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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周三喜压根听不懂刘招娣在说什么,“芳草一样出力啊!”

  “可卖木耳是不是她李芳草一个人去卖的?”刘招娣暗骂周三喜是个蠢货,怪不得被李芳草哄的团团转,“像今天,她一个人卖的木耳。这卖多卖少,卖一块钱还是卖两块钱,不都她说了算?”

  周三喜皱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怎么是芳草说了算的?”

  分明是有多少木耳,才能卖多少钱!

  刘招娣忍不住说道:“你真是个傻的!她卖了五块钱,回来跟你们说只卖三块,那两块是不是落她口袋里了?我看啊,她就是骗你们俩的!平常支使你跟钟麓给她干活,卖了钱她自己偷藏起来!”

  周三喜脸色难看的瞪着刘招娣,手捏成了拳头。

  刘招娣心里得意,只当是自己的话点醒了周三喜,周三喜回过味来怨恨上李芳草了,又说道:“我跟你说啊……”

  周三喜上前把刘招娣狠狠的推到了地上,愤怒的骂道:“说你爷爷个头!”

  刘招娣尖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沾的泥,“你疯了?你推我干什么!”

  “再说芳草坏话我上手揍你!”周三喜晃了晃拳头,长到耳朵的短发朝天炸着,一脸的桀骜不羁,“没有芳草,我一分钱都挣不到!就算芳草拿了大头又怎么样?我巴不得让她多拿点,那是人家该得的!况且,芳草人好,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招娣悻悻然后退了一步,生怕周三喜上来动手。上次娄玉娥当着公社书记的面举报李芳草,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周三喜把娄玉娥扇成了猪头。

  “好心当成驴肝肺!”刘招娣战术后退,嘴里胡乱嚷嚷着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屋,关上了房门。

  周三喜气的双眼喷火,恨不得把门踹开找刘招娣打一架,干脆镇上也不去了,跑回屋叽里呱啦跟李芳草告状,委屈的不得了,好像被推了一个跟头的人是她不是刘招娣一样。

  “良心都是黑的!”周三喜愤愤总结道。

  李芳草拍着她的后背,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怎么这么幸运,遇见这么真诚可爱的周三喜!

  “以前还觉得她不算坏,今天才知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周三喜骂道。

  李芳草说道:“她是眼红咱们卖木耳挣钱了,也想分一杯羹。”

  就那么一小间土坯房的木耳,三个人侍弄足够了。而且,刘招娣跟娄玉娥关系要好,李芳草根本不待见她。

  刘招娣想加入进来,必然要有人退出去。钟麓平时对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不怎么搭理,看上去也不好忽悠,刘招娣唯一的选择只剩下看上去天真单纯的周三喜了。

  以前娄玉娥在的时候,娄玉娥性格冲动,脾气暴躁,什么坏事都有娄玉娥冲锋陷阵在前面得罪人,显不出刘招娣来。

  现在娄玉娥走了,刘招娣就只能自己出马干坏事了。

  屋里,刘招娣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人最难受的不是大家都穷,而是别人都挣了钱,就剩他一个穷着。

  想到这里,刘招娣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见周三喜和李芳草都没出来,赶忙往村委会走了过去。

第70章 集体资产

  卖完木耳没多久,谭锦绣过来了,手里的网兜里塞满了牛皮纸包,不是糕点就是红糖,还有两瓶水果罐头。

  谭锦绣进了屋,把沉甸甸的网兜往桌子上一放,笑逐颜开的说这都是为了感谢小李老师的。

  李芳草领着张社会去她家里收了木耳,谭锦绣挣到了除了工分之外实实在在的第一笔钱。

  一开始她把李芳草给她的培养袋拿回家,婆婆冷嘲热讽,骂她痴心妄想,说木耳都是山里头野生的,从没听说过谁能把木耳种出来的,有空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多干点活。

  王红民从来都站在亲妈那边,对她也没个好脸。

  这下好了,卖木耳挣来的实打实的票子摆婆婆和丈夫面前,把两人的嘴堵住了。

  “东西你拿回去。”李芳草把网兜推了回去,“你才挣了那点钱,怕是还不够买这些东西吧?”

