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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小娇妻(作者:清越流歌)》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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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放眼整个村,吃大米跟不要钱似的也就他们家,但凡这锅粥有一点好吃,都是大米和红薯的功劳!
苏怀瑾却不知道大嫂的真实想法,她已经被大哥大嫂吹得晕头转向了,心想不愧是她,一出手就惊艳全场,于是带着这份无与伦比的自信,终于把粥晾得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喝一大口。
然后,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了。
苏振兴看着小妹当场裂开,关心问:“怎么了,还是不合你口味吗?”
“这不就是一碗平平无奇的红薯粥吗!”苏怀瑾发出灵魂呐喊。
她差点信了他们的邪,还以为自己天赋异禀,get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技能,将平平无奇的红薯粥做出了米其林五星餐厅的味道!
结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可我觉得很好吃啊。不过小美你从小就这样,舌头比谁都挑,要不加点白糖?”
苏大嫂闻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这么香甜的红薯粥还要加糖?兄妹俩怕不是要上天。
不仅苏大嫂反应大,原本不在意他们兄妹闹腾的苏支书和刘春芳,这时也幽幽的看了过来,还好闺女有点分寸,自己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几人齐齐松了口气。
下一秒,苏怀瑾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有没有萝卜榨菜什么的?”
苏大嫂:???
苏怀瑾:弱小可怜,但头铁。
她其实心里还委屈,凭借自己即将嫁入千亿豪门的身价,鱼子酱黑松露下酒也不过小意思,现在已经沦落到想吃点咸菜都小心翼翼的地步。
就这低到尘埃的要求,也被她妈黑着脸否了,“爱吃不吃,咱家没这玩意儿。”
话刚落音,好大儿快乐拆台,“不过还有过年时做的豆腐乳。”
刘春芳:……
苏怀瑾不是神经大条的苏大哥,隔着两米远,她还是能感受到刘女士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而她选择了扭过头,看不见就等于无事发生,小声问,“豆腐乳在哪里?”
“厨房柜子最上面,你肯定够不着,我去帮你拿。”
“好的好的。”苏怀瑾捧着碗,像极了叼着骨头的修狗勾,亦步亦趋跟着大哥去厨房。
至于豆腐乳放了大半年的事情,她完全忽略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是她穿越后最深刻的领悟。
就这一小块咸香麻辣的豆腐乳,苏怀瑾成功干完了一大碗红薯粥。
吃饱喝足,继续挽起袖子干活。
这就好比升级打怪,做饭只是她日常任务的开始,洗衣拖地更是大工程,尤其是打扫卫生,他们家的房子是街坊邻居们的两三倍,也就意味着苏怀瑾每天要话比旁人好几倍的时间力气去收拾整理。
偏偏她是个又菜又爱玩的小辣鸡,前二十多年都生活在窗明几净的环境里,现在看到家里乱了脏了,她的手就不听使唤,每天不是在扫地擦桌子,就是在去扫地擦桌子的路上。
小时候被压着练球跳舞打网球,都没有这么辛苦的,苏怀瑾真正明白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搞完卫生又要洗菜煮饭,吃完继续收拾厨房。
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苏怀瑾忙得想骂娘,身体却很诚实的渐入佳境,不仅越来越适应这样的工作强度,就连以前状况百出、宛如开盲盒的三餐,也都顺顺利利煮好了,让苏家人收工回来就能端上饭碗。
一天三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吃得苏家众人难以置信、喜大普奔!
于是这天晚上,看似淡定的刘春芳,脸上都不禁泄露了几分喜色,眉飞色舞对丈夫感慨,“小美这是好全了,我总算能放心,不然总惦记着请神婆来家里瞧瞧。”
其实,闺女突然失心疯,从家务小能手变成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小废物,她第一时间就想请个仙姑跳大神,只是遭到了苏保荣这位老同志的严肃拒绝,作为老党员兼村干部,他绝不允许家属带头搞迷信,这是原则问题,刘女士也束手无策,这一个多月只能眼睁睁看着闺女激情拆家。
好在孩子他爹也没说错,小美自己折腾完也就没事了,他们不必管太多。
刘春芳叹服于丈夫的料事如神,不小心路过的苏怀瑾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神幽怨的看着他们:“请什么神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脑子坏掉了?”
