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糖宝乖巧点头，开心地蹦跳起来。

　　系统又动用200积分给小姑娘换了两个适合两三岁宝宝吃的营养饭团，海苔时蔬饭团和肉松饭团，还有一瓶浓香玉米汁。

　　糖宝两岁半，自主进食能力一般般，最方便的就是吃饭团，两只小手把饭团抓在手里自己吃。

　　糖宝坐在喷泉池旁吧唧吧唧吃起来，显然是饿坏了，胃口一级棒。

　　系统一脸姨母笑，【乖崽，慢点吃。】

　　糖宝小嘴沾着白米饭，又跟系统确认一遍，【姐姐，吃完，找爸爸？】

　　系统：【是的。吃完就找。】

　　糖宝超级开心，乖乖把剩下半瓶玉米汁喝完，连瓶盖都舔得一干二净。

　　糖宝吃饭时，系统花0.5个积分凭空点了一根最便宜的烟，沧桑地抽起来。

　　它的积分越来越少，养不起这个吞金兽了。

　　它决定用一点点不太光彩的手段把孩子送到她爸爸家去……

　　傍晚，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淡。

　　江都壹号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江边地段，是裴氏集团开发的顶奢豪宅公寓，也是A市的封面豪宅。1200平米超级大平层，270°落地窗眺望江景，一层一户，每家每户都配备了裴氏新研发的全屋AI智能系统，高档又宜居。

　　裴言舟平时工作时都是住在这里的顶层复式，节假日偶尔才会回老宅跟裴家众人团聚。

　　他回到家后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跟几个老总应酬，修长手指正在打领带，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公寓管家战战兢兢道：“裴大少，这里有一个小女孩。”

　　裴言舟脑海里闪现一个身影，“小女孩？”

　　“小女孩说，她是您女儿。”

　　“……”

　　“她还，还当众报出了您的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还有，身重体重、三围……”

　　裴言舟惊讶道：“什么？”

　　管家呼吸有点不畅，声音越来越小，“她还……”

　　裴言舟正沉默地等待管家下文。

　　突然听到内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女孩清脆响亮的说话声。

　　她的嗓音又甜又软。

　　“我爸爸，腰上画画！很漂酿。”

　　“我爸爸，屁屁，有痣噢！”

第2章 糖宝爱耍赖

　　裴言舟叫管家把糖宝送上来。

　　糖宝跟着管家叔叔坐电梯。

　　糖宝觉得系统姐姐实在太聪明了，她只需要学习系统姐姐说话，爸爸果然愿意理她！

　　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啊转，看着电梯镜中圆圆粉粉的自己，朝自己做了个可爱鬼脸。

　　系统也很欣慰，她没想到糖宝那么聪明。当然，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身高体重和三围都是它教她说的。

　　但系统可不知道裴言舟腰上有纹身，屁股，呃，有颗痣……

　　系统：【我的乖糖宝，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咳咳，那里有痣？】

　　糖宝弯起一双亮晶晶的杏眼，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麻麻，说，爸爸屁屁长痣。】

　　系统：【那个，糖宝啊，下次咱们不要跟别人说爸爸屁股有痣的事好不好？】它怕裴言舟会不喜，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认下糖宝。

　　糖宝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系统姐姐说的话她都很愿意听，如小鸡啄米似的乖巧点头，【好。】

　　系统：【乖崽。】

　　系统又忍不住点了一根0.5积分的劣质香烟抽起来，糖宝怎么会这么乖啊？她明明都两岁半了，她的terrible two难道还没到吗？

　　“叮——”

　　电梯门打开，入目是乳白为底，青绿镶嵌的奢石玄关。

　　管家：“请。”

　　糖宝蹦蹦跳跳跑进熟悉的房子里，这套房子爸爸妈妈偶尔会带她来小住，妈妈说这是因为离爸爸公司近。

　　糖宝奶声奶气对着空气大喊，“希亚，李好！”

　　AI希亚立刻回答：“您好。”

　　糖宝开心地蹦蹦跳跳，她一直很喜欢跟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希亚朋友聊天玩耍，“希亚，空调，二十六！”

　　希亚：“没问题，空调温度已经帮您调整为26°。”

　　裴言舟就是在这时走过来的，他怔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原本丝毫不显山露水的面容呈现难以言喻的惊骇之色。

　　他对过去这十分钟发生的事感到不可置信！

　　如果他的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身体指标都能通过一些非正常渠道了解。

　　如果小女孩知道这些信息是受有心人指使，达到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的阴谋。

　　但他后腰处的纹身，他从未示于人前的身体部位，还有他家的AI系统，裴言舟是昨晚才给AI换了“希亚”这个新名字。

　　这些都，不可能有任何人会知道。

　　这个小女孩究竟是谁？

　　裴言舟双拳不自觉攥了攥，鹰隼般的眸把眼前这个粉色小胖墩仔仔细细打量个遍。

　　管家看出他的异色，连忙道：“裴大少，您看，这……”

