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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极品亲妈》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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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据中借款人曹国华的家庭住址就在青莲公社所在的县城,距离苏桃桃所在的大队不过十公里左右的路程。
苏桃桃在这里插队,还有她棉袄里缝的借据,想来可能不是巧合,而是苏爸运作过的,所谓“和家人关系不好”可能只是原主的视觉,她的家人对她应该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年头信奉多子多福,一般家里都有几个孩子,她上头有两个哥哥,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她夹在中间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
苏爸或者苏妈不告诉原主留了这么一手,估计也是知道原主大手大脚的性子,到了真正需要救命的时候,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提前埋下这个“近火”,关键时刻或许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可以说相当用心良苦了。
苏桃桃把借据和照片收好,全副家当只剩下十三块八毛五的她,应该很快会用到这把“近火”,即便她不吃,正在发育期的尘尘也得尽快养起来,那么聪明的崽崽,可不能荒废了他的天赋。
继续收拾的过程当中,苏桃桃又找到了竹马写给原主的信。
她大致看了下,字不错,文采也不错,字里行间没有提过一个爱字,但爱意洋溢于表,真情意切,难怪能让原主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苏桃桃想了想,直接找到了火柴盒,划着一根把信点了。
这年头讲究男女大防,万一被人发现,她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她可不想表演浸猪笼。
在河里泡过冷水的身体到底虚弱,收拾那么一会,她已经累得不行。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表一看,已经是夜里十点多,这年头算是熬夜了。
苏桃桃强忍住困倦,重新换了被套床单,又拿了件旧衣服当枕巾,才重新躺回床上,临睡前还乱糟糟地想,手表是傅征途其中一件聘礼,结婚时虽然凑不齐三转一响,但在农村已经算是不错。
本来就是原主趁着傅征途回来休假,看中了他,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才顺利嫁入傅家,事实上傅征途和傅家都没有亏待过原主,更没有说过她半句不是。
只是原主本以为结了婚可以跟着傅征途离开这里,没想到过程出了偏差,需要三年后才把她接过去。
她守不住,她阴差阳错穿了进来,不知道一觉睡醒,她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
事实证明一觉醒来的苏桃桃还是七零年代的苏桃桃,回不去了。
她原本有熬夜容易失眠的习惯,现在睡眠质量倒是很好。
清晨推开门厨房上空已经炊烟袅袅,她呼吸着七零年代香甜的空气和精致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崽崽打招呼:“早安呀尘尘!”
两岁不到一点的尘尘发育比一般孩子迟缓,走路都还不太稳妥,正晃晃悠悠拿着葫芦瓢去给小鸡喂水,被苏桃桃这么一叫唤,水差点就洒了出来。
他不解地看向苏桃桃,毕竟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见过她,没见过她这样开怀的笑,更没有听过她用这样愉快的声音和自已说早安,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给不出发应。
别说尘尘了,就是刚刚挖完蚯蚓回来,正在喂小鸡的傅远航眉头都皱成了蚯蚓状,在他看来这个大嫂自从落水起来后就没有正常过。
这样的她看着更吓人,指不定憋着什么大招了。
傅远航一激灵想到了什么,惊悚地看着她,她忽然对尘尘这么好,该不会是想把尘尘骗去卖了吧!
苏桃桃哪里知道自已一句早安引来傅远航脑补了一出大戏,她单纯是因为睡眠充足,一大早打开门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小崽崽心情大好。
苏桃桃笑眯眯走到尘尘跟前蹲下,平视孩子的眼睛,指着他的葫芦瓢问:“尘尘这是要做什么呀?”
是了是了,这就是狼外婆的眼神和笑容!
傅远航觉得自已真相了,对着尘尘喊:“尘尘快过来,小鸡渴了!”
