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不过如果像晓灵你家老板那样的老草，吃起来好像也不错。”莉莉丝托下巴，看向正在研磨咖啡豆的老板，“看起来很有嚼头的样子。”

　　这句话一出，凌晓瞬间觉得老板简直是根“狗骨头”。

　　就在此时，出菜口滑出了两份什锦炒面，凌晓拿起它们放到托盘里，而后走到老板身边，拿起他刚做好的咖啡，一起放入托盘中。

　　口中喊着棒棒糖的老板头也不抬地问道：“刚才在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说话间，他微有些卷曲的褐色发丝因为动作而微微颤动，凌晓微妙地觉得这好像不是狗骨头，而是……狗。

　　凌晓回答说：“在讨论嫩草与狗骨头哪个更好吃。”

　　“……那是人吃的吗？”

　　“谁知道呢。”

　　一提到后者，再看到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的老板，凌晓有点微妙的“报复快感”。然后，她端着托盘朝红毛和蓝毛所在的位置走去。

　　就在凌晓将端着一杯咖啡放下时，她终于也遭遇了第一次……

　　不良骚扰！

　　也算是运气，她放下咖啡时，眼睛无意中扫过店玻璃，然后就看到了一只朝她大腿伸来的“罪恶黑手”。凌晓想也不想地丢下咖啡，也不管它有没有溢出或者这动作有没有惊扰到客人，将托盘移到右手中，左手往下，稳稳地抓住了那只手。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中。

　　她回过头，语气不太美妙地说道：“这位客人，请你自重。”

　　被她抓住手的青年约有二十五六岁，衣着穿戴有几分流里流气的味道，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这是店中女服务生们最不欢迎的客人——没多少钱还总爱占人便宜。

　　见他被逮到，同桌的其余青年都哄笑了起来，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这青年大概是面子上过不起，站起身就抬起另一只手朝凌晓狠狠呼去。

　　凌晓微眯起眼眸，正准备反击，一只手却先她一步，稳稳地抓住了青年的手。

　　做这件事的人是蓝毛——在不知道对方姓名的情况下，凌晓觉得直接用发色代表这人辨识度更高。凌晓稍微有些惊讶，因为从进入店中以来，他的脸色就一直没好看过，可见对这个地方印象相当不好。她倒真没想过他居然会见义勇为。

　　然后，红毛也站了起来，说道：“对女孩子动粗可是最糟糕的行为呢。”

　　“你们特么少给我多管闲事！”那青年一边嘴巴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用力想把手抽回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纹丝不动。对方的胳膊看起来还没有他的粗，力气怎么就大成这样？除非他的潜能……青年想到一个可能，再看着这抓住自己的冷凝少年身上明显不同于一般人的穿着，心里已然有些怯场。

　　红发少年脸上依旧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可我们实在是看不过眼啊。”

　　“……你想怎么样？”

　　“你不觉得，”红发少年说着，伸出手指向凌晓，“应该向她道歉么？”

　　青年心里是想认怂，但那么多“朋友”坐在身边，他面子上没那么容易过去，于是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这种店里的女服务生，你以为她们有多干净么？多给点钱，摸哪里都可以。”说着，他看向凌晓，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你自己说，摸一下要多少钱？”

　　“钱？”凌晓蓦然笑了起来，她现在的这张脸无疑是极其漂亮的，一笑之下，那青年也不由愣了下，而后就听到她问，“你刚才是想摸我的腿吗？”说话间，她微微凑近青年，双手抚上他的胸膛，抬起头来，而后——

　　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青年的下半身。

　　“啊！！！！！！”

　　渗人的惨叫瞬间响彻店中。

　　蓝发少年也不知是被这叫声吓得手一抖呢，还是被凌晓的动作……总之他下意识就松开了手，那青年于是抱着下半身就倒在了地上，夹着腿来回翻滚。

　　笑得更加灿烂的凌晓端起桌上那刚出锅的热腾腾的炒面，蹲下身声调温柔地说道：“这位客人，请问你摸得爽吗？”

