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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沈姨娘见云宁这一会就要挨骂,三爷是最喜女子柔和谦让的,伸手拽着了一下她的衣袖,她脸色苍白,还勉强撑着,“五姑娘别怪她,这孩子只是太难过,才会口出狂言。”说完皱了皱眉头略带严厉的看向周云宁,“快跟你姐姐道歉。”

  周云宁才勉勉强强的道了歉。

  周怀宁自然是大度不在乎的,还亲自侍奉沈姨娘吃了药,直到她昏昏睡去,才跟周三爷一同出了栖霞苑。

  父女俩并排走在廊下,丫鬟们跟在后面。

  周三爷看这个女儿现在乖巧懂事,做事也算得上稳重,又足够谦卑,言语间倒也没有那么的针锋相对。

  周怀宁轻声开口,“父亲,女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三爷侧目看她欲言又止,双手背立。

  “但说无妨。”

  周怀宁蹙着眉头,似乎是想了好一大会才开口。

  “父亲,前些日子是我掉进湖内,后来七妹妹也遭了殃,现在就连姨娘也,我想还是要尽快让主持进府来诵经祈福,兴许会好一些。”

第24章 (含入v通知)

  周三爷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想着颇有道理,“好,我自去找你祖母说。”

  陈泽兰才是忙的焦头烂额,眼瞅着年关将近,府内事务繁多,本还指望着二弟妹能帮衬一二,谁知她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按理来说她本是要去伯爵府走一趟的,但现下也是抽不开身,折腾了一整天,翌日辰时,便被婆母叫到立雪堂。

  厅内只有郑嬷嬷伺候,她过去行礼又伺候婆母漱口才坐下。

  老夫人神情烦闷,精神不济,穿着一件猩红绸缎对襟比甲,一瞧着就是昨夜没休息好。

  “母亲千万别烦恼,沈姨娘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二弟妹也不会真的跟二弟和离,旁的不说,就是伯爵府也是断断不肯的。”

  陈泽兰很清楚,她知道老夫人也是明白的,不然不会这么不紧不慢的。

  老夫人只叹了声气,“你是个好的,府里还是要靠你支撑着,另外前些日子去请的主持什么时候能到,我想着家中近日总是多事,早早请了人来做一场祭祀,也好安心。”

  陈泽兰轻声应下,“就这两日罢,还是雪大难行。”

  老夫人转着手里的佛珠,“嗯,不拘着多少银子,定是要把事做好。”

  陈泽兰陪着婆母用了饭才又出去忙活起来,府内要置办礼物,有交情往来的家家户户也是不可弄错的,她日日忙的四脚朝天,幸而有四弟妹帮衬着。

  但后面又接连几日大雪,那主持依旧未到。

  腊月中旬,周怀宁倒是收到了吴妈妈送进来的外家的回信。

  晚间,玉竹特意把院子里的人都清干净,现在做事简单多了,毕竟院里基本都是自己的人,也不担心,才挑着灯笼把吴妈妈亲自迎了进来。

  周怀宁拆开朱漆封好的信件,摸着能感受到厚厚一沓,她原以为是有许多的谆谆教诲,谁知里面竟是不少的银票,不禁又喜又难过,外公是经商奇才,外祖母亦然,他们是知道的在大宅子里讨生活不易,唯恐她在周家少了银子用。

  玉竹在一旁接过来这银票,真是雪中送炭,往日姑娘还不知道自己身份时,赵家送来的银钱都是她悄悄替姑娘积攒下的,都被姑娘这一来二往的办事给用的干净。

  “还是咱家老爷子老夫人最是疼姑娘。”

  周怀宁听到这话是笑的真切,她自回来以后就步步筹谋,现下才有一种欣喜,忙在烛火下细细看信,两张宣纸,看到后面便是泪眼模糊,她细细折迭放好。

  吴妈妈虽然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看姑娘如此动容,想起这些年的事情来,也很是难过,不过都已经熬了过来。

  周怀宁是托付外祖父共计两件事情的,一是要来周府,把母亲的陪嫁一应全部带走,显然信中外祖父跟外祖母都不肯,说那是给她的依仗,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了银子,周家人才肯待她好,总是投鼠忌器,她早就知道,所以在信中反复提请,无论是否来要嫁妆,也请来周府一趟,给老夫人提要求将母亲表妹或者堂妹嫁来做续弦,不过不用担心,这件事成不成都不打紧,她在为后面打算。

  第二件便是让外祖父寻得一貌美女子送到父亲身边,纳为妾室,老太太不会因为沈姨娘做了什么错事就责罚她,虽然有她是老太太娘家侄女的身份这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父亲的信任,可若是父亲跟沈姨娘之间有了嫌隙呢?沈姨娘容不下母亲,自然也不会容下另外一个跟她争宠的妾室,她只要敢下手,自己就能拿到她的把柄。