  谭锦绣眼睛发酸,想起自己要买东西感谢李芳草,婆婆和王红民又是骂又是闹的,倔强的说道:“我下地的工分是给他们家挣的,我干的活是给他们家干的,木耳是我自己要养的,跟他们家没关系,现在挣了钱,我还不能花了?”

  李芳草抱住了谭锦绣,拍了拍谭锦绣单薄瘦削的脊背。

  她不知道前一世的谭锦绣遭遇了多少辛酸才成了她见到谭锦绣时那六亲不认的泼辣模样,但这过程一定是血淋淋的。

  等她有机会离开这里,她要带走谭锦绣。

  谭锦绣聪明又有闯劲,不该被尖酸刻薄的婆婆和愚孝懒惰的丈夫困在这小山村里。

  在李芳草和周三喜的劝说下,谭锦绣拎着网兜回去了。出门那一刹那,谭锦绣趁李芳草不注意,把网兜里丢到桌子上跑了出去,李芳草喊都喊不回来。

  到了傍晚,李芳草准备去村小学的时候,王贵仓过来了,身上还是披着那件羊皮袄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喊了一声:“李知青,你出来,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李芳草出来问道,给王贵仓倒了一碗热水。

  王贵仓搬了把院子里的凳子,坐下来,老半天不说话,脸上的皱纹在青色的烟雾里若隐若现。

  他也在打量着李芳草。

  这小女娃子看上去柔柔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什么都干不来,但实际上厉害的很,又是开扫盲班教村里那群老娘们认字,又是种木耳的。

  但王贵仓不喜欢李芳草,一是王栓子有癫痫的事,他不讲理赖到了李芳草头上,二是这个李芳草年前非得回江城,王贵仓本来想拿捏她的介绍证明,结果被王栓子搅合了,被迫给李芳草开了证明。

  两件事加起来都让他心里不舒坦。

  等他抽完了一袋烟,磕了磕烟斗,这才说道:“我听别人说,你做买卖挣了不少钱?”

  “您听谁说的啊?”李芳草问道。

  王贵仓噎了一下,胡乱一挥手,“你管我听谁说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种行为很危险,是资本主义,是投机倒把!都有人举报到我这里来了!”

  李芳草解释道:“这怎么能是投机倒把呢?咱们村里家家都养了鸡,都攒了鸡蛋卖给供销社,照您这么说,村里人都在投机倒把了!”

  “你扯鸡蛋干什么?那鸡蛋是鸡蛋,木耳是木耳!鸡蛋一个才两分钱!你卖木耳,可卖了不少钱!能跟鸡蛋比吗!”王贵仓嚷嚷道。

  李芳草心里隐约猜到了王贵仓的来意,多半是听说木耳卖的贵,王贵仓眼红了。

  “要不是我压下了举报人,安抚住了她,她都要去公社告发你!你想想,这事捅到公社去,你还能落到好?”王贵仓啧啧摇头。

  李芳草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笑脸,“那可太谢谢您了!我就知道您不是那种没点主见,听风就是雨的人!”

  王贵仓听着这话觉得有点不对味,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味,“真让公社知道了,咱们小王庄也跟着丢脸!到时候村里人可容不下你!”

  “您说的对。”李芳草点头称是。

  王贵仓说道:“你是小王庄的知青,我当支书的肯定得护着你!”

  “有您在,我当然不怕公社把我拉走了!”李芳草微笑说道,“村里头还有不少人也在种木耳,我替他们谢谢您!”

  王贵仓暗骂李芳草一点眼色都没有,他都说这么多了,李芳草也不知道表示表示,忍不下去了,干脆说道:“话是这样说,但这样,公社要是问起来,你让我怎么跟公社交代?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种木耳就继续种,种出来的木耳都交给我,我统一送到供销社去!你们都是咱们小王庄集体的一分子嘛,你们种出来的东西,跟地里的粮食一样,都是咱们集体的资产!公社要是问起来,我也好交代!”

  李芳草看向了王贵仓,“那卖木耳的钱呢?”

  王贵仓说道:“卖的钱我拿回来,入村里的公账,年底给各家各户分钱,跟种粮食一样!”

  见李芳草不吭声,王贵仓语气重重的说道:“李知青,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李芳草低头冷笑,还为了她好?王贵仓这算盘珠子打的都要崩她脸上了!

