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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白榆还在那里笑。

  这会儿的愉悦有三分表演四分真实和三分没憋住。

  谢玉弓的反应有点好玩。

  他接受能力还挺强的。

  白榆以前谈的男朋友,一旦她开始表现出不对劲,跑得比狗还快。

  谢玉弓见她撒疯后,竟然还敢吃她喂的东西。

  谢玉弓开始咳嗽,白榆一边笑一边给他拍后背,给他倒水。

  然后掐着他的下巴给他灌进去压咳嗽。

  来不及吞咽的水从谢玉弓的下巴流入衣襟。

  白榆用手给他擦,顺手在他小山一样滚动的喉结上面停住了,轻轻揉捏了一下。

  谢玉弓“嗯……”了一声,咳嗽都给憋回去了。

  他眼尾泛红,喉咙这样敏感的部位,比掐着他脖子还让他忍受不了。

  他是真的装不下去了。

  他准备把绳索挣开。

  但是白榆这时候却又不摸他,也不看他了。

  而是垂下头,看着他被指甲挖得皮肉外翻的手腕,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榆蹲下来,低下头碰了下他的手腕。

  低声道:“对不起小九儿……我伤到了你。”

  “我真该死!”

  白榆抬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而后顺势跌坐在地上,捧着谢玉弓的手腕说:“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都怪那个可恶的白珏!”

  “要不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白榆像是又陷入了魔障一般说:“她根本是伪善,是虚情假意,她是故意毁掉和你的婚约,还在和你有婚约的时候,同太子不清不楚!”

  “你别被她骗了,她只是长得好看,心肠可不鲜红,我一定让她露出真面目,你等着吧!”

  白榆捧着谢玉弓被绳索系着,筋脉凸起,看着格外喷张的双臂。

  慢慢低下头。

  “小九儿,我今晚就让你见到她的真面目,然后你不要再看她了,好不好?”

  白榆本来还有点担心,真把女主角弄过来说话,让谢玉弓听着是不是显得有些刻意。

  这一通真真假假的“吃醋发疯”后,她就是把谢玉弓栓窗户旁边听着她和白珏对话,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她只是为了向谢玉弓证明,只有她才是真心对他啊。

  白榆谋划着晚上,还不忘将自己的脸蛋慢慢贴在了谢玉弓的手背上。

  充满依恋地,小心地蹭了一下。

  而后面色慢慢红了起来。

  谢玉弓嘴角还带着一点点心渣滓,被白榆蹭了一下后,耳根也开始发热。

  白榆飞快地看了谢玉弓一眼,似乎是不敢看他一般。

  说道:“我给你治疗一下吧。像这样的小伤,很容易治的……”

  白榆说着,呼吸喷洒在伤口上面。

  谢玉弓直觉不对。

  但是晚了。

  白榆伸出舌尖,已经在他的手腕上卷了一下。

  嘴里还说:“小猫啊小狗啊,都是这样治疗的,我给你……舔舔就好了。”

  说着又张开了嘴。

  刚才那一下其实没能舔到伤口,白榆又不是真的变态,她就是闲着没事,晚上才参加宴席呢,待着无聊,现在折腾谢玉弓玩儿。

  方才那一下舔在手腕上,正好顺着一条纵生的经脉向上,可惜了谢玉弓很白皙,不是黑皮。

  谢玉弓这一次是真的没顶住,猛地从桌子边上站起来,把白榆撞翻在地上就跑。

  当他是傻子吗,还骗他用舔能治伤!

  她就是想趁机舔他!

  之前还吃他腿上掉的蜜饯。

  谢玉弓看她都疯了还没忘了占便宜,实在是……

  他跑向里屋。

  主要是外面有人守着,她那个壮得像牛一样的嬷嬷就在门口,他跑出去也得被拉回来。

  白榆被撞得跌坐在地,差点笑出声,嘴角比ak还难压。

  谢玉弓怎么那么好玩儿。

  这还是白榆第一次能和一个人“玩”起来。

  之前那些没趣的前男友,总是喜欢报警。

  明明每次白榆什么都没有做啊。

  白榆追进屋子:“小九儿?”

  白榆叫着谢玉弓说:“别怕,我给你治一治伤口嘛。”

  既然谢玉弓装傻子,白榆就把他当傻子糊弄喽。

  谢玉弓跑到里间没路了。

  原身的闺房小得可怜,而且简陋,根本无处躲藏。

  谢玉弓听着她来了,仰头看了一眼,急得想上房。

  但是房梁上没地方了。

  蹲的全是他的死士。

  这些死士居高临下,在一片漆黑中露出一双双眼睛和他对视。

  谢玉弓第一次觉得自己养了一群废物。

  有个身量很小的死士又要冲下来,被他身后的高个子死士捂住嘴钳制住。

  这是今天这个小死士第二次冲动想跳下来,第一次是白榆掐住谢玉弓脖子的时候。

  但是都被他身后的高个子死士按住了。

  高个子死士对着小死士摇头——你不懂,这样不致命。主子不需要我们这时候下去救。

  在白榆追到房间里面,把谢玉弓堵在一个角落治伤的时候。

  高个子死士又一次默默地捂住了小死士的眼睛。

  咦惹。

  小娃子看不得噻。

第10章

  白榆倒也没有真的舔谢玉弓的伤口,只是最后把人堵在墙角,用打湿的巾帕给他一点一点清洗了一番。

  再叫娄娘取了些伤药粉过来,亲手给谢玉弓把手腕包扎好。

  最后,也并未把给他擦伤的巾帕清洗,而是找了一个布袋子装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谢玉弓:“……”

  他看着白榆把那些东西都塞进布袋装进胸口,有些不太敢去想象,她要留着那沾染了血污的脏布做什么。

  坚决没有让她舔伤口,她表现得非常遗憾,可是她拿着那些脏布,回去……是要闻还是要舔?

  尤其是她时不时还摸一下贴着胸口放着的布,一脸的满足窃喜,谢玉弓双眼都不敢往她身上放。

  耳根的热意一层叠着一层,他被这热意熬得脑浆干涸,快撑不下去了。

  他已经没有再装失心疯的样子,也没痴痴傻傻地叫唤挣扎。

  可是这个女人仿佛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模样,还一直将他当成痴傻的人哄劝着,时不时喂他点吃的。

  谢玉弓从未觉得和人共处一室如此煎熬。

  他甚至在后悔不该和她一起来什么工部侍郎府,他是想着窥探一番工部侍郎府内的状况,可现如今他只想回府。

  躲进他皇子府的那个偏僻的倒坐房里面,总好过这般在……这个女人的眼皮下,生生要被她炙热的眼神烫穿。

  白榆就坐在谢玉弓的对面,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谢玉弓头皮发麻,低垂着头。

  时间一时一刻过得缓慢,他一直煎熬着。

  距离夜里的生辰宴席,还有三四个时辰。

  谢玉弓有些干渴,咽了口口水。

  白榆立刻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唇边。

  “我屋子里没有什么好茶……你当成水喝一点吧。”

  谢玉弓看着被怼到唇边的茶杯,神情十分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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