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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克里斯,要一起上去休息吗?”

  宗祁都要被这些莫名其妙围上来和他套近乎的人烦死了。最主要的是这些人靠的他很近,最近的那个差点都要贴到他身上。宗祁敢保证,要是这个男的真的敢贴上来,下一秒他的手就会反射性的给他一个过肩摔。

  所以这时候宗祁也没时间计较拉斐尔上前来帮忙解围的居心何在,迅速低声道歉后,和拉斐尔并肩朝人群外走去。

  于是两个人登上了老式的电梯,听着它一边上行一边发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第32章

  等到两个人站在电梯里听着电梯上行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这时候宗祁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似乎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拉斐尔说的是“要不要一起上去休息?”

  再结合他们两个并肩而行的后续动作, 宗祁感觉自己简直是要窒息了。

  实在是这一连串动作太过容易引人误会了, 难怪当时宗祁急匆匆拨开人群的时候,众人脸上的表情都那么不敢置信。

  众所周知,威斯敏斯特公爵虽然玩得开, 但这么多年感情方面还真是干干净净的很,上流社会的那些心照不宣的沙龙和荒唐party根本都邀请不到这位大爷。

  以前在拉斐尔·兰斯亚特还只是兰斯亚特最小的那个孩子时,公众对他的关注度也十分有限,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兰斯亚特那位注定要继承正统的大少爷和在军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二少爷。后来等拉斐尔被送入教廷之后,因为规定神职人员不能结婚的缘故, 就更没有人关心拉斐尔这个根本薅不到羊毛的羊了。

  一直等到圣灵选择了他,一举进入梵蒂冈权力中心, 最后以铁血姿态从意大利回到伦敦, 这些眼高于顶的人们才永远的记住了这位年轻的威斯敏斯特公爵。

  “谢谢。”

  虽然不自在且觉得拉斐尔不怀好心,但宗祁本质还是个礼貌又善良的小可爱,于是他在电梯到达四楼后朝外走去,犹豫了片刻, 还是低声道了谢。

  “举手之劳。”

  金发公爵朝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位手里攥着比自己身高还要高出一截法杖的白袍青年头也不回的踏出电梯,在电梯门吱吱呀呀合上后的一瞬间,表情也转瞬从方才的面带笑容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漠然。

  真是一个十分油盐不进的boy, 不过……还算有些收获。

  拉斐尔若有所思的抚过食指之上的上帝之眼,冰凉的权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感召而微微发烫。

  【只要你想, 你就能得到一切。】

  拉斐尔至今还记得他当初戴上这枚戒指时,聆听到的圣言。

  “叮——”

  电梯到达了五楼,金发公爵敛下眼眸中所有不该去怀念的情绪,大步走出电梯。

  有浅淡的月光从古堡酒店的窗口泄露过来将他的影子拉的格外冷硬,不近人情。

  宗祁走出电梯后,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的邀请函,顺着上面指示的,在古堡第四层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古堡位于伦敦郊外,占地面积相当之广,大概是哪位中世纪旧贵族留下的。

  现代贵族拥有祖传城堡的还真不少,可惜许多后裔要么就是把古堡给卖了,要么就是委托给其他机构。

  实在是这些古堡被政府收编后,每年都需要一笔巨额维护费,而这些贵族后裔们早已不是历史的主流,有些别说是爵位了,就连财富也没能遗留下来多少,和普通人没有多少区别。

  这栋古堡就是这个情况,古堡的主人将它卖了出去,资本家们收购古堡,将其重新装饰一新,把古板冷硬的外墙拆除,增添了巴洛克式的奢华和大气,置办成顶级的古堡酒店,对外招揽顾客。

  就连房间内的装潢也是奢华到没边。不过宗祁对这些一向不关注,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在哪里,有一张床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毕竟他上辈子最后那三年基本都是面朝天躺着黄土睡觉。也就只有这辈子这幅还没有经历过操练的小少爷身躯才会像豌豆公主一样介意床垫的柔软程度。

  “咚——咚——咚——”

  深夜的钟鸣在古堡之内奏响十二下,这代表外面的永夜已经迈过了十二点的大关。

  宗祁正想把外袍脱下,听到钟响后又想起什么,将手伸到口袋里去,把黑卡给掏出来。

  每日快乐一摸卡,今日手气全靠它。

  在他抽出黑卡的一瞬间,在零点时已经恢复成纯黑卡面的黑卡忽然迸发出微妙的黑光,将宗祁的指尖笼上一层晦暗的模样。

  玫瑰花瓣慢吞吞的从荆棘指针之下冒出三片,joker下血红色的数字一直跳来跳去,一会儿跳到九位数,一会儿又掉到两位数。

  宗祁早就习以为常,他看都懒得看,而是默默在内心数秒数,十秒过后这才低下头去。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除了上次抽到一次一亿英镑之外,幸运之神再也没有眷顾过宗祁,令人悲伤。

  “嗯???二十万英镑?”

