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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他话看似是对贾敬的劝诫,眼中闪烁的兴奋和恶意,贾敬又怎么看不出?

  “欺君的大罪,我会不知?”

  贾敬斜睨了齐王一眼,一副你将我当傻子的表情。

  “这宫花自然是圣上所赐。”

  “怎么可能?”齐王根本不信。

  “为何不可能?”

  是萧淮川的声音。

  齐王闻言瞬间回了头,就见萧淮川扶着天丰帝从屏风后走出,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多久。

  “见过陛下。”

  众人连忙站起身,深深拜去,齐王也跟着弯腰,遮掩住自己阴沉的神情。

  天丰帝到底来了多久,又听了多久?自己方才有没有说错什么?

  齐王心思转了几转,自认为没说出什么,平身时已经恢复了往常模样。

  他看着坐在天丰帝侧位的萧淮川,“皇兄,父皇当面,可不能……”

  话未说完,意思却已经明了。

  齐王可以确定,贾敬头上戴着的宫花,就是萧淮川一手准备的,东宫安排的眼线早已经将一切都禀报给了他。

  换宫花其实是小事,但萧淮川作为太子,擅自换了圣上的宫花,这心思……

  萧淮川面色淡然,“哦?”

  “齐王不信孤?”

  “那么总该信父皇的话吧?”

  齐王见萧淮川如此淡定,心不由得沉了沉,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朝天丰帝看去。

  天丰帝此时正打量着贾敬,瞧了好一会儿,才道:

  “这宫花确实是朕所赐。”

  【作者有话要说】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出自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第5章

  齐王不禁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天丰帝会这么说。

  他布置在东宫的眼线,分明说了,这是萧淮川自己准备的。

  父皇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关心进士宫花这等小事,还专门赐了贾敬不一样的宫花?

  齐王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他稍稍抬眼,望着上座积威甚重的天丰帝,又看向距离天丰帝只一臂距离的萧淮川,两人座次亲近,谁人瞧着不说一声父慈子孝?

  当真刺目得很。

  齐王只觉得嘴中发苦,心中发酸,对萧淮川的不忿也就愈发深重。

  到底是父皇一手教大的太子,当真是偏心……

  萧淮川却不管齐王心中是何想法,他现在正看着贾敬。

  天丰帝并不是为了偏袒他,想要故意替他遮掩,才说宫花是自己所赐。

  宫花确实是天丰帝所赐,甚至可以说,都不是萧淮川请求天丰帝为贾敬赐花,而是本就该天丰帝另赐宫花给贾敬,萧淮川不过是帮天丰帝办了差事罢了。

  但是,阿元为什么会知道,宫花是天丰帝所赐?

  萧淮川可以确定,自己事先并没有透露给贾敬。

  贾敬自然也注意到萧淮川的目光,他这次没像先前那样避开视线,反而迎上,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真的知道。

  这件事,前世时,萧淮川告诉过他。

  贾敬从小跟着萧淮川屁股后面长大,他一个眼神萧淮川自然明白。他虽然不知道贾敬是从何处知晓这件事,但在处理眼前这件事情上,两人倒还算心有灵犀。

  见贾敬愿意理自己,萧淮川只当贾敬先前是在闹什么脾气,如今已经好了。

  心中没了包袱,萧淮川面上更加轻松坦然。

  两人间的眉眼官司也入了齐王的眼,让齐王认定,这中间定然有猫腻。

  齐王看似恍然大悟,“原来是父皇所亲赐宫花。”

  他目光稍稍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新科进士们,接着道:“贾培元能得父皇亲赐这独一无二的宫花,想来一定有过人之处。”

  “说来惭愧,儿臣最近懒怠,没关注朝堂之事,倒是不知贾培元做了何事,让父皇如此龙心大悦?”

  他此话一出,那群新科进士们也都若有若无的朝上座看去,齐王殿下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贾培元到底凭什么可以带那朵独一无二的宫花?

  是真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是,就像齐王所说那样,贾培元得太子青睐,关系亲近。

  齐王不依不饶,萧淮川却淡定自若,甚至端起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

  萧淮川出身于天丰元年,比贾敬大两岁,三岁时被天丰帝册立为太子,于这位上也近二十载,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如今的位置有多难做。

  尤其是一个身强力壮长成的太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天丰帝,他老了。

  史书里不得善终的太子,太多太多。汉武之太子刘据,唐宗之太子承乾,哪一位不曾是他们父皇的骄傲,群臣看好的储君?

