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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郁汀咬了下唇,轻轻地问。

  他是距离最近的人,看得很清楚,但还是很不可思议。

  “嗯,结束了。”

  可能是觉得碰过污染物的手有点脏,乌灼换了只手拂开郁汀脸颊上的碎发。

  郁汀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这个怪物降临到学校时,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但是他叫了乌灼的名字,这个人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再幼稚,再不科学,再没有理智,也成了真。

  然后一切就都改变了。乌灼会保护他,就像曾经承诺的那样。

  他看着乌灼,第一反应是说:“你好厉害。”

  语气很赞叹。

  乌灼的回答得很随意,和往常没什么差别,像投进一颗中场球,打赢一场游戏,他说:“还行。”

  郁汀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这里人太多了,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乌灼调整了下姿势,刚刚抱得太紧,不知道有没有弄疼郁汀,他说:“郁汀,闭上眼。”

  成为朋友后,乌灼提过很多次这样的要求,每一次郁汀都答应。

  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在闭上眼后,没有像之前那样,直到听到乌灼的下一句指示,郁汀才会睁眼。他立刻睁开眼,看到乌灼将一枚手指粗细的钉子钉入掌心,穿透骨头,血喷涌而出。

  太痛了。郁汀像是被吓到了,感同身受似的皱紧了眉。

  乌灼愣了愣,本能地握住拳头,不想让郁汀看到。

  但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已经看到的东西,即使是乌灼,也无法让时间倒转。

  乌灼把郁汀放到了石头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湖边,四周栽满了树,春天来了,枝繁叶茂,没有人停留在这里,污染物也不曾涉足。

  郁汀看到钉子断成两截,从乌灼的掌心滚落,贯穿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不是没发生过。过去的很多次,郁汀都曾经听到这种金属物体落地的声音,他没在意,以为是路过的风不小心吹倒了易拉罐,那样无须在意的小事,不知道这代表了乌灼的受伤。

  他捧起乌灼的手,不敢太用力,似乎很怕弄疼这个人,很小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梨树的枝条在风中摇摇晃晃,雪白的花瓣落在了展开的手掌上。

  片刻的沉默后,乌灼解释:“瞬移的代价,对我来说,这样的伤口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愈合。”

  郁汀抬起脸,眼眶有点泛红,他直直地看着乌灼,神情似乎很冷静:“不是愈合得快,就没有受伤。”

  乌灼凑近了些,他的手完好无损,没有疤痕,低声说:“结果是一样的。”

  郁汀并不那么容易被说服,他尝试了一下,用指腹蹭了蹭几分钟前鲜血喷涌的掌心,似乎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伤口的愈合只是假象,他怕弄疼乌灼。

  他认真地问:“瞬移需要代价,那你这么厉害,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乌灼一怔。

  好像只有郁汀这么害怕他会痛。

  郁汀想到了过去,乌灼每一次出现得都很快、很及时。对他而言,瞬移是最简单的事,这样的代价,他付出过无数次。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疼痛脱敏,才会不在意。

  郁汀问:“不是说不会受伤吗?”

  郁汀的胸腔很闷,心脏缓缓跳动着,一抽一抽的疼:“从第一次见面就在骗我,我看到的是真的,根本不是看错了。”

  他飞快地眨眼,想要将某些情绪压回去,但好像没有办法,面对喜欢的人,他控制不了自己,泪水凝聚在睫毛上,又慢慢地、一滴一滴地滚落,在日光下闪着光。

  谎话说了很多,郁汀每次都信。不是乌灼骗人的技巧很高明,也不是郁汀太过笨拙,只是他一直都无条件地相信这个人,乌灼说的都信了。

  乌灼接住了郁汀的泪水,眼泪滚烫,比血液的温度高得多,似乎连乌灼都被灼伤,让他也感受到了疼痛。

  良久的沉默后,乌灼低声说:“最开始,是不想让你有远离我的可能。后来是不想你担心,也不想你会害怕。我希望你永远生活在阳光下。”

  郁汀还是没说话,也不去看乌灼,但任由这个人碰,双手还是紧握着的。

  乌灼偏过头,一点一点吻去郁汀的眼泪。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咸的,苦涩的,混合着郁汀的气息,是因为自己而流的泪水。

  他的手掌陷在郁汀的头发里,脸颊轻轻蹭着郁汀的脸,是亲密至极的动作。

  两人对视着,郁汀的眼眸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天真的爱意,他对乌灼的底线一直很低,即使是此时此刻。

  乌灼能看懂他的心。

  “要看我的档案吗?”乌灼说,“从我九岁开始的记录。”

  他不可能再欺骗郁汀,也不可能对郁汀使用记忆香水,他不能一错再错,所以选择坦白一切。

第41章

  【天星小队在污染源迷失三个小时后,重新打开机器,连接上了锚点。除了进入污染源的十二个人外,还带回来一个大约八.九岁的男性幼童。它有着人形外表,白发,懂得人类语言,没有名字。它将自己形容为一个人类,而不是拥有改变外形或人类认知的污染物。

  它愿意接受相关检查、监管以及实验。具体事项由白铁森主任负责。】

  【经过检查,它的生理构造和遗传特征符合人类的各项标准。但在污染相关的检查过程中,发现了与普通人类存在巨大差异。同时,检测出它的DNA与九年前的失踪人口“乌帘”为母子关系。乌帘是它的生物学母亲。】

  【第十三天,它展示了超过二十种超能力,一般而言,人类只会拥有一项超能力,极少数会存在两种。白主任认为它所展示的并不是人类的超能力。他以瞬移作为例子,在档案里寻找与此相近的超能力,使用方式和限制条件皆大相径庭。且在近乎不存在的限制条件中,它可以以胃内容物作为交换用于瞬移。经过测试,埋入身体中的金属物质也被交换准则认可。白主任认为这是污染物的能力,所以对材质没有限制。

  在晚间的例行询问中,它说可以通过食用获得污染物的能力……这不可能。】

  【——以下为与天星小队队长之间的一次谈话

  审查员:“4月11日当天,在你进入污染源后,发生了什么?”

