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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惠安公主点点头,“这些年,父皇和太后娘娘对阳陵侯府多有看顾,这天下是父皇的,只要父皇在,女儿不会受了委屈。”

  这倒是是实话,虽承平帝废掉了穆氏,可这些年,阳陵侯府没满门覆灭,这底下的人都是在揣摩圣心行事呢。

  见承平帝沉默,惠安公主又道:“母妃也经常教导女儿,说她不敢委屈,不管父皇是恩是罚,皆是恩旨。这些年,母亲的这些教诲,女儿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

  “用膳吧。”半晌,承平帝缓缓道。

  赵保在旁小心翼翼的布着菜,心中不禁对惠安公主不由高看一眼。

  往日里,他也觉得这惠安公主默默无闻,在宫里就和个透明人一般。可方才她竟然能说出那番话来,可见,比起那宁德公主,要聪慧的多。

  如今他都能瞧出来皇上把郑皇后和穆氏相较,再有惠安公主那句不管是恩是罚,皆是恩旨,皇上今晚,怕是很难入睡了。

  而郑皇后,近来越发沉不住气了,若她再不知轻重,皇上还能次次忍着她,给她留后路。

  这史书上也不是没有废太子的先例,何况,如今婳嫔娘娘肚子里也有了龙种,这若真是个皇子,皇上能没有丁点儿别的心思。

  而且,大皇子府邸如今还有位皇长孙,皇上虽说眼下许大皇子出宫建府,未必就是多喜欢大皇子,而是一招平衡之术。可皇上不喜大皇子,不代表也迁怒到皇长孙头上。

  心里这般想着,赵保暗暗叹息一声,都说这紫禁城风起云涌,他瞧着啊,这紫禁城的天,许没多久就要变了。

  许是那番话多少触动了承平帝,等到惠安公主离开乾清宫,前脚才回了长春宫,后脚,承平帝就命人开了库房,足足三十件赏赐送了过来,这在宫里,可是鲜有的。

  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

  不过一个时辰,消息便传遍了世家大族。

  谢元姝闻着消息时,也有些惊讶。

  凤阳大长公主却是难掩感慨:“他这是因为皇后插手内阁,想起当年穆氏的好来了。可这算什么,穆氏战战兢兢了大半辈子,这到底做的什么孽啊。”

  大太太和二太太,三太太也都在,忙宽慰她道:“母亲,不管如何,这也算是喜事。就凭着皇上今个儿这样异于往常的举动,阳陵侯府多少能松一口气了。”

  谢元姝却是知道的,上一世,其实是郑皇后把惠安公主指给了阳陵侯府二公子,存着就是故意恶心穆氏的心思。

  可重活一世,惠安公主虽还是嫁给了同样的人,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这一次,她不再那样被动。

  想到这一世,她绝对不可能让太子顺利登基,郑家因为婳嫔肚子里孩子之事,绝对难逃一死。而郭太后,即便仍然住在慈宁宫,只怕也只是苟延残喘了。

  而到时候,曾经是皇上发妻,又是先帝爷亲自指婚的穆氏,少不得会被推到前面来。

  想到这些,谢元姝眼睛都亮亮的。

  凤阳大长公主却有些累了,不想再提及这些朝堂之事,顺口就说起了谢云萱的婚事来。

  这眼瞅着,没几日,菀丫头就出嫁了。依着东承侯府之前的意思,其实是想让萱丫头也早些进门的。可谁也想不到,谢云菀落水一事,婚事仓促。

  这接下来,东宫大婚之后,宝桐也要进门了。

  可以说,谢家是接连两桩喜事。

  所以,凤阳大长公主便想多留谢云萱些日子,怎么说,也等到明年,否则,确实是有些赶呢。

  东承侯府和谢家的关系,殿下既然有这样的心思,那边又怎么可能不允。

  二太太也难掩笑意,虽女儿是嫁到东承侯府,断然受不了委屈。平日里也是能回娘家来的。可女儿能多留些日子,她自然是欢喜的很。

  大太太看在眼中,心中一阵酸涩。

  谢元姝瞧着大太太嘴角强撑的笑意,笑着替她斟了一杯茶,递上前:“大嫂,等东宫大婚之后,宝桐也要进门了。届时,有宝桐在身边帮着大嫂,大嫂也能轻松一些。”

  纪氏笑着接过茶,知道郡主是看到她的为难了,心中愈发喜欢这孩子,“郡主说的是,宝桐自幼也算是在我们谢家长大的,如今嫁给世子爷,我就当多了一个女儿了。”

  众人听着,俱都笑了出来。

  又过半盏茶的功夫,众人便都各自回去了。

  谢元姝想到承平帝终于想起了穆氏,肯给阳陵侯府这个体面,心情格外的好。

  拿着小银剪玩着烛芯。

  所以说,这但凡犯了皇上心中的忌讳,但凡让皇上觉得受到威胁,皇上不会没有动作。也因此,她暗中玩的那些招数,才能一次次得逞。

  沉思着,只见芷东难掩笑意的走了进来,“郡主,您猜猜奴婢拿着什么?”

