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NONONONO，这可不是打扮的问题，而是气质与身材的问题。】作为阅文无数的老司机，沈凝烟早就过了喜欢花美男的年纪：【你可以理解为小孩口味与大人口味的差别。】

　　沈凝烟想起18年后的男妈妈热，再看看眼前的帅哥立牌，觉得完全不顶，根本不戳她的XP。

　　【欧派才是最重要的。】沈凝烟记得16年后，有不少偶像剧和综艺里都有男明星的露|肉镜头。可是相较于女明星的形象内卷，男明星的身材焦虑仅限于武打演员和正剧演员，余者从二十岁到五十岁，就没有身材管理一说。

　　尤其是在16年的荧屏上，本该是男主演表现魅力，给观众发福利的片段，可是当二三十岁的男演员掀开上衣，露出或肥腻，或弱鸡的胸膛时，沈凝烟只觉得没了那种世俗的欲望。

　　不怪喜欢二次元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而是纸片人老婆除非是策划疯了或是资本不想赚钱了，否则你不必担心他们身材走形，搞出绯闻。

　　“诶！你也是来买向阳的演唱会门票吗？”就在沈凝烟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喝醉般满脸红晕道：“人心所向，阳光大道。支持向阳，从我……”

　　“我不是来买演唱会门票的。”沈凝烟并不想听陌生人的安利，让出位子后，赶紧进了室内，以免被疯狂的粉丝拦下问话。

　　【我还以为你会买张演唱会门票，毕竟你赚了几万块，稍稍享受下也是应该。】

　　【享受？你以为那个叫向阳的偶像唱歌很好听吗？】如果沈凝烟没记错的话，对方算是娱乐圈里的曲折典例。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出道，但是唱歌跳舞都很一般，也不能用学霸的人设包装自己，所以红了两三年后退居二线，直到18年才靠一部盗|墓剧翻红，成为当时的顶流。

　　沈凝烟穿越前可是到哪儿都能看见向阳的广告，不过那时的他早就改走实力派演员路线。

　　至于现在的向阳……

　　只能说唱跳一般，全靠粉丝滤镜和美貌支撑人气。

　　【我还不想花钱受罪。】沈凝烟在向阳翻红后也曾听过他唱的主题曲，而且还是无修版的。

　　怎么说呢！以向阳的唱功，跟走上神坛隔了一百个KTV里的麦霸。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异性？还是说，你是蕾丝？】趁着沈凝烟吃饭之际，系统显得十分八卦：【你是喜欢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

　　【中间吧！我既不想无痛当妈，也没有恋老癖，要在三十岁后面对一个满脸褶子的男人。】都是成年人了，沈凝烟也不会在恋爱问题上表现得扭扭捏捏：【最好是那种身材很辣，喜欢健身的人。】

　　【当然，也不能健身过度，否则容易雄性激素过剩，变得头秃。】

　　沈凝烟刺溜着面条，补充道：【我现在也只是想想，等挑战任务结束后，再考虑感情问题。】

　　大学时的异性可比工作后的老油条好糊弄。

　　沈凝烟穿越前就挺后悔自己大学时没交个男友，搞得工作后压根没有社交时间，放假时也只想在沙发上咸鱼到死。

　　【说到挑战任务，经过我的计算，终于在约稿网站上，找到一家性价比最高的工作室。】系统也不会八卦太久，又恢复了老妈子般的鞭策状态：【我把链接发你，趁着吃饭的功夫赶紧瞧瞧。】

　　【嗯？】沈凝烟拿出手机，看着页面跳转到比较可信的约稿网站上，差点喷出嘴里的汤汁。

　　原因无他，而是系统挑中的工作室可“太有名了”，有名到20年后的热门漫画大都出自于这家工作室。甚至在下载量最高的漫画APP上，它也以绝对的优势占据了作者榜的榜首，承包了前十名里的六部动漫。

　　更可怕的是，这家工作室还很有战略眼光。在某站未火时就让名下的漫画家开了频道，并且还和国外的漫画网站，以及国内的网文圈达成合作，拿下不少网文的漫改权。

　　可以说，在沈凝烟熟悉的时代里，这个工作室里的漫画家既是创作者，又是偶像。

　　但是大佬也是有成长期的。

　　哪怕是在19年后声名鹊起，现在的国光工作室也只是家注册不到三个月，成员的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菜鸡工作室。

　　那些在19年后如雷贯耳的名字，此刻也只是接不到单子，每天都在怀疑人生的中二少年。

　　这可真是……太好了。

　　【要是搁在18年后，别说是让整个国光工作室替我画CG，就是把价格再翻上一倍，也请不来墨总动笔。】

　　感觉自己赚了十几万的沈凝烟眉飞色舞道：【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

　　不知国光工作室要不要投资人，要是能趁机掺上一笔，仅凭国光工作室日后的IP，就不愁没有财务自由的那天。

第21章

　　【签签签，赶紧签。】沈凝烟激动地筷子打颤，仿佛看见三十岁的自己站在私人游艇的阳台上，像是歌剧包厢里的神秘嘉宾，亦或是衣锦还乡的盖茨比，往甲板的泳池撒出大把大把的钞票。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小心你的手机。】系统瞧着筷子上的汤汁滴到手机屏幕上，惹得小窗口弹个不停：【万一你的文字游戏不火，赚不了几个钱，可就没机会投资国光工作室了。】

