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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侯掌柜骂道:“老马,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弯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榆木脑袋。”

  马掌柜委屈的晃着秃头道:“老朽实是听不懂少东家和诸位掌柜们的意思啊。”

  候掌柜无奈附他耳边一顿嘀咕,马掌柜越听嘴巴张的越大,眼睛瞪得越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锦竟然想这么干。

  苏锦沉思了一会道:“各柜上现流动钱币不多,咱们没这么大胃口能吃得下庐州周边的存粮,怕是没那么容易。”

  张荣钦道:“少东家考虑的是,其实这事不必自己干,姓也是要吃饭的,只需把消息先放到街面上,姓只要一家存粮三月,庐州城粮铺存粮便会数日里告罄,何须咱们动手。”

  苏锦真的服了,庐州八万姓,三月口粮二十余万石,怕是那几家的粮铺真的会被一扫而光。

  张荣钦继续道:“消息放出的方式还是利用口口相传,诸位可回去动家亲戚人等前去大批购粮,告诉他们粮价即将飞涨,都是自家亲戚定然会信任诸位之言,这样一传十十传,老朽敢断言,三日内必起抢购风潮。”

  苏锦接口道:“然后再由赵掌柜将南方大旱的消息通过秦大郎放出去,商会诸家后悔也来不及了。”

  几位苏记粮铺掌柜被苏锦和张荣钦两人一唱一和,一个个听得冷汗涔涔,这一手绝对毒辣,逼的商会去各地调粮,但南方重要产量地的陈年粮价已经飙升起来,商会采购的话成本飙升,高价粮跟苏记的低价粮根本无法抗衡,若是不采购,那便等于来年无粮可卖,拱手将庐州粮食市场交予苏记,这是商会万万不愿看到的。

  “各位掌柜,苏锦先做一点说明,商场上的争斗原本无需这般激烈和耍手段,苏锦也决计不是这种人,只是苏记这么多年来受商会打压,商会所用手段为卑鄙无耻,我父之死可说是商会间接造成;何况商会又开始故伎重演,安插秦大郎到我苏记成衣铺,或许想让我步我父之后尘;所以我才决定要对他们用用手段。”

  众人默不作声看着苏锦的情绪越来越激烈,他们能够理解苏锦此刻的心情,父亲被商会间接害死,苏记产业遭遇连续打压之下,反击手段已经没什么好顾虑选择了,庐州城商业的规则再不是同气连枝相携相提,而是应了那句老话:同行是冤家。

  苏记处于弱势一方,商会十几家联手,苏锦敢于对抗商会,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信心,目前看来,这两点十岁的少东家都不缺。

  “对于有些人,或许我会遵循以德报怨之训,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有些人我还是要遵循孔圣人的古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孔夫子说:假如你对作恶的人报之以德,那么怎么对待真对你好的人?做人当然要对好人好,对坏人我就一句话:拿板砖飞他!”

  苏锦重重的将手桌上一拍,震得酒杯菜碟哗啦作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或许身体里的基因是苏家的基因,对苏家骨子里的归属感让他出离了自我。

  ……

  数日内,庐州城刮起了一场抢购风潮,苏记各家粮铺早早便挂上了‘存粮售罄,请往他处!’的告示牌,商会成员各家大户粮店引来潮水般的抢购人群,掌柜伙计不知是喜是忧,打听到传言粮价要涨之后赶忙上报。

  商会诸家将信将疑,仗着库存充足,有的商家建议提高粮价赚上一笔,反正传言不可信,售完再去补仓便是。

  精明如唐家刘家等自然不会这么想,他们默许了小商户们的涨价行为,却悄悄的派人四处打听,一天的疯狂抢购之后,晚上消息接踵而至。

  先到达的消息便是派出去周边州县打探之人带回来的。

  消息之一:附近的芜湖县粮价已经高了近两一石。

  消息之二:庐州北方的州县并没有提价,但销量猛增,淮南东路治所淮南城有几家粮店居然被人暗将粮食全部批购殆,挂着粮食售罄的牌子。

  消息之三:自己眼皮底下的苏记粮铺打一开始便关门歇业,挂上了‘粮食售罄,请往他处。’的告示牌。

  三条消息一汇总,商会会长唐东家和两位副会长坐不住了,这里边太有问题了,往年粮上市前数月价格是有所上扬,但也不至于如此疯狂,特别是苏记的行为是古怪,说存粮告罄简直是胡扯,那日自家派去的伙计大清早便探听到苏家小官人送几位粮店掌柜去出城,他们出城难道不是去南方买粮么?这才二十天,便说没有存粮了,摆明里边有鬼。

