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这你别管了，回宿舍放枕头下面吧，”石素素给的是凝神符，对惊吓，睡眠，静心挺管用的，也没什么特殊功效，挺适合夏莉的。

　　从石素素翻到郑老给的那本养气决，就知道自己画的各种符箓有了出路，所以，送几个给熟悉的人了，也没什么问题。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等石素素付了钱，才悠哉的并肩走回学校，只是没到校门口，就看见几辆警车闪着灯光从两人旁边经过。

　　“怎么回事，”夏莉瞪大眼睛，看着警车进入自己家学校的对面，“怎么去工程学院了，素素，快走，我们去瞧瞧。”

　　石素素看到夏莉那凑热闹的模样，看了看时间，比较纵容的说道，“行，去看看。”

　　人都有聚众心理，特别对于精神力旺盛的大学生们，石素素和夏莉刚走进别人家学校大门，就见三三两两的学生们，往远处的小树林跑。

　　“帅哥，怎么回事，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多警察，”夏莉能当班长，肯定有其能力，最起码交际能力不错，直接拉住个一个清秀的男同学，噼里啪啦的问了起来。

　　“啊，我也不知道啊，”刚从外面回校的男同学也懵着呢。

　　“我知道，”旁边突然冒出一个男生，脸色有些白，刚从小树林吓的跑出来的他，一听，就凑了过来。

　　夏莉和男同学立马看了过去，那两双清澈加愚蠢的目光，让那个男生顿了顿，想说的话停了下来。

　　“说撒，兄弟，别吊人胃口，”男同学催促道。

　　从小树林跑出来的男生嘴角抿了抿，低声，“这次暑假回校，刚开学的时候，你们听没听过那件事啊。”

　　“哪件？难不成，是建筑系大三学姐失踪的事，是不是找到了，她暑假去了哪，”本校男同学比较了解，这么一听，就反应过来，语气还有些激动。

　　“咳，那什么，”想起什么后，脸色更加苍白的男生，侧头看了一眼远处人群挤满的地方，伸手指了指，“就埋那里。”

　　“啥，”夏莉瞪大眼睛，好像没听清。

　　那位男同学一听，惊讶的看了过去，就看到那边停着的几辆警车，说话都有些不连贯，“兄弟，你说，那个暑假失踪的学姐，就埋那里。”

　　夏莉凑热闹的心，顿时凉了下来，拉着石素素的衣角，用了用力，低声说道，“素素，我们走吧。”

　　石素素愣了愣，想到什么后，反手拉着夏莉的袖子，就往那边走，“走，去瞧瞧，你肯定很好奇。”

　　“不，那什么，素素，我们还是回去吧，”夏莉没想过这种情况啊，又怕又想看，磨磨蹭蹭的，还是跟着石素素过去了。

　　一听到报案，大学城派出所的警车来的很快，一群人下车后，就动作迅速的把现场控制住，然后，从小树林入口拉起警戒线。

　　没一会，学校保安和领导也来了，然后从校门口，又有几辆警车开了进来，停到小树林的路边。

　　这时的石素素已经带着好奇的夏莉，冲到人群最前方，跟警戒线半米之隔，旁边就是维持秩序的派出所辅警。

　　石素素站定后，看到远处树林里的埋尸地，上方凝聚着浓厚的怨气，只是，因为埋尸地离入口比较远，所以，石素素没办法，一时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又有警车来了，”夏莉恢复了精神，毕竟这边离案发现场有些远。

　　石素素一听，侧头看了过去，就见三辆刚停下来的警车，打开车门，各自行动起来，一个魁梧的警察带着几个人，开始问询报案学生和学校领导。

　　一个中年警察带着另外几个人，带着口罩和手套，走进警戒线内，开始拍照，勘察起埋尸地周围的情况。

　　“可能经过虐杀，怨气可真重，”石素素看着案发现场，那些现勘警察的动作，不知觉间低声一句，有些感叹。

　　这么重的怨气，石素素就能想到当时的情况，好在，怨灵早就不在，也就不需要沉浸在这痛苦的记忆中轮回，也算是解脱吧。

　　现在的石素素对这世界的运行，有了几分理解，虽然不正常，但是，一视同仁啊，死亡即终点。

　　谢成州穿好隔离服，带好口罩和手套，拎着勘察箱，和徒弟陈阳走了过来，准备等老许他们勘察结束后，去尸检，就听到旁边的话音。

　　随即，看向旁边娃娃脸小姑娘，认真的问起，“小同学，你刚才说什么。”

