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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屋内没有窗户,熔炉的顶端是一个烟囱,确实敞开着,”森泽航忽然说,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但如果是正在焚烧锻冶的熔炉,里面不但温度极高,火光也不会放任怪物靠近。”

  “那门呢,门的状况如何?”沛诚惊讶于他还记得这么多细节,说:“铁匠铺不是镇上其他地方那种木门,而是类似卷帘门一样的装置,平时开店的时候会全部拉上去,晚上锁下来。”

  “锁头没有破坏的痕迹,还挂在门上。”森泽航很肯定地说,“但门廊上的灯是坏的,一左一右两个壁灯,地上有玻璃渣,是昨晚刚弄坏的。”

  “很奇怪,就算是破坏了门廊上的灯,并且通过什么方法进入了店内,怪物应该也不愿意靠近那里才对啊?”沛诚想不通了,“灯光也就罢了,我们去的时候,炉子里的煤都还没有燃烧完毕,昨夜案发的时候,铁匠铺里肯定是火光冲天的。”

  森泽航略一思索,说:“怪物害怕阳光和火,但是詹姆斯不怕。”

  沛诚愣了一下:“詹姆斯不是已经变成怪物了吗?”

  随即他反应了过来:“詹姆斯能够在白天出现!”

  “没错!”森泽航说,“怪物杀了詹姆斯,何不把他吃了就结束,为什么要穿着他的皮再回来?而且被怪物冒充的马匹也好、人也好,瞳孔漆黑,长相如此怪异,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因为伪装并不是他的真实目的,有一些怪物本体做不到的事,可以通过穿着人畜的皮来做到。”沛诚终于彻底明白了,“虽然怪物自己的能力会收到皮肤的限制,但它无需以‘怪物’的身份铁匠,只要以‘人’的方式杀人就可以了。”

  “我来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虽说受时代所限,街面上的照明设备整体来说比较少,但至少还是有路灯,各家各户也有门廊灯。但每次入夜之后,外头基本上是漆黑一片。”森泽航说,“所有灯泡都坏了?怎么可能这么倒霉,估计都是被怪物作为其他生物混进镇上,接二连三给破坏的吧。”

  沛诚赞同道:“路灯虽然坏了,但反正天黑后大家都不再出门,所以也懒得修,导致夜里怪物即使作为本体也能为所欲为,就像它吞掉马的那天一样。”

  “所以……它披着人皮回到镇上,可以在白天活动。可以混在人类之中,他可以偷听情报,可以在破坏灯和一切火源。”森泽航说,“搞不好詹姆斯是等到天快要黑的时候,假装自己是来不及避难的旅人,骗得铁匠给他开了门。进屋之后,詹姆斯先是杀掉了铁匠,再关上了熔炉的洞口,隔绝火光,破坏掉室内的光源,将怪物本体放出来,搞出那么一副恐怖的案发现场,最后破坏门廊灯,扬长而去。”

  “有可能。”沛诚打了个哆嗦。

  “但无论是怪物本体还是穿着人皮,它应该都很惧怕银剑才对,”森泽航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记得昨天你把剑递到他面前时,詹姆斯那个表情吗?但银剑决不能落到我们手中,不然费这么大力去杀铁匠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说……在刚才的剧情还原中,应该还缺了最后一步。”沛城补充道,“杀掉铁匠后,怪物应该穿回了詹姆斯的皮,打开熔炉的窗口,将银剑取了出来,所以我们今天到那里的时候冶炼炉才开了一个小口。”

  森泽航又再次颔首:“不过我不相信他能将银剑带走了多远,估计只是就近找了地方扔掉或者藏起来了。”

  “那我们明天要出去找吗?”沛诚问,“以铁匠铺为中心,画个百米的范围搜索一番。”

  森泽航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微妙:“你终于缓过劲儿来了?不和我发脾气了?”

  沛诚一下子噎住,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上话。

  但森泽航没有再逗他:“算了,看你一整天都难受坏了。不过……明天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会回到现实世界,得要下周末再继续了。”

  “啊……”沛诚舒了一口气,仰面朝床上一躺,“也好……我头好痛,需要上班缓一缓。”

  森泽航表情也终于松动了些,他轻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谁盼着上几天班休息一下的。”

第39章 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

  次日接近中午,沛诚才从客卧爬出来,遇见森泽航站在在厨房里喝水,估计也是刚醒不久。两个人对视一眼——沛诚面带菜色,森泽航无奈一笑。

  游戏里的时间相较外界而言流速十分缓慢,周末还剩下一半时间。只是一夜暴雨之后,天气依然没有放晴,持续乌云密布,时不时飘些夹着冰雪的雨。

  森泽航叫了有名餐厅的海鲜粥外卖,但两人胃口都不是很好,坐在桌边沉默地小口吃着。吃过早中饭后,沛诚主动收拾了桌子,回屋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森泽航坐在客厅看书,也是有些心不在焉,没翻两页,他抬头一看,诧异道:“你要出门?”