  紧接着疤脸黑七带来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苏记成衣铺领班刘大成跟秦大郎闲聊时,无意间透露了南方大旱的消息,还说苏家三大掌柜携资前去江浙购粮,竟然空手而归,南方的粮价已经飙升到一贯二一石,苏记实是吃不消,这才不得不空手而回,苏家少东家打算周边罗一些散户的粮食以应急。

  这个消息顿时将商会诸人雷的外焦里嫩,全部傻了眼。

  第五十八章对策

  时间:2012-07-23

  所有的消息联系一起,商会众人隐隐的明白这是有人暗推波助澜,成心要跟他们作对了。

  周边粮价的异常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但苏记粮铺三天前便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很显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庐州城里抢购风潮若是跟苏记没有丝毫关系,那可真是见鬼了。

  “速速将铺面关张,挂上售罄的牌子,咱们有可能被这这小兔崽子耍了。”唐东家气急败坏的吼道。

  由于排队购粮的姓太多,所以天黑到现铺子里都出货,一想到仓库里的粮食被抢购大半,诸位商会东家的心就一阵阵的痛,若是真像消息所言粮价已经飙升至一贯二一石,那么这一天下来商会至少损失了近十万贯的收入。

  “唐东家,依我看,咱们需连夜派人去南方摸摸情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不能信苏记的一面之辞,而且苏记派了三位大掌柜去南方,无论如何老朽也不信他们空手而回。”副会长黄东家沉吟道。

  “老黄说的对,这事你去办,情况要摸细;同时带上足够的资金,若是情况属实,无论如何也要购些粮食回来,南方大旱,米价暴涨,即便是一贯二三一石,到了灾荒之年莫说是一贯二三,便是一贯五、两贯,难道还不吃饭了不成,利润照样有!”

  “对,不管价格如何,这回也许是我们大财的机会,进价高咱们卖价高,吃亏总不能吃亏到我们头上。”众人萎靡的精神振奋起来,纷纷附和道。

  忽然坐一边久久没说话的刘副会长忽然开口道:“诸位,我觉得此事还是慎重考虑一番为妙,老夫总觉得这里边蹊跷的很。”

  唐会长道:“老刘,说出来看看。”

  刘副会长缓缓道:“诸位都是商界泰斗,也都明白一个道理,市价混乱或许是我等商贾大谋其利之时,但一个不好也可能是翻船之局;刚才言道,苏记并未从南方采购米粮,难道苏记便不懂明年米价暴涨的道理么?他们难道不知道一旦明年开春他们的粮铺无米可卖,庐州府的粮油铺苏记何以为继?岂不是白白丢了苏家的份额。”

  “或许……或许苏记根本就没那个眼光和财力此事上做章也未可知,苏记布庄内存货万贯,苏记这几年惨淡经营,我就不信那苏锦敢拿老夫人的养老之资来冒险。”说话的是郎少东,他的声音尖细,不看人也辨别的出。

  唐会长道:“郎少东说的不无道理啊,那苏锦今年才刚刚十,听说以前一直宅读书,传言就是个书呆子,他接手苏记恐怕也是苏家的无奈之举;虽然这段时间这个书呆子庐州城闹得挺欢,但据老夫看,没一件事是靠谱的,钱没赚到,几篇酸溜溜的唱词倒是那些穷措大和婊子们间博了些名气,真是正事不足闲事有余。”

  众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眼光颇为不屑,人看不起商人,商人也同样看不起人,婊子看的起人却看不起商人,商人既看不起人又看不起婊子,真是乱成一大套。

  “诸位既然都这么认为,老朽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一事需搞明白方能安心动手,如果南方大旱,粮价飞涨之下,朝廷会不会开仓抑价,难道朝廷放任不管么?万一朝廷将存粮放出,我等高价购进粮食岂不是亏得吐血么?”刘副会长抛出了第二个担心。

  众人嬉笑的脸上顿时严肃起来,朝廷平抑市价这可不是妄言,本朝立朝以来历遭大旱大涝,朝廷皆有赈济平抑的举动。

  天圣年,京东路大旱,京东西路和东路数十州府米粮衣物短缺,价格飞涨,朝廷一面开仓济民,一名从江浙一带调运大批粮食布匹平抑物价,当时已有人囤积私粮,但血本无归,沦为同行笑柄。

  明道元年,江浙两湖罹遭洪涝,朝廷同样用存粮平抑物价,渡过难关,并没有给投机倒把的商人赚到什么便宜。

  景佑年间和宝元年间也都有类似的事情生,所以刘副会长这一个疑问问到了点子上,别这边刚刚高价进了粮食,那边朝廷呼啦啦运来大批的粮食,那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亏下来,几十万贯是少的事。

