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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苑姐儿,经此一事,你跟沈公子的事怕是……不能成了。”说着,唯恐林苑钻了牛角尖心生怨愤,陶氏又忙解释说:“其实此事说来,也怨不得沈公子。他在明处,那恶人在暗处,今日是只动了他脸,可明个呢,谁能保证那恶人不动他手?便是安生过了今年秋闱,还有来年春闱,这么长时日,哪个能每时每刻堤防那凶狠恶人?”

  “对于读书人来讲,前程功名那是他们的命。更何况沈公子这般家道中落的,偌大的担子全得他挑,他不敢行差踏错的……”

  “娘我知道的。”林苑回过神来,看向陶氏缓声道:“此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我哪能怨他?待回头我也从我库里挑选些上好的补品来,劳烦娘遣人一并送过去吧。望日后让他好生养伤,安心科考。”

  林苑心里清楚,经此一事,她跟沈文初就不适合继续了。饶是沈文初今日未提,来日她也会主动提出。

  毕竟事情一出,他心里定会有隔阂,就算现在能忍下,将来也总有将其翻出来的一日。

  况且,亦如她娘所说,前程功名是读书人的命。若一个不慎,当真因她而断了人家前程,那她真是愧疚难当,悔之晚矣。

  陶氏见她能想得通,甚是欣慰。

  可内心却依旧有气:“也不知哪个混不吝的,行事就这般无法无天!这还是在天子脚下呢,青天白日的就敢胡作非为,也不知那些成天见在街面治安巡视的官爷,都是做什么吃的。”

  “等回头,定让你爹拟一份折子,参那京兆尹个不力之罪!”

  陶氏带着林苑出来时,正堂里已经有下人穿梭其中,摆碗摆筷。

  林苑的哥嫂几个已经到了,恭谨的坐在桌前候着,见了陶氏过来,忙起身问安。

  陶氏就笑着让他们都坐。

  席间,依旧是静默无声。

  林苑一如既往的安静吃着饭。

  斜对面的大哥偶尔朝她投来些探究的目光。大概是见她面色如常,并无异样,他好似微松口气,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倒是闻了些风的三嫂,举止间略有僵硬。好在没表现的太明显,倒也没人注意的到她。

  晚膳过后,各自散去。

  林苑带着春杏回院子后,就拉了她进房,仔细询问了一番。

  春杏就事无巨细的告知。

  侯爷逼问春杏的那些,大概与太太问林苑的那些相差无几。

  春杏的应答也并未疏漏。

  林苑放下心来。心神一松,眉目间就落了疲色。

  春杏见了,便建议说:“姑娘,要不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您也好早些歇着。”

  林苑揉了揉额头,点头应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需要应对的太多,她实在累极。此刻也不愿再想这些事,便先歇下吧。

  翌日,约莫巳正的时候,林昌翰突然收到拜帖。

  随手从下人手中拿过来一看,顿时惊得从榻上跳下,双目暴睁。

  那晋世子竟然给他下拜帖?!

  难得的休沐日里,本打算睡个回笼觉的他当即困顿全消。整个人惊悚至极。

  晋世子这又要闹哪出,为何要给他下拜帖!

  难道不是拜访他父亲吗?

  哦是了,他父亲今早就带着他那两哥哥会客访友了。

  林昌翰死死握着拜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三爷,外头人是见,还是不见呐?”

  下人不免多嘴问了句。实在是他看府外那人,气势汹汹的,貌似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怕待会不好过去回话。

  “不不不。”林昌翰一个劲摆手:“让他走,告诉他我不在,我,我会客访友了我!”

  那下人刚领了命要走,却又听他们三爷喊道:“不,还是我出去迎他进来吧。”

  林昌翰头痛的拍着脑门。

  刚一瞬间他突然想到,若他执意不见,那晋世子就赖在府外不走怎么办?若是他豁上去大吵大闹呢?

  若到时候捱到他们父亲回来,再让父亲从晋世子口里得知了些什么,那他还不得让父亲拿板子抽死。

  便且让他进府吧,且看那晋世子究竟是要作何。

第11章 散了罢

  府外之人穿深赭色长袍,扣黑锃金銙,腰间系铁质长鞭,头戴赤帻,脚踩乌皮靴,此刻正环胸立靠在门口的石狮子旁,恣睢冷笑,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

  林昌翰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寒暄,肩上冷不丁被硬物用力抵上,逼得他连后退两步。

  “好大的架子,让我好等。”冷笑说完,晋滁收回力道,反手啪的声将乌木扇打开,也不等对方回话,就如主人般兀自率先跨进府去。

  林昌翰急急在后头跟了上去。

  “世子爷,这边,这边请,那条路不是通往我院子的……”

  “哪个说要往你院子去的?”晋滁脚步不停,往长平侯府里抬眼打量一周,细长的眸慢慢眯了起来,“你府上都有什么好去处?带我四处逛逛看。”

  林昌翰骇的猛咳了数声。

  急忙将周边下人都赶远了些,他方挨近了些,又怕又急的小声直劝:“世子爷,这个使不得……”

  晋滁扫他一眼,不虞道:“怎么,这就是你们长平侯府的待客之道?带客人逛逛林子花园的,也使不得?”

