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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八零五岁娃,带妈去改嫁
本书作者: 猫山醉
简介:
八十年代的蜀绣厂里,文莉君是人人称赞的高级绣工。她绣的芙蓉栩栩如生,工资比丈夫还高出一大截。
可就因为她生的是女儿,婆家人天天甩脸子——丈夫醉酒后对她拳脚相加,婆婆常把剩菜扣在她碗里,她都咬牙忍着。
只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只希望女儿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而此刻,袁锦悦心里五味杂陈,拼了二十多年终于摆脱困境功成名就。可在庆功宴上,她想起早逝的母亲,大醉一场。
醒来睁眼一看,竟然回到了自己 5 岁的时候。
再次见到活着的妈妈,她悲喜交加。重来一次,她一定要让妈妈幸福,远离那些欺负她的人,让她活得有尊严、有价值,有人爱、有人陪,能做想做的任何事,能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只是,袁锦悦看着自己的小拳拳,实现梦想的道路好像有点漫长。
文莉君这一天像往常一样从幼儿园接回女儿,却发现女儿好像变了一个人。
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包子变成了黏人小尾巴,只要视线里看不到妈妈,就眼眶泛红,哭得委屈巴巴。
可每当面对家里其他人时,女儿瞬间化身凶猛小老虎,警告所有人不准欺负妈妈。
直到有天给女儿扎小辫儿,小包子突然攥紧她的手腕:“妈妈,你胳膊上的伤是不是爸爸掐的?” 没等她回答,女儿哇地哭出声:“我不要你为我被欺负,我们不要爸爸,不要这个家!”
深夜里,看着女儿死死拉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文莉君摸着自己锁骨处的淤青突然惊醒——原来孩子什么都懂。
懂她偷吃的避孕药,懂她藏着的奖状,还有她吞进肚子里的眼泪。
原来我以为的“为她好”,不过是让女儿陪我一起受辱。既然如此,真该跳出火坑,换种活法。
女儿盼着她健康漂亮,她就吃好喝好穿漂亮裙子。
女儿期待她坚强独立,她就读书上进,争当标兵。
可不久后女儿神秘兮兮拽着她去图书馆参加书友会。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弯腰递过牛皮纸包着的书,温文尔雅:“听悦悦说,您喜欢女性作家张洁的《方舟》?这是她最新出版的短篇小说集。”
袁锦悦仰起小脸,星星眼看着她:“妈妈,您看这个人当我的继父,您满意不?”
阅读指南
1、妈妈女儿互相治愈的生活日常,时间跨度大,情节有起伏,母女必然会胜利,不用急。
2、正文以女儿视角开始,母女都是主角。
3、本文时代背景均为虚构,人物有落后不完美的地方,请不要对标现生。可以骂角色,不要骂猫猫,猫猫会哭哒!
4、涉及到相关法律法规及蜀绣等知识,均来自于网络和相关书籍,如有不妥请谅解。
文案存档2025年3月1日,拍照留念!
内容标签: 重生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逆袭 日常
主角:袁锦悦???