  众人默然无语,这事上谁也不敢表意见,此事唯一有言权的只有唐会长一人,唐会长跟官府过从甚密,不仅是庐州知府朱世庸,听说汴梁城里也说的上话。

  唐会长呵呵一笑,转动瘦长的手指上碧绿戒指扫视全场,神态甚是倨傲,众人丝毫没有不满之意,唐会长有这个资格鄙视他们,因为人家路子广马力大,所有人都静静等着他的解释。

  “老刘考虑的很周全,老夫欣赏的便是老刘这一点,事无巨细,谋定而后动,诸位这一点上便不及他。”唐会长笑道。

  “那是,那是,刘副会长是咱们商会出了名的小诸葛,我等自然比不上。”众人纷纷笑道,刘副会长面无表情,既不推辞,也不露喜。

  “只不过,老刘这一次谨慎过头了,不妨透露一个大秘密给诸位听听,但谁也不许传出去,说出去后果自负;那日我京城和枢密使大人闲坐之时,枢密使大人谈及西北战事,宋军和西夏贼兵胶着四年时间,双方陈兵十数万于边境,互有胜败;诸位由此可联想出什么来了么?”

  “唐翁是说……军粮消耗么?”刘副会长双目一亮道。

  “不愧是小诸葛,老刘一猜即,近四年时间,人吃马嚼的边境军饷耗粮近千万石,这些粮食从哪来?这几年粮食并不是大丰之年,每年所产粮食自保尚且不足,都是吃老本啊。何况,战事的消耗何止是军队耗粮,河东、永兴、秦风三路处于战事之,虽不至民生涂炭,但早已入不敷出,靠朝廷的救济方能让三路近两万姓求的温饱,这些消耗从哪里来?还是国库。诸位想想,现朝廷还有粮食来平抑物价么?或许明年春天,朝廷都要高价向我等购粮也未可知呢,总之,这一次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众人喜动颜开,唐会长这番分析丝丝入扣,这些都是平时他们根本得不到的信息,也只有唐会长能从闲聊得知朝廷状况,这也难怪唐家这几年如日天,庐州城一家独大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所有的问题都不成为问题,黄副会长分赴各家收拢钱财连夜南下,商会这边也没闲着,苏记这一次知情不报,甚至有可能散布消息造成抢购之风,让诸商家平白损失十几万石存粮,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去。

  商会准备了很久的针对苏记的攻击终于要动了,这一次郎少东自告奋勇领衔,郎少东想的很清楚,商会多一些功劳,未来便可以多分一杯羹,这种一边倒的争斗不积极,岂不是憨大一个。

  第五十九章汴梁叔侄

  时间:2012-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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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都汴梁城,雄踞西北平原之上,大宋开国以来历八十年为都城,从一个规模等城市渐渐展成为人口万之巨的超大规模的城市。

  由于人口呈爆炸性增长,整个汴梁城显得房屋层层叠叠,拥挤不堪;白天晚上各种早市、日市、夜市、定期市、专市花样繁多,或许所卖有所不同,但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那便是人烟浩闹,摩肩擦踵。

  这样的大都市,除了皇家可以住的宽敞舒坦之外,其他人的住房问题便是他们头疼的问题,三代居于一院,斗室小阁皆住满了人,以至于诸多富贵大户皆城外沿汴水置宅,远则远矣,但落得个清静。

  久而久之汴水沿岸便成城。

  三司使晏殊的府第便左二厢丽景门内汴水河边的甜水井胡同内,宅邸四开八进,颇为气派;晏殊好宴饮讲究生活品质,当年家境贫寒是实没有办法,但当他富贵之后自然不愿再受贫寒之苦,里城的宅邸逼仄不堪只能作为政事繁忙之时的临时歇脚之用,日常家居则阖府上下全甜水井胡同的大宅。

  细雨纷纷落下,晏殊院小亭负手赏雨景,身后轻轻地脚步声将他的思绪从神驰拉回,回一看,正是刚从大名府归来的侄女儿晏碧云,晏殊对自己这个侄女儿疼爱有加,同时也怀着一份歉疚。

  “伯父,又酝酿好词么?”晏碧云一袭月白襦裙,笑颜如花,手捧着一个托盘,一壶一杯置于其。

  “江郎才了,哪能有好词,越老心境越苍凉,写出来的句子自己都不能看了。”晏殊叹道。

  晏碧云抿嘴一笑,将托盘放石桌上,素手斟上一杯道:“伯父尝尝碧云从大名府给您带回来的‘玉泉香’这可是您一直喜欢喝的酒,这次我一下子带回来五坛,若不是有限购之制,还想多带几坛呢。”