　　石素素抬头一眼，就让她有些侧目，这个问话的警察，灵魂带着庞大的功德，她无常印的阴气竟然暂停下来，不再流动。

　　只是看到这位警察严肃的目光后，石素素回过神，不解的问道，“我说什么了。”

　　“你刚才说怨气，怨气真重，”谢成州听到这小姑娘的最后一句，跟着重复了一遍，正常的询问。

　　“怨气，埋在那里，怎么可能不升怨气，”石素素反应过来后，看了一眼小树林的树木，幽幽的说道，“树木罩墓，有眼难眠，刺槐丛生，大凶之症，这种格局，埋在下面的人，能不升怨气。”

　　“小同学，你等等，”谢成州还以为有什么情况，多问一句，哪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大学生。

　　“我就随口一句，”石素素随意的回答道。

　　“不是，我就想问问，你学什么专业的，”谢成州沉默后，询问起来。

　　“历史，”石素素实话实说。

　　“行了，赶紧回去上课吧，没什么好看的，把你那些同学也带回去，”谢成州有些明白了，学历史的，会这么说话，很正常。

第16章

　　案发现场的警戒线外，好些同学都被学校保安劝离，石素素听到这话后，对提醒自己的这位警察，点了点头，“这就走，警察叔叔。”

　　石素素说完后，拉了一把夏莉的袖子，转身就走，怨气薅不着，功德蹭不到，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素素，刚才那个警察问你什么来着，”没热闹看的夏莉，好奇的问起。

　　“没什么，瞎聊，”石素素无语的说道，还好她反应快，要不然解释不清了。

　　“哦，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唉，”夏莉有些失望。

　　“我要是能认识，也挺好的，”石素素顺口一句，有点眼馋那位警察的功德，竟然能绝对压制自己的阴气，这是做了多少好人好事啊。

　　两人谈论起小树林的事，肩并肩的走到工程学院门口，石素素不经意一瞥后，脚步没停，继续往外走去，只是眉头微皱。

　　下午上完课后，石素素收拾好东西，和夏莉走出人文学院的教学楼，然后，招呼一声，准备回家。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卫走出两个警察，正在和门卫大叔告别，石素素脚步顿了顿，等到那两个警察开车走后，才慢慢的走进门卫室。

　　“张叔，”石素素进门后，就亲切的喊了起来。

　　“素素啊，你还没回去，是来取外卖的吗，”张大叔很熟悉的问候起来。

　　“这活早就转给其他人了，”石素素笑了笑，解释一句。

　　大一的时候，石素素都干些零碎的事，取外卖，取快递，代买一些日常用品，所以，门卫大叔才会对她很熟悉。

　　“哟，我都忘了，现在经常过来的是个小伙子，我说呢，好些时候没看到你过来拿东西了，”张大叔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

　　石素素从包里拎出茶杯，熟门熟路的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叔，我接点水啊。”

　　“行，”张大叔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对了，我刚才看到有警察过来，是不是问工程学院那事的，”石素素不经意间问起来。

　　“你也知道？这事闹的挺大的，下午的时候，我们学校还开了会，谈些学生的安全问题，”张大叔感叹一句。

　　“那你知道，工程学院那边，是怎么回事吗，”石素素八卦般询问起来。

　　“这个，我知道啊，这次刚开学的时候，工程学院那边还闹过，”张大叔一听，有了些精神了。

　　“上学期放暑假，那个失踪的女学生，没回家，也没去同学家，当然，也没留校，只是，工程学院那边说，那个女学生是回家后失踪的，女学生的父母呢，就没看到他们闺女回家，当然认为是学校的问题，反正，开学的时候，就为这，闹了一场。”

　　石素素透过窗户，看向对面学校门卫室，“那后来呢，一直没去找吗。”

　　“找了，工程学院那些领导，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和那个女学生的父母，把那些同班同学，舍友都问了一遍，都说，那个女学生考完最后一天，隔天早上就回家了，还有人看到她拎着行李箱走出学校门的。”

　　张大叔一边说一边也思考起来，感觉有些诡异，“素素，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邪门，人都出学校了，怎么在他们学校小树林发现的。”