夫妻俩差点被突然冒出来的小脑袋吓一跳,对视一眼,想着还是该好好安抚性子如小辣椒一般的闺女,然而他们的好大儿已经无忧无虑的接茬了,“你终于发现了吗?娘前段时间可愁坏了哈哈哈。”
苏怀瑾:……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无论如何,她终究是彻底适应并融入了如今的生活,真正做到了用劳动换取食物。
填饱肚子的小目标算是达成了,苏怀瑾便不再满足于现状,野心勃勃准备个搞个大新闻。
当然她不觉得自己在搞事,在现有条件下让自己过得更好,是人类的本能,她虽然没经验,却有聪明的小脑瓜,以及敢想敢做、不怕失败的勇气。
主要是成功找回了自信,她现在简单粗暴的认为自己想做点什么,都只会手到擒来。
开动脑筋的苏怀瑾,直接就盯上了全村唯一的、也是她娘和大嫂当宝贝供着的缝纫机。
第4章
苏大嫂和刘春芳究竟有多宝贝自家这全村第一台缝纫机?
这么说吧,在苏怀瑾专注拆家的那一个月,家里的好东西随便她怎么祸害,就连珍贵的粮食都由她糟蹋了,一幅天塌下来也没事的淡定从容,唯独这台缝纫机,刘春芳恨不得挂一个牌子,上书苏小美和狗不得靠近!
刘春芳和苏大嫂实在怕了她拆起家来无所顾忌,把宝贝缝纫机给磕坏了,可不是打骂几句就能解决问题的。
毕竟以他们的家底,这玩意儿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
婆媳俩于是每天耳提面命,恨不得对她强调一百遍,缝纫机不需要管,上面盖的布也别去掀,就让它放哪儿落灰。
当然她们是不会让心肝宝贝放着落灰的,哪怕在最忙的抢收季,婆媳俩也要安排个值日表出来,今天苏大嫂打扫了,明天就由刘春芳负责,轮流值日、共同监督,绝不能假苏小美之手。
被严防死守的苏怀瑾有种遭到排挤的感觉。
但她并不在意,能减少一点工作量是好事。
直到开始寻求进步的契机,她娘和大嫂的一段对话,让苏怀瑾的眼神放在了从来没关注过的缝纫机上。
苏大嫂跟婆婆商量,下个月地里就没什么活了,她想回镇上找人学用缝纫机,学会了就可以给全家人做过年的新衣裳。
唯一的问题是她娘家虽然也在镇上,可家境相对一般,她自己就是亲朋好友中头一个拥有缝纫机的,大家都还在羡慕她呢,也没有熟人能教她用缝纫机,去找不熟悉的人学技术,拜师礼物和学费就必不可少了,不然人家凭什么费心教她?
风光无限出嫁的苏大嫂,嫁妆彩礼都是令人咋舌的大件东西,三转一响和手表,随便拎一件出来都够乡亲们吹一年。
然而有车有表相当富裕的苏大嫂,让她自己掏这笔学费还真是有些勉强的,苏大哥也同样一贫如洗,家里为了他们的婚礼,又是盖房子又是斥巨资购买三转一响,家底都被掏得差不得,再多的也给不起了。
再说家里有地有粮食,刘春芳还攒着一盒子的票,自觉他们也没啥用钱的地方,偶尔给几毛零花钱也就是了。
苏大嫂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跟着公婆生活,要用钱的时候找公婆就行了。
刘春芳听完儿媳妇的诉求,当场表示支持,学缝纫的费用她全掏了,甚至反过来叮嘱儿媳妇不要省钱,“请亲家他们帮忙多打听打听,要学就要跟着真正有手艺的人学,要价高点也没事,一分钱一分货嘛。”
苏大嫂知道以婆婆的性子,应该会支持她的想法,却也没想到婆婆竟是这样的大力支持,不由咧开嘴笑了,“我省得,谢谢妈。”
“那行,你们先打听着,我也会叫你们爹帮忙留意些,他虽说只是个村支书,可十里八村认识的人也不少,指不定就有可靠的人选呢。”
苏大嫂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爸能帮忙留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觉得婆婆这话过于谦虚,公公何止只认识十里八村的人?他搞不好在县城都有些人脉,要不然小姑子上回一声不吭私奔,还有热心朋友特意打电话到镇上通风报信,镇上也有人专程骑着车来村里通知她公公,然后公公组织人手去县火车站拦截,还真就将差一点扒上火车南下的小姑子拖回来了。