  晏殊感动不已,侄女儿很有心,每次去各地商铺办事回来总不忘带些特产回来,知道自己喜欢喝好酒,吃些稀奇古怪的特产,便时时记心间上。

  “丫头有心了,晏家没有碧云,我都不知道日子还怎么过了。”晏殊呵呵笑着坐石凳上。

  晏碧云羞涩一笑道:“伯父是家顶梁,岂能为琐事操心,碧云只是为晏家略绵力罢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晏殊笑道:“生子不如生女,生女当如我晏家女,不仅心细聪慧,且能纵横商场,这几年来,我晏家产业蒸蒸日上,家子侄辈无一能有丫头这般手段,我倒省心不少。”

  晏碧云娇嗔道:“伯父大人老是这样惯着碧云,这样下去,人家岂不是会自傲自满,教家兄弟姐妹听去也不好。”

  “好好好,不说了,大名府去了几天?这次倒是没那边呆上一两个月,想是生意顺利的很了。”

  “嗯,生意倒还不错,几件紧要之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因为我还想去庐州一趟,所以便先赶回来,隔几日便要动身呢。”

  “怎地又要去庐州?上次不是住了一个多月么?那边不是只有一家酒楼么?难道有什么麻烦不成?”晏殊眯着小酒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那边生意不错,我想……选个地址再开一家。”晏碧云掩饰着自己的慌张道。

  “生意上的事伯父一窍不通,你自己拿主意,只是要注意身体,莫要累坏了身子,上次皇上赏赐的高丽人参可还吃么?”

  “吃着呢,谢谢伯父。”

  两人絮絮叨叨的拉了半天的家常,厅外雨越下越大了起来。

  晏殊看着雨幕眉头紧锁,身为三司使,每日便是跟钱粮赋税盐铁打交道,都有职业病了,雨一下就担心洪涝,大太阳又担心旱灾,真是没痛快的时候。

  晏碧云看出晏殊眉宇间的愁结,她不太清楚晏殊心所想,忽然灵机一动从袖掏出一张素笺来道:“伯父,碧云这里有一词作,想让伯父品鉴品鉴,看看此人才情如何?”

  晏殊喜写词,也喜鉴赏词,闻言接过素笺观看,只看了几句,他便蹦了起来,连声道:“好词……好词……”接着大声哦咏道:“能消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好词,这是何人所作?哪一科的进士?”

  晏碧云捂嘴笑道:“什么进士,只是个小商贾罢了。”

  “什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商贾呢?他是谁,叫什么?”晏殊急切的问道。

  晏碧云笑了,能让晏殊着急的人定然是才情非同一般了,自己虽对诗词研究不深,苏锦临别增词的情感却是能悟得出,只是除了情感之外,这词到底是否佳作,此刻才算是见了分晓。

  “伯父,侄女儿还记得他的其他两词作,不妨默写出来让您一起品鉴如何?”

  “快快……叫人拿纸笔墨砚来。”晏殊此时根本不像是个朝廷重臣,就像个看到自己喜欢吃的糖果的孩童一般。

  仆人沿着长廊匆匆而至,晏碧云拿过笔墨纸上默下《水龙吟》和《一剪梅》两词作。

  晏殊已经被晏碧云一行行清秀的小楷写下的词句看的傻眼了,这是什么人,怎地有如此才情却至今未闻其名,这些词句字字珠玑,句句精致,作词之人手法已臻化境,怎地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物呢?

  看着晏殊震惊的表情,晏碧云旁轻轻道:“此人名叫苏锦,乃是庐州府苏家少东,年方十岁,侄女儿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他的这几词作,至于为何他名声不显,侄女……侄女与他交涉不深,也不能无礼冒然想问,只是……伯父,他的这几词真的很好么?”

  晏殊叹息道:“怎一个好字能形容,词作讲究的不止是音律,重要的情感和意境,这几词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上上之作,便是伯父我恐怕某些方面也不及也。”

  “这么厉害!”晏碧云伸伸舌头,脑海里浮现出苏锦那副有些惫懒的样子来,心头一阵温暖,却又有一种酸楚之感。

  “不过……老夫有些不太明白!”晏殊紧皱眉头道。

  “怎么?”晏碧云关心的问。

  晏殊道:“此人年方十,怎地会有如此心境,看这此意表达仿佛是经历良多之人所之慨叹,这倒奇了。”

  晏碧云笑道:“侄女儿庐州府之时,倒是有人当面质疑他,跟伯父的疑问倒是一模一样。”

  “哦?他怎么回答的?”晏殊扬眉问道

  “那苏锦言道:需知人之情感相通,见叶落而悲秋,见花残而伤春,何需经历万千,有心之人无需经历亦可感同身受。”晏碧云原话转述。

  “感同身受么?这倒有点意思,不过还是有疑问,这三词作风格迥异,第一能消几番风雨显得深情款款,第二杨花词却是深沉苍凉,第三却是凄婉,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如此多变,老夫见识虽多,却从未遇到过,若是真的全部由此人所做,这苏锦倒是个杰出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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