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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而这样子的感觉,让王珠觉得非常非常的美妙。

  就好像品尝到了甜蜜的蜜糖,仿若妖魔吃到了人心。

  而贺兰月,至少比王姝要好些,至少并不似王姝那般失控跳出来说些别人并不相信的话。

  她只是恶狠狠的咬紧了唇瓣,品尝唇中那丝血腥气。

  而王珠却也是轻轻起身,更不觉偎依在陈后身边。

  只有在母亲的身边,她方才觉得自己一颗冷冰冰的心,是有一丝温热的。

  陈娇内心更是恼恨无限!

  她扫向了陈后,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所设计的,却忽略了一旁偎依在陈后身边,双眸漆黑冰冷的少女。

  夏熙帝瞧着陈后,一时目光闪烁,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他却伸出手,轻轻覆盖在陈后额头上。

  “这些日子吃了药,身子可好些了?”

  那掌间的额头也微微发热,陈后面颊也微微苍白。

  看到了这里,夏熙帝却也是不觉皱起了眉头:“这个贺兰月却也是不知分寸,今日给你的药,却被她冲撞得没有了。”

  陈后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寒,她嫁给了夏熙帝多年,也已经孕育子女,其实也有些知道夫君性情。可有时候,却总觉得对他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

  王珠却轻轻错过了自己的脸孔,垂头瞧着自己的手指。

  贺兰月和陈娇可能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弄错了父皇的喜好,最后触怒了夏熙帝。然则其实,她们花钱买的消息并不曾有错。父皇确实喜爱木沉香,喜爱清清淡淡的衣服料子,就连那绿玉牡丹,确实也是夏熙帝喜爱的花朵,她王珠再有本事,也是堵不住这宫里所有人的嘴。

  可是一个人的喜好,并不见得是一成不变的,今日喜欢的东西,也许明天就会十分厌恶。

  陈娇打听到了夏熙帝喜爱木沉香,却并不知道,这木沉香实则也是楚美人常用的香料。

  灯会之后,夏熙帝认定是四皇兄制造谣言,居心不良,却并没有处置楚美人与王竟,可这并非是因为夏熙帝已经原谅他们,不过是瞧在容太后面子,不想彻底撕碎了这母慈子孝的面皮。

  正因为不能发泄,夏熙帝内心之中的怒意想来也是会更深。

  王珠自认是个孝顺女儿,自然也是要让父皇出出心口这口恶气。

  贺兰月并不知道,当初楚美人初被夏熙帝留意,就是她一身绿衫,打翻了一碗给太后的药。

  当时夏熙帝并未责罚,反而不觉起了怜爱的心思。可是如今贺兰月再这样子做,却已经没了楚美人的福气。更何况贺兰月身上的木沉香,也总是让夏熙帝联想到楚美人。

  纵然是投其所好,却总归是要想一想,曾经之所好,究竟是不是如今所厌恶的东西。

  王珠悄然退到了一边,满意的不仅仅是夏熙帝对陈娇母女的处置,更是夏熙帝对楚美人的厌恶。

  夏熙帝轻皱眉,不觉扫了王珠几眼。

  这段日子以来,他总是觉得王珠似乎安分了许多,安安静静的,话语也少了不少。莫非是因为王珠如今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所以性子也是变了不少?

  就在此时,宫女却前来禀告,只说容太后前来探病!

  王珠内心忽而浮起了一丝古怪,一丝莫名的不安。

  这不过是一份独有的直觉,虽早知晓一切都是容太后背后扶持,然而容太后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王珠却也是不得而知。

  王珠眼波流转间,见着容太后盈盈而来。

  陈后欲要行礼,却是被容太后轻轻按住了:“你身子不爽快,如何能起身?还是快些将病养好些,再与我说话儿。皇后操持六宫,劳苦功高,更该好生养养身子。”

  陈后自然是谢过,倒颇有些融洽之态。

  王珠目光流转,顿时落在了一旁的随行之人身上。

  徐御医是一贯给母后请脉的大夫,也是得用之人。可替皇后看诊的御医随太后一并前来,那么就顿时显得有几许古怪了。

  除开徐御医,另外一名大夫居然是太医院院令秦海!

  秦院令不单单是医术高明,而且一贯清高自负,不屑于和权贵交往。

  正因为如此,秦院令不单名声极佳,而且颇得夏熙帝的信任。

  一瞬间这些念头在王珠心头一转,王珠心下微微一颤。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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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加倍奉还

  容太后头略侧了侧,不觉轻轻说道:“徐御医,你替皇后瞧了这么多日子,怎么就没好生将皇后娘娘这身子调养妥当。”

  徐御医身子顿时一颤,不觉放缓了语调:“皇后只是身染风寒了,需要好生调理,细细养着。这病去如抽丝,本来就不能太急。”

  可王珠手掌慢慢的掐住了掌心,油然而生一丝疼意。

  容太后嗓音却是寒了寒:“可我听来,似乎并非是如此。到底是医术不精,还是另有别情。你既然治不好皇后娘娘,不如让秦院令给她好生瞧瞧。”

  陈后秀眉不觉轻轻皱起:“不过是生了风寒,何须这般小题大作?更不至于劳动秦院令。”

  容太后却是不依:“皇后娘娘身体违和,又怎么会是小事情,耽搁至今,已是不好。更何况——”

  说到了此处,容太后不觉略福了福:“陛下,我听到一些传闻,只说皇后之疾并非风寒,而是,而是疫病。”

  她说出这句话,在场之人神色都不觉变了。

  夏熙帝瞧着自己手掌,方才还碰过陈后额头,如今心里却是狐疑不定。

  而王珠更是狠狠咬住了唇瓣,恨意无限!

