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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田德全的脸色沉得快要滴水,偏他还要故作镇定。他硬是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朝着王建胜说道:“建胜,你先回去吧,我和光明爷几个去就行了。”

  “一起吧,我也想知道秀秀到底怎么了,毕竟,我们曾经有过婚约。”王建胜自嘲的说。看似平静的语气下,却隐藏着巨大的悲哀。

  说完,也不等众人,径自朝树林里走。

  田德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复杂了看了谢思甜一眼,一溜小跑着跟在王建胜身后,往林子里去了。

  其余的人落在了后面,田光明恶狠狠的瞪着谢思甜,“谢思甜,你到底想干啥?”

  “我想干什么?”谢思甜毫不相让,“你要问你妹妹到底想干什么?她想和王建胜退婚是她的自由,可她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因为她的颠倒黑白,田老二的老婆公然骂我,王建胜的娘对我指桑骂槐,我凭什么要受这些?”

  “你说啥?谁望你身上泼脏水了?”田光辉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能吃了谢思甜。

  李小军上前一步挡在了谢思甜前面:“要是没人泼脏水,为什么会传出来思甜姐勾引王建胜这种话?”

  田光辉不屑的看了谢思甜一眼,“那是因为她不检点。”

  “请你拿出证据来,往一个女孩身上泼脏水,是无耻的行为。”一向文质彬彬的郑志彬鲜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竟让谢思甜一怔。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啊……”就在双方差点要打起来的时候,就听前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哭声。

  谢思甜眼睛一亮,飞快的和李小军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会心一笑。

  而田家三兄弟,已经变了脸色,一跺脚,拔腿就往林子深处跑。

  谢思甜和几个知青也跟撒了欢似的,紧跟在田家兄弟后面跑。这么精彩的一幕,怎么能错过。

  一群人是在林子尽头看到李强和田秀秀的,是那两人听到动静想往林子那头跑,被赵辰飞堵住的。

  谢思甜凑到浑身冒着冷气的赵辰飞身边,讨好道:“赵辰飞,谢谢你,一会我把你和郭大鹏的鞋子刷了。”

  赵辰飞扫了她一眼,径自走到田德全面前,语气里带着点揶揄:“田书记,希望你不要偏袒你女儿,你可是个党员干部,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吧。”

  说完,也不看众人,提着郭大鹏的衣领就走,“刷鞋去。”

  田德全张了张嘴,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此刻,李强蹲在地上抱着头,田秀秀脸颊红肿,头发散乱,捂着脸嘤嘤哭泣,田德全手指着田秀秀气得浑身直打颤。而那个被人戴了绿帽的王建胜,却一言不发,脸上冷静得可怕。

  谢思甜都有些佩服王建胜了,不愧是男主,被人戴了绿帽还能这么镇定。

  “嗤!”看着衣衫凌乱的田秀秀,再看看如缩头乌龟一般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李强,谢思甜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村里人的风言风语,田秀秀的母亲钱翠芬,王建胜的母亲刘桂芝,两个老女人对她的恶语相加,快让她窒息了。

  王建胜听到了谢思甜的轻嗤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平静的看向田德全,冷冷说道:“德全大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秀秀和李知青相好,我和秀秀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顿了顿,王建胜像是自嘲一般,“既然秀秀喜欢上别人,要和我退婚,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就是,我不会赖着她的。她干嘛非要往我和谢知青头上泼脏水,我一个大男人就算了,可谢知青一个姑娘家,这不是逼死人家吗?”

  “你说的好听,我和你说了退婚,你干嘛不主动和我爹提出来。你明知道我爹不同意,非要让我……”田秀秀话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田德全捂着胸口,看着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闺女,简直恨铁不成钢,“混账东西,做人不能没良心,不能不守信,你和建胜的婚事是我和你根苗叔老早就定下的,这门亲事不能退。”

  这孩子怎么就看不透呢,那个城里的知青根本靠不住。那个知青但凡心里爱着她,都会护着她,而不是任由她被打骂,躲在那一动不动。

  “爹,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和王建胜退婚,我不喜欢她。”田秀秀吼道。

  “我同意。”王建胜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嘴角轻轻牵起,“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王建胜,从今往后和田秀秀一刀两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另外,还请德全大爷还谢知青一个公道。”

  “凭什么?”田秀秀双目喷火,咬牙看着谢思甜,“是你,都是你干的。你这个贱女人,是你害我,你等着!”

