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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男人没接,他轻轻笑了声,很温柔:“不必,你拿走吧。”

  他的嗓音如同羽毛扫在她心上,痒痒的,有低音炮的音质,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南穗不敢抬头,垂着眼看向手里端的布丁:“那,那我的垃圾是不是你帮忙扔的?”

  “嗯。”傅景珩皱眉,“我有点洁癖。”

  还真是他帮忙扔的!

  那更应该把布丁送出去了,就算是偷看他几眼玷污他清白的赔偿。

  南穗抬眼再次对上男人健硕赤.裸的胸膛,她心跳加快,睫毛颤动:“布丁其实很好吃的,软软的糯糯的。”

  “我不喜欢吃甜食。”

  猝不及防地一句话炸在她耳边,南穗惊愕地抬眸,对上他那双漆黑深潭的眼睛,像是陷入一望不见底的漩涡。

  南祁止喜欢吃布丁喜欢甜食,可邻居不喜欢。

  见她还不离开,傅景珩挑眉,提出个问题:“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害怕?”

  暗示自己是个男人,而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

  南穗没意识到他的意思。本来她的动机就不是很纯洁,她啊了一声,反问:“那你怕吗?”

  傅景珩:“我怕什么。”

  对啊!

  说的不就是嘛。

  “那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南穗纳闷,又觉得不管这邻居到底是不是南祁止,还是得给他提个醒。

  “现在这世道,像你这样漂亮精致的男孩子可得小心了。”南穗眼里漾着担心,“万一你遇到居心叵测,不良动机的女人或者身体强壮的猛男,就不好了。”

  停顿几秒,傅景珩眼神落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

  “你说得是你吗?”

第3章 致命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丢来的炸.弹,嘭地在南穗耳边炸开。

  “怎么可能!”

  她被他的话吓得心虚,忍不住提高分贝壮胆子。

  “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又不是猥琐大叔。”南穗一心虚就忍不住吸鼻子,她努力直视他的眼睛,睫毛轻眨以示无辜,“你我是邻居,我怕你被欺骗。”

  “这样啊。”傅景珩望着她,“那先谢谢你的提醒了。”

  看看!看看!

  多么听话乖巧的孩子啊,一对比起自己,南穗觉得他就是一只单纯柔弱的小白兔,而她是一只腹黑的狐狸或是将小白兔步步逼近陷阱里的狼。

  南穗愈发地心虚,决定以后对他好点:“没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啊。”

  “好。”

  最终,她还是将八份布丁原路带回了家。

  简单吃过晚饭,南穗走进舞蹈房,决定练半个小时的钢琴再排练迎新晚会的独舞动作。

  同一时间。

  傅景珩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修长的手覆在鼠标上,点开一段录像。

  上面标注的是中午一点十一分零三十五秒,电梯门打开,身穿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敲响了隔壁的门。

  几秒后,从画面里出现了一道身影,隔壁的小姑娘和外卖小哥说了几句话,等外卖小哥离开后,她立在原地神游,而后抱着外卖来到了他的门前。

  随着南穗走来的距离拉近,傅景珩能清晰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五官,甚至面上的细微动作。

  他握在鼠标的手在颤抖,他闭上眼,不敢再看录像里的人。

  这时,耳边传来悠扬的钢琴声,傅景珩拿着手机走到天台,男人侧身站立,这个位置能看到隔壁的天台。

  晚风吹拂,他身影颀长,眸子里的孤寂在掠过那抹映在天台昏黄温暖的光时,转瞬即逝。

  那里并没有人。他知道,她正在房间内弹钢琴。

  遥望远处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和国外一样的繁荣。

  和那时不同的是,离她更近了。

  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内心的欲.望像是漆黑的无底洞,永远都不会被填平。

  傅景珩给陈特助打了通电话,对面传来恭敬的声音:“傅总。”

  他指尖轻轻敲打在天台栏杆,眼神凌冽:“去查南家和宋家最近的合作项目,在他们的利润上再加20%,明天我要见到合同。”

  陈特助:“是。”

  挂了电话,傅景珩转身去了卧室,踏入的瞬间,隔壁的钢琴声不知何时换成了古典音乐,节奏感十足。

  卧室里的灯光挥洒在他侧脸,他高大的影子覆在墙上,如同一只巨兽,被窗外的风吹得张牙舞爪。

  傅景珩斜靠在那面墙上,至少现在对他来讲,这儿是日日夜夜,离她最近的地方。

  他忍不住去听。

  听她脚尖踮地的声音,踢腿旋转的声音,听她细细、小小的,因跳舞而发出的喘息声。

  一一

  南穗喘着气倒在瑜伽垫上,身上被汗水浸透,瓷白的面颊染上红润。

  等缓过来劲儿后,南穗躺在瑜伽垫开始做舒缓动作。

  晚上十点半,她去了浴室洗澡。

  吹过头发,南穗细致地护肤,涂抹身体乳,待全部完毕,她拿起手机上了床,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