  队长:“污染源的狂风将仪器吹散了,电线折断,我们还没来得及更换备用设备,警报器就响了,有污染物在向我们的方向急速靠近。我们被迫撤退,丢失了通道位置,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然后,我们遇到了他。”

  审查员:“你可以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队长:“可以。”

  “我们降落的地点污染不算严重,但污染物的密度很高,且出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污染物,它的感知能力超过了防护服的屏蔽等级。我们打算牺牲掉一部分队员,换取多数人的逃生的机会……”

  审查员:“打断一下,你可以说重点内容吗?”

  队长:“……他从半空降落,询问我们是否是人类,来到这里的原因。我做出了回答。他说可以帮助我们杀死周围的污染物,找回丢失的仪器。”

  审查员:“为什么你会和它交谈?它的外形是一个九岁的孩童,你认为它出现在污染源是合理的吗?”

  队长:“因为我们都快死了,人快死了的时候,什么都要试试!”

  审查员:“对不起,但这是我的职责,请你继续。”

  队长:“他当着我们的面,杀死了追过来的污染物,只用了一分钟。太黑了,我没有看清他用的什么方法。过了半个小时,他找回了丢失的仪器,将我们带了过去。剩下的事,你们全都知道。我们一个小队和他,总共十三个人通过通道,从污染源回到了地球。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我们离开的过程中,他又杀死了三个污染物。我们带走了其中一具污染物尸体以及部分污染物的肢体。”

  审查员:“你能确定它是人类吗?”

  队长:“我认为他是人类。”

  审查员:“你认为一个人类幼童可以在污染源生存并杀死数个污染物?”

  队长:“……或许他有特殊的超能力。”

  审查员:“为什么你不认为对方是个污染物,通过欺骗你们的方式来到地球?”

  队长:“如果他真的那么狡猾,完全可以在通道打开后杀了我们,独自来到地球,杀死接应的人也不是难事。他……非常强大。这样也不会被防治所捕获。”

  审查员:“我认为你的判断中带有浓重的个人感情色彩。”

  队长:“他救了我们整个小队!”

  审查员:“所以,你确定它是人类?”

  队长:“我不能确定。但我个人,以及小队其余十一位成员对他非常感激,我们认为他是人类,所以才会在污染源中伸出援手,帮助我们。”

  审查员:“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关于你的意见,我会向上级提交。”】

  【白主任向上级申请,获得了研究它的权限,并将它命名为编号11967。经过长期的观察和实现,目前可确定为编号11967的能力为五十九种,其中六种极度危险,分别为“崩坏”“岩浆”“粉碎”“超高速再生”“死亡预兆”“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虽然实验室内含有大量抑制污染的物质,它仍可以轻易杀死实验室所有人。但它没有那么做。我们对待它必须足够小心谨慎,白主任倾向于将它当做一个十岁的孩童,而不是一个污染物。】

  【在社会化实验中,我们寻找到了它的血亲。编号11967的生物学父亲已于六年前再婚,并育有一子一女,家庭幸福,不愿意再回忆过往的惨痛经历。而生物学母亲的亲人则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他们询问编号11967的来历,实验室对此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所以他们认为编号11967是怪物。

  此项计划失败。】

  【经过长达三年的观察,编号11967已确定的能力为七十四种,至今没有尝试让它获得新能力。我们为它提供从幼儿园至初中的教育,观看大量影片,学习社会准则,并做好它将为成为防治所一员的准备。】

  【考核过程中,编号11967表现出具有一定的道德观念,认同普世价值观,并愿意遵循法律及防治所等相关规定。

  经评估认定,编号11967为人类,安全程度较高,需要定期检查,保持监管。

  得到评估结果后,编号11967为自己取了名字——乌灼。】

  郁汀的手指按在屏幕,很用力地按着,落在最后的两个字上。

  乌灼的名字。

  郁汀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眼泪掉落的声音。

  乌灼坐在床尾,他伸出手,没用多少力气就拉开桌前的椅子,一把将郁汀抱了起来。

  郁汀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他哭得很厉害,泪水洇湿了乌灼的肩膀上的布料,将他的脖颈淋得湿漉漉的,连发尾都是潮的。

  像下了一场雨。

  “对不起。”乌灼说。

  真奇怪,本来是想让郁汀别难过了,没料到郁汀的眼泪更多,多到足够淹没乌灼的心,让他不知所措。

  郁汀把脸压在乌灼的肩膀上,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眼泪,但他却没办法停下来。

  乌灼有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他经历过太过常人难以想象的事,从一出生就面对着难以逾越的磨难,受伤是活下来必须要经历的事。他在那样可怕的环境里长大,即使回到了地球,也有着和一般人完全不同的观念,对绝大多数事表现得不在乎。

  因为这些小事对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

  乌灼很怕郁汀死掉。偶尔也会有这样不幸的例子,当事人因为卡住气管而不幸离世。所以很轻地拍着郁汀的后背,时刻关注他的呼吸。

  好一会儿,郁汀抽泣着问:“你刚刚……是不是又觉得我要死掉了?”

  乌灼低下头,轻轻亲了下郁汀的眼角,还是承认了:“嗯。”

  郁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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