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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亲生父母从此远离了施得的视线,也完全退出了他的生活,他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母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而艰辛。

  不知有多少人劝继母再嫁,继母为了他,毅然决定终身不嫁!就这样,继母一个人拉扯施得长大,含辛茹苦,不知尝尽了多少人间的艰辛。

  施得还算争气,从小学到中学,学习成绩一直十分优秀,在报考大学时,施得铁了心只上两个地方的大学——京城或下江,除了这两个城市的大学之外,其他地方的大学再好,他也不多看一眼。

  施得心中永远无法忘怀亲生父母的离去,他相信在京城或下江,总会有父亲或母亲的身影在等他出现。

  最终,施得考上了久负盛名的下江复旦大学。

  下江复旦大学和京城的京城大学、清华大学并列为国内三大名校之一,在国内名气极大。本来施得想考京城大学或清华大学,然后利用四年的大学在京城寻找父亲的下落,结果阴错阳差最终却被复旦大学录取了。

  作为小县城几十年来唯一一名考上复旦大学的大学生,施得成为轰动一时的人物,成为小县城的骄傲,也成为此后几年间家长鼓励孩子学习时的典范。

  怀着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施得由小县城一步迈入了国内最繁华最昌盛的城市下江。大学四年期间,他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在知识改变命运的年代,想要走出方圆不足十里的小县城,想要出人头地,只有拼搏一条路可走,况且施得也清楚自己命运多舛,又自幼失去双亲,只有学有所成才有出路,才有可能改变命运。

  他不能辜负继母对他的养育之恩!

  大学四年,施得怀揣对母亲的最美好的向往,利用假期几乎走遍了下江的大街小巷,想要找到母亲的下落。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母亲就如平空消失一样,踪迹全无,就如一股轻烟,消散在天地之间,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大三时,施得和同班同学黄素素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黄素素戴一副无框近视眼镜,留长发,文静如百合,娴静如幽兰……长发、眼镜妹,再加上文静的气质,是施得无法抵挡的致命诱惑。

  刚一入学时,施得就被黄素素浑身散发的幽静娴雅的气质吸引,深深喜欢上了她,但他却不敢向她表白,出身小县城的他自认配不上出身下江世家的黄素素。

  也确实,黄素素眼高过顶,班上不少男生追求她,她都不予理会,一直到大三时,她还是名花寂寞开,孤芳而无主。

  也不知黄素素怎么就知道了施得寻母的秘密——施得可是从来没有向班上任何一人提过他的身世——她就主动接近施得,帮助施得在下江寻母。

  年轻的心灵总是容易靠近,一来二去,本来就对黄素素有好感的施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一个春意浓烈的夜晚,向黄素素表白了……

  黄素素的表现出乎施得的意外,她似乎只是迟疑了一下,就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毕业后肯定不能离开下江,如果你毕业后能留在下江,我们就大有可能在一起。”

  

  第003章 改命

  

  黄素素的话,等于为施得的人生点亮了第一盏明灯——为了爱情而奋斗,为了留在下江而努力——成了施得在寻母不成伤心失望之余,最直接的人生动力。

  1998年,施得大学毕业了,尽管他学习成绩十分优异,尽管他拿着学校的推荐信,但想留在下江的梦想一次又一次在无情的现实之中碰壁!一个下江户口就如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将他生生阻挡在了下江的大门之外。

  在还没有放开户口的年代,在唯户口论的时期,没有户口,就等于游离在下江的大门之外。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下江人,就不能被黄素素的父母接纳。

  施得不肯认输,他经历了太多生活的磨难,认定了目标就不会放手。所以,虽然没有取得下江户口,他还是留在了下江,决定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合适的机会,他不相信以他下江复旦大学高材生的能力,还不能通过努力争取一个下江户口。

  下江户口不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意味着他的爱情可以落户下江,黄素素说了,她的父母的态度很明确,什么时候等他有了下江户口,什么时候才同意她和他的事情。

  施得大学毕业后两年时间只回家看望了继母两次,一次是继母因工作调动,从小县城调到了单城,一次是继母生病住院,他急急返回看望。两次都是来去匆匆,只陪继母不到三天时间就又回到了下江——工作繁忙,他赔不起时间。黄素素父母的条件有时间限制,并不是无限期有效,三年之内如果他敲不开下江的大门,那么黄家的大门也将对他永远关闭。

  也是,黄素素的青春也等不起。

  施得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从推销橄榄油的销售员做起,凭借勤奋和天分,再加上不服输的精神,要改变命运的决心和勇气,从最底层做起,一步步做到了公司的中层,只两年时间,就赚下了近百万元!

