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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小丫鬟看到他们,气喘吁吁停下来,怯生生地说道:“陶……陶管家,表小姐不行了,姨娘急得不成,让奴婢来请您过去拿个主意。”

  “呸!”陶三村狠狠地啐了一口,怕什么来什么,这个臭婆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陶三村没有多问,冲儿子一挥手:“走,快去看看!”

  父子二人快步穿过通往后宅的月洞门,小丫鬟人小腿短,跟不上他们,只能拔着脖子问道:“陶管家,姨娘问要不要去请大夫?”

  还请大夫?让大夫知道给小孩子用了寒食散?那婆娘该不会是疯了吧!

  陶三村气急败坏,头都没回,骂了一句:“请他娘的大夫!”

  看着父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里,小丫鬟在原地又喊道:“陶管家,你等等奴婢啊,奴婢跟不上您,噗!”

  她自己也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有些人活该一辈子给别人当刀使,因为这些人没脑子,就像前世她自己一样。

  这一世她还没有喝下寒食散,她的脑子还没坏,所以她不会再做别人手里的刀。

  沈彤四下张望,这应是座五进的宅子,虽然宅子里只留下这么几个人,但是门口应该还有把门的,或许还会有芳菲没有见到的护院什么的,她没有犹豫,把裙摆把腰里一扎,三两下就攀上墙头,纵身跃下,人已在墙外。

  沈彤满意地看看自己雪白的小手,又看看比小手大不了多少的小脚丫,这副身子虽然稚嫩,可是灵活敏捷,还真是练武的好材料。

  她用最快的速度熟悉了四下环境,然后悄悄藏在一棵树冠茂密的大树上,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陶家大门口。

  约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几个人从里面出来,领头的是陶管家的儿子陶顺儿,后面还跟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沈彤眉开眼笑,前院果然还有护院啊,多亏自己哪儿都没去,直接翻墙出来,如果好奇再往前院一走,或许就碰上这些人了。

  我就说嘛,那个陶表舅如此精于算计,又怎会真的只留下这么几个人。

  她把小小的身体掩在枝叶之中,从下面很难看到她,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些人问了门房几句,然后就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陶顺儿却转身往宅子里面走去。

  他们一定是问过门房有没有一个小丫鬟出去,门房说没有,陶顺儿就让别人去找,他自己再返回去继续找,说不定那孩子还在宅子里呢。

  沈彤有点困了,年纪小力气弱,这么一折腾她就累了。

  她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野外埋伏的时候,她曾经在树上待了三天三夜,现在这环境,可比荒山野岭舒服多了。

  什么蓉娘,什么陶管家,她真正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她摸摸藏在衣裳里的米糕,她不急。

第7章 消失的一滴水

  陶家大宅里,陶三村和陶顺儿推开那两扇大铁门,走进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院子。

  看不到丫鬟,也看不到蓉娘,院子里静悄悄的,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太安静了,安静得诡异,不应该这么安静啊,不是说小东西就要死了吗?这个时候蓉娘不是正应该哭天喊地,小丫鬟们忙里忙外,看到他们就像看到救星了吗?

  怎么却看不到一个人?

  “人呢?人呢?”陶顺儿喊了两句,就跟在父亲身后进了屋子。

  这里本来是放杂物的小院子,院子里也只有一间不大的屋子,推开门就看到低垂的帐幔,影影绰绰,床上像是躺着一个人。

  陶顺儿是个急性子,一把扯开帐子,顿时,父子二人一起怔住了。

  床上横躺着一个人,但并非是那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凹凸有致如花似玉的女人。

  若是平时,陶顺儿看到这个女人还会偷瞟几眼,顺便咽下口水,可是现在他和他爹陶三村一样,都是目瞪口呆。

  躲在床上的女人无论美丑,都不会令他心动了,因为他的目光已被女人手脚上绑着的绳子吸引住了。

  怔怔一刻,陶三村毕竟见多识广,他很快缓过神来,走近一步,站在床前,蓉娘嘴里塞着东西,一双美目泪光盈盈。

  陶三村阴沉着脸,取下蓉娘嘴里的东西,沉声问道:“小东西呢?”

