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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44章

  朱清和断断续续地收到不少阮穆从北京寄来的东西, 有时兴的棉衣,大衣,围巾,还有些方便吃的零嘴,但凡不容易坏的东西,全都往他这里寄。

  这些东西大多是王老师转交给他的,他一次一次被叫去拿得实在脸红, 这个阮穆到底是要做什么?虽然两人走得近,可也犯不着又给钱给东西吧?

  朱清和这辈子脑子里除了自己身上的这点事, 真没心思去想别人的用意,但是阮穆这样的举动真的让他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王老师反倒比他想的开, 阮穆能多处一个朋友这是好事, 两个孩子都有分寸,私下里的往来她不会多有干涉, 见朱清和一次比一次眉头皱得深, 笑着说:“别多想, 他只是记挂你,你是他的朋友。”

  朱清和笑了笑,回去的时候还是要了阮穆的电话号码。快近冬了, 风刮的猛了些,走在路上一片阴冷,他缩着脖子,呼出来的气都变成白雾从眼前散开。

  回到家将手里包的严实的东西给拆开,有衣服, 有裤子,照旧还有吃的,他坐在炕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收起来。说来也好笑,前阵子他还担心自己的衣服不够穿,要去裁缝那里再做两套,这倒好,也算是雪中送炭。

  就算他活了三十多年,但是重新再走一遍,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容易。细细想想,如果没有阮穆,他的日子想来要难过的多。他扶着额头,将东西收拾好,明天进城去,抓紧时间给阮穆打个电话吧。

  这个时节天黑的早亮的晚,明天又得摸黑起来,摸黑去坐车。要是在修好的平房里,早已经冷的得打哆嗦,窑洞倒是暖和不少。他站起身生了火,等炕烧起来,烧水洗脸。也不知道怎么了,上了一天课,什么力气活都没做,反而觉得累。

  这个时候也不用担心吃的会坏,他跟富满婶学了怎么蒸馒头,虽然不好看但是填饱肚子没话说。中午炒的菜放在灶上热一热,就能吃了,这样方便也省事。

  他只要不忙的时候就去山上砍柴或是去挑水,真要到了冬天,万一要是有个什么特殊情况,家里要什么没什么,到时候难过的只有自己。收拾好,他从书包里拿出书和作业本写完作业又预习过课文,这才上炕熄灯睡觉。目前的日子与他来说是最为自在的,那些麻烦人和麻烦事已经有阵子没来,他也能得以喘息。

  第二天他在村口看到送出罗勇来的罗叔,皱了皱眉说道:“罗勇,冬天天亮的晚了,要不你还是别去了,等来年春天再说。”

  罗勇不答应,看着身后的爸爸不满道:“我都说你别跟来,你非要跟着,我长这么大,又是从小打架打大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哥能撑多久,我就能干多久。”

  罗有望好笑地拍着他的头说:“这才是我儿子,你们快去吧,路上小心点。晚上生着火,记得把外间的窗户开道缝。”

  两人答应了一声赶紧去坐车了,连着几个月,两个孩子风雨无阻,村里的人都称赞不已,更是羡慕,直说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想法子赚钱,将来肯定有出息。

  到了城里天已经亮了,朱清和直接去了城里唯一装了电话的铺子给阮穆打电话,其实他心里有点忐忑,因为阮家不止有阮穆一人,要是打扰到其他长辈……不过所幸接电话的正是阮穆,让朱清和松了口气。

  “阮穆,是我。”

  电话那边的阮穆先是怔了怔,而后脸上涌出一阵狂喜,声音不觉中软了几分,里面带着甜甜的蜜意:“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东西收到了吗?你有什么想要的和我说,我让人给你带。”

  阮穆自打看过阮林两口子的那种亲昵样,自发将朱清和归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媳妇花他的钱更是天经地义,他心里也美得很。也没等朱清和回话,又洋洋得意地说:“等你来北京,我带你住别地去,没人会打扰我们。”

  朱清和从打通电话后紧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总觉得阮穆说的话挺离谱的,开口说道:“阮穆,你别给我寄东西了,太多了,而且这样做也不太好……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不好受,我借你的钱已经过意不去了。你听我的话,别这么做了。”

  阮穆宛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不是没察觉到这么长的时间只有他一头热,换做以前他会生气,会发火,可对面这个人是他在意了许久的人,他舍不得,所以压下心里的不快,轻声问:“怎么了?”

  怎么了?都说无功不受禄,他怎么能无端端地受人家这么多恩惠?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而后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些?我们两的交情,没好到这份上。”

  阮穆的声音当即冷了下去,分明稚嫩,可是却又带着一阵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想给你,还用理由?你看不出来?”

