你住进来了。可以了吧?”

  等她不怕了,再把他赶出去。

  谢浔之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能暂时讨回主卧的使用权,也是好的,他笑意不变,“好。”

  易思龄瞪他一眼,“我去上厕所,你陪我去,然后站在门外面等我。”

  谢浔之很不客气地笑出声。

  她是真的很害怕,怕到上厕所都不敢。其实她不让他住进来,他也会陪她,大不了睡一晚沙发,但,不至于沦落至此。

  易思龄被男人那一声低低地,戏谑地笑臊得无地自容,脖子处都染上了淡粉,谢浔之走过来牵住她僵硬的手,“走吧,我守着你。”

  走到浴室门口,易思龄掌着门,很严肃地对谢浔之说:“你不准走远,就在门口,要让我听见你在。”

  谢浔之保证:“我会在。”

  易思龄又强调:“你不准进来偷看我。”

  谢浔之似乎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昭昭,你老公没有这样下流。”

  “离下流不远啦。”易思龄说完就进去,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有谢浔之在,她胆子大了许多。

  浴室很大,仍旧是富贵内敛的中式装潢。深色的空间里吊着一盏纱罩灯笼灯,如水的月光质地,将墙上那张雕花海棠镜照得幽幽沉沉,她白皙的脸和翠绿的裙子往镜子中一闪,有种倩女幽魂的味道。

  盥洗池是莲花碗状,木质台面没有任何水垢,被佣人打理得干干净净,只有行云流水的天然纹理。

  四周安安静静。

  易思龄坐在马桶上,咬着唇,目光不经意瞥过左侧墙面上的挂画。

  开始洗澡时她没注意,现在定睛一看,那上头的图案居然是各种古代小人像,动作和表情都画得栩栩如生,她就这样和其中一个穿着红肚兜的丑小孩对视,吓得尖叫:“谢浔之!!”

  “我在,别怕。”门外,男人立刻回应。

  “你浴室里挂着什么画啊!上面刻的全是小孩!为什么要在浴室放这个!”

  谢浔之皱着眉,很快就明白她在说什么,很无奈地闭了闭眼,“那是婴戏百子图……”

  是母亲安排的,说是结婚期间要在房里摆点喜庆的东西。

  “百子?什么寓意!?”易思龄上完厕所,赶紧拿专用湿巾擦干净,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冲水。

  谢浔之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委婉说:“…和结婚那天,在新房里摆红枣莲子桂圆差不多的寓意。”

  是早生贵子。

  易思龄迅速明白过来,羞恼地咬唇,坚决不再看那幅画,洗完手就急急匆匆地把门打开。

  谢浔之就站在门边,寸步不离,以至于她一开门,就撞进他怀里。

  他很自然地环抱住她,“撞疼没有?”

  “我没有这么娇气,撞一下就疼。”易思龄被早生贵子这四个字臊得不行,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欲盖弥彰。

  谢浔之琢磨了一下她的话,很快又听见她说:

  “好了,你现在陪我去喝水,我渴了。”

  “………”谢浔之无奈,“我帮你去倒,热的还是常温?”

  “热的。”易思龄眨了下眼,像一条耍不掉的小尾巴,黏糊糊的,“我跟着你去…”

  谢浔之觉得自己今晚要多一条尾巴,就是谢温宁四五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黏人过。

  冰箱里摆满了瓶装山泉水,拿壶烧开,冷热各兑一半,易思龄喝了一小杯,又说要喝奶茶,谢浔之只能去跟她温牛奶,喝够,喝饱,终于消停。

  夜深人静,风声,鸟声在窗外徘徊。

  总是要睡觉的,还是得回到那张拔步床上睡。

  易思龄万般不乐意,走两步停一步,谢浔之也不催,就这样陪她慢吞吞地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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