  “我害你什么了?是我逼着你大晚上和人钻小树林吗?你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你想和王建胜退婚,凭什么拿我当幌子?你造谣我勾引王建胜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一个背井离乡的姑娘家,被人戳脊梁骨,被你们的泼妇娘骂,但凡脆弱一点就自杀了。”

  谢思甜讥讽的看着田秀秀,她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也不知道田秀秀重生后,怎么挽回王建胜。毕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第11章 重生 一切都还来得及

  田秀秀是怀着满腔羞愤被父亲带回家的,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钱翠芬直接扑了上来:“秀秀,这是咋地了?”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闺女,丢人现眼的东西。”田德全重重的将茶杯砸在了地面上。

  白色的瓷杯落在水泥地上,瞬间四分五裂。茶水和瓷片溅到了钱翠芬的脚面,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喘。

  “建胜多好的孩子,要不是从小和你订了亲,这么好的孩子能轮到你?”田德全简直痛心疾首。

  “他哪里好了?像个木头一样,没有一点情趣。”

  “啪!”田秀秀话音刚落,一个白瓷杯又砸了过去,接着便是田德全的咆哮声:“你还要点脸吗?一个大姑娘张嘴情趣闭口情趣,你是被那个知青迷了心窍了。”

  “我咋不要脸了,我自由恋爱碍着谁了,呜呜呜………”田秀秀捂着被瓷杯擦到的额角,大声嚎哭。

  她就不明白了,她追求自由恋爱有什么错,为什么自己的爹这么封建顽固?

  “你这个蠢货,看不出来吗,那个小白脸就不是个好人,他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田德全越说越气,拍着桌子大骂。

  钱翠芬心疼闺女,又畏于自家男人的威严,踌躇着不敢上前,只在一旁抹泪。

  “还有你们,平时光知道惯着她,就不知道多留心着点,等着她被人骗吗?”田德全指着三个儿子大骂。他平时忙得不沾家,自家老婆子惯孩子就算了,偏偏三个儿子也惯着妹妹。

  这不,惯出事了。

  田光明三兄弟不敢反驳,像三个木桩子一样站在厅堂,承受着父亲的狂风暴雨。

  在门外偷听的三个媳妇不乐意了,三媳妇吴小凤撇了撇嘴:“才知道自家闺女没脸没皮,自家生的闺女教不好,还能怪当哥的。”

  “就是,大晚上的跟男的钻小树林,也不怕丢人。”二媳妇陈巧珍的不满一点也不比吴小凤少,见吴小凤挑了头,自然不甘落后。

  大媳妇周玉梅胆小,连忙提醒两个妯娌:“你们小点声,别让咱娘听见了,少不了又要生气。”

  “大嫂,你就是个窝囊废,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也不知道还嘴。”吴小凤最看不得周玉梅的胆小弱懦,“听见就听见,合着只有她闺女是人,别人家的闺女都不是人吗?大不了分家,我早就受够了。”

  吴小凤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一家子。她进门时,连六岁的玲玲都得踩着板凳刷锅刷碗,已经十五的小姑子连锅都没烧过,更别提做饭了。

  屋外,三个媳妇一肚子意见,而屋里面更是乱成一团。

  田秀秀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田德全的话,竟被田德全一脚踹了上去,田秀秀急火攻心晕倒了。

  “光明,你还愣着干啥,快去叫你三爷爷去。”钱翠芬大叫。

  田光明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跑。

  三个媳妇也慌了,不管不顾的进了屋。平时哪怕是再对小姑子有意见,可这人命关天的事,还是于心不忍。

  “你们说说,哪有这样当爹的,照着闺女心窝子踹,就不怕踹出个好歹来。要是秀秀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呜呜呜………”钱翠芬看到三个媳妇进来,诉苦道。

  “嚎啥嚎,死不了,你看你把她惯成啥样了。玲玲才十岁就能帮家里干活了,再看她这个当姑的,都十九的大姑娘了,饭不做,碗不刷。也就是儿媳妇性子好,换成别家的媳妇,早闹翻天了。”

  田光辉见自家爹都这时候了还数落妹妹,忍不住埋怨道:“爹,你说啥呢,玲玲能和秀秀一样吗,秀秀从小娇生惯养,玲玲打小就皮实。”

  “咋不一样了?合着秀秀是宝,玲玲就是个草?”吴小凤像看傻子一样,翻眼瞅了田光辉一眼。

  玲玲虽然不是她闺女,可她实在看不惯田家兄弟这副嘴脸。妹妹是人,侄女就不是人了?

