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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程宴北便笑了笑,去望远方。

  “那你想想,想好了跟我说。我等你。”

  怀兮目光也跟着他,飘了很远。

  关于要说的话,她想了很久。

  刚他送她回来的一路沉默中,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如何都不知,想说的话,该从何说起。

  总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的话要说。有很多的衷肠需要痛快地倾诉。

  他们之间的所有,好像都是未完成式。

  可话到嘴边,就不知该单独拎出哪件来说了。

  想起那会儿在派出所,他抱着她,在她语无伦次的道歉下,他却说,他也该对她说一声对不起的。

  这句“对不起”到底从何而起,到底从何而终。

  她竟也不知道。

  “之前,我不知道你奶奶病了的事。”

  半晌,是怀兮轻声地开口。

  就今晚从醒醒那里得知的,先在彼此眼前,将这一桩往事罗列开来。

  “我以为你瞒着我要去特训,要出国打比赛,只是因为你要放弃我。”她苦笑一下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对吗。”

  程宴北沉默了一下,淡淡回应。

  “嗯,不是。”

  “也不重要了,”她说,“我那时生气的,也不是因为这个,”

  有几分释怀,却好像还没有。

  时隔多年说起往事,一层蒙在心头的酸涩,依然在伤口周围隐隐作痛,像是一颗顶着肉生长而出的智齿。

  想起来就觉得酸楚。

  不去想,它也就不造作弄痛你。可有可无的。

  可你知道它一直存在。

  “我就是觉得,你瞒着我很过分。所有人都知道你要走,唯独我不知道,”她抬起了头,红着眼睛看着他。

  嗓音中夹着一丝微微的哽咽,却依然扯出个,好像已经不那么在意了的笑容。

  “你真是个混蛋。”她咬着牙说,“是不是?”

  他也看着她,眸色沉沉的,伸手,替她拨开脸前的发,也苦笑。

  “是。我是。”

  “其实,你要瞒着我什么都好,很多事,你都可以瞒着我的,只要不伤害到我们的感情,我觉得都很无所谓。谁都不是坦坦荡荡的,爱情本身也不坦荡,是不是?”

  怀兮偏了偏头,好似要过渡着鼻酸的感觉。她想,如果她能像醒醒一样大哭一场也就好了。

  好好地宣泄出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时隔多年,伤口不够疼了,却哭都哭不出来。

  可它的的确确,还在那里。

  无论隔了多久,可以忽视,可以不去刻意去留意,可以避开它不去撕开重揭,可以在无视它的同时,去过好自己的人生。

  可你知道它一直在。

  一直在。

  一想起就心酸。

  一遇到制造伤口的那个人,就会感到无边难过。

  一种发泄也发泄不出来,如鲠在喉的难过。

  两个人分开,如果是误会就说开,是矛盾我们就解决。

  可最怕的就是,这种所谓的误会与矛盾之下,是一层层彼此的“不成熟”和所谓的“我不想伤害你”,“不想给我们添麻烦”所堆叠起来的,由他们一手酿成的因果。

  恋人如凶手,都喜欢重返当年现场,揭旧账一般数落彼此的过错。

  可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知,到底是谁对谁错。

  如果他当年能再坦荡一些,狠狠心,不要怕伤害她,直接告诉她他要走呢?告诉她,他没有放弃他们的未来,他只是心有苦衷。

  如果她不赌气提分手,多点耐心,多给他一些时间呢?不要那么不成熟,每次都等着他来哄她,不要以为他会永远毫无底线地纵容她,惯着她,然后跟她道歉,找她复合。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人生变故如此多。

  这些年见惯了身边人包括自己,在感情上的分分合合,不得已,断舍离,她早已不确定,如果那时换个结局,如果他们现在重新在一起,未来会不会有更多的矛盾,更多的不可预知,让彼此再一次分开。

  她不想重蹈覆辙了。

  年少时,总把感情的事想得太天真,总觉得只要我们相爱,我们就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什么会让我们分开。

  长大后才明白,原来人人都有那么多的求不得与不可说;也有那么多的不得已与无法解决,无法说出口的爱恨嗔痴。

  长大后,感情一定会变得很复杂。

  挑选爱人,不仅会考虑我对你来不来电,我们是否合拍,还有很多很多,无法抛开,也不能不顾及的因素。

  看似是身外事,全都是感情的生死局。

  或者说,加上“挑选”这个前提,这份感情从开始,就不够纯粹了。

  多数人为何常常会怀念年少时的感情,因为那时的我们最单纯,我们的感情相比长大后,也最纯粹。

  程宴北看着她,眉眼微微沉下。

  怀兮见他不言,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晚可能太过矫情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何必又要旧事重提。

  爱情本身就不坦荡。

  他不够坦荡。

  她也是。

  他们都不够坦荡。

  她低了低头,轻声说:“算了,不说了,我睡觉去了。翻旧账没意思,是吧。”

  她正要撤步离开,他却先一步,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落入他怀中的一刻,能感受到他的心,和她的,同一个频率地怦怦跳了起来。

  呼吸都要凝滞。

  他下巴搁在她额顶,深沉气息洒落,嗓音似是被夜风感染,也沉哑,

  “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微微一怔。

  “你还不给我机会说话,”他无奈地低笑起来,几分懊恼,“每次都是这样,以前你也不给我机会说话。只顾着你自己走,什么话都不让我说。”

  怀兮不想他讨伐自己,嗓音闷沉沉的,拒绝了他。

  “你别说,我不想听。”

  她感冒没全好,鼻音婉转,撒娇似的。

  “不让我说?”

  程宴北有些讶异,轻笑了声,低头去看她的表情。

  她立刻将脸埋入他肩窝,躲避他的视线。

  不要他看到她的表情。

  “嗯,别说。”

  “为什么?”

  “……过了这么久,你多说一句,我多说一句,还有意义吗,”她悠悠然地叹气,“你别说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那你想做什么?”程宴北淡声地笑笑,“就这么抱着我?”

  怀兮也意识到自己回拥住了她。

  她稍稍松了松手,缓缓地从他身前抬起头来,不知是否是月光低沉,她眸色染上一层喑哑的迷离。

  她踮了踮脚,凝视着他,唇无意地掠过了他的耳垂。

  “谁想抱你。”

  肌肤之亲最为致命,两簇躁动的火从彼此的胸口蔓延而起。

  她没有再伸手回拥他,程宴北却扶住了她的腰,向前一步,抵着她,在阳台的栏杆上。

  他稍稍靠近她一下,鼻尖气息掠过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试探。

  她没有躲他,他凉薄柔软的唇,才肆意地,覆上了她的。

  “不是你吗?”

  他喃喃着。

  然后轻而易举地撬开她唇齿,汹汹而入。

  怀兮一手自然地勾住他肩颈,垂了垂眸,思绪僵了几分,还是闭上了眼睛。

  热烈地,回吻着他,感受着他攻城略地一般,侵略性极强的亲吻。

  她不想再说对不起,也不想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她招架不住他的吻,在他厮碾她唇的力道中,微微向后仰去,后腰死死地被他抵在阳台栏杆上,硌得生疼。

  她还垫着脚,右脚踝也有些酸痛。

  他考虑到她脚的情况,便将她的两条腿顺势抬起了,让她盘住他的腰身,抱住她,继续地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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