一句话简介:把妈妈当女儿重新养一遍
立意:母女相伴,向阳而生
第1章
“小朋友们,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今天的节目,请听广播剧《两只青蛙》……”
“起床啦,起床啦,孩子们起床听故事啦!”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
“啊……好的,白老师……”四周响起孩童稀稀拉拉的瞌睡声。
袁锦悦被刺耳的少儿广播和嘈杂的小孩声音吵醒了。
昨晚喝了太多酒,前额隐隐刺痛,眼球酸胀,脑袋像顶了个沙包。她没法睁开眼,下意识摸向了自己枕头旁边的手机,想要关掉这奇怪的手机声。
可经过她一番胡乱摸索后,没有找到冰凉坚硬的外壳,却摸到一个柔软厚实的小东西。她举起这团软物,皱着眉睁开眼。
手里是一只小兔子玩偶,淡黄色的毛巾质地,长长的耳朵和腿脚耷拉着。粗粗的棉线绣出带着笑意的眼睛和嘴巴,这竟然是自己儿时最喜欢的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陪伴年幼的自己吃饭睡觉,甚至去上学。因为这是母亲的遗物,有她在,母亲就在。
直到这个玩偶因为太过破旧而反复缝补,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模样。最后,她给小兔子举行了一个葬礼,埋在了母亲坟墓旁边的大树下。
大哭一场后,她转身离开了生她养她的这座城市。这一年她十六岁。后来她发财了,买了好多可爱的小兔子玩偶,可都不如母亲做的这只。
现在,她又看见了这只小兔子,干净漂亮,就像刚做的一样。
“悦悦,别玩儿小兔子啦,小朋友都起来了,午睡时间结束了哟!”年轻的女老师走过来,把她从被窝里轻轻拽了起来。
袁锦悦被她提着浑浑噩噩地坐起来,看向周围。
眼前是热闹的场景,开阔的空间,灰色的水泥地,白色石膏墙面,红木窗粗横梁,周围整齐摆放着几十张小木床。十来个大约4、5岁的孩子跑过来跑过去,花花绿绿的被子被掀起又放下,拍拍打打扬起的灰尘在暖黄色的阳光下翻飞闪烁。
低头看看自己,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木制小床上,盖着白色绣小兔的轻薄被子。裸露出来的手脚,又短又细小,肤色泛黄。
袁锦悦笑了笑,我肯定是在做梦,怎么回到自己读幼儿园的时候。
昨天晚上,袁锦悦带着团队前往欧洲,半年时间完成了几十个亿的新能源汽车订单,公司为她举办了升职庆功晚宴,荣升集团总公司的销售总监。
袁总监穿着昂贵的白色刺绣西服,站在聚光灯下,发表了就职演说。在她的发言中,声情并茂地回忆了自己少年离家南下,边打工边读书。从打工妹,到公司销售,艰难拼搏的二十年。说到动情处,还惹哭了台下的一众小姐妹们,连老板们都擦了眼角。
宴席间,不管是崇拜她的还是嫉妒她的,都来给她敬酒祝贺,恭喜她成为公司建成以来首位女性销售总监。同时,不少热心女同事当场给她推荐各年龄段成功男士,为她组建大后方出谋划策。
袁锦悦最烦这一套说辞,先夸奖她的事业成功,然后贬低她作为女人快四十岁了不结婚不生娃,是个婚姻的失败者。但凡这样的,她都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她曾经饱受原生家庭的冷眼和歧视。就因为她是女孩,家里的好吃的总是轮不到她,重活累活却一样不少。上学的机会被百般阻挠,而弟弟却能轻松得到一切。那种不公平感,像毒草一样在她心里深深扎根。
好不容易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站上了人生顶峰,鲜花掌声、美酒男模、名利金钱,应有尽有。干什么还找个男人骑到自己头上分享胜利果实。
落地窗外,城市的灯光渐渐熄灭,如同她的心绪渐渐低落。酒精在血管中发酵,让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痛苦翻滚出来。
人生如果有遗憾,袁锦悦唯一的遗憾是母亲在她还没读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没有机会见证女儿在事业上的成功,享受女儿带来的荣耀和幸福。
这么多年,袁锦悦一直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如今做了这个儿时的梦,肯定是因为自己心中深深地不甘。
“悦悦,老师帮你穿衣服扎小辫儿。我们吃果果,吃完就要准备回家啦!”白老师打断了袁锦悦的胡思乱想,手脚麻利地帮她套上外套。
袁锦悦这才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关键信息。她三两下套好衣服,跑出午睡室。
上课的教室里挂着年历,数字上画着红圈。这是老师日常教孩子认日期和数字的工具。现在日期上写着1987年10月7日,中秋节。
袁锦悦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母亲死于1988年的春天,这个时候母亲还健在。
想见母亲的想法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让她的身心紧绷起来。她心不在焉地跟着同班小鼻涕虫们吃水果、上厕所、唱唱跳跳。不断张望着教室木门,眺望着幼儿园的铁门,什么时候才放学?