  周玉梅见小叔子这样轻贱自己闺女,饶是她再懦弱,也忍不下去了,抱怨道:“她二叔,有你这么偏心的吗,秀秀是你妹妹,玲玲就不是你侄女吗?难道玲玲不想被娇生惯养吗,可谁叫她命不好呢。”

  陈巧珍也觉得自己男人过分,但她没有吴小凤胆大,不敢和自家男人硬刚,只能暗自生闷气。三个哥哥里,他对小姑子是最好的,连自家儿子闺女都得靠后。

  “我知道你们都怨我,怨我偏心秀秀,可我也是没办法啊,秀秀一出生身子就弱,我要是不养的精细些,哪能长这么大。”钱翠芬抹了把眼泪,像是下了决心,道:“等过了这个坎,咱们就分家。”

  三个媳妇闻听,目光迅速的交流一下,心中暗喜。

  她们早想分家了,原以为嫁到大队书记家,日子会好很多,谁成想,这家太过偏心闺女,这么大姑娘了啥活不干不说,好吃好喝的还得紧着闺女。

  有谁见过乡下姑娘穿裙子穿皮鞋戴纱巾的,那么贵的的确良褂子,城里人都很少穿,自家小姑子却有好几件。

  婆婆这是把家里一大半的布票和闲钱都用在了小姑子身上,孙子还好点,孙女就惨了,几年见不到一件新衣裳。

  就在田家人心思各异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爷爷,您快点。”田光明催促道。

  老医生气喘吁吁,“光明,三爷爷都七十了,哪能跟得上你这三十岁的汉子。”

  进了屋,老医生从田光明手里接过药箱,吩咐钱翠芬将人放平,拿出听诊器为田秀秀听诊。

  见老医生眉头紧锁,田光辉焦急地问:“秀秀咋样?”

  检查了一番,老医生取下听诊器,又伸出手翻开田秀秀的眼皮看了看,这才在田家人期待的目光中,为田秀秀进行心肺复苏。

  田德全嘴上说得硬气,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他的担心一点也不比钱翠芬少。

  当他看到闺女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胸口开始起伏时,差点喜极而泣。

  老医生停下手上的动作,抹了把汗,缓缓开口:“她这是伤心过度,急火攻心,这才会晕倒。给孩子喝点温水,再让她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多谢三叔了。”田德全面露喜色,冲大儿子使了个眼色:“光明,去给你三爷爷拿两瓶酒。”

  听说闺女没事了,钱翠芬欣喜若狂,她指挥着三个媳妇,将闺女连抱带抬的送到卧房,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

  钱翠芬不放心闺女,夜里睡在了闺女的小屋里。

  这一晚,秀秀睡得很不安稳,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是发出“呜呜呜”的哭声,就是在哭求着什么。

  钱翠芬心都碎了,就像小时候那样搂着闺女,轻轻拍着她的背。

  田秀秀慢慢安生下来,可还没等钱翠芬松口气,田秀秀就一把抱住了她,像是受到了惊吓,浑身直打颤。

  就在钱翠芬不知所措时,田秀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

  伴随着这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田秀秀的喘气声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脸颊留下,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秀秀,你咋了,你别吓娘啊!”钱翠芬使劲摇晃着闺女。

  “娘?”田秀秀像是傻了一样,直直的看着钱翠芬。

  过了好大一会儿,田秀秀才幽幽的问:“现在是哪一年啊?”

  “现在是76年啊,咋了?”

  “76年,76年………”田秀秀空洞的眼神盯着钱翠芬好半晌,喃喃自语。

  突然间,田秀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狂喜,继而,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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