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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那时距离丁常玉想来魔都才过去一周,怎么可能病好?

  丁云劝老爹,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她还有点积蓄。结果老爹电话里数落她,本事不大,口气不小,赚两个铜板就不知姓甚名谁。

  数落完才告诉她,是他有个老同事,介绍了苗医给自己,他带着丁奶奶去看,人家一查就知道,是假性腰间盘突出,几副药下去,丁奶奶就活蹦乱跳了。

  丁云后来才知道,他们去的那家医院,是莆田系的。这种民营医院,涉及整形男性生殖健康,女性流产不孕,以及腰间盘突出这类病症。

  广告打的铺天盖地,价格也是高的离谱,为了钱,他们毫不犹豫将没病的人说成有病。成天在乡下地方打着免费体检的由头,给老头老太太以及年轻女性体检。

  然后所有的已婚妇女都被忽悠有宫颈糜烂,需要动手术。老头老太太不是血压高,就是这个病那个病,反正不是推销卖给你保健品,就是忽悠你动手术。

  丁奶奶也是这个套路上当,原本只想免费检验高血压,结果差点被忽悠去动手术。

  后来听说那医院治死了人,被医闹打砸一番,赔了不少钱。但是医院关系硬,至今还存活着,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

  想到这里,丁云忍不住问:“那苗医真这么厉害?”

  康芹表示确实厉害,人家还很有医德,收费低不说,还从不坑人。

  他要是治不好,会给病人推荐其他大夫,绝不会忽悠病人烧钱治疗。

  丁云若有所思,她刚才也查看过屋里的东西,这家伙用着驴牌的行李箱,衣柜里的一些衣服是某个奢侈品的牌子,这种人怎么会住在她这样的小区?

  好歹住个五星级酒店,嘴里还要嫌弃两句这是什么破地方才是。

  但是他不仅住了,还斤斤计较,丁云寻思,这要不是个抠门虚荣爱装逼的,就是脑子有病。

  如今看,好像真有病。

  “那老苗,是不是还擅长治脑残?”

  康芹闻言大笑,说人家不仅能治脑残,还能治好色的毛病,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她找熟人介绍,说不定能打折。

  好姐妹就是要互相打击,丁云表示自己没有性骚扰别人,都是误会。还说另一个当事人就是她的租客,刚才那模样,她能骚扰对方什么?

  人高马大的,比她高出一个头有余,那身板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一拳头过来她就倒下了,还骚扰,纯属扯淡不是。

  康芹想想那牌位的气质,颇为认同。

  她拉住丁云陪自己去吃饭,附近新开一家火锅店,贵州口味,调料里的折耳根,简直让她欲罢不能。

  丁云表示不想去,怕被人认出来,她如今是名声在外,真不想让人看笑话。

  康芹说有包间,坚持拉着她去,还说自己请客,丁云一听请客,毫不犹豫去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到地方才知道哪有什么包间,就是家苍蝇馆子,这时候人还不算多,但门外的大树下,都已经摆上桌子,这是准备营业了。

  丁云本想跑路,谁知这香味实在勾人,她也馋折耳根,于是半推半就坐在大树下。

  日头偏过去,晒不到她们那,这条路上凉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动,丁云闻着空气里的香辣气味,觉得这日子真是逍遥。

  大城市里工作,每天忙着上班下班,挤地铁。空气里不是各种清洁剂消毒水的气味,就是人体的汗臭味,女人的香水味,偶尔遇到离谱的,在车上吃重口味的东西,地铁里的人还得跟着忍受。

  丁云好久没感受到这种慢下来,什么都不想,只静静感受生活的味道。

  老板娘很快上了几样小菜,花生折耳根还有毛豆。

  因为是现做,所以锅子要等两分钟,康芹迫不及待夹一筷子折耳根,眯眼享受,就是这个味儿。

  辣椒香菜香葱,混合着折耳根的味道,简直不要太销魂。

  丁云也吃了一筷子,果然美味异常,康芹又叫了几瓶冰啤酒,二人干杯。

  冰爽的啤酒,在炎炎的夏日,是难得的味觉与精神享受。

  康芹一边吃肉一边问丁云,这次回来待多久。丁云表示不确定,又提起自己老板被砍死的经历。康芹闻言,关心她夜里有没有做噩梦。

  丁云表示怎么会,她胆子大的很。康芹哼一声,说有些人经历大刺激,不可能不害怕,只是善于压抑自己的心理问题。

  压抑的久了,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病。

  丁云认为她是精神病院待太久,得了职业病,看谁都要分析一二。

  康芹一本正经告诉她,这真不是玩笑。在那呆久了,看得太多,她劝丁云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她,不然容易生病。

  丁云笑笑,说她太正经自己受不了,还是喜欢看她发疯,也就她老公受得了她。

  ”我有病都在外面发,不在家里作,他不知道。”

  丁云愣住,他们不是很恩爱吗?

第七章 原始欲望

  丁云开始胡思乱想,她的眼神在康芹身上扫来扫去,锅里的牛肉被抢走都没在意。莫非这恩爱夫妻,都是表面的,背地里婚姻早就千疮百孔。

  她觉得有点为难,自己没安慰过感情不顺利的人,更没调解过婚姻不顺的夫妻。她冲动的想,这事儿搁网络上,网友一定是劝分不劝和,她要不要也顺应潮流劝好友离婚。

  随即又想,万一真离婚了,康芹的老娘找上门,会不会扯光她的头发。

  丁云打个哆嗦,试探问他们还有继续的机会吗?

  康芹惊悚看着她:“你想约谁去爬山?”