  在2000年时的下江,100万可以买一套位置不错的房子,并且还可以带蓝印户口,只要满几年之后,就可以转为下江正式户口,也就是说,此时的施得,已经成功地打开了下江的大门,即将拥有令人羡慕的一切——收入丰厚的工作、十分难得的下江户口以及一个美丽的妻子。

  但命运的不幸似乎并没有因为施得的努力而放过他,以前种种的人生曲折和艰辛,留给了施得太多的痛苦回忆,就在他以为以前的一切不顺都已经结束,人生可以迎来全新的转折并且可以掀开一个美好的人生篇章之时,命运,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一个残酷的近乎无情的玩笑!

  继母病危住院,需要高达100万的医疗费用。

  一边是爱情和未来,一边是亲情和母爱,施得一夜未睡,只差一点一夜白头。天一亮,他做出一个艰难但却大胆的决定——赌上一把。

  既要救继母,又不放手爱情,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赚更多的钱。

  想要赚钱快,除非赌博,施得不会去赌博,他有做人的底线,但他所做的事情,也和赌博无二——炒期货。

  期货风险极大,但利润极高,施得就是想投入100万进去,拿出150万出来,然后救下了继母,还可以留下50万作为起始资金……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或者说,命运很无情,施得输了,利润越高,风险就越大,失败的下场就越惨,他不但输得一无所有,而且还欠了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

  更悲惨的是,耽误了继母的治疗,继母在医院之中,一个人凄凉地去世,临死都没有见到施得最后一面。

  施得痛不欲生!

  打击,却又接踵而至——黄素素断绝了和施得的联系,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上门求见,黄父黄母闭门不见,只隔着门缝扔下一句冷梆梆的话:“施得,你就死了心吧,素素是不会跟你了。”

  从人生的高峰一下跌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施得从痛不欲生到绝望,经历了怎样刻骨铭心的心路历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他从下江返回单城,倾尽所有为继母办理了后事,然后将继母的骨灰倒进了滏阳河中,仰望春天充满希望的天空,他的心中寒冷如冰。

  命运对他不公平,一点儿也不公平,他从来都是一个好孩子、好学生、好儿子,为什么先后亲生父母离他而去,为什么继母那么好的人却早早病死?为什么他的所有付出和努力都得不到回报,反而让他越陷越深,在生活的泥潭中苦苦挣扎却没有出头之日!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他?!施得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呐喊,一瞬间他决定,既然他失去了一切,人生也就没有了生存的意义,不如一死了之。

  施得曾带黄素素来过单城,陪她游览了学步桥和回车巷,也正是在回车巷,他第一次亲吻了黄素素,往事不可追,但可回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在回车巷回味一下美好并且借以祭奠曾经逝去的纯真爱情时,却意外遇到了何子天。

  多么何子天还提到了命格之数,尽管施得并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命格之数,但回忆他24年的经历,他还是发出了不甘的悲愤,为什么上天总要捉弄他?难道说,他的命格之数就是注定的多灾多难?

  “如果真有命运的话,我的命运就是一曲悲歌,除了悲剧还是悲剧……”施得伸手去拿白酒,却拿了一个空,他摇头苦笑一声,“何爷,谢谢你给了我虚无缥缈的希望,但我的人生已经无路可走了,我该上路了……”

  “人的命运之中,有定数,也有变数。七分命三分运,是说人的一生之中,有三分可以完全自己掌握的变数。而且如果通过对命格的改变,还可以逆天改命或是顺天改命,变成六分命四分运,甚至是五分命五分运!”何子天直视施得的双眼,坚定地说出了一番令施得震惊的话。

  施得结结巴巴地问道:“改……命?怎么改?”

  “从一个人的面相上确实可以看出一个人的部分命运,因为一个人一生下来,就确定了一生七分的定数,比如出身、比如父母、比如血缘亲戚,再比如长相、男女,这都是定数。”何子天并没有回答施得的问题,而是继续就命数的话题深入阐述。

  “后天的努力确实可以改变一些命运,穷苦的孩子可以大富大贵,先天不足,后天可以用努力弥补,但能改变的部分毕竟有限,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后天努力之中,也有许多命定的机缘在内,无法改变,就如一个人无法如何努力也考不上名牌大学,无论怎样勤奋都不能成功,无论怎么用心都追求不到自己的女人,等等,一句话,都是机缘不到。机缘,也是命数的一部分。”

  “面相决定了一个人的先天条件,长得好,就拥有了起点高的优势,所以才有相面一说。而出生时的生辰八字,也决定了一个人和世界的内在联系,联系得密切而和谐,就一生顺利。联系得不太密切而牵强,就会总是跟不上世界的大势,一生事事不顺,一步错,步步错,所以也有从生辰八字算命一说。”

  “但面相和八字并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天无绝人之路的道理说的就是,七分定数之外,还有三分变数,而且三分变数也不是一成不变,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扩大变数。变数越大,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就越大,就能获得想要的成功。谁都想让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却没有几人如愿?为什么?因为都没有改命之法!”