  陈后却不觉哑然失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更轻轻的摇摇脑袋:“太后多心了,我确实不过是身染风寒。”

  她眸子一泓若水,夏熙帝看着陈后眼眸。他虽然并不如何爱她,可每次看到陈后这种样子,就不自觉的相信她。

  容太后顿时说道:“这桩事情毕竟是兹事体大,不单单是皇后是否凤体违和,更要紧,则是陛下安危——”

  陈后听了,目光闪了闪,涌起一丝不快。

  徐御医却是不觉轻轻的垂下头去了。

  陈后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轻轻盖了一块薄薄的绢帕,让秦院令为自己诊疾。

  秦院令手指搭上去,也不多时,面上渐渐浮起了一丝凝重。

  他额头也是生起了一层汗水,似乎是有什么无法决断的事情。

  旋即秦院令又问了些陈后的身体状况,近日饮食。

  他慢慢的松开了手指,不觉说道:“瞧皇后脉象,确实是染上疫病。”

  陈后顿时错愕!

  自己不是风寒之疾,怎么会变成疫病?

  王珠轻轻的垂下头,清秀的小脸上不觉浮起了一丝森然之色,那宛如冰雪的眸子,则更加冷得惊人。

  夏熙帝悄然搓动一下手掌,心中虽然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此刻却并不想待在这里了。

  秦院令医术高明,性情也是颇为正直,是绝不会胡言乱语。

  这宫中虽有为了争宠污蔑有疫病之事,然而秦院令是绝对不会这样子做。也正因为如此,容太后请了秦院令前来,方才能确诊这桩事情。

  “疫病?”容太后脸上也是流露出错愕之色,仿佛她也并未想到这桩事情。

  然而旋即容太后却尖锐的说道:“徐御医,你一直为了皇后看诊,并且调养皇后娘娘的身体。你口口声声都说皇后不过是得了风寒,吃了几贴药就能痊愈,为何如今秦院令却说皇后得了疫病?我原本还以为只是宫中的谣言,想不到居然是确有此事!你隐瞒皇后娘娘的病情,想来也是不想让皇后身体痊愈,你到底是何居心,又究竟是谁指使?”

  陈后虽并不愚蠢,可此时脑子里也是一片迷茫。

  徐御医确实一直就说自己不过是风寒,并不是什么疫病。容太后所询问的事情,也是陈后想要问的。

  虽然如此,容太后咄咄逼人的询问,陈后内心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一丝不吉之意。

  她轻轻咳嗽,想要说什么,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言语。

  这一瞬间,陈后的脑海里面流转了许多念头。

  倘若自己当真是得了疫病,就算是皇后,只恐怕也是要移出宫中。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一定有人陷害自己的。

  陈后不可置信!

  “太后恕罪,是,是微臣医术不精,故而居然没发现皇后有疾。”

  徐御医身躯瑟瑟发抖。

  “如此医术,简直是庸医误人!既然如此,耽误皇后病情,断然不能轻容!”

  容太后言语锋锐,眼底更一丝寒芒一闪而过!

  徐御医慌忙无比的说道:“太后饶命,非,非是微臣耽误是皇后病情,是皇后命我不可说出她染了疫病的事情,命我悄然治疗,不可张扬。”

  夏熙帝站在一边,听得脸色一变!

  容太后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会如此,皇后怎可如此讳疾忌医!”

  陈后只觉得胸口阵阵发闷,看着跪在眼前的徐御医,只隐隐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似乎渐渐就浮起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却是琢磨不透。

  她强自忍耐自己浑身的不舒服,顿时厉声说道:“徐御医,你一直都说本宫不过是染了风寒,根本没提及疫病之事。为何如今却污蔑本宫,究竟是什么人指使?到底是为了掩饰自己学艺不精,还是别的什么人如此嘱咐?”

  陈后又望向了夏熙帝:“陛下,臣妾当真没有欺瞒此事。臣妾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染了疫病,可是至始至终,我只以为自己染的是风寒。”

  夏熙帝淡淡的说道:“皇后不必激动。”

  可是陈后知晓他是个多疑的人,内心必定是有些想法。

  容太后更冷冷的说道:“不错,皇后身份尊贵,又怎么会命你说谎。”

  徐御医不觉颤声说道:“微臣,微臣曾经也是提点过皇后,说她如今染病,隐瞒之后却也是不妥。更何况若是隐瞒了这桩事情,陛下和皇后亲近,恐怕伤了陛下的龙体,伤了我大夏的国运。可没想到我一番劝说,皇后非但没有采纳,反而,反而以微臣性命相要挟,要挟臣不得说出这桩事情。微臣是何等卑微之躯,又如何能忤逆皇后。”

  他句句都是胡言乱语,可句句都是说得情真意切,煞有介事,仿佛当真有这件事情一样。陈后为之气结。

  徐御医又添了句:“若皇后因为疫病没了,微臣也多有不是。若非皇后威胁,臣,臣又如何敢行这危险之事。”

  陈后冷冷说道:“你无凭无据,就胆敢如此污蔑于我,难道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定罪不成?”

  容太后居然也在一边帮腔:“不错,皇后为何要隐瞒病情?难道就因为怕迁出宫外?她耽误病情,于自己不是,更会对陛下不利。若没缘由,为何皇后要行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御医,若是随意污蔑皇后,那是断断不能轻饶!”

  徐御医一咬牙,似已然是豁出去:“微臣哪里敢攀诬皇后,皇后隐瞒病情,还不是,还不是为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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