　　出于对沈凝烟再次咸鱼的担忧，系统陷入十分纠结的境地。一方面，它希望沈凝烟的文字游戏非常成功，因为这与系统的KPI息息相关。而另一方面，它又不希望沈凝烟的文字游戏过于成功，导致对方依靠未来的消息进行各项投资，然后在三十岁前彻底躺平。

　　【嗯……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系统的话堪比一盆凉水，将白日梦里的沈凝烟浇了个透心凉：【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花钱。】

　　【当然，有些事情也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沈凝烟擦掉屏幕上的汤汁，冲着留有印记的黑屏哈了口气，试图将其清理干净：【比如人心。】

　　如果不是沈凝烟在写文前就做过市场调查，明白读者的需求是什么，她的校园文也不会在绿江的榜单上二次飞升。顶多是粉江的读者们感叹下这期新人的勤奋，然后该干嘛干嘛，任由讨论的帖子石沉大海。

　　【你要是有钱买推荐位的话，兴许能让文字游戏的销量有所保障。】系统适时补充道：【当然，为了避免大企业的恶意竞争，ACE GAME上的推荐位只能买一次，有效期三天。】

　　【说出它的价格，好让我死心。】沈凝烟摆出一副放马过来的表情，结果系统故意绕了个关子，直到沈凝烟忐忑到将碗里的面搅了个稀巴烂，才开口道：【不高，也就五十美金。】

　　【这么便宜？】沈凝烟还以为这样的网站会开上万元的推荐位。

　　【毕竟是要扶持独立制作人和小工作室去和大企业打擂台。】系统感叹道：【屠龙者终成恶龙。你还是抓紧ACE GAME没被资本扼住喉咙的当下吧！】

　　【哦！那你赶紧给国光工作室下单啊！】沈凝烟打开手机月历，算下交稿时，能否赶上绿江的月初兑现。

　　【别看了，你就是在下个月一号申请结算，也不会立刻到账。】系统虽然将刚到手的内卷值兑成现金，可是在一百多张CG的工作量下，也不够保证金和购买CG的全款。

　　当然，差的钱肯定在沈凝烟的承担范围内。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小金库。】沈凝烟的思维很奇怪，她允许系统使用绿江的稿费，但却十分反感系统打她银行存款的主意。】

　　【给句痛快话，能不能动用你的银行存款。】系统不耐烦道：【顺带一提，这个挑战任务的奖励里有四万现金，扣除你购买CG的费用后，还能净赚……。】

　　系统开启计算模式，声音变得细若蚊蚋：【三百？】

　　【啊！是净赚三百啊！】沈凝烟翻了个白眼，胡乱扒完剩下的面条：【你们能再抠点吗？从女频到男频，再到某棠文学，哪本书里的系统，能比你们更抠？】

　　尤其是在主系统降下挑战任务后，沈凝烟抽空恶补了各大网站里的娱乐圈系统文，结果在足够惨烈的对比下心酸到辗转反侧。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凭什么那些主角的系统一个赛一个的大方，签到就送新手礼包，助力每个想要退休的愿望。

　　【行了，别抱怨了，赶紧收拾收拾回校上课吧！】系统不耐烦地催了句，然后给国光工作室下了订单。

　　帝都，某居民楼的工作室里，一群打扮怪异的年轻人愣是在狭小的空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

　　因为二三十平的客厅里就被电脑中和各式各样的手办占了三分之二，所以开门望去，你几本见不到几颗脑袋，而是尺码不一的大脚率先映入眼帘。

　　“什么时候才有约稿的人啊！”年纪最小的风然渊和自己的青梅竹马霸占了工作室里唯一的沙发，冲着游览页面的K大发问道：“再不开门，这一家老小的都要饿死了。”

　　虽然工作室是K大的妈妈友情提供的，而他们这群艺术创造者大都出身良好，创业至今就没在钱的问题上犯过愁。可人活一世争口气，尤其是些十几二十岁的中二青年。为了说服家里人同意创业，他们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甚至几个有骨气的都没拿家里的钱。

　　可想而知，现实就像冬天的大嘴巴子，绝不给你争辩的机会，更不会像长辈那样苦心劝说一番，就让你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成年人的残酷。

　　“虽然朱阿姨不收租金，可是也不能白嫖对方的房子。”风然渊的青梅有气无力道：“如果不是我们这些眼高手低的家伙，就凭这房子的地段，租出去都够K大活得十分滋润。”

