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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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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这可是上等的雪醅酒,宫里面传出来的佳酿,如今南边在打仗,许多陆路水路都被封了,把这些酒运回来我可花了好一番心思,怎么样?是不是仙酿?”顾锦华炫耀道。

  沈黛末其实不喜欢喝酒,觉得酒又苦又难喝,但人家都这样这样说了,她只要硬着头皮喝下:“唇齿留香,确实仙酿。”

  “来来来,竹雨,再给沈四娘子满上!”顾锦华道。

  “是。”竹雨低声应。

  他趁着倒酒期间,对沈黛末露出苦笑:“娘子莫怪,华娘子就是这样的人,最喜欢结交朋友。我看出您不喜欢喝酒,我替您少斟点。”

  说着他只给她的杯中倒了半分满。

  “多谢。”沈黛末感激地看着他。

  甘竹雨羞赧一笑。

  冷山雁隔着屏风看着甘竹雨露出男儿家独有的羞涩温柔笑意,手中金盏差点被捏烂。

  甘竹雨可是顾太爷身边的贴身侍从,这个时候在顾太爷身边伺候,却守着顾锦华,可见他们之间早已有染。

  已经爬上了顾锦华的床,还蓄意勾引沈黛末,真是下贱。

  冷山雁的注意力全隔着屏风落在沈黛末和甘竹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冷折月。

  “嫂嫂考上案首,真是好了不得,连华娘子都上赶着敬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了举人。”冷折月阴阳怪气道。

  冷山雁反应过来,执着梅花盏,冷漠道:“那是妻主上进,让我也跟着沾了光。”

  冷折月捏紧了筷子,如果冷山雁老老实实的嫁给顾病秧子,他亲哥哥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如今他哥哥哭哭啼啼地嫁了,冷山雁的日子却越过越好,他怎么能不恨。

  “考上秀才算什么,如今秀才城里一抓一大把,像母亲一样,考上举人,免赋税徭役,有为官资格的才叫本事。”冷折月愤愤道。

  就在他们说话间,冷母端着酒杯来到沈黛末身边:“贤媳,这些日子忙着风儿的婚事,没时间见你和雁儿,如今风儿已经出嫁,明日带着雁儿回家看看。”

  沈黛末心想,冷母还真是会见人下菜。之前她没考上秀才时,带着冷山雁回冷家,冷母连个脸都不露,如今竟然主动请她。

  心里吐槽归吐槽,沈黛末还是满口答应:“好,明日我一定带着郎君回来。”

  屏风后,冷山雁微微勾唇,冷母对沈黛末的看中,直接打了冷折月的脸。

  他不紧不慢地摇着梅花金盏,道:“母亲博学多才,相信有母亲教导,妻主一定受益良多。”

  冷折月脸色涨红。

  *

  宴席散去,沈黛末一行人往家走。

  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沈庆云,回去的时候气冲冲的,像是谁惹了她一样,阮青鱼抱着兰姐儿直在后面追。

  “大姐这是怎么了?”沈黛末面色酡红,身子歪歪斜斜。

  “许是有什么急事吧。”冷山雁眸光一压,饱含深意。

  胡桂华想让沈庆云在宴席上结交名流,沈庆云自己信心满满,以为得到贵人赏识,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宴席上都不能跟自己的妹妹坐一桌,想必打击很大吧。

  宴会时,冷山雁透过遮挡的屏风观察过沈庆云,她全程脸色不好,一散席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仿佛受到奇耻大辱一般。

  “这样啊,算了,不管他们,我们走。”沈黛末喝了太多酒,忍着胸口直犯恶心,没工夫管别人了,现在的她只想快点回床上躺着。

  “妻主等等,车来了。”冷山雁拉住她说。

  哒哒哒的马蹄声混着车辙滚动的声音,停在沈黛末面前。

  沈黛末惊讶:“这是?”

  “您在宴席上喝了那么多酒,一定不舒服,我就让白茶去租了马车带您回去。”冷山雁道。

  说话间,白茶已经把踏脚的凳子搬了下来。

  沈黛末看着冷山雁,恍惚觉得此刻的他散发着圣光,忍不住道:“郎君,你真好。”

  白茶站在一边偷笑。

  “……妻主我们先上马车吧。”冷山雁耳垂微红,扶着沈黛末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行驶,摇摇晃晃的马车,反而让本就胸口犯恶心的她更加难受,脑子仿佛天旋地转,像要炸了一样,马上就要吐出来。

  就在沈黛末难受的要死时,一双手摁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冷山雁坐在她的身边,修长而分明的指节轻轻在她的太阳穴上揉,轻柔却不失力道,瞬间缓解了她又涨又难受的脑子。

  她睁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

  冷山雁微微垂眸,眸光有些不自然地闪躲:“妻主看我做什么?”

  “你长得真好看。”沈黛末轻轻一笑,小声道。

  冷山雁面容怔色。

  如果其他女人这样说,冷山雁一定会认为这是轻薄无礼,拿他取乐,随即恼怒。

  可沈黛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污浊,甚至因为酒气熏染,笑起来都带着几分天然的真挚感,让人并不反感。

  “郎君……”不等冷山雁反应,沈黛末又轻轻唤他,因为喝醉了酒,唤他时语调比平时更软,像情人间调情似的低喃。

  冷山雁心一紧:“我在,怎么了?”