　　说完，她直接把桌上那碗面糊他脸上了。

　　于是店中又是一声惨叫。

　　第8章 我想你需要这个

　　做完这一切后，凌晓直接扯掉了脖子上的红色领巾，随手往旁边一丢。在店里对客人做这种事，她估计是做不下去了。不过她也不后悔，虽然目前缺钱，但她也还没到为了钱甘愿忍受这种人渣欺辱的地步。

　　“这到底是怎么了？”店主终于过来，一看这场景就尖叫了起来。听完原委后，他拍桌说道，“真是太过分了！”

　　那青年的同伴们纷纷起哄——

　　“是啊！”

　　“怎么能这样呢？”

　　“店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店主点点头：“好，那我就看着办。”然后——

　　抓起另一盘炒面就又糊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某男一脸，顺带抬起脚又狠狠地给对方来了那么一下，然后捂嘴：“哎呀，对不起，客人，我脚滑了。”

　　其余人黑线。

　　有这样脚滑的吗？

　　青年的同伴一看就怒了，各个捋起袖子，看来就想做上一场。

　　店主却毫不怯场地单手叉腰，另一手直接戳到了对面人的鼻子上：“居然敢在这里捣乱？你知道我这里是谁罩的吗？我这里……”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拉走了全部仇恨。

　　凌晓则直接被人提着衣领提溜到了后面去，她没转头就听到自家老板调侃人：“丫头你脚劲够大的啊。”

　　她扭头冲他龇了个牙：“要试试吗？”

　　“那就敬谢不敏了。”

　　之后，店主不和一个据说很牛的“老大”通了个电话——这个世界的电话也是可以放在腕表上的，而且还是可视的那种。当然，除非主人愿意，否则没人能看到他（她）的光屏。

　　总而言之，那群小混混灰溜溜地被吓退了，而且应该不敢再来找店或者凌晓的麻烦。

　　不过这种事也很正常，店主既然敢开这种店，那肯定是有一定后台的，否则也护不住这么多女性。虽说这所谓的“后台”也许并不是非常给力，但起码对付那种小混混还是毫无问题的。

　　而这事虽然明明是店主处理掉的，最受店中女服务生感激的却是凌晓……和那两名少年客人。

　　她们之所以感激凌晓，当然是因为当时那人说的话把店中的她们几乎一起骂了进去。虽说她们中也有私下和客人交往的，不过在店中却从不做那种“给多少钱就给摸”的事。

　　至于那两位少年为什么受欢迎……

　　咳咳，见义勇为是一方面原因，更大的原因则是……

　　脸！

　　凌晓远远地看着觉得挺有趣，那红发少年在女性的包围中虽说也有点羞涩，但还算游刃有余，与之相对的，那蓝发少年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一定程度，她简直怀疑他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

　　不过……

　　虽说原本就用不着对方帮忙，但事实如此，再狡辩也毫无意义。

　　于是她转头对老板说：“老板，我记得你带了一点‘私藏’的咖啡豆过来吧？”

　　“怎么？打算请他们喝？”

　　“钱在我工资里扣吧。”

　　“成，心情好，给你打个三折。”土豪老板耸耸肩，从口中取出一只空糖杆，一边悠悠然地往回走，一边摆手说道。

　　“老板英明。”凌晓很没节操地立即拍了个马屁。

　　等她端着两杯咖啡走回“救命恩人”身边时，他们的面前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饮料、蛋糕，还有两碟超级无敌多的炒面。这都是女服务生们自己掏钱买的，最后店长非常大方地表示“这钱我出了”，于是喜闻乐见。顺带一提，这些碟子下面还压满了写着通讯号的小纸片。

　　红毛和蓝毛看着这满桌子的东西，凌晓觉得他们压力有点大。

　　不过她还是坚定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刚才的事谢谢你们了。”

　　红毛苦着脸：“真的不用客……咦？”他的话音顿住，鼻尖颤了颤，随即端起放在面前的咖啡，“这个是……”