  朱清和听到那边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起来,顿了片刻之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我喜欢你。”

  朱清和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上辈子也只有他的前男友对他说过:“朱清和,你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是挺招人喜欢的。”阮穆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子,应该不是他想的那种喜欢,但是他空落落了许久的心却还是受到了震动。

  良久后,朱清和云淡风轻地将这件事给翻了过去:“你个小鬼,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再寄了,衣服我够穿了。大人赚钱也不容易,你别胡乱花,那笔钱等我手头宽裕了,我就慢慢还你。”

  阮穆眼底闪过一抹阴翳雾气,他都这么拼劲了,为什么他还是要跟自己这么客气?他咬紧牙,胸膛上下起伏。

  朱清和见他不开口,看了眼天空,生怕又晚了,赶紧说道:“我下回再给你打,我先去干活了。”

  阮穆在他要挂断电话时,赶紧说道:“我说的是那种喜欢,想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喜欢,我就想对你好,什么都想给你。”

  阮穆说这句话像是耗费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可是说出来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他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真的。”

  朱清和猛地睁大眼,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让一边的罗勇看得疑惑不已,他抿着嘴平静地说:“我挂了。”说完没等那边回应,直接切断通话。

  付了钱,他的心里却被一阵狂风海浪不断冲击,他想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或许是在那边受了什么刺激才有了这种错误的心思,笑着摇摇头。

  罗勇在一边小声地问:“他说什么了?让你这么不高兴?我觉得他对你还挺好的,可能是真把你当亲哥了。”

  朱清和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快些去干活吧,别让人等急了。”

  那边已经没声音了,阮穆还握着话筒不放,此时的他宛如置身在冰窖里,连漂亮的脸上都布满寒气。所以,朱清和是拒绝他了?他之前确实想过这样的结果,但是当亲身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在客厅里坐了好一阵,他站起身要回房间,却看到他爸靠在门框上,皱着眉头看他。阮穆前世活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但在感情上却青涩的很,第一回表白就被人不留情面的给堵了回来,现在他也没心情应付眼前的人,回到房间关上门。

  阮穆不知道朱清和也是重生回来的,心里怕他会觉得恶心,以后会和自己断了来往。可惜自己和他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就是拿漂亮话忽悠都没机会,在床上躺了一天,他觉得这东西还得继续寄,一定要寄到他烦了,主动再跟自己打电话才行。还有等妈打过电话来的时候,他也得厚着脸皮让妈也帮自己一把,探探口风,朱清和是不是真的讨厌他了?是不是不想和他来往了?

  阮穆被这事困扰连着一个礼拜都没精神,一到星期六什么都不干,就蹲在电话前等着接妈打来的电话,他真是快急死了。

  朱清和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心里觉得不可能之后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所以在王老师试探问他是不是生阮穆气的时候,他还有些发蒙,连连摇头说:“没有,我生他的气做什么?”

  王老师笑着说:“上个礼拜打电话,他说他把你给惹火了,就怕你不愿意和他亲近了,一直催着我问你,我前阵子忙就把这事给忘了,今天看到你了,你们没事就行。他打小是被惯大的,脾气不好,一身少爷气,不过跟你待了阵子倒是好多了。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和他一般计较。对了,你今天跟我回去拿东西吧,阮穆不知道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正好我也有空,给你做顿饭换换口味。”

  朱清和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这小子还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

  在阮老师家吃完饭,他抱着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箱子回到家,叹口气拆开一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一箱子袜子和内/裤还有一张纸条……

  “你说什么都不缺了,我想你没有,就给你买了,别生气了,我喜欢你!”

第45章

  朱清和很长一段时间都忙着上学到城里干活, 要是能得闲就躲在家里哪也不去,炕上烧得热热的,洗漱后,他趴在炕上做作业,困了盖上被子直接睡觉,管它外面风吼得多厉害或是谁的声音再怎么响亮。

  今天放学路上碰到富满婶,一张脸上全是笑, 让他这几天去吃饭去。大龙哥这两天娶媳妇,已经张罗起来了, 刘家请了村里有口碑的厨子来,正日子前, 去帮忙蒸馒头做油糕的人不少, 男人们用土和砖在院子里修了灶火,以备喜日子那天让厨子大展身手。村里日子艰难, 这种好日子不光能蹭蹭喜气还能换换嘴儿。

  朱清和与刘家关系亲近, 肯定是要去的, 不光得去他还得给上礼。村子里除非闹成了仇人不来往,不然一家办喜事都会来热闹热闹的。

  这会儿火烧得正起劲儿,他做完作业就犯了困, 无奈背下面太过烫了,他往最边上挪了挪,照样还是不好睡,下地把藏在衣服里的钱拿出来。暑假那会儿加上这阵子的赚了好几百,前段时间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那剩下来的五千块钱存了银行, 心里正才算放松了些。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但他没忘那阵子朱玉田惦记他屋里有什么的急切目光。

  他看着这些钱忍不住笑了笑,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肯卖力气肯动脑子都不会活的太差。大龙哥娶媳妇,他打算随二十块,虽然在村里也算是大的了,但是关系亲近也是应当的。从剩下来的钱里面,他拿了十块给自己平日里花销,其他的还是存到银行比较稳妥。如果往后几十年钱还是像现在这样值钱,他光靠自己这么卖力气的攒也能称得上是个有钱人。

  他将双腿曲起来,眼睛盯着钱,神思却飘荡在外。不远处挂着阮穆给他的外套,摸着薄,穿在身上还挺暖和的。除了他之外,学校还没人像他穿得这么体面,以前不待理他的同班同学都夸他很像大地方来的孩子。