　　要知道帝都的房价可是年年上涨。

　　而K大的父母作为江浙一带的生意人，看准申奥成功后的出国热，在01年后抢下几套地段极佳的学区房，商业房。

　　当时还有人讽刺K大的父母赚点钱就瞎折腾，可渐渐的，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帝都的房价年年飙升，在房子的底气下，K大的父母对女儿的唯一指望就是不犯法，不折腾。

　　至于这间工作室……

　　也不能让女儿一直宅在家，总得出去走动，见见世面，与人交际吧！

　　“金主又不是天上掉的，你就是想付租金，也得有活干啊！”瘫在电脑前的K大滑动鼠标，试图在好几个账号上找到约稿消息。

　　12年的约稿网站可没有粉圈在那儿哄抬物价，更没有画师偶像化，公众化的运营方式，所以约稿者大都出于工作而不是个人意愿购买画作，并且偏向于有在大厂工作的画师。

　　至于12年的游戏大厂，懂得都懂，也就那么几家，所以国光工作室的收益不是一般的惨淡。

第22章

　　“来活了来活了！你们都给我支棱起来，打起精神准备开工。”昏昏欲睡的K大像是看到溪流的死鱼，猛地坐直身子，朝一旁的死党们招了招，语气激动道：“还想不想赚钱啊！赶紧过来。”

　　因为太久没开张的缘故，K大的急促让她在大幅度动作下磕得手臂一缩，五官也随之扭曲起来：“嘶……”

　　慢慢挪过来的风然渊打了个哈欠，眯言瞧见K大的电脑屏幕，结果下一秒，他就越过K大的肩膀，差点扑到电脑上：“真的假的？”

　　风然渊听到消息时，还以为又是给儿童读物绘制插图的小稿子，撑死也就几百块不说，过程也是枯燥至极，限制发挥。但是当他看清账号后台的消息，以及K大开始解压邮箱附件的内容后，就差把眼球贴在电脑屏幕上，惹得树精太太赶紧拉了一把：“还要不要眼睛啊！不用的器官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没必要糟蹋自己。”

　　差点倒在K大身上的风然渊摸摸鼻子，讪讪道：“这不终于碰到识货的金主嘛！所以情绪激动了些。”

　　“你可不是情绪激动那么简单。”姗姗来迟的布偶猫揉着比稻草还乱的长发，将个子不高的风然渊拉到一边，然后滑动鼠标，审阅单主发来的草稿。

　　“挺有才的。”布偶猫作为年纪最大的成员，只是匆匆扫了眼，就能猜出游戏分镜后的故事，以及它的受众。

　　“应该是款乙女向的文字游戏。”因为工作室里有两个女生，所以布偶猫接触过霓虹的文字游戏，以及国内兴起的橙子阅读器。不过他搞错了单主的游戏风格，以为又是国内常见的古风小甜游。

　　“啊……还以为是知名大厂的单子。”风然渊的兴致在布偶猫给单主的游戏风格下定义后消散了一半，又恢复了懒洋洋的姿态：“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

　　“不什么？你给我死过来。”风然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K大捶得嗷嗷直叫：“人家要求二十三天内搞定一百多张CG，你是觉得我们人手充足，可以让你悠哉游哉地看戏吗？”

　　“一百多张CG？而且还是二十三天内搞定？”风然渊被吓了一跳，随即怒不可遏道：“她是在开玩笑吗？”

　　“我倒是希望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树精太太毫不客气道：“又不是让你白干活，况且还有赶工费。”

　　风然渊不情不愿地瞥了眼K大的账号后台，瞧着“4”字开头的全款，满脸纠结道：“怎么安排？”

　　“一人四十张，速度快的多弄几张，最后按工作量分钱。”K大一边回复约稿平台上的消息，一面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老规矩，我收百分之十五的手续费，但不包括你们的赶工费。”

　　“OK。”树精太太松了口气，想着四万多的报酬应该能让工作室的经济状况有所好转，刨除工作室税收和平台扣费后，每人也有七八千块。而在12年的帝都，七八千的月薪就能过得十分滋润。当然，国光工作室也不是每月都有这样的运气。

　　“记得统一绘画风格，否则单主是要扣钱的。”因为对方给钱给的十分爽快，谈妥后的二十分钟内，就有定金打入工作室的账号钱包，所以大家都为之一振。

　　比较细心的布偶猫在开口前问了句：“单主对CG的风格有要求吗？”

　　虽然现在的文字游戏都偏好那种像是把真人照片加上磨皮美颜，然后糊掉背景发丝，乃至脸部起伏的半写实式CG，可是随着绘画技术的发展与游戏禁令的松动，也有人喜欢注重动态表达和光影变化的二次元风格。

　　当然，其效果跟统治GALGAME十几年的“至绘风”有着很大区别。

　　K大给单主发了消息，很快就收到三张参考图

　　前两张是文字游戏里最常用的磨皮美颜式CG，而另一张则是工笔仕女图。

　　风然渊在看了参考图后突然来了兴致：“她还挺有创意的。”

　　他们这行一怕没有工作，二怕工作内容重复枯燥。

　　相较于风然渊的兴奋，树精太太的考虑更为现实：“单主有精细度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