  她打开,发现有来自南父南宏远的电话,和一条银行转账记录,和几条微信信息。

  南穗抿着唇角,没有回。

  管家阿姨给她发了时间安排,明天是Ulrica的两周岁生日,需要她前去陪他玩耍。

  第二天一早,因为要去西郊的赛马场,南穗穿了身利落的衣服,她戴上墨镜,涂了层橘红色的口红,然后出门。

  管家留给她一辆红色的迈凯伦,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由繁荣都市到荒凉偏僻的郊外。

  赛马场地很大,占地约一千多亩。马场周围是还未开垦的地皮,最近南父和宋家掌权者准备合作买下这块地皮,预计明年开发民宿或酒店项目。

  下了车,南穗拎着包,准备去更衣室换私人马术服。

  谁知在登记台旁,她遇到了同专业的赵原舒。大学几年,赵原舒一直将她当成假想敌,两个人的关系说不上好。

  赵原舒签完字抬头就看到踏着阳光而来的南穗,眼里满是嫉妒。

  她一身浅咖色的套装,短裤及膝,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腿,皮肤在阳光下是透明的白,拎的是奶白色、上方镶着棕色皮的爱马仕。

  赵原舒“噗嗤”笑出声:“哟,这不是南穗吗,张老师不是在群里说今年的迎新晚会是你的独舞,怎么不去排练,反倒来这儿潇洒啊?”

  一言一语,这儿的工作人员都听出来了阴阳怪气。

  南穗轻飘飘地道:“管得着嘛你。”

  说着她签了名字,工作人员递给她一张金卡和寄存衣服的钥匙,南穗看也没看赵原舒一眼,便走进更衣间。

  赵原舒被她优越感的话气得不轻,她呵了声:“不就是勾搭了个有钱的金.主吗?真不要脸!”

  然后她不满地皱眉,对工作人员质问:“为什么那女人有金卡,我没有。”

  工作人员内心翻了个白眼,表面微笑:“对不起客人,金卡是一次性充值五百万现金才赠送的哦。您的卡里只有……”她查了查,继续说,“只有一千一百零三块。”

  赵原舒:“……”

  她捏着钥匙,恼羞成怒地骂了句,跟着走进更衣间。

  南穗换好马术服,走出场地,便有熟悉的饲养员牵着她的小可爱站在她的面前。

  Ulrica一看到她,欢快地踢马蹄,顺势打了个响鼻,低着马头,让她抚摸。

  饲养员:“看来今天ulrica心情不错。”

  南穗顺着ulrica的脑袋揉了揉。

  Ulrica是一匹两周岁纯血统的青年马,长得是相当的帅气。红棕色的发,健壮的身体,是赛场的精英。

  赵原舒出来便看到这匹马温顺地蹭着南穗的手,她凑上前:“这匹马叫什么名字,让我骑一场。”

  饲养员小心地扫了眼南穗,对赵原舒说:“女士,谢谢您喜欢Ulrica,Ulrica是一匹难驯急躁的马,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建议您骑温顺的小马。”

  这话一出,赵原舒不服气,她瞪了眼正在抚摸Ulrica的南穗,明明看起来就很乖顺,凭什么她不可以骑!?

  “我就骑这匹,我在这儿办卡消费,我就是上帝。”她也是知晓这里的规则,她不想闹的太难堪,说,“这样,你把这匹马的主人联系方式给我,我和他说。出什么事,我不用你们担责任。”

  “……”

  饲养员只好说:“Ulrica的主人就在您身边。”

  赵原舒怀疑她的耳朵出了毛病,看到南穗,明白她就是Ulrica的主人后,整个人的脸青一片白一片。

  南穗察觉到赵原舒的目光,开口拒绝:“不要。”

  干脆利落。

  卧槽!?

  赵原舒气到爆炸:“不就一匹破马吗?随便骑哪个都一样,我才不稀罕呢。”

  饲养员给她科普:“女士,Ulrica在去年的港城沙田赛马赛上赢得了冠军,为南小姐赢得了上百万。”

  赵原舒:“……”

  这脸打的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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