这一系列流程,看得苏大嫂目瞪口呆、惊心动魄,觉得比看电影还精彩,同时也觉得她公公神通广大得令人害怕,自己在公公面前就是那只逃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大概也只有备受宠爱的小姑子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总之,经过那次私奔事件,苏大嫂知道了公公的深藏不露,也明白了她爹娘为什么能欢天喜地的把她嫁到下面村子里——她婆家这样面子里子都有的人家,放眼整个镇上,也是两只手数得过来的。
她已经简单粗暴的认为,公公出马手到擒来,她只要在家等好消息就行。
苏怀瑾放了个耳朵听婆媳俩的对话,这才知道她娘和大嫂原来不是抱团排挤她,而是真把这台缝纫机当宝贝了,甚至都不敢自己摸索,宁愿多花钱去找人教学。
她对她们的小心翼翼表示不以为意,不就是一台缝纫机?搞得好像什么高精尖仪器似的。
没见过猪跑,可她吃过猪肉啊,看她怎么小试牛刀、惊艳全场。
当时她就信心满满的举手了,“大嫂,缝纫机我也可以啊,我教你,学费给你打八折。”
苏大嫂还真被她的大言不惭唬住了,一时颇为震惊,“小美也会用缝纫机?不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
“她会个屁。”刘春芳都气得飙脏话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看她是皮又痒了,想骗点钱花花。”
苏大嫂:……
她还是无法相信长着张仙女脸的小姑子竟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忍不住小声道:“可是我看小美说的有鼻子有眼,真的不会吗?”
“给你大嫂再说一遍,你究竟会不会用缝纫机?”
“我……”看着已经开始冷笑挽袖子、下一秒可能就要揪耳朵的刘女士,求生欲很强的苏怀瑾果断改口,“我不会。”
接着一个利落的滑跪,“大嫂,我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苏大嫂恍恍惚惚难以置信,小姑子她还真就是满嘴跑火车了。
然而最讨厌别人谎话连篇的她,却打从心底对小姑子厌恶不起来,好像只要对着这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小姑子做什么都值得他们包容——破坏他们的缝纫机除外。
生平第一次,苏大嫂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也突然理解了公婆和丈夫面对小姑子那又爱又恨的无奈心情。
苏怀瑾不知道苏大嫂复杂的心理,还以为是自己的装逼行为造成这尴尬的沉默,心想大嫂倒也不必这么失望哈。
给她两天时间,她很快就会了。
是的,苏怀瑾准备先斩后奏了。
她从刘女士一言不合就挽袖子的反应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台缝纫机不是她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忽悠到手的。
因为上一次被揪耳朵,还是在原主私奔一半被抓回家的当天,刘女士揪着训了半个晚上,等她第二天穿过来,耳朵都还火辣辣的疼着。
刘女士那是常年种地干活锻炼出来的力气,动起来可疼,苏怀瑾吃过一次苦头,就再也不想尝第一回 ,心想与其做无谓的牺牲,还不如暗中出手。
等他们全都出去干活,山中没老虎,猴子称大王,她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这台缝纫机是必定要下手的。
她刚才可没有错过她娘和大嫂的对话,大嫂说学会用缝纫机以后给大家做过年的新衣服呢。
新衣服啊,曾几何时从来不缺、衣柜里永远塞满当季新款大牌的她,整整一个月没拥有过新衣服了。
这日子艰苦朴素的让人害怕。
压抑了一个多月的购物欲,在此刻触底反弹,就是为了新衣服她也要拼了。
说干就干,苏怀瑾第二天就开始搞事情。
和把缝纫机当成前所未见高科技的刘春芳等人不同,苏怀瑾虽然没上过手,但确实见过缝纫机,次数还挺频繁。
苏奶奶奶奶自小在上海滩生活,哪怕后来定居首都,家道中落,也还带着沪上名媛的讲究范儿,在家里也是旗袍披肩高跟鞋,精致的一塌糊涂。
奶奶会定期和苏妈妈一起,为她选购最符合气质形象的几套大牌新款,但她自己除了偶尔换个包包,是从来不买这些所谓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