  何子天声音不大,他和施得又坐在角落里,因此二人的对话并无外人听到。施得震惊得目瞪口呆,如听天书一样听何子天说出闻所未闻的秘闻,他心中翻江倒海,不知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姑且听之。

  何子天又捏起一粒花生米,有滋有味地咀嚼,他对花生米的喜爱超出了正常范畴,似乎就如他所说的一样,泄漏一句天机可以用吃十粒花生米来弥补,不管真假。反正他在走进一碗香之后,至少已经吃了不下一百粒花生米。

  “在说到怎样改命之前,还是有必要再说说算命和相面之术。”何子天呵呵一笑,“算命和相面虽然只能算出一个人命运的皮毛,不能得出定论,但却是命数之学的基础,这样,我先给你讲两个故事,想不想听?”

  “想!”施得现在被何子天完全绕了进去,不管真假,他现在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改命……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一个人如果能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成功尽在掌握,该是何等的潇洒。那么曾经的失败,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将成为过去。

  何子天微微一笑,说道:“唐朝时有一位精通相面之术的术士,自认阅人无数,相面之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一天,他路过一户人家,一眼看到一个正在出门的男子时,一下惊呆了。眼前的人衣着破烂,扛着一根木棍,手中拎着一把斧头,似乎要出去打柴,但他的面相,分明是王公贵族之相!”

  

  第004章 命运法则

  

  “术士心中不解,仔细打量男子半天,确定他没有看错,男子不管是面相还是气质,都是大富大贵之命,怎么会是市井打柴人?他就向前问道——敢问阁下究竟何人?”

  “男子很奇怪地答道,我就是一名樵夫,正要上山打柴,你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

  “术士就更是不解了,就对自己精心钻研了几十年的相术起了疑心,不管他怎么推算樵夫的命运,都是大富大贵之命,甚至他还问了樵夫的生辰八字,用算命之法为他推演,结果还是一样的结论,樵夫是王侯将相之相!”

  “但眼前的樵夫明明就是一个樵夫,难道说,他的相术和推演之法全是错的?术士百思不得其解。”

  何子天的故事完全吸引了施得,施得瞪大了眼睛,好奇和激动充满了内心,他直勾勾望着何子天,迫不及待地问道:“何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子天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先不说答案了,我再讲另外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还是这位术士。他有一次路过一户人家,天色已晚,他去借宿。主人是一老一少,孤儿寡母,寡母十分热情,不但同意术士借宿,还为他准备了饭菜。术士吃饭期间,观察到寡母面露凄容,郁郁寡欢,就问寡母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施得瞪大眼神,心想不管何子天是不是骗子,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至少他的故事引人入胜,心想,听听也无妨,就当长见识了。

  “寡母见术士问起,忽然流泪半晌,然后才说,她早年丧父,又中年丧夫,现在膝下只有一子,本来以为老有所依,可以和儿子相依为命,谁知前些日子有一名相士路过,见到她的儿子之后,说她的儿子面相大凶,是早夭之相。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依相士所言,活不过明年了……”

  “术士一听心中一惊,忙挑亮灯光仔细打量寡母的儿子一番,不由暗暗叹气,果然如先前的相士所说,寡母之子面相孤寒,双眼下斜,眉毛中断,正是早夭之相。术士虽然心存不忍,但命乃天定,强求不得,只好如实相告寡母。”

  “寡母一听,更是忧愁遍地,和儿子抱头痛哭。术士无奈,只好劝慰几句。但在生死大事面前,空话无用。晚上,术士借宿在孤儿寡母之家,和寡母之子同睡。睡到半夜,术士还是不忍寡母一人一生孤寒,就起床再仔细打量孤儿,但从面相之上,怎么看怎么都没有转机,不由长叹一声,感叹命运之数确实是天意,凡人只能顺天而行,不可违逆。”