　　石素素嘴角微翘，这个世界有点意思，科学解释不了，就玄学，不过，听到这里后，暗想，这件失踪案，真没那么玄幻。

　　“张叔，你可别瞎说，咱们这，是大学啊，”石素素提醒一句。

　　“行行，不过，这事的确有点蹊跷啊，”张叔一听，连忙改口，不该在唯物主义学生面前提些唯心主义的事。

　　“那谁看到那个女学生出校门的，”石素素冷不丁问道。

　　“他们学校的门卫老袁啊，他跟我提起过的，对了，刚才还有警察过来我这里调监控录像，听他们说，老袁那边的监控录像，看到那个女学生出校门了，不过，我这边好像没录上，”张叔顺口说了起来，不过，心中有些纳闷，虽然平常用不上监控，但是，监控角度怎么就歪了。

　　“叔，你跟他们学校的门卫袁叔，这么熟悉啊，”石素素随意问起，目光在两个学校的监控摄像上停留许久。

　　“开始不怎么熟，那人怎么说呢，有点冷冷的，不过，聊过几次，就知道是个热心肠的人，偶尔还带点东西和我喝一杯，不过，他家里就他一个，脾气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张大叔聊起朋友，还是有些话题的。

　　“平时的确看不出来，比你可沉闷多了，”石素素随口一说。

　　“是吧，我也没想到他人还是不错的，所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张叔感叹一句后，“他成这样，和他儿子有点关系，中年丧子么。”

　　“真的，说说，”石素素喝了一口茶，捧起场来。

　　“恩，因为他儿子娶了个老婆，那个老婆不是个安分的，勾搭了一个有钱老男人跑了，他儿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失足掉河里了，唉，所以，办完丧事，他就出来打工了，不想留在老家，”张叔对老袁报以同情。

　　石素素听到这里，多少有些明白了，那暗黑的灵魂，还有眉心少许的怨气，不止一条人命啊，他那个儿媳妇，估计也失踪了吧。

　　“叔，所以，平常你才会和他，喝喝小酒吧，”石素素眯眼问起。

　　“是啊，他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熟悉的朋友，喝酒只会找我的，”张大叔笑了笑，说道。

　　“张叔，没看出来啊，你平常经常喝吗，酒量应该不错吧，”石素素调侃起来。

　　“我酒量不行，对了，你可不能乱说啊，被领导们知道就麻烦大了，也就偶尔喝一次，”张大叔立马否认，瞪眼看向石素素。

　　“行，我知道，不会瞎说的，在你这喝，还是在他那边喝啊，就没被领导瞧见过，”石素素问起。

　　“当然在我这边了，晚上你们晚自习，我校门一关，领导基本不会过来检查的，他那边，晚上出校门的人，来来往往，不方便，”张大叔没当回事的说道。

　　东海大学是本科院校，而工程学院是个专科学校，所以，管理方式有些区别。

　　石素素停下这个话题，和张大叔又聊了一会儿天，各种丰富的小道消息，也让她听得兴趣盎然。

　　石素素没觉得这案件有多难，弄明白来龙去脉后，就放到一边，在她的想法里，警察早晚会查到那个老袁身上，只要查到老袁那不同一般的过去，就能破了案。

　　两天时间里，石素素上下学的时候，总能看到学校这条路上，偶尔出现问询和调监控的警察身影，她还在张大叔门卫室，又碰上一回。

　　但是，这么广阔的撒网的行动，没能让警察的调查方向对准门卫老袁，反而在第三天，全部撤出，大概去查询那位受害人的朋友关系网。

　　周五下午，石素素出校门的时候，看到对面门卫老袁，如以往般帮着学生搬快递的模样，让她皱起眉头来。

　　这功德，她到底要不要挣啊，石素素看着送上门的诱惑，心中有些想法，回到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西城区老庙街派出所

　　罗明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后悔给石素素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了，沉默后，慢慢的接了起来，“石素素。”

　　“罗警官，”石素素不见外的招呼一声。

　　“上次不是说，还得等几天吗，别急啊，那个在逃犯刚送回原地，等那边确定下来，奖金一到，我就通知你，行不行。”

　　上次的特大诈骗案，因为牵连甚广，被西城区分局接了下来，等到陆续的把其他地方的犯案人员抓捕归案，才让罗明通知石素素。

　　虽然因为阴差阳错的关系，但是，犯案人员中有一个在逃犯，所以，对提供这个消息的报案人员石素素，理所当然的会奖励一笔赏金。

　　“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因为奖金，我找你，有其他事，”石素素解释了一下，虽然买了个房子，但还有些存款的，对那个奖金没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