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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她抱起枕头从床上滑下来,坐在不远的地毯上,看着那道白色的门:“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段宵拧门的动作停住,听动静是把杯子撂到了茶几上。

  “我的护照呢?”

  夏仰继续问,又像是喝多了之后的自言自语,带着委屈的哭腔。

  “你是不是真要把我藏在这个鬼地方?我真受不了你了,到底有谁愿意陪着你这种人啊,你简直有病,我上辈子是欠过你什么吗?你真的是…啊!!”

  ——“嗙”的一声巨响,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道紧闭的门被暴力地踹开了,摇摇欲坠的门把手还挂在门上。

  她吓得尖叫,瑟缩地往床沿靠。目瞪口呆地盯着门口,刚才那些话说到哪里都忘得一干二净。

  段宵把鞋脱在门外,低着头,若无其事地往里进。房里就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冷光印着他下颌连着脖颈的流畅线条,眼眸黑沉沉的。

  “你…”夏仰语无伦次地往后缩,“你怎么可以…”

  段宵黑漆深邃的瞳孔睨着她,面无表情道:“我让你开门了,是你不开。”

  她这会儿少了那道门挡着,变得不声不响。

  “骂啊,怎么不继续骂?”他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冷着脸把她从地毯上一把抱到床上。

  软床在夏仰被丢上来的时候弹了两下。

  她有点懵,没了几分钟前那肆无忌惮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勾着颈,无措又害怕地揪了揪床单,怎么都不肯看他。

  好可爱。

  段宵没忍住笑,忽然倾身,吻住她的唇。

  她这才开始反抗地推搡他,被他一只手半压制地放倒,任由索吻。呼吸铺天盖地地覆下来,麻酥酥的温热触感随着舌尖的探入变得更深刻。

  红酒味道甜腻,夏仰脑袋更晕了。

  男生鬓角那一茬短利黑发弄得她胸口又刺又痒,裙子拉链被拉开,等她回神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扑腾着腿踢在他腰身。

  可段宵对她实在太熟悉,没在意她这点挣扎,腿被他一并抬起来压在肩膀那,耐心地哄:“宝宝,你好漂亮。”

  “你、你滚开!”

  少女脸上此刻的红夹杂着醺醉和情欲,瘫软着,酡颜里的媚气直往外溢,一个含着愠火的视线都勾得他气息粗重。

  他越夸她,她骂得越狠。

  一阵来电铃声响起,段宵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电话摁断,看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就撂在了床头,没打算在这时候处理其他事。

  铃声再次响起,夏仰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转头看过去,看见了周栖曼的名字备注在亮起的屏幕上跳跃着。

  她往那伸手,又被段宵拉回去,含住她手指,轻咬了一下:“想干什么?”

  他声音暗哑得吓人。

  夏仰愣了下,微微被闷出汗的额发贴着颈脖,突然被他翻转了身。

  她趁着这个机会点到了手机上的接听。

  周栖曼的声音传出来,落在安静的卧室里:“阿宵?你刚才——”

  夏仰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在下一刻没忍住叫出了声,深得眼泪一下从眼角不可自抑地掉出来。

  手捂住嘴,嗓音还在发麻的颤抖中轻颤。

  她以为有朋友的电话打来,他会停下。可是段宵这个疯子根本百无禁忌,沉没进去的那一刻咬住了她的肩胛骨。

  电话那边的周栖曼话声果然戛然而止。

  周栖曼有过几任对象,对这道声音不可能不清楚是什么。

  身后那条青筋暴戾盘踞的手臂伸过来,按断了电话。

  “别跟我耍你那些小聪明。”段宵掐过她下巴,动作未断。克制地裹着低谑笑意反问她,“你喜欢这样玩?”

第33章 松手

  鬼才喜欢这样玩!!

  夏仰已经没空去思考电话那头的人该有什么想法。

  她自顾不暇, 缓过来后深呼吸几下,羞愤地咬住了他虎口。段宵弄得多重,她就咬得比那重十倍, 咬出血腥味道才松口。

  这种体验感不会太好,哪怕彼此再契合,也会在撕咬间变得血水混着汗。

  最后一场纠缠下来,像打了场架,肩颈都泛着痕迹。

  段宵更甚, 下巴都好几个牙印。

  可是永不厌倦的侵占总是要比疼痛上瘾。糖蜜混着尼古丁的香息,唇瓣覆过来时,堵到她差点喘不过气。

  她指甲伴随着柔媚的哭哼声陷进他后肩颈, 那处的肌肉线条立马绷紧, 意乱情迷。

  漫长的快乐事在起起伏伏之后,是安抚的尾声。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从浴室回来, 夏仰酒意渐渐消退, 不满地咬住他伤痕累累的手指, “我是你花钱买来的!”