  “正要熄灯入睡之时,术士忽然发现孤儿没有了呼吸,不由大惊失色,虽然孤儿是早夭之相,但至少也还有一年多的寿命,怎么现在就夭折了?震惊之余,术士近前一观,才知是一场虚惊,原来孤儿睡觉之时,呼吸极轻,一呼一吸之间又绵又长,几不可闻,不仔细观察还真以为断了呼吸。”

  “明白了此节,术士大为放松,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大喜过望,心中惊呼,孤儿有救了。天一亮,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寡母,说是孤儿虽然面相早夭,但因天生有福泽绵长的龟息之法,可以延年益寿。只要会龟息之法就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但因为孤儿面相早夭,抵消了福泽,折中之下,应该会有七十年的寿命。”

  “孤儿寡母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忙不迭厚谢术士。术士推辞不受,说是并非他的功劳,如果他有改命之术才好,可惜他没有,孤儿之所以得以长寿,还是自身福泽。术士再回想起樵夫之事,终于大彻大悟,明白了尽人事听天命的无奈,相面、算命之术,终究不过是粗浅之术,即使知道一人是夭折、贫寒之命,又能如何?只能听之任之,如果能进一步参透天机,顺应天机,改变命定之数,才是相面、算命的极致。”

  “术士回去之后,潜心研究,将多年的相面、算命的经验集结成书,希望可以从中研究出改命之法。结果术士至死也没有研究出改命之法,最后到底还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而全身溃烂而死。而他一生的研究也就因此失传,引憾终生。”

  “啊!”听到此处,一直沉浸在故事之中的施得才蓦然惊醒,惊问,“泄露天机,真会遭到天谴?”

  “当然了。”何子天白了施得一眼,一副很是不满的神情,“你当我真爱吃花生米?我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吃。”

  说来说去,又绕到十粒花生米可以抵消一句天机上了,真没法……施得摆了摆手:“得,何爷,收起您的花生米高论,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施得又问:“对了,您还没说那个樵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想知道?”

  “想知道!”

  “跟我来。”何子天站起身来,起身就往外走,“到了地方我就告诉你。”

  施得现在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被牵着鼻子走了,连他这个想死之人也暂时收起了死的念头,二话不说跟在了何子天的身后,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其实并不是对术士最后如何看出了樵夫命贱的答案感兴趣,而是何子天所讲的一切勾起了施得心中熊熊的火焰。

  ……求生的火焰。

  施得不是得了绝症想要自杀,而是走投无路,在事业、爱情和亲情的三重打击之下,他绝望之极几近崩溃才想一死了之。但现在眼前突现曙光,如果真如何子天所说世间有改命之法,或者说可以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好好的还会去死?

  谁不想成功在握?谁不想名满天下?谁不想功成名就?

  暂且不管何子天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至少从目前的情形判断,何子天没有骗他的意思,再者,谁还能从他身上骗得了他什么?施得索性也就死马当活马医,跟何子天走上一遭。

  走出一碗香的大门时,碧悠送出了门口。

  在目光落在碧悠脸上的一瞬间,施得惊呆了。

  在下江上大学的四年里,施得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平心而论,他的第一任女友黄素素就是一位大美女,美如朝霞。只是自认阅女无数的施得在第一眼见到碧悠时,心中就突如其来闪过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西施。

  是的,就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

  西施长什么样子,今人谁也没有见过,不过在施得的想像之中,站立眼前一米开外的碧悠就是西施的化身——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细腰雪肤,完全符合施得所有关于古典美女想像的美好,尤其是她一袭长裙在腰间一收,婀娜之姿令人为之目眩。

  碧悠并未多看施得一眼,只是轻启朱唇,冲何子天说道:“何爷,下次再来,记得提前打个招呼,花生米没有来得及精挑细选,怠慢了。”

  何子天一挥手:“碧悠,你以后多备一些花生米,我最近说不定会常来。”说话间,他伸手拍了拍施得的肩膀,“就算我不常来,小施也会成为一碗香的常客。”

  碧悠的目光此时才落到了施得的身上,冲施得微一点头:“欢迎。”

  施得被碧悠的明媚闪了一下,微微失神,忙说:“何爷是好心,但我不一定就如他所说会常来一碗香,各人有各命。”

  施得只是随口一说,原以为碧悠不会明白他的话,不料碧悠却微叹一声说道:“何爷说你会常来,你一定会常来。你既然认识了何爷,你的命就不由你……也不由天了。”

  不由自己不由天,会由谁?施得没听明白碧悠的话。

  施得只能算是半个单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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