  他不问是谁把蓉娘捆在这里的,却只问沈彤,蓉娘被谁捆的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个小孩子。

  “跑了……跑了……”蓉娘喃喃地说道,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发生过的那一切,那个孩子,那个昨天还发烧不醒的孩子,不但打晕了她,还把她捆了起来。

  蓉娘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孩子临走时看她的那一眼,不凶狠,也不冷厉,但却一片漠然,漠然得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死人?她要死了吗?不,她不能死,弟弟还没有回来,她不能死啊。

  “陶管家,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啊,是那孩子自己跑的,不是我放她走的,我弟弟呢,求求你了,和老爷说说放我弟弟回来。”

  蓉娘的手脚还被绑着,她不住乞求。

  可是现在就连一向对她有点想法的陶顺儿也不耐烦起来,陶三村更是目光冰冷,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在叽叽歪歪,如果你不是那对母女的人,老爷会纳了你?

  他一巴掌扇在蓉娘脸上,恶狠狠地说道:“蠢货,你那个没用的弟弟才在地窖里关了两天就咽气了,你要见他,就到下面去见吧,不过现在你还不能死,你死了谁来担责任?”

  陶三村对儿子陶顺儿使个眼色,陶顺儿重又把破布塞到蓉娘嘴里,还不忘在蓉娘胸前摸了一把。

  嫩生生肉乎乎的,可惜就快要变成一堆死肉了。

  之所以要把她的嘴再堵住,并不是怕她叫嚷,而是不想让她咬舌头自尽,阿爹说得对,她若是死了,老爷就会怪到自己父子头上。

  父子二人没在屋里停留,重又来到院子里,又喊了两声,那两个小丫鬟才满脸懵懂的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粉袄绿裙,另一个则衣衫不整,只著里衣。

  看到她们,陶三村猛的明白了,他厉声问其中一个:“你外面的衣裳呢?”

  小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怯生生地说道:“奴婢们陪着表小姐玩捉迷藏,奴婢被表小姐捉到了,被罚脱衣裳……”

  没等小丫鬟说完,陶三村就对陶顺儿大吼道:“上当了,快追,就是刚才那个小丫鬟!”

  可是哪里还有小丫鬟的影子,一进院子里的护院们没有看到,门子也说没有看到,那抹粉袄绿裙的小小身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父子二人同时遇到那个小丫鬟,陶三村甚至以为自己看花眼听错了,压根儿没有遇到过。

  可是他当然没有看花眼,他真的遇到那丫头了。

  但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父子二人和所有的护院一起,把宅子里里外外、以及三里以内全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儿。

  那个孩子,就像是一滴水,凭空消失了。

  “阿爹,那孩子只有七八岁,又养于妇人之手,她能跑到哪里去啊,我猜一定还在宅子里,不如咱们再搜一遍,说不定还有犄角旮旯没有搜到呢。”陶顺儿急得脸上的疙瘩都出来了。

  陶三村沉思不语,他踱着步走了几圈,一遍遍回想曾经遇到的那个孩子,可是越想越觉得那孩子和另外两个小丫鬟没有区别啊,不过即使有区别,他也没有留意,当时听说人不行了,他已经急了,又怎会去仔细打量一个几岁大的小丫头呢。

  唉,都怪自己一时疏忽,一把年纪居然让个小丫头片子给蒙了。

  不对,一个小孩子哪来的这番心计,即使有这番心计,凭她一个人又怎能逃得无影无踪?

  有人帮她!

  没错,有人帮她!