  她一恨沈清给母亲下毒,二恨老夫人放任不管,三恨父亲为罪魁祸首,四恨自己,未尽为人子女之责t。

  外祖父已经答应,妾室已经有了人选,但要神不知鬼不觉得安插到父亲身边,再到带回家里做妾室,还是需要人在中细细周旋。

  后面的整整一页纸便是外祖父跟外祖母对自己的关心,若是觉得周府不好,便是豁了性命也要来带她走,银子陪嫁更无所谓。

  周怀宁不会让外祖一家涉险的,毕竟他们是商户,老太太是个要体面的人,既然知道对方的软肋,那万事好办。

  “外祖父跟外祖母过了年后就会来,吴妈妈,等到那是我会顺其自然的把你安排到我身边的,还要再劳苦您在外一段时间了。”

  吴妈妈拉着姑娘的手,连声应下,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姑娘你好好地就好,日后嫁个顶天立地的好夫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才好,夫人知晓以后,也可瞑目了。”

  周怀宁眼中含泪笑着点头,她自然是要好好地过日子的。

  今上是个极为勤勉的,官员的春节假期是从除夕开始休沐。

  可京城里的夫人娘子们是活动着呢,今个是下帖子要冰嬉玩耍,明日也是要围炉煮茶的。

  腊月十八,魏国公府家下帖子,在府内开了喜雪宴,遍邀京中的名门闺秀公子。

  魏国公府家祖上也是本朝的开国功臣,为淮西勋贵,不过族中子弟历经两朝后多贪图享乐,所以在朝中并未什么建树,目前,国公爷也只兼得一个太常寺少卿,可家中祖宗基业深厚,且善经商,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京中倒也多的是人结交,魏国公府的夫人极喜欢热闹,一年四季里办宴会总是能找到由头的,时候久了各家的夫人娘子们都会来,逐渐变成了相看京中各家的闺秀的宴会,对相亲来说可算是事半功倍。

  魏国公府在京中位置好,且面积较广,院子里有上五六亩的梅花,且其中一整个活水湖,建有湖心亭,更是可在上泛舟。

  栖霞苑。

  沈姨娘是小产卧床休养了几日也已经好转,只是这月余里都不可伺候三爷,便宜了王姨娘。

  “柳嬷嬷,你把姑娘那套新做的淡蓝色百蝶交襟短袄拿来。”

  柳嬷嬷应是。

  周云宁坐在凳子上喝茶,“娘,您的身体还没好,不用为我这么操心。”

  沈姨娘听完这话心里十分熨帖,“我的身体不碍事,吃着药呢,倒是你,你今年十三岁,过了明年就及笄了,虽然你舅舅那时也不知能否调回京中,但我得为你早些打算,出去见见世面,把网撒远些。”她说完又坐下来叹了声气,“你若是有四丫头那般心思,我也不至于如此操心。”

  周云宁撇撇嘴,很是不认同,“四姐姐只会一味的在祖母那里装乖,二姐姐随意欺负她也不敢吱声,到底是庶出的。”

  沈姨娘接过来柳嬷嬷拿的短袄,让周云宁站了起来,给她往身上比划,这衣裳倒是不差,打心底里喜欢,她总是争个前程的,如果不争,哪有什么好的以后,“明日就穿这身吧,到时再梳个时兴发饰,我家七姑娘越来越好看了。”

  这冬日沉闷,就是要这样的短袄加长裙才衬的人娇俏,叫人瞧见了也心里舒畅。

  周云宁又想起五姐姐,放下手中的衣裳,“娘,五姐姐说她不喜欢陈表哥了,那我们递出去的信还有用吗?”

  沈姨娘暗暗思忖,这丫头是最近越来越乖,倒是难以找到把柄,“你这几日多勤去她院子里些,多捡一些陈时砚的事跟她说。”

  这步棋是早早就开始下的,先假后真,用信件来坐实,即使发现了,也没人找她对峙,信是随意找的人写的,曾经她也想过只养废,随意找个夫家打发了就是,可后来她在这府里吃尽苦头,全都是因为赵淑惠,养废尤觉不够,所以要那个女人的女儿下半辈子过的痛不欲生,事事皆不如意,才能解自己心头的恨意。

  “五姐姐现在也不大爱说话。”周云宁说到这里倒是想起了事,“母亲,我上次在立雪堂见了蒋小侯爷。”这样丰神俊朗的人物,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风流,芝兰玉树,总是不自觉的就把眼神放在他身上。

  俗话说锣鼓听声,说话听音。

  沈姨娘挑眉看她一眼,“怎么,你是动了些心思的?”

  周云宁被说破,手指搅紧手帕,“娘,我只是说说而已。”

  沈姨娘当然知道蒋闻阶是多好,可这样的家世,整个顺天府怕是也难找出几个,攀上去难,就连当年的周京墨也只嫁了蒋家不会袭爵的二房。

  周云宁睡下以后,柳嬷嬷把药端了进来递到沈姨娘手上,药本就是熬好又晾了好一会,这会子温度正好,她一口饮下。

  柳嬷嬷又让丫鬟把碗端了出去,过去伺候沈姨娘宽衣。

  “姨娘,已经收到了咱们家的信,过了年,大夫人便会过来,一定是会把正室的位置给定下的。”

  沈姨娘坐在铜镜前,深吸一口气,嫂嫂跟大哥哥总是为她着想的,又想起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还是觉得不解,“这个孩子掉的我总觉得蹊跷,怎么会这般巧?”