  东西卖多少钱,拿回来多少钱,年底又分给他们多少钱,还不是王贵仓一个人说了算。

  王贵仓端起碗,把水喝干净了,抹了把嘴站了起来,“我还得去大王庄要泵,你好好想想,你是小王庄的知青,我是咱们村的老支书了,我还能害你?”

  李芳草看他那张贪婪又带着威胁警告的脸就心生厌恶。

  他这么干,跟明抢有什么分别?大王庄抢地他不敢吭声,欺负自己村里的人倒是得心应手。

  王贵仓走了之后,周三喜赶紧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李芳草跟她一说,周三喜一蹦三尺高,大骂道:“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钟麓也出来了,沉沉的叹了口气,“咱们今天卖木耳太扎眼了,让人眼红了。”

  那时候他就担忧过会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来了。

  周三喜愤怒的说道:“他这是摆明了要强抢咱们的东西!”

第71章 浇地

  钟麓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鄙夷,“咱们刚把种木耳的法子摸熟了,有经验了,他就想来摘桃子,只差没直接说把东西都搬到他们家了!”

  周三喜看向了李芳草,“咱们怎么办?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是支书,想整治咱们轻而易举!”

  钟麓叹气,“真要听他的?把种出来的东西都给他?”

  李芳草冷笑了一声,“那咱们连个辛苦钱都落不到。”

  最让她在意的不是种木耳本身的收益,而是明年年底的高考。

  作为小王庄的知青,她要想报名参加高考,非得王贵仓签字盖章才行。王贵仓想要从他们身上捞钱,如果现在他们直接拒绝了王贵仓的要求,势必会让王贵仓怀恨在心。

  等高考恢复的消息一出来,不光是她,钟麓肯定也是要抓住机会考大学的。李芳草从来了小王庄,就一直拉着周三喜学习,也存了想让周三喜考大学,拉她一把的主意。

  现在拒绝了王贵仓,到时候王贵仓不给他们开证明的,掐断他们的高考梦来报复他们。

  这会儿上,朱旺宗跑了过来,喘着气跟钟麓叫道:“快,快,拿上家伙事!”

  “怎么了?”钟麓问道。

  朱旺宗气的跺脚,“大王庄浇地把河里的水都抽光了!到现在还不肯把泵给咱们用!说等明天再说,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只有打了!”

  甘省每年都春旱,要抽河里的水浇地才能保证春小麦的生长。但开春河水化冻的春汛过后,河里的水量少的厉害,而且今年旱的尤其厉害,很久都没有下雨下雪。按公社的安排,大王庄先浇地,小王庄后浇地,但大王庄两天前就应该把泵给小王庄,让小王庄浇地。

  今年旱的厉害,河里的水少,大王庄老毛病又犯了,霸着泵不给小王庄,只想把自己的地浇完了浇透了。

  上午的时候,小王庄几个壮汉已经逼着王贵仓带他们去大王庄要过一次泵了,大王庄的人推说等下午就给,结果现在眼看天都要黑了,还不给泵。

  小王庄的人道理跟大王庄讲不通,被逼拿起了锄头铁锹找他们要泵。就像去年秋汛过后,大王庄抢小王庄的滩涂地一样,又要上演全武行了!

  “还不给泵?耽误一分钟,不知道多少麦苗渴死!”周三喜生气的说道。

  地里的收成关系他们来年的口粮,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你们女同志别去了!”朱旺宗抹了把脸,神色沉重,“我看这次肯定要打起来,得见血!”

  李芳草听见外面吆喝声,奔跑声动静极大,出去一看,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扛着锄头,拿着镰刀铁铲往大王庄跑,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壮年都出动了,人人脸上都是愤怒难耐的模样。

  “有人去找公社吗?”李芳草紧张的问道。

  朱旺宗小声说道:“公社书记偏袒大王庄,谁还敢去找他?领头的几个人说了,今天就是搭上个把人命,也得把泵从大王庄抢过来!”

  如果再浇不上水,说不定要绝收!

  李芳草一颗心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在粮食大过天的年代,人命都没有泵重要了。

  朱旺宗带着钟麓和樊建刚跑了出去,李芳草和周三喜放心不下,也要跟过去看看,张美香嘴上说着跟朱旺宗划清界限,但还是跟着李芳草过去了。

  “好歹一起长大,那么多年了!”张美香嘟囔着说道,“万一他有个好歹,我还能把他拖回来!不能叫他死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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