  虽然二十万英镑远远比不上宗祁那次顶级的手气,但是却足够办到很多事情。

  例如宗祁半个小时前还在舞会厅里想什么时候开着私人飞机去德国一趟,这下资金就齐全了。

  就是时间有点赶。

  不过私人飞机就是这一点好,宗祁只需要发条短信吩咐一下,去机场都不需要排队,直接就能走人。

  宗祁思考了一下,不知道下一次想要抽到这么多额度还需要多少时间,为了保险点,他还是得尽量早点去德国一趟。最好是今天去了明天回来,不然后天忽然没钱,他可半点都不想又跑到德国街头当乞丐。

  于是他把紫杉木法杖靠到门背上,一边拿出手机给布莱克管家和运通银行的管家团发了条消息,下达自己的指示,表达自己希望在二十个小时后坐上飞机的想法,并且直截了当的先把钱给付了。

  “咚咚咚,先生,您的拍卖品已经送达。”

  正在宗祁往键盘上敲字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宗祁狐疑的眯起眼睛,悄悄的将手上的手机扔到床上去,一边小心翼翼在白袍下摸住了枪柄,犹豫了一下又跳过了枪,换成了冰冷的匕首,贴着墙靠近门口。

  “先生,您的拍卖品。”

  “嗯,我需要现场支付吗?”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整齐的侍者,手里还拖着华贵的紫色丝绒垫,上方放着一个十分具有复古气息的铁匣。

  宗祁的眼神在侍者身上打了一秒钟的转,反手将手腕翻了过来,一只手将那铁匣直接打开,另一只手则伸到紫色的丝绒垫下,借着手肘的力量将藏在袖口内的匕首缓缓推出来,寒光凛冽出鞘。

  “已经有另外一位尊贵的客人帮您支付了这颗宝石的代价。”

  铁匣内,希望蓝宝石正安静的躺在中央,在幽暗的灯光之下,旁边还承装着一圈细碎的白钻,在白钻的衬托中如同众星捧月,内里的蓝色折射出神秘又晦涩的光泽,美丽的摄人心魄。

  除此之外,铁匣内还躺着另外一张精美的卡片,上面掺着金粉的书写比划熠熠发光。

  “你可以走了。”

  看到卡片上的名字后,宗祁一瞬间内的眼神变得格外锐利,他没有直接拿起铁匣,而是反手把里面的希望之星捞起,随手挂在手腕上。

  这一串动作很快,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侍者还来不及出手,宗祁就一刀打翻了丝绒垫,反手糊到侍者的脸上,另一只手迅速将人扯进门内,将门给撞关上后,背扯着侍者的胳膊,将人踩着脚下,重新抽出枪来抵在侍者的后脑勺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冷笑一声。

  经过这一连串快速的动作,宗祁头上用来束发的发带都掉了。现在他一头白发就这么垂落在脸颊两侧,低下头的时候近似传说中的精灵。

  宗祁那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这位侍者的衣服边角有太多的褶皱,发型也不对。而真正顶级的,在这栋古堡酒店里服务的英式侍者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身上出现如此多瑕疵的。所以送来的拍卖品是真的不假,但估计真正的侍者在送来拍卖品的半途就被人打晕掉了包,然后换上了一个西贝货。

  “教团……”

  侍者只说了一个词语,瞥见他头摆动方向不自然的宗祁内心就暗道一声不好。他立马粗暴的扯起侍者胸口前洁白的领巾,将他的嘴巴堵住,然后一刀背下去,把人给敲晕。

  这人身上有联络器。

  宗祁灰色的眼眸蒙上一层阴影。他没有片刻犹豫的将人踢到门边,将门口的保险栓快速拉上,然后朝着房间的另一边跑去。

  这个房间是不能待了!

  现如今宗祁也开始好奇了,这个从前世开始就一直在追逐他的神秘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锲而不舍就算了,手下人的忠诚度还这么高。即使是在这样一个晚宴上,居然还敢出手。

  在西方国家,想要真真切切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就必须通过信仰的途径。而这么大胆行事的组织,宗祁很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有恃无恐。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收获的,他从这个侍者口中得到了一个词语。

  “教团”。

  上辈子这些人在阿富汗和中东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只要有了关键词,宗祁登录暗网总能揪到他们的尾巴。

  在宗祁跑到房间内另一边,将窗户打开的时候,他已经能够隐约听见从走廊上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来了!

  他跳到窗台上,将手里一直拎着的法杖往上面的窗台上一勾,然后借着这个力道,纵力一跃。

  这座古堡外面经过了一阵翻修,楼上下的窗台之间隔的很近,爬出去还有供一人行走的外栏。

  只不过宗祁有些轻微的恐高,站在城堡的三楼看下去感觉头晕目眩。所以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专注将力量集中在脚上,硬生生的来了一个引体向上,爬到上面那个窗台上,这才把法杖重新抽了上来,然后回头,不疾不徐的敲了敲窗玻璃。

  希望楼上这位宾客能够收留他一晚上。

  宗祁想了想刚刚摸出来的,还剩几万额度的黑卡,内心底气十足。

  然后他就和一位刚刚走出浴室,仅仅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的金发公爵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宗祁:……我靠

  hi,哥们,真巧?

  作者有话要说:

  宗祁:我tm这到底谁安排的房间!!

  拉斐尔:(私底下暗暗朝作者塞钱)

  作者:(偷偷收钱)

第33章

  房间内的灯光有些暗, 但威斯敏斯特公爵早就已经适应了不开灯,他的夜视能力很强, 能够做到在黑暗中如履平地。

  于他而言, 黑暗要比白天更加能让他安心且舒适。

  拉斐尔已经习惯了在人前一副模样,人后一副模样。

  事实上,这个面具被他戴了太久太久, 从他那个灰暗的,没有一丝光亮和力量的童年开始,便被他牢牢地戴在了脸上,以至于习惯了用轻佻的态度待人接物。

  但不管怎么样,面具戴的再久也无法改变拉斐尔本质就是个冷血至极的人。

  他刚才靠在浴池里的时候还在思考有关于蔷薇十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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