  “啊?”沛诚也被他问愣了,“我回家啊。”

  “回家干什么?”森泽航脱口而出,转瞬意识到不妥,又改口道,“外面降温了,你穿太少,不着急的话还是等雨停再走。”

  “可是……”沛诚有些迟疑,“天气预报说雨还要下好久呢,我也不能一直赖在您家里不回去吧。”

  “什么一直赖着,这不才刚起来没多会儿吗?”森泽航开始胡搅蛮缠,“而且你要怎么走,开车?路面都结冰了,而且不是说你那个小区不好停车吗。难不成这种恶劣的天气你要去赶地铁?”

  “我……”沛诚被他这一连环给问蒙了,仿佛“回家”简直是个错得离谱的选项,他连提出来都是大逆不道。

  森泽航清了下嗓子,晃了晃手机说:“而且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想吃火锅吗?我都买好食材了。”

  “啊……”沛诚顿住了脚步——他昨天晚上确实随口说过一句“这个天气真适合吃火锅”,没想到森泽航居然听进去了,还特意做了准备。

  “而且你看你粥也没吃两口,年轻人怎么能吃这么点东西就行呢,之前还吐了。”森泽航十分不赞同地抱着胳膊,蹙眉盯着他。

  这下沛诚彻底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完全忘记“吐了”根本是游戏里发生的事,反而十分愧疚——原来森泽航竟然这么关心他,还在意他胃口不好,一定是他之前在游戏里的状态太差,让对方担心了。

  “那……那我就再打扰一下了。”沛诚放下包,老老实实地站在吧台边。

  吃火锅啊,好突然……沛诚心想,估计森泽航家连酱料都不齐全。他打开橱柜看了看——果然,里面全都是崭新的炊具和厨具,连锅底的标签都没撕。

  见他翻箱倒柜、乒乒乓乓,森泽航索性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问:“你在干嘛呢?”

  “洗一下餐具,”沛诚挽起衬衣袖子,说,“这些都好久没用过了吧?”

  森泽航“唔”了一声,背过身去在手机上乱点了一通,揣回兜里,才再次转过身来。他左右看了两圈,又找出了新的不满意的地方:“你穿着上班的衣服不别扭吗,万一衬衣弄脏了怎么办?”

  “没关系,本来就穿过一天要洗的了。”沛诚低头拽了拽衣襟,又观察着森泽航的表情,试探地问:“我换回家居服?”

  森泽航立刻表示同意。

  于是莫名其妙地,沛诚换回了那个破洞的T恤和运动裤,周末大中午间,站在森泽航家厨房里刷锅。

  由于厨房是个开放式的岛台,他目光正前方就是坐在沙发上的森泽航——为了方便阅读,男人又戴上了那副万恶的眼镜,搭配白色T恤和灰色家居裤别有一番风味。沛诚低头看了看,忽然意识到自己由于穿着森泽航给他的全套衣物,从质感、版型到色系上都一模一样。

  哎呀……这简直……沛诚耳朵发烫,埋着头把所有碗筷用毛巾擦干,晾在一边。

  忙完一切之后,沛诚开始无所事事。他看见办公桌上放着VR设备,正是之前带去办公室给谢行检查过的那一副,好奇地拿起来瞧了瞧。

  “还没玩够游戏?”森泽航懒洋洋地出声,沛诚回头去瞧他,森泽航眼睛却还放在书上。

  “我手机死掉了,能接我根充电线吗?”沛诚问。

  “怎么都彻底没电了才说。”森泽航伸手从沙发边摸出一根充电线递给他。

  沛诚嘿嘿笑了两声:“非工作时间里,平时也不会有人联系我嘛。”

  闻言森泽航不知是想到什么,放下手里的书,招手说:“过来。”

  “嗯?”

  森泽航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虽然沛诚上次就想说了——这个动作不像是招呼人类,更像是招呼某种人类的好朋友,但他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聊聊天。”森泽航说。

  “啊,聊什么?”沛诚不明所以。

  “随便,你小时候的事,上学期间的故事之类的。”森泽航翘着二郎腿,一副准备听项目汇报的架势。

  沛诚笑了笑:“没什么可说的,挺无聊的。”

  想了想,森泽航问:“你之前说你家里关系不好,在亲戚家长大的?”