  临近冬天,太阳没那么晒了,他也慢慢白了些,本就俊俏的外表,再配上高大瘦削的个头,更显精神。特别是女同学也会经常借着问题的功夫贪婪地偷偷打量他,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好看的人和物不自觉地就会生出几分好感。

  朱清和虽然不赞同阮穆的做法,但是被人挂怀的滋味让他的心也暖了,虽然收到的东西有时候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比如说一箱子巧克力,他吃不惯那种又甜又苦的味,被罗勇撞见后反倒全进这小子的肚子里。还有一箱从长远食品厂卖出去的新口味方便面,在转了一个大圈,仰望了北京的风采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娘家,更让他哭笑不得。

  其实让他最困扰的是会见到朱家那家子人,人多嘴杂的地方,他们少不了会上来跟他又唱那个调调,扮可怜让周边的人一起劝他,照就是那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知道能一下子戳死多少有苦无处说的人。

  终于屁股下面的热意再没有那么难忍了,他这才重新躺下来闭着眼睡着了。这阵子他对学习上的事好像更加开窍了,现在的课本他已经预习了大半,等老师讲解难题的时候,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怎么解,还不出错,老师惊讶他聪明,他却欣喜自己竟然会有这种好运气。

  该遇到的人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放学后,他和罗勇一起去了刘家。富满婶站在门口和人说话,照旧是那副打扮,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见他来了,赶紧招手说:“饿了吧?我让师傅给你们下了面,浇上烩菜和肉,快进去吃。别忘了吃两个枣糕,沾沾好运气。”

  罗勇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点没客气,咧嘴笑着说:“现在就是给我一头牛我都能吞下去,婶子,我们先进去了。”

  罗勇往锅灶前跑,转头见朱清和直接进了屋里,赶紧跟上去问:“你做什么啊?”

  朱清和走到礼房先生坐着的那屋,乖巧地叫了声爷爷,从口袋里掏出钱双手递过去。

  礼房先生惊讶地抬眼看他,点了点头,在礼薄上写了他的名字,一手漂亮流畅的字迹,让朱清和羡慕不已。写完之后,礼房先生笑着说道:“你小子可真是出息了,就该这样,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就该多来往,以后遇到个什么事也不至于一人愁。”

  朱清和应了,转身出来,见罗勇一脸不解,说道:“我也是一户,应该的。就和礼房先生说的那样,往后是要常来往的。”

  两人刚踏出门槛,就见朱妈端着一碗面往过走,看到朱清和赶紧走上来,笑着说:“饿了吧?你等等,我把这个给清亮送过去就给你盛去。”

  朱清和脸上的笑慢慢沉下来,摇头说:“不用了,我婶子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说完他越过人,走到厨子身边,厨子给他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罗勇也是这样。

  院子里太挤了,两人端着碗蹲在墙根那边去吃,白面条,菜和肉也是实打实的,让走到跟前的朱清亮眼馋不已。

  都是不富裕的人家,虽说办喜事,但一人都是一碗,也就尝个味儿,谁知道朱清和一个蹭吃的叫花子能吃这么好,心里不服气,站着趾高气昂地说:“来吃饭的都是上礼的,你倒是好意思,不是说不靠朱家人了?那就回你那间破窑去。”

  罗勇越听越不是滋味,放下碗站起来就推朱清亮,扬着下巴说:“朱清亮,你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富满婶子都没开口,轮到你在这里说屁话?叽叽歪歪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可没听说刘家收你当干儿子,你跟我说说你出的哪门子头?我哥可是上了……”

  朱清和连头都没抬,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罗勇,吃你的饭,别闹事。”

  罗勇还真重新蹲下来,捧着碗呼啦呼啦地往嘴里塞。其实他吃饭挺斯文的,只是跟在朱清和身边,天天赶时间跟打仗似的,连口气都不能喘,几个月不由自主的就跟着成了一个德行。

  朱清亮发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咬牙瞪了罗勇一眼:“狗腿子。”

  朱清和已经吃完饭了,厨子的手艺真好,他抹干净嘴,站起来对着朱清亮说:“小小年纪学点正经的,别成天跟村里那些婆姨一样只知道说人长短,只知道往这些破事里钻,难道你投错胎了?别让那些指望你升官发财的人失望了。”

  朱清亮的脸重新变得难看,这阵子家里人对他的态度也悄悄的变了,他被惯出了很多坏毛病,不想吃饭就要去铺子里买吃的,以前爹妈总是二话不说满足他,要是没钱爷奶也会掏钱满足他,但是现在不管他怎么闹,爹妈说一句不行就不理他了,让他恨的不行。

  这都怪朱清和,他咬牙跺脚骂:“你还有脸出现在爹妈面前,把好好的家害成这个样子,你有理了?你就是个扫把星,早点滚去南边,家里也就太平了。”

  继续重复那可笑的日子?朱清和停下脚步,转过身走到朱清亮跟前,照着他刚好利索不久的腿上踹了一脚,用狰狞地笑说:“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当少爷让人伺候的命,嘴上积点德,再说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兄弟,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要不我也去找几个人帮你长点记性。”