  她哭过也难受过,在无人处也恨不得杀了谢慕荷,事后又慢慢冷静下来,老太太不会因为自己得罪伯爵府。

  柳嬷嬷站在她身后,拿着梳子顺着发根往下轻轻梳。

  “姨娘,奴婢也这么觉得,往日咱们院子里小丫鬟们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就偏偏那日地上那么大的一片冰?”

  沈姨娘颔首,大宅院子里就这么点事,谁最恨自己,借刀杀人?顺水推舟?

  “赵淑惠,这个院子里便只有她最恨我,可惜,已然化作一捧土,永葬于地下,我不可能让她给三爷生出嫡子来,这样我佑川可怎么办?”

  柳嬷嬷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死了,以我的看法,大房兴许?”

  沈姨娘立刻摇了摇头,“她不会的,陈泽兰这个人,架子端的高着呢,她从未看上过我,自然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想了好一会,她头就又疼了起来。

  柳嬷嬷忙伸手给她按了按,“姨娘现在还在月子里,还是先不要想这些了,兴许咱们都是多想了,真是巧合也未可知。”

  沈姨娘只是恨,眼看着就要成事的,毕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她猛地睁开眼睛,转过身一把抓住柳嬷嬷的手腕。

  “周怀宁,你说是不是她?”

第25章 (改)

  柳嬷嬷皱紧了眉头,“五姑娘?她应当不会吧,若是真的设计,这怎么会如此巧合?要事先知道云鬓跟二爷的事,还要预料到二夫人正巧带着人来到咱们院子里,都不是易事,况且云鬓是老夫人放到咱们院子里的。”

  沈姨娘叹了声气,她只是,就突然间怀疑,明知道五姑娘做不来这样的设计,云鬓有孕瞧着只有老夫人跟二伯知道,又冷笑了起来,“老夫人可真是疼二伯,三爷不是她的亲儿子,她当真是半点不疼的。”

  柳嬷嬷知道姨娘心里难受,低声开口,“好姑娘,暂且都搁下,既如此,老夫人必定会因为愧疚扶正您,说不得先头那位的嫁妆也会拿出来一些给咱们七姑娘。”

  沈姨娘心里自然明白,这就是她醒过来以后不去老夫人面前哭闹的原因了。

  翌日陈泽兰把家中的事物都给管事的安置妥当,用过早膳就带着几个姑娘出发去到魏国公府,几个哥儿是跟着周序川一同出发的。

  魏国公府在北大桥街,宅子是开国时圣祖赏赐,是极鼎盛的,大约也就两炷香的时间。

  周怀宁今日只带了玉竹出门,周海宁出了角门看到她一出来,就直接硬拉着她上了马车。

  “二姐姐,怎这么着急?”周怀宁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然到了马车内。

  周海宁坐在车内松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裳,又端正坐姿,“前几日,父亲又因为张姨娘跟我母亲起了争执,又说我母亲亏待了她,哼,瞧着她们就烦。”

  周怀宁想着也不奇怪,不过上辈子她与张姨娘也未曾见过几面,只听说是个敦厚的,四姐姐后来也算是得偿所愿。

  周海宁又突然来了兴致,“不过沈姨娘就倒霉了,听母亲的意思,这扶正要挪到年后了,没了孩子就没了由头。”

  周怀宁低头玩着手中的绣着翠竹的帕子,“姨娘也是可怜。”

  “没劲,我想着你就会这么说的。”周海宁看也从周怀宁这里挑拨不到什么,转而又说起来另外一件事情,“今日我两位表姐被关在家里做陪嫁的东西,不过我表哥会去,到时有机会一起说话啊,你上次没去到,魏国公府实在大的很,他家也太富裕了,又这么喜客,真让人羡慕呢。”

  周怀宁上辈子做姑娘时就鲜少被允许出门去参加这样的宴会,嫁入徐府后有了资格跟t身份,可她已经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只有不得已时才会出门。

  “喜雪宴,少不得要让大家以雪为景,作词又或者作画,你也没能拿得出手的,不过到时候你就躲远点。”周海宁知道她一向是不学无术的。

  周怀宁听到她说这话,倒是真切的笑了起来,“是,那今日就全靠二姐姐给我打掩护了。”

  周海宁遂点头应下,这是自然的,她发现五妹妹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魏国公府门口,已经有别家的夫人姑娘们到了,正是热热闹闹的说话呢。

  陈泽兰带着她们几个被丫鬟引着进了内院,就看到了周京墨被人簇拥着,上前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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