  他拨弄她红透了的耳尖,低笑:“我花钱了?你不是把钱还给我了吗?”

  她委屈极了,没动脑子地反驳:“你连钱都不花!你只会这样想方设法弄我!”

  “别装可怜。”段宵听她哭腔, 又蠢蠢欲动。沉重的低喘落在她耳侧, “我也挺可怜的, 摸到了吗?”

  “你一点也不可怜, 想要的都有, 得不到也会想尽办法得到…你听完我讲话,别弄!”

  夏仰又羞又气, 推拒地哭出声来:“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讨厌你, 本来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有病就去看医生,别来祸害我…”

  乱七八糟的骂声被他照单全收地吞没,要抱着她睡。

  她挣扎,听见他说要再来一次的威胁后,又忍气吞声地僵直着不动了。

  “心跳好快,每次都跟长跑完似的。”段宵手掌贴在她心脏的位置,哑声笑。

  夏仰呼吸也还急促着,听见他这话又很气。

  他每回做多重多久心里没数吗?她在舞房练一整天的功都没这么消耗体力!

  身后滚烫的吻落在她后肩,带了点停顿:“喜欢我不行吗?”

  她正要说话,又被他恶劣地堵住了唇。真有掩耳盗铃,不听就能装不知道的那架势。

  掌心捂住她嘴,段宵轻咬了口她脸颊,炙热气息贴着她颈侧,话却一点也不温柔:“你还是叫床的声音最好听,其他时候别说话。”

  “…”

  这句话换来的是她愤怒的一脚蹬。

  上午再睁眼时,床头的小推车里有意面早餐。

  段宵人已经不见了。

  这会儿刚过11点,夏仰揉着困乏的双眼皮,喝了口水,有些惆怅地看着自己大腿内侧的咬痕发呆。

  她不能一次次纵容他了,人情债再怎么欠也不是这样偿还的。

  和他讲道理也没用,既然说不通那就不用说了。

  前台的电话打过来时,夏仰在翻段宵的行李箱。

  除了衣服和一些看不懂的文件袋以外,每个夹层都被她找了一遍,可是一无所获。

  她接通电话,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对面说了一句中文:“夏仰?”

  “你是?”

  “我是段屹然。”他长话短说,“你的护照现在在我手里,十分钟够吗?收拾东西下楼,我在大厅等你。”

  段屹然是被段姒丢过来的。

  美其名曰跟着他哥学习决策层的经验。

  他那年暑假被罗良琛带去了多伦多就直接读了预科。因为英语不好,花了两年才毕业,今年已经拿到UofT的offer,是准大一生了。

  外人不清楚他和段宵之间的关系,只当他们是密不可分的亲兄弟。

  因此那位Laura在他下飞机那会儿,就把段宵带着夏仰一块过来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电梯门打开,正对着酒店大堂的客座沙发。

  夏仰一眼和段屹然对上视线。

  她本就东西不多,背着个小包就下来了。见到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他和罗良琛被段宵间接弄去加拿大,跟流放一般,也有她的“助力”。

  罗良琛纵容可恶,可段屹然无辜。

  “好久不见,夏仰。”

  他已经不像高中那会儿似的喊她学姐了,声线也比初见时粗了许多。

  夏仰勉强地扬起一个笑脸:“好久不见,你长高了好多。”

  “也该长高了,我都18岁了。”段屹然把护照和返程的机票一并拿给她,“这是从我哥办公室拿的,你还没去过这边的分公司吧?”

  她摇了摇头,接过来:“原来在公司啊。”

  段屹然低眼看她:“你怎么不问问我别的事?”

  “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是问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他…”夏仰并没说透,斟酌着看他脸上的表情。

  “你不用试探我,我都知道了。”段屹然带她往外走,“先送你去机场吧,我哥回来就走不了了。”

  他说的“都知道”,指的就是当初夏仰做的那些事。

  到多伦多的第一年年底,罗良琛就在醉酒后将这些话都托盘而出。从最初的一任女友,再到被夏仰拿捏着这样的旧事把柄。

  他在段家人面前是干干净净的君子,品行端正,当年才被段老爷子同意入赘了段家。

  段屹然没想过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原来有这样不堪的过往。他们父子俩被丢到加拿大,也不过是段姒想要个眼不见心不烦。

  段屹然坦然道:“你和那位已故的温娥阿姨,是亲属关系吧?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和我妈说。”

  “温娥是我大姨,我没想过会连累你。”夏仰低着头,无措捏手,“我也不知道你哥会借这个机会把你一起丢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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