  谢元姝不用猜,都知道定是那韩砺又送了东西来。

  只是这么晚了,他怎还特意差人过来了。

  等到谢元姝看着眼前滚烫的汤饺,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这人,哪有送这个来的。

  “世子爷说,他们从宫里晚上当值出宫之后,经常往城西的一家小店去,这汤饺,人人都说好吃。便想着让郡主尝尝鲜。”

  芷东一边说着,一边拿了青瓷小碗和筷子来。

  要说这世子爷也有心,怕饺子冷了,特意在周边放了小暖炉。

  而且,想必是快马加鞭送来的,否则,饺子怎可能和刚出锅的一样新鲜。

  谢元姝其实方才已经在母亲那里用过晚膳了,并不怎么饿。可这会儿,不免又有些嘴馋。

  她拿过筷子,笑着夹了一个轻咬一口,满嘴瞬间是青笋的清香和虾仁的鲜美,而且也不知怎么做的,汤汁浓厚,便是比宫宴上御膳房做的都好吃呢。

  “郡主慢些吃,小心烫。”

  “郡主,都快就寝的时辰了,您可别贪嘴,这若是积食了,可就不好了。”

  耳侧是芷东关切的话语,嘴里,是这难得的美味,谢元姝笑盈盈的,心情再没这样好的时候。

第107章 杀鸡儆猴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多少人彻夜不眠。而定国公夫人李氏,却再也无心理会内廷这些事儿。

  她被老爷休了之后,娘家也怕招了麻烦,如何肯接她回去。仔细算算,已经在这梅花庵呆了足足七日了。

  杜嬷嬷侍奉她身边多年,自请往庵堂来陪着主子。

  李氏看她如此忠心,心中别提有多感慨了。

  那日,她打发了莹姐儿往大皇子府邸,可大皇子府明哲保身,向来孝顺,对她唯命是从的陈敏,只那日她离府时,特意来送了她一场。可半句话都不肯替她跟老爷还有老夫人求情。

  她虽说有些心寒,可也知道,她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的恭顺,也不过是碍着她是她的嫡母罢了。如今,一朝被休,她怎么可能没有小心思。

  唯一让她伤心难过的是,自己那一儿一女,这么长时间了,一次都未来看过她。

  且不说她对他们的生养之恩,便是如今落得这样的处境,何曾不是为他们赚前程。她又哪里是为了自己,存着私心。

  瞧着自己如今一身素衣,难不成自己这辈子都要这样,孤灯常伴,了此一生。

  李氏想想都都觉得背上一阵凉飕飕的。

  杜嬷嬷怎么会不知主子伤了心,只宽慰她道:“太太,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这些日子身子抱恙,二姑娘衣带不解日日在老夫人面前侍奉汤药,想来也是想得了老夫人的怜惜,之后瞅着机会了,再替太太说话。”

  李氏却如何不知她是在安慰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眼神更是悲怆:“嬷嬷就别宽慰我了,我如今还没到糊涂的时候。毕竟是我生养的,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怪她们。”

  说着,她突地哽咽出声:“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也不会影响了莹丫头的婚配。嬷嬷,你说,是不是我一开始就错了。不该瞒着此事。”

  “若我在得知这桩丑事时就押了世子爷往谢家请罪,若能一早除掉那傅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的境地了?”

  杜嬷嬷听她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

  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世间又哪里有后悔药。

  她如今也只能盼着定国公府能顺利的度过这次危机,哪怕是五年,十年,陈家也不是就当真没有希望了。

  尤其今个儿皇上突如其来的发作了皇后,又把惠安公主指给阳陵侯府二公子。

  皇后若不是遭了皇上的猜忌,又何以落得这样没脸。

  若有朝一日,东宫真的遭难,那大皇子便是皇上唯一成年的儿子,婳嫔肚子里且不说是个公主还是皇子,即便是皇子,那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皇上再疼幼子,也断然不可能把江山交在他手上。

  大皇子虽说憨厚些,可说不准,福气还在后头呢。

  若真有那一日,陈家作为大皇子的岳家,未必不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杜嬷嬷知道主子如今是心灰意冷,也只好拿这些话来安她的心。

  果然,李氏在听了她这番分析之后,瞧着冷静了许多。

  “太太,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可这日子再难过,总要过下去的。您每每撑不住的是,便想想奴婢今日和您说的这番话,总能有些盼头的。”

  “至于二姑娘和世子爷,太太也莫和他们生了嫌隙。都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孝顺您,又怎么可能不日日为您提着心。只是碍于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这几日才没往庵堂来看您罢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

  谢元姝早早就醒来了,往鹤安院去陪着母亲散了一会儿步,又用了早膳,这会儿正陪着母亲修剪院中的花花草草。

  今个儿她过来时,还特意把雪团也抱了过来。

  鹤安院的丫鬟们早就听说郡主养了一只波斯猫,觉得新鲜的很,一见雪团,这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这小东西。

  凤阳大长公主对院里的丫鬟并不苛责,尤其这明媚的阳光下,瞧着那通体雪白的小东西,撒娇的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她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剪刀,把它抱在了怀里。

  一旁,谢元姝和褚嬷嬷更是难掩笑意。

  这时,谢敬身边的长随李德神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回禀殿下和郡主,今个儿早朝,皇上发落了翰林院学士孔朝。听说是为了徐次辅夺情起复之事,之前上了折子。皇上说他有不臣之心。”

  若说是降罪,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承平帝猜忌心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

  可值得李德特意跑来回禀,想来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李德斟酌了下,又道:“依着规矩,皇上问罪之后,或是抄家,或是流放,或者问斩。可这孔大人,却是在宫道上,被赵公公活活给让人杖毙了。”

  皇上这样做,是在杀鸡儆猴啊。

  可他但凡是个明、君,就不该这样放任自己。

  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御史们即便是想弹劾,也应该想想,自己愿不愿意成为下一个孔朝。

  谢元姝从母亲怀里接过雪团,倒没有被吓住,笑着道:“母亲,也是这孔大人心太大,想着能得了皇后娘娘的眼,难免就失了稳妥。可别人不知皇上的喜怒无常,他们这些常在皇上身边的讲读的人,能不知道。可既然知道,他却还是走了这招险棋,有这样的结局,也怨不得旁人。”

  凤阳大长公主知道理是这个理,可还是觉得,那赵保也太胆大妄为了。

  不过是一个阉人,不在旁劝着皇上也罢了,他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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