听到小叔叔的叫唤,尘尘想也不想,迈着小短腿慢悠悠走过去。
苏桃桃颇为遗憾,差一点就能戳到尘尘的小奶膘了,她还没有引导小家伙叫她一声妈呢,也不知道会他到底会说话了没有。
不着急,慢慢来吧。
苏桃桃不打扰一大一小俩孩子喂小鸡,背着手巡视着小院子。
典型的农家小院建筑,占地面积不算小,一间主屋带四个房间的飞机户型,厨房和浴室在主屋的对面,这两个反倒是青砖黛瓦,看得出建的年头不长,中间隔着一个二三十平的露天院子,最中间是一个抽水泵,四周用水泥围了一个小池子,可以直接在里面洗东西,门口左右两旁各种着一棵文竹,墙的一边用篱笆围起来养小鸡,挂着各种各样的农具,另一边弄了块小菜地,种了些香菜大蒜小葱之类的配菜,再边上就是两个木叉和一根竹子做成的简易晾衣服架,上面晾着几件衣服。
屋子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了,她昨天醒来第一眼说是危房有点过分,主要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熏得发黑的泥砖房,今天从外面看还是挺结实的,屋顶上的瓦也很新净,应该不会漏水,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问题。
关键是收拾得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很勤快很爱干净,总之这个居住环境她还能接受,比她以为的要好上太多太多。
最最关键的是,浴室是原主和傅征途结婚时强烈要求仿照城里的卫生间建的,所以带了个蹲便器,她不需要去上那个据说臭气熏天的公共茅厕!
这可以说是原主做过的唯一一件让她觉得称心如意的事了。
苏桃桃正打算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生问题,一道人影从门外闪进来,用瞬移的速度跑进她家卫生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嘭”的一声关上门。
苏桃桃眨巴眼,看向喂鸡喂得正欢的两个孩子,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人?几个意思?
第6章 通通只收一个鸡蛋
傅远航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大嫂,但是每天被在他娘的潜移默化下对她的包容度也是很高,只要她别整天想着卖掉尘尘,他也不会跟她计较。
“是大伯娘,她每天都这个时间都来我们家上厕所,你之前没有碰上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床。”
不是埋怨,更不是指责,傅远航只是单纯地在阐述这个事实。
苏桃桃张了张嘴不说话,睡到日上三更算什么,原主干的奇葩事多了去了,这才哪到哪到。
随口问了句:“她家里没有厕所吗?”
傅远航摇了摇头:“整个大队只有我们家有这个蹲便器。”
还不是你结婚的时候强烈要求大哥请人来做的,傅远航心想,花了不少钱呢。
苏桃桃也知道自已问了一句废话,这可是七十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在家里放个尿桶上小号,再到外面另外建一个茅厕蹲大号,一来条件不允许,二来可以存点有机肥,毕竟家家户户的自留地都是需要肥料的。
一股不怎么好的预感冒了出来,苏桃桃又问:“除了大伯娘,不会再有人来咱们家蹲大号了吧?”
傅远航正要说话,外面又走进来几个大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厕所的使用权:
大婶A:“哎呦呦,我的隔夜咸菜可能放坏了,肚子叫了一早上,不好意思啊,一会让我先上啊。”
大婶b:“那不行,我先到的,我也急啊,不急我那么早过来干嘛?”
大婶c:“对对对,先来后到,你憋不住就去上茅厕,没有插队的道!”
大婶A一个劲往前挤:“你们怎么这样啊?我要是还上得惯茅厕还能来这里浪费肥料吗?哎呦呦,你们行行好,我是真的憋不住了……”
大婶b和大婶c一屁股把她怼到后面去,异口同声说:“不行!”
苏桃桃:“……”几位大婶来她家上厕所问过她这个主人的意见了吗?
“咳咳咳……”苏桃桃双手抱在胸前走到她们跟前,挡住她们的去路,笑眯眯道,“几位婶子早啊。”
正吵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看清楚是苏桃桃,瞳孔都放大了,像是瞬间被掐住了喉咙,争吵声戛然而止。
大婶A指着她:“你你你……你是尘尘她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桃桃被她问笑了:“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几位婶子忘了这是我家吗?”
大婶A撇撇嘴,心想你还记得这是你家呀,一天到晚不见人。
这还真怪不得大婶们,原主的确整天不着家,她们都忘了多久没见过她的样子。
大婶b就识时务多了:“有阵子没见苏同志,瞧着越来越好看了呢。”
大婶b原本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这一看不得了,是仙女下凡了吗?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都仔细瞧着苏桃桃,可不是吗,面若桃李肤若凝脂的苏桃桃站在春光下已经美若天仙,在一众晒得黢黑的劳动人民衬托下对比更是鲜明,这蓦地一看,可不就是仙女下凡了?
大婶c回过神:“城里来姑娘就是不一样,人长得好看,连家里的厕所都特别好蹲,有人在里面吗?我们先上个厕所再聊哈。”
苏桃桃一激灵,坏了坏了,出房门前居然忘了扮丑,素颜这么能打的脸她也是头一回见,能怎么办?只能黑起脸,用恶劣的性子和丑陋的嘴脸来减弱颜值!