  “这垫子梆硬,膈得我好难受,我能在你身上靠靠吗?”沈黛末黝黑莹亮的眼里都是他的倒影。

  冷山雁瞬间别过头去,耳垂拿一抹软软的红瞬间烧到了耳根,他捏紧了手,半晌,声音沙哑得厉害:“……嗯。”

  沈黛末开心得往冷山雁那边挪。

  冷山雁双手放置于膝上,正襟危坐,仿佛一个即将行刑的坐立不安的犯人,全身上下绷得如铁板一般,紧张、慌恐,又期待。

  就在他以为沈黛末会靠在他身上时,他忽然感觉袖子被扯了一下,他先是倒吸一口气,攥成拳的手微微发颤,随后预想中的靠近并没有出现。

  他一垂眸。

  沈黛末拉扯着他宽大的袖袍,像枕头似的团成一团,枕着他的衣袖,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手边。

  “……”冷山雁的脸色阴晴难辨,紧绷的身体没有等到期待的降临,涌起汹涌又莫名其妙的火。

  沈黛末是醉了,但还没有醉到失智,趁着醉酒占人家便宜这种事情她才不会做。

  “郎君,你这衣袖枕起来可真舒服,软软滑滑的,什么料子做的?”她问。

  冷山雁面色沉沉:“不知道。”

  “哦。”沈黛末语气失望。

  “……真丝提花。”冷山雁深吸一口气,嗓音发闷。

  沈黛末抬眼看他:“你不是不知道吗?”

  “突然间想起来了。”冷山雁望着紧闭的车窗,淡淡道。

  马车内静悄悄,沈黛末无聊得快要睡着了,为了避免一会儿她喝醉了,他不好弄她回房,沈黛末一直强撑着精神,找话题聊。

  “那个顾锦华拉着我喝了好多酒,要不是甘竹雨偷偷给我少倒,我这会儿估计已经晕得不省人事了。”她语气醉醺醺的说。

  冷山雁的袖子已经被攥得快烂掉,竭力维持着脸上的端稳:“妻主,还记得竹雨公子?”

  “当然,今天可多亏了他,真细心。”沈黛末低声,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冷山雁眼中寒光必现。

  沈黛末还在喃喃自语:“我要是醉倒了,你一个男人力气不够,怎么把我弄回去啊。”

  女尊国的男子虽然身高体型都跟现代差不多,但力气都普遍小于女子,而女子无论是爆发力,还是耐力都远远高于男子。

  冷山雁眼中寒光消散,脸色微怔:“您在担心这个?”

  “对啊,不然我还能担心什么?”沈黛末有些不解,一个翻身懒洋洋的平躺着。

  她看见冷山雁一直清清冷冷的脸上忽然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但却怎么也压制不住。

  “你笑什么?”沈黛末好奇地坐起来问。

  冷山雁眼神闪了闪,语气轻缓:“没什么,妻主快躺下,一会儿又难受了。”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修长的手指重新揉上了太阳穴,沈黛末舒服地眯起眼睛。

  而此时,回到绿柳巷的沈庆云,跑到主屋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分家!马上分家!”沈庆云借着酒意,在胡桂华面前把花瓶、桌椅板凳等等都砸了一遍。

  胡桂华都懵了,看向阮青鱼:“云儿这是怎么了?”

  阮青鱼也一头雾水;“父亲,我也不知道啊,云娘她一回来就这样。”

  沈庆云不管不顾:“沈黛末成年了又娶了夫郎,早该搬出去住,立刻让她搬走!”

第23章 我的郎君很反差

  胡桂华撑着身子坐起来,冲阮青鱼使了个眼色,阮青鱼立马将门窗都关了起来。

  胡桂华问:“云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沈黛末在宴席上给你不痛快了?”

  “父亲你别问了,赶快分家吧!”沈庆云气愤地坐下。

  沈黛末倒是没给她找不痛快,忙着跟人喝酒。但正因如此,沈庆云心里才觉得憋屈。

  想当初沈黛末还未成婚的时候,成天有人上门讨债,周围邻居也觉得她晦气窝囊,现在人人都夸她好,有前途,把自己这个长姐的风头压了过去。

  胡桂华为难道:“云儿,你病才好,又没个差事,如今家里柴米油盐等等,每日都需要钱。跟沈黛末住一起,好歹日常开销——”

  沈庆云不乐意道:“父亲,您的意思是我养不起您吗?这个家难道是靠她撑起来的?”

  ‘怎么不是。’阮青鱼在心里道。

  沈庆云不当家儿不知道柴米贵,一日三餐、柴火木炭,蜡烛灯油哪样不需要钱?之前他们是靠着席氏的卖身钱才勉强度日。

  他们长房虽然还有些余钱,但如果扣除这些日常开销,要不了多久就真的揭不开锅了。

  胡桂华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死扒着沈黛末不放,扣不到冷山雁的嫁妆钱,就扣沈黛末每月的份例粮食,自己则能省钱就省钱。

  胡桂华语重心长道地劝:“云儿,父亲不是说你不好,而是——”

  沈庆云忽然冷哼一声,泄愤似得说:“说起来,这房子本就是母亲留给我的,她算是拖家带口在我家里白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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