　　“嘘。”凌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特别请你们喝的。”

　　“谢谢。”大概是咖啡的味道实在让人着迷，红毛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随即在桌下踹了下对面的蓝毛，“阿麒！”

　　正在搅拌咖啡的后者抬起头，看向凌晓：“你的谢礼我收下了。”

　　凌晓觉得这家伙更像在说“你的谢礼本少爷收下了”，不过她也没和人计较，只点点头，说道：“那两位请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扰了。”她觉得这俩人在经历了刚才的“阵仗”后，已经快有妹子恐惧症了。

　　不过这天之后，妹纸被店里客人占便宜的事情明显少了许多，显然是都被“吓住”了。

　　一周后。

　　店中的咖啡机终于修好运回，而凌晓也终于攒够了买配药器具和练手药材的钱，在婉拒了店主的邀请并保证“有机会会来客串”后，圆满地和自家老板一起功成身退。在这里工作能赚到的钱固然更多，但工作量也是数倍，直接影响到了下班后的锻炼——偶尔为之还好，如若长期做下去，那无疑就是本末倒置了。

　　而且在买来配药器具后，凌晓的生活安排也就自然会变得更加紧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拿来浪费。

　　屋中的空间不够大，凌晓只能将客厅征用——反正她这里也没什么客人来——在其中摆上一只巨大的桌子，再于上面放满同样订购来的器具。当然，都是最便宜的基础款，不过做初级药水应该是够用了。

　　而且，比起其他初学者，她还有“系统加成”这一项优势。

　　当开启“辅助视图”时，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她只需要根据提示来一步步完成手头的工作。

　　比如说——

　　【下一步，将青烟草切成三毫米长的条状。】

　　当她举起专门切药材的小刀时，眼前就清晰地出现了三毫米的刻纹，她只需要保持手的稳定性，再干净利落地切下去就可以了。

　　【将药汁加热到四十五度。】

　　一般来说，初级器具控温并不算准确，但在系统视角的帮助下，这些也全部都不是问题。

　　在它的帮助下，凌晓一步步地加工着手头的药材，除去第一次失败外，其余几次都成功了。但是，制作出来的药水只是“普通”评级，而且所花的时间相当多。

　　制药并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

　　就像人类把厨艺托付给机器人一样，他们同样把只要托付给了机器人，但即便如此，它们依旧只能做出“普通”或“精良”评级的药水，难以做出“完美”评级的药水。有做出完美药水的人说过“那一刻，我仿若看到了药剂之神的光辉”，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神什么的在人们看来显然是无稽之谈。

　　但用这种话语形容当时的感受却是可信度相当高的。

　　因为有科学家指出，“完美”级药水已经不是简单地可以靠“手”就能做出的了，而是需要融入精神力，但遗憾的是，究竟该如何融入精神力，该融入怎样的精神力，该融入多少精神力……这些连药剂大师们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没人能保证自己每瓶药水都会是“完美”级。

　　所以自然更无法将这些数据加载进机器人的芯片中。

　　凌晓之前在网上购买的药水就是机器人量产的精良级药水。

　　所以，在这个世界，成为药剂师的前提就是能做出一瓶“完美”级别的药水，他们必须通过这个来证明自己拥有“潜力”。

　　当然，最受欢迎的肯定是能做出完美高级药水的高级药剂师，毕竟嘛，完美级别的初级药水，药效还比不上精良级别的中级药水。

　　凌晓没那么多的“野望”，在武神系统的加持下，她也许能成功配置出“完美”级的药水，但是，目前她的目标只是精良而已。因为她眼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浪费，只想集中精力升到10级，正式成为被这个世界认可的精修和力修。

　　两周后。

　　凌晓如以往的每一天般摆着奇怪的姿势，大颗大颗的汗水不停地从她的身上滚落，很快就打湿了衣服和地面。毫无疑问，这几个动作虽做起来缓慢，其实是相当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