  林昌翰大呼口气,抬手连连擦着额上虚汗。

  “使得使得,逛园子自然使得。来,世子爷,咱这边走。”

  晋滁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些下人,而后收了目光,抬腿朝林昌翰指示的方向大步而去。

  碧云天,秋色正好。明媚的阳光穿透金黄的树叶洒落大地,轻轻摇曳着淡淡圆圆的光晕。

  三姑娘的院里,一派祥和宁静。

  守门的下人倚靠在门边打着瞌睡,粗使仆人在忙着修剪树叶花枝,膳房的婆子蹲在地上洗米择菜,几个体面的大丫鬟们则搬着绣凳坐在廊下,安静的做着针线活计。

  围墙边似有如无的传来细微的枯枝踩踏声。

  因隔得远,听得也不太真切,守门的下人也没太过注意。毕竟这个时节,鸟雀多的很,时不时出来觅食的鸟兽们发出些细微的声响,都是寻常。

  三姑娘的卧房,熏香浅淡,青色纱帘静垂。

  因为天气渐凉,窗边的编藤榻就撤了下去,改为放置一方梨花木桌,摆放了个颜色素雅的花瓶,里头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桌面上则铺着几张澄心纸,用端砚压了一角,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些字迹,瞧起来像是些读书心得。

  将垂在窗边的青色纱帘拨到一旁,便能见到对面的红木梳妆台。菱花镜,首饰盒,胭脂水粉面花,四处可见女儿家的痕迹。

  再往里走两步,便能见到挨近墙边的一方描金拔步床。雕花柱架前垂落了淡青色的金绣软帐,里头锦绣堆叠熏香清雅,衾被中勾勒出个娇软的身段,影影绰绰。

  纱帐朦胧,可那枕边散落的乌发,滑出衾被半肩的绛绡缕薄,还有薄衾下隐约可见的娇软身段,却让人心猿意马,甚至凭空生出无限清晰的遐想来。

  林苑这一觉睡得香甜。

  陶氏体谅她昨个受惊过度,因而特意嘱咐了,今早上不必早起去她那请安,让她多睡会好生歇着。

  春杏自知她家姑娘昨个心神俱疲。想着今个既然不用早起去问安,便也不会特意去叫醒她家姑娘。

  于是林苑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是被来自窗边的轻微响动声弄醒的。

  先前只当是春杏进来,在窗前整理书桌物件,她本也还是睡意朦胧之态,便也懒得睁眼,就任由那边去了。

  可待过一会后,待那踩得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她便隐约觉得不对劲起来,总觉得‘春杏’的举止有些异常。

  “春杏?”软糯含糊的细语呢喃了声,林苑就勉强睁了睁眼,掌心撑了身下褥子抬了身。

  “几时了……”素白的手拨开床帐,她揉了揉眼犹带困倦的往来人方向望去。

  四目相对,下一瞬,她骇吸口气,迷离的双眸陡然睁大!

  林苑惊得滞在当处,简直怀疑自己尚在梦中。

  而对面之人懵了似的站那看她。目光直直的盯着,一动不动的杵那,好似魂都没了。

  林苑猛地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衣不蔽体的小衣儿膝裤,脸色骤变。

  刷的下将床帐拉上,她手指抓过薄衾严实盖过自身,猛一转头冲他咬牙忿声:“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晋滁口干舌燥的僵直在原地,只觉得气息火烫,张了张嘴竟是连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蓉帐香残,雪腻酥香,除此之外再装不下其他,连此行来兴师问罪这目的,都给忘了一干二净。

  “姑娘?姑娘您醒了吗?”

  外头传来的问声让林苑面色一变。

  她迅速朝他那方向飞快看过一眼,神色变幻了几瞬,便就咬牙猛的又拉开床帐,赤足踩地下来。

  晋滁见她散着乌发,穿着小衣儿,摇曳着柔软身段,带着满身馨香朝他赤足而来时,就已经完全丧失了反应。他立在原地呆滞的看她,脑袋像是瞬间被人掏空似的,一空二白的什么都没留下。

  林苑忍着惊怒直接扯过他的胳膊,连拉带扯的将他给弄进床里边,抖过被子直接将他从头到脚兜上,而后猛地拉死床帐。

  折身往屏风那处快走,边捞过外衣披上,边尽力平静的冲着房门口道:“春杏,你进来下。”

  “嗳。”

  春杏应了声,就从外打开了房门。

  林苑顺着房门的方向,毫不意外见着了外头端着盥洗用具的下人们。

  “把门关上。”

  春杏诧异了下。却也没多问,进来后就听话的将房门关好。

  一转头,待见他们家姑娘简单披了见外裳,散发赤足的立在屏风前,不免惊呼了下。

  “啊姑娘,您怎么赤足下地了?这天冷了,您可莫着了凉。”

  林苑摇摇头。深吸口气后,抬手示意她近前。

  “莫喊。”林苑压低声音嘱咐了声。揉了揉额头后,又道:“算了,你捂住嘴罢。”

  春杏依言捂了嘴,心中自然是存有疑惑。

  林苑拉着她转过屏风,朝床内方向示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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