终于熬到放学时间,白老师让全班孩子端着板凳到教室门口的屋檐下,整整齐齐坐了一排,就像等待认领的小猫小狗。
幼儿园的栅栏铁门吱呀呀打开,家长们鱼贯走了进来。
老的,不是;男的,不是;太年轻的,不是。
身边的孩子都被牵走,袁锦悦巴巴望着铁门方向,手里紧紧捏着小兔子的耳朵。前额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痛,细细密密的针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脑子里乱窜。
她捂着额头闭上眼,这是宿醉要清醒了吗?她还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和她说上一句话,不要这么快离开。
“丫丫,不舒服吗?”一个轻柔又焦急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袁锦悦睁开眼。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用金线勾勒出一个半蹲的苗条女人轮廓,母亲文莉君的脸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记忆中母亲临别的面容:蜡黄的皮肤,干枯的头发。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
这张年轻的面孔没有太多病痛的痕迹,鹅蛋脸、杏仁眼,皮肤白皙泛着红晕。眼珠子是透明的棕色,眼白处有些细小的红血丝。水蜜桃一般的脸上散发着温柔的微光。
她伸出手覆盖在袁锦悦的额头,微微冰凉。
“丫丫,哪儿不舒服?告诉妈妈,是不是中午着凉了?”她的拇指有些粗糙,擦过孩童细嫩的额头,带来微微刺痒。
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五官一模一样。这是妈妈啊,唯一爱过自己的妈妈啊!
“妈,妈妈……”袁锦悦艰难发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包括父亲娶继母的时候,包括继母给她糖的时候,包括他们高高举起扁担打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张过嘴。
她只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着小兔子,呼喊着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袁锦悦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脆,眼睛湿润起来,喜悦涨满胸怀,她站起来张开双手,扑了上去。
文莉君立刻张开双臂,抱住了小小的姑娘。
属于母亲的味道扑面而来,清新的丝绢味、温暖的胳膊弯。袁锦悦的小手紧紧拽着母亲的脖子,贪婪地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如果这是梦,也太美好了,真希望就这样抱着妈妈,永远都不要醒来。
“哎呀,我们悦悦又撒娇啦!”白老师收走了袁锦悦的小板凳,对着文莉君暗示。“今天悦悦妈让悦悦久等了,明天让她早点儿来接悦悦,好不好啊?”
在母亲看来,女儿难得撒娇,白嫩的小脸配着红红的眼睛,奶声奶气的话语说着委屈,就像一只小兔子。让她的心软得如同棉花枕头,只想把孩子兜在里面。
文莉君笑着拍拍袁锦悦的后背:“妈妈今天去轻工厅报名考蜀绣厂,没想到人挺多,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我交作品,所以晚了一点儿。明天妈妈一定按时来接丫丫,现在我们回去吧!”
文莉君准备站起来,可袁锦悦不撒手,她挂在母亲脖子上一个劲儿地蹭着,奶声奶气、念念有词:“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白老师上忍不住笑着说:“我们悦悦是大姑娘了,明年就要上小学的,怎么见到妈妈又变成小奶娃娃啦?”
文莉君摆摆手,示意老师不用劝了:“丫丫今天久等了,是妈妈不好,妈妈背你回家好不好?”
“好!”袁锦悦一刻也不想和母亲分开,生怕放开手,母亲就消失了。
文莉君背起女儿,给老师道谢后向着栅栏门外走去。小姑娘就这么趴在文莉君的背上,搂着母亲的脖子,静静享受在母亲背上的时光。
袁锦悦读的是为蓉城缫丝厂职工办的幼儿园,坐落在工厂居住区里。密集的居住区的水泥路旁立着布告栏,上面贴着近期的电影海报、工厂表彰、涨工资的最新消息,还有一则蜀绣厂的招工广告。
文莉君笑着指给袁锦悦看:“丫丫你看,妈妈就是考的这个工厂。这蜀绣厂是1985年新组建的集体企业,汇聚了全省最有名的设计师,手最巧的绣工。
今年工厂要招收20名熟练的刺绣工人,工资给得相当高,一个月比现在还要多40,足足120块呢。就算我现在每个月再挣20块钱的外快,也不如蜀绣厂基础工资高,将来评了级,还能再涨。不仅如此,还能学到更多刺绣手法,见识古董作品,机会太难得了。
妈妈和你认识的刘卉阿姨和张娟阿姨都去参加考试了,所以今天回来晚了。抱歉啊,丫丫。”
事业女性当然支持女性搞事业:“嗯,妈妈,没关系。您去蜀绣厂的事儿更重要。”
可袁锦悦回忆中,母亲死前并没去蜀绣厂,是没考上?还是没去?母亲当时好像连班都没上,天天在家里躺着,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