  想到还有人躲在暗处帮助这个孩子,陶三村就觉得自己猜得没有错,不会错的,绝对不会。

  那孩子一直在生病,今天早上才醒过来,就连去药铺抓药,也是陶顺儿去的,为了保险起见,连大夫也没有请过来。

  所以说,帮她的人不是外面的,就是这府里的。

  当然不会是那两个狗屁不懂的小丫鬟,也不会是前院的护院们,这些日子那些人连后宅都没有进过,更加不会是自己父子,那么还能是谁?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陶管家冷笑,原来是她啊,贼喊捉贼,这招太妙了。

  已经傍晚时分,小屋里的蓉娘绝望得望着屋顶,陶管家说的话,和那孩子不谋而合,她的弟弟死了,她的弟弟早就死了。

  她辜负了太太,当年她带着年幼的弟弟卖身葬父,她以为等待她的会是青楼楚馆,可是路过的钱老太爷和太太救了她,给她银子安葬了父亲,还让她做了体面的大丫鬟。

  可是她还是从太太手里骗走了小姐。

  接下来会怎样呢?弟弟死了,老爷会不会连她一起杀了?

  是啊,那孩子就是这样说的。

  她弟弟死了,她也会死。

第8章 儒雅

  “说,你是不是还有帮手?”气急败坏的陶三村一把拽起躺在床上的蓉娘,目露凶光。

  嘴里的破布被拿出来了,蓉娘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离岸的鱼。

  “什么帮手?”她不明白。

  “你还装糊涂?你还给老子演戏?真以为老爷收了你,你就是半个主子了?我呸!没有了钱家母女,老爷会看上你?”

  陶三村口中的钱家母女,指的就是蓉娘以前的主人许氏和她的女儿彤彤。许氏自称是钱老太爷的儿媳,就连陶三村也以为她家是姓钱的。

  “没有帮手啊,我也没有演戏,是那个孩子把我打晕,绑起来的,我说的是真的。”蓉娘继续哀求,陶三村在老爷面前说话很有份量,若是他也这样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相信,蓉娘一下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她的弟弟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啊,老爷是不是相信她又有什么用?没用了,弟弟再也活不过来了。

  她忽然咧开嘴笑了:“是啊,那孩子是我放走的,府外有人接应,你们没有找到她,哈哈,那就是被人接走了,你们上当了,上当了!”

  她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陶三村面色阴沉,把蓉娘重重地摔到床上。

  他走出屋子,对正在外面质问两个小丫鬟的陶顺儿道:“果真是那婆娘和外人勾结,把小东西偷走了,你快点去十里铺,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这件事耽误不得。”

  “那婆娘怎么办?”陶顺儿指指屋里,阿爹让自己去把这件事禀告老爷,他肯定还要继续盘问那婆娘,阿爹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那婆娘娇滴滴的,说不定等他回来时,那婆娘已经死了。

  想到那入手绵软的胸脯,陶顺儿咽下口水,再漂亮的女人死了以后也和死猪没区别了。

  “阿爹,我看那女人像个嘴硬的,再说无论如何她也是老爷的女人,您先别给她上刑,等老爷定夺,免得她有个好歹,老爷怪罪到您身上。”陶顺儿说道。

  陶三村横他一眼,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心思,他还猜不出来?算了,就随他心意吧。

  陶府斜对面的大树上,沈彤被肚子咕咕的叫声吵醒,她从怀里取出暗藏的米糕,一边悠闲地吃着米糕,一边看着大门口的动静。

  天色已黑,门前点起了灯笼。和大户人家应用的亮如白昼相比,陶家的灯笼就显得太过寒酸了。

  小小暗暗的一盏灯笼,在夜色中期期艾艾,像个见不得人的暗门子。

  这么小的一盏灯笼,还不如不点呢。现在陶家摊上事了,自是不想引人注目,之所以还要点上一盏,想来是有人要回来,这盏灯是专为那人留的。

  沈彤几口吃完一块米糕,她睡了半日,现在精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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