苏桃桃收起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们鼻子骂:“你们怎么回事?大清早来我家放毒,当我家是公共厕所吗?我自已都还没上厕所呢,你们倒是好意思,把我的院子熏得臭烘烘,我早饭还要不要吃了?走走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你们从哪来回哪里去!”
几个婶子被她劈头盖脸一通骂懵了。
大婶A反应最快:“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大清早来给你们家送肥料,你不好好感谢我们就算了,居然反过来骂我们来放毒?”
大婶b:“对啊,我们是可怜你们家孤儿寡母人口少,肥料都不够浇自留地才好心来你们家上厕所,你怎么还骂人呢?”
大婶c:“还高中生知识青年呢,我们天天来你婆婆都没说什么,就你说话这么难听,简直是个泼妇!”
苏桃桃也不恼,她的确不擅长泼妇骂街,气氛也只能烘托到这里了,她摊出手,拇指和食指捏起来,做个点钱的动作:
“哟,原来各位婶子这么好心呢?我们家可不止缺肥料,还缺钱呢,你看我们尘尘饿得多瘦啊,要不你们行行好给我们送点钱?也不是送,这样吧,以后你们来我们家上一次厕所收费一毛钱,如果包月的话,还能给你们打个七折,两块钱一个月怎么样?”
大婶A的肚子的确有点不舒服,听完苏桃桃的话,连血压都跟着飙升,“你你你……”你半天脸都憋红了,话没说完就捂着屁股转身跑开,她实在是太急了!
大婶b直接跳了起来,说话都才成了尖叫鸡:“两块钱?你是想钱想疯了吗?你怎么不去抢!”
她全家劳动力上足一个月工,省吃俭用都剩不到两块钱,来上个厕所居然想收她两块钱,简直要她的命!
大婶b看着苏桃桃“丑恶”的嘴脸,觉得自已刚才眼瞎了才会觉得她变成跟仙女一样好看,这副贪婪的嘴脸简直比村头的豆皮婆子还丑!
大婶c指着苏桃桃:“你这人指定是昨天掉河里泡坏了脑子,赶紧找黄六开药去吧,你敢收我们钱我就去公社告你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苏桃桃点点头:“也对,收钱不合适,那就上一次给一个鸡蛋吧,包月就二十个鸡蛋。”
这年头,鸡蛋可是硬通货。
大婶c说着扯过大婶b:“我呸,人黄六给人看病才收五个鸡蛋,你凭什么?咱们走,回自家茅厕上去,肥料留给自家自留地,可不能便宜了这种脑子进水的人!”
苏桃桃看着她们的背影笑弯了腰,大喊道:“诶,婶子们,你们真不上了呀,茅厕多臭啊,这一个鸡蛋还是很值得给的,你们记得帮我多宣传宣传,多拉些人来我们家上厕所啊,不管谁来,我保证通通只收一个鸡蛋,童叟无欺!”
两位大婶一个趔趄,差点就被门槛绊倒,同时回过头恶狠狠地瞪苏桃桃。
又不是有病,又不是自家没有茅厕,这个生产队除了苏桃桃还有谁脑子进水了不成?
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钟,整个生产队的社员都在传苏桃桃昨天掉到河里脑子进了水,居然说谁去她家上厕所要收一个鸡蛋!
反正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去苏桃桃家上厕所。
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厕所里听完全程的大伯娘已经上完了好久,愣是不敢出来,生怕苏桃桃讹她鸡蛋。
直到苏桃桃实在憋不住去拍门:“大伯娘,你该不会掉厕所里了吧?再不出来我要踹门了哦。”
大伯母只好硬着头皮开门,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苏桃桃,留下一句“家里还有事”便逃一般跑出院子,别说,和来时的速度有得一拼。
别说苏桃桃,就是周铃兰也傅远航都松了一大口气,他们一点也不喜欢这些人到家里来上厕所。
自从家里建了这个蹲便器,每天到家里来蹲大号的人从早到晚络绎不绝,说是给他们家送肥料,但是粪化池里的肥料都是他们自已挑回去淋菜,周铃兰从来没有用过。
周铃兰脸皮薄性子软,也不好跟乡亲们撕破脸,再不喜欢也得笑脸相迎,傅远航倒是说过几次,可大家都当他是小孩子,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也担心母亲难做人,就一直忍着。
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当真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应付这些人,还真得用这样的非常手段。
傅远航看着笑眯眯硬要抱尘尘去洗脸刷牙的苏桃桃若有所思,大嫂可能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吧,好像还进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