  可终究是父子离心,兵戎相见,令人唏嘘。

  即便宫花非天丰帝所赐,萧淮川也会提前向天丰帝请旨。

  私自更换御赐宫花这样光明正大挑战天丰帝君威的事情,萧淮川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天丰帝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齐王的心思?但到底是他喜欢的儿子,不过是多问了一句,没什么所谓。

  “贾培元,上前来。”

  天丰帝喊了贾敬。

  贾敬恭敬上前,走到厅中央,他微躬着身体,眼眸低垂,没有直视天颜。

  “抬起头来。”

  天丰帝再次打量了贾敬一番,这次看得时间更久了一些。

  齐王不明所以,难道他父皇还看脸不成?

  他承认贾敬那张脸确实好,今年钦点的探花郎都比不得贾敬。

  “不错,还是像的。”天丰帝点了点头,终于开了尊口。

  “像谁?”齐王脱口问出。

  在座的新科进士们也都竖起了耳朵,好奇圣上说的是谁?

  天丰帝身居高位,目光如鹰隼一般,扫视全场,“朕知道,你们好奇贾培元的宫花,那么朕也不瞒着你们。”

  “贾培元的宫花,若是实际说来,也算不上朕所赐。”

  “想来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的威名,你们应当也都听过。”

  贾敬微微抬头,余光瞟见天丰帝脸上的一丝追忆。

  几位新科进士的脸色变了变,有意无意地看向贾敬,自然是听说过的,就是这位贾培元的父亲。

  天丰帝似是在追忆,“天丰十年,代化领兵出征北上,于关外败敌,使得北狄十几年来不敢再犯。”

  齐王早就注意到那些新科进士们的神情变化,又听天丰帝提及贾代化的功绩,故意说道:“贾将军的威名,想来无论是朝野上下都是知晓的。”

  “贾将军战功赫赫,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是大乾的猛将战神。”

  “父皇赐宫花给贾培元,是为了贾将军?”

  言外之意,贾培元获此殊荣是沾了祖宗荫蔽,可即便如此,这样明摆着给贾培元搞特殊,必然也会引起这些新科进士的不忿。

  贾培元到底只是贾培元,不是贾代化。

  天丰帝像是没听见齐王的话一般,开口道:“因为那场战役,代化身受重伤,自此落下了病根。”

  “在天丰十二年,便早早去了。”

  “那年,培元才九岁吧?”

  贾敬喉咙干涩,眼眶也微微发红,声音颤抖,“是。”

  天丰帝絮絮说着,“代化临终前,拉着朕的手说,他戎马一身,就是学问不多,没曾想幼子聪慧,将来定是贾家最会读书的。”

  “若是能考中进士,也算是为他老子扳本了。”

  “但他已经看不见幼子头簪进士宫花的那天了,拜托了朕,定要选朵最美的宫花给培元,肯定是最好看的那个。”

  天丰帝面色更加哀恸,“我与代化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辅佐着朕,为朕分忧。”

  “最终更是捐躯报国,那么他的一点遗愿,朕又怎么可能不满足?”

  “噗通。”

  天丰帝的话,情真意切。贾敬直接跪倒在地,深深一拜,这拜的并非是天丰帝,而是是他的父亲,贾代化。

  心中却只觉得讽刺,上辈子落得那般下场,多半都是天丰帝的手笔。既想要老勋贵们为他效力,又怕勋贵们实力壮大。

  幸好他父亲去的早,若是看见天丰帝这一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恐怕会死不瞑目。

  而自己得幸中进士,那也是因为科举的糊名制度,做不得一丝假,不然,可能早就将自己丢下榜去。

  天丰帝自然见不得贾敬考中进士,因而前世,贾敬刚考上进士,宁国府如今当家人贾敷便出了事。

  座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圣上都说到如此地步,谁还敢逆着来,斤斤计较?

  齐王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贾将军如此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天丰帝眼神轻飘飘的望了齐王一眼,虽不掺喜怒,却让齐王一个激灵,反省自己是否刚刚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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