  “……嗯,”沛诚没料到那么久之前随口的一句话对方也记得,看来以后说话要更加小心了,可不要穿帮什么前后不一致的谎话。

  “我爸妈关系不太好,两人工作都很忙,挺早就离婚了。后来他们又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和我来往得就更少了。”沛诚刻意挑了些真实的部分说,“不过我初高中都读的寄宿学校,一年到头基本也不回家几次,所以也没什么关系。”

  小的时候,沛诚对于假期的期待仅限于黄金周——他可以一个人呆在寝室里,不论是看书还是玩游戏都没有人管,也不用担心和室友作息冲突。他从小一个人习惯了,并不会觉得孤独。

  可这种期望仅限于小长假,到了寒暑假这种日子,宿舍楼不能住,学校关门,学校周边的店铺也大多歇了,沛诚便不得不“回家”。

  这个时候,无论是回哪个家都很折磨,他能很明显感觉出,被轮到照顾他的那个人总是不太开心,他为了不引起爸爸或是妈妈的反感,平时更加小心翼翼,在家里走路都蹑手蹑脚,除非憋不住去尽量不出房间门,像个隐形人似的。而这种畏缩阴沉的性格,又更不讨大人的喜欢。两边父母都抱怨过类似于“他和我又不亲”这种话,沛诚每次听了都很伤心,仿佛是他不想和爸妈亲近似的。

  现在回头再想起这些事,已觉恍若隔世,连那些消极厌世的情绪都很淡薄了。他挑挑拣拣了一些内容和森泽航说,表面上云淡风轻,似乎一点影响也没受到。

  这样干巴巴又无趣的童年,放眼全中国,相似的家庭和冷漠的家人也不在少数,沛诚是真心觉得这些故事很无聊,但森泽航听得认真。

  “你一点也不阴沉啊,”森泽航只在这里发表了一句感想,“虽然有时候出神发呆,还会莫名奇妙地自卑,但整体来说还算可……开朗。”

  沛诚呵呵笑起来:“哎,我就是容易想太多,控制不住,有时候理智上明明清楚这不是多大个事儿,但是脑子里就是拼命风暴,然后陷入焦虑,又恶性循环地想更多。”

  森泽航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年纪不大,心事却很重。”

  沛诚苦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又问:“您呢?我对您的童年比较感兴趣,一定特别不一样吧。”

  “先别说我,”森泽航摆摆手,“你之前……啊,算起来其实就是昨天吧,说你和同学们也不怎么联系了是吗?”

  沛诚:“呃……”

  “为什么,谁欺负你了吗?”森泽航问。

  沛诚哭笑不得:“没有人欺负我,就是……上学的时候大家都是孩子还不觉得,长大之后发现其实彼此是挺不一样的人,没有什么联系了。”

  见森泽航眼神愈发疑惑,沛诚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赶紧解释:“比如有些同学出国了呀,或者考研了呀,离开了宿舍学校这种两点一线的状态,大家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大部分的交了男女朋友,甚至有的已经结婚了,生活重心都不一样,就算凑在一起尬聊,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森泽航还是有点儿不太信,说:“出国了不起啊,今年团建想去哪?我带你去。”

  沛诚哈哈大笑起来:“不是这个意思。”

  森泽航不悦道:“我知道,总之你就是觉得人家都好,你自己哪儿都不好,我都不想说你了。”

  沛诚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我觉得我也很好,刚毕业就找到工作也很开心啊,而且工作氛围和团队里的每个人我都喜欢。”

  “都喜欢啊……”森泽航下意识重复了一句,又问:“那人家都去谈恋爱了,你怎么不谈?”

  沛诚还没说话,森泽航立刻抬高音量:“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你条件不好、别人看不上你之类的屁话。”

  “没有没有,”沛诚连忙摆手,想了想又说:“也有点吧,总之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哎。”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静了。

  沛诚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话来,属实有点过于掏心掏肺了,果然,森泽航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谁?”

  “没谁,就以前同学。”沛诚含含糊糊地说。

  “同学?大学同学?”森泽航不依不饶地问,“是不是你被人家甩了,然后那人还不搭理你,搞小……小团体排挤你,是不是?”

  森泽航一脸“我懂的你别想蒙我”的表情,遣词用字还十分僵硬,沛诚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从老刘手机短视频里听来的灵感。

  眼见这一出虐心大戏走势失控,沛诚连忙辟谣:“高中同学,后来就是他交……他谈恋爱了,不过也没谈多久,大一就出国留学去了。”

  他小心避开所有关于性别的指代词,解释得满头大汗,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森泽航就忽然关心起他的感情问题了。

  “高中同学?!这都多少年了,你还喜欢他?”森泽航满脸不可思议。

  “没有!不喜欢了!我不想再聊这个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沛诚“噌”地站起来,“哎,太尴尬了!”

  森泽航忙劝道:“不聊了不聊了,你坐下,别激动。”

  作者有话说:

  森:回家?锁死!(门锁,物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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