　　裴言舟负手而立，声音低沉，“你先回去。”

　　管家颔首，立刻识趣地离开。

　　屋里只剩糖宝和裴言舟面面相觑。

　　裴言舟敛眸望她，眸光里带着审视，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爸爸不跟她说话，糖宝也没有上前抱住爸爸的腿，因为她生气了，爸爸今天很坏很坏，不仅不搭理她，还自己坐车不带她走。

　　“嗝……爸……坏蛋！讨厌！”

　　小姑娘委屈得要命，小脑袋根本组织不了任何语言，她直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声震天！

　　裴言舟被孩子突如其来的哭声搞得有点头疼，他静静看着这个坐在地上耍赖的小朋友。

　　小珍珠像不要钱似的从大眼睛里不停往下滚落，肉肉的圆脸糊满泪水，两颗丸子头此刻乱糟糟，粉色连衣裙洇出点点湿痕。白裤袜的膝盖处脏污一片，看上去应该是摔跤了。

　　而且她持久性很好，裴言舟低头看了眼腕表，整整哭了二十分钟，非但丝毫不觉得累，反而有越哭越起劲的趋势。

　　裴言舟从未有过跟孩子接触的经验，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原本清明的大脑一片空白。

　　糖宝看到爸爸不来抱自己，直接耍赖趴在地上哭，连鼻涕泡都冒了出来，又用湿漉漉的小脸蹭大理石地板。

　　裴言舟只好去拿了两张纸巾。

　　他蹲在孩子身边，把纸巾递给她，无可奈何道：“别哭了。”

　　糖宝睁开被泪水蒙住的大眼睛，爸爸朝她伸出手要抱抱！

　　糖宝吸了吸鼻涕，她决定暂时原谅爸爸今天的坏。

　　小姑娘立刻爬起身，杏眼一弯，破涕为笑，扑进裴言舟的怀里，用一双小肉手紧紧搂住爸爸脖颈。

　　一团带着奶香味的绵软猝不及防钻进他怀中，裴言舟手臂紧了紧，条件反射般将糖宝抱住。

　　糖宝到爸爸怀里后就不哭了，她弯起红彤彤的眼，甜甜喊一声“爸爸”。

　　裴言舟眉心微蹙，偏头跟小姑娘四目相对。

　　糖宝继续唤：“爸爸！”

　　裴言舟：“……”

　　被孩子搂住脱不开，裴言舟只好抱着糖宝站起来，冷声道：“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

　　糖宝急了，捏起小粉拳捶了捶裴言舟肩膀，“你系！爸爸！”

　　糖宝鼻子还沾着鼻涕，鼻尖有点痒痒的好难受，小姑娘埋下小脸，把鼻涕眼泪全都抹在爸爸肩膀上。

　　她还用力蹭了蹭小鼻子，堵堵的鼻子终于舒畅了！

　　“爸爸！”小姑娘抬起肉肉的脸，大眼睛里沾着星星点点的泪花，咧开嘴歪头笑，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

　　裴言舟余光瞟到自己西装外套上的白色湿痕，久久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脱掉外套后立刻推掉晚上的应酬，打算好好处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他把小姑娘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对面，一双琥珀色眼眸意味不明打量她。

　　“你叫什么名字？”

　　糖宝以为爸爸在考她做自我介绍，她立刻弯起大眼睛，在沙发上蹦蹦跳跳，“大家好！我叫，裴语棠！小名叫，糖宝！今年两岁半！”

　　裴言舟被小姑娘蹦跳晃得头晕，他敛眸，揉了揉眉心。

　　糖宝“哔哩吧啦”说个不停，她每次做自我介绍都要配合才艺表演。

　　“我稀饭唱歌，我稀饭跳舞！”

　　糖宝立刻开始唱跳，小嘴咿咿呀呀哼着儿歌，小肉手伸了伸，小屁股扭一扭。

　　“鲨鱼宝宝嘟嘟嘟嘟嘟～鲨鱼宝宝嘟嘟嘟～”

　　一场“审问”就变成了儿童才艺表演节目。

　　裴言舟静静坐着观看才艺表演，俊美无铸的面庞划过一丝裂痕。

　　“审问”毫无意义，他最终打了个电话让人调取公司附近和家里附近的监控录像，找人查“裴语棠”这个名字，再让人查糖宝本月内的所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