  两人同时一阵沉默,显然双方不在一个频道上。丁云想想,问她是不是婚姻出现问题。

  康芹扯了一张纸巾擦擦嘴上的红油,感慨是有点问题。最近老黄休假,夜里精力使不完,往死里折腾她,幸好她安全套准备的足够,不然肯定要怀二胎。

  这车开的猝不及防,丁云此时的心情就像强哥对小弟哭诉,杀了他们,一个埋东北,一个埋海南。

  “你都不敢在他面前发疯,算什么恩爱。”丁云讥讽她,抢过一块牛肉,恨恨的戳油碗。

  这世上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周围的人都结婚生子,唯有她孤寡至今。旁人问她为何不结婚,她能说什么,是她不想吗,是老天不给她机会。

  但凡老天有心让她恋爱,她也不能至今一个靠谱的男人都没遇见。

  心里骂了无数个西八,感觉还是食物令人快乐。

  康芹倒是淡定,说要想保持夫妻恩爱,就要有所隐藏,有些东西就是不能让丈夫看见。比如她想发疯的时候,就来骚扰丁云。

  丁云疑惑为什么,难道她看起来像是神经病。

  康芹说只有你嘴巴严,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丁云觉得不是这样,可康芹打哈哈转移话题,说她年纪也到了,就算不结婚,也该找个男人恋爱睡觉,过一过性生活。

  丁云惊叹她的思想开放,是不是已婚妇女都这样。康芹强调自己是少女,已婚少女。保持年轻心态,人生才会快乐。

  老年心态有什么问题?

  “老年心态跟庙里的泥塑菩萨一样,无欲无求的,活着还有什么乐子?人要是失去七情六欲,社会经济还发展个屁,大家都断子绝孙了。”

  所以为了保持年轻心态,康芹劝丁云找个男人。

  丁云不明白这跟找男人有什么关系,康芹说找女人也行,重要的是恋爱的欲望与快乐,会激发人对生命的向往。

  她认为性欲食欲是人类最原始的动力,一样都不能少。

  “吃不行吗?食物很容易得到,更容易满足。”

  康芹给她一个白眼:“吃多了长肉,做爱能减肥。”

  丁云惊叹康芹的变化,说老黄不愧是老黄,对得起这个姓氏,竟然将你传染成这样。

  康芹哈哈大笑,说自己才是老黄的领路人。她的表情意味深长,好似专吸男人阳气的狐狸精,丁云疑惑是什么让她产生这样大的变化,明明几年前,她还很保守。

  康芹说起自己的一个病人,因为压抑本身的欲望,无欲无求的过日子,最后生无可恋自杀了,然后被家人送到医院治疗。

  那女孩不过二十多岁,前半生的路都是按照父母的要求走。从小学到大学,甚至选什么专业,挑什么样的男友,都是父母做主。

  父母都说为她好,从客观角度看,选的东西好像都是对的,可是女孩却得了空心病,没有任何属于自我的欲望,看什么都没劲。

  丁云顿了顿,笑着摇头,被社会毒打过就知道,有个能给你铺路的父母,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康芹表示自己原本也这样想,后来跟女孩聊过之后,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人本身的欲望如果一直被打压,无法得到满足,就会失去自我,渐渐生无可恋。

  女孩不喜欢父母给她选的专业,不喜欢他们介绍的相亲对象,可是父母不会过问她的意见。他们选的也不算差,选了师范专业,毕业当了老师,然后给她介绍一个公务员男友,在法院工作,人长得不错,家里也有钱。

  但是......

  女孩还是得病了,控制不住自己。康芹治疗她一段时间,确定她是自我被剥夺造成的病因。

  “我跟你说,你要是接下来没什么其他事,不妨去恋爱,探寻一下自我,或许你的人生会有新的发现。”

  “做别的事不行吗,非要恋爱?”

  “不是说了,爱欲是原始欲望,也是人唾手可得的欲望。”

  丁云笑她职业病,表示自己对感情已经没有想法。大环境不好的时候,就是有人要自我牺牲,停止婚育。

  康芹嘲笑她动物世界看多了,让她恋爱又不是让她结婚。恋爱是欲望与快乐,婚姻是责任与麻烦。恋爱就行,不一定非要结婚。

  二人不说这个,又继续扯淡,一顿饭吃完,康芹也不走,直接去她家借宿。还说自己喝了啤酒,不能开车走。

  丁云劝她叫代驾,已婚女性怎么能晚上不回家。康芹说回去更无法休息,老黄会折腾死她,最近研究了不少新花样。

  丁云再次想起强哥,想把二人分开埋掉。

  丁奶奶看见孙女带着醉醺醺的康芹回来,慌乱的丢了什么东西,丁云进屋子就闻见一股烟味。

  “您怎么还没戒烟?”

  丁奶奶被拆穿,一面帮忙将康芹扶到房里,一边淡定道:“我都这把年纪,还有几天好活的,抽两根烟怎么了?”

  丁云看着她,忽然想起康芹的话,人不能压抑自己都欲望太久,有什么想做的,得赶紧去做,这点欲望是支持人活下去的动力。

  看着年纪很大,却依然活力四射,染着头发又抽烟喝酒的丁奶奶,丁云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无欲无求,快入土的老不死。

  她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风扇,若有所思,她现在最想做什么呢?

  风扇转个不停,丁云看着看着就眼皮沉重,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见自己回到自己的房子,开门瞧见一个男人光着上身,刚从浴室出来。腰间围着白色的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丁云盯着他的腹肌看了好久,伸手想去摸,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毛巾落下来,对方的脸模糊不清,丁云只觉得对方看着她,带着难以言喻的禁欲气质。

  丁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就听他道:“你这是性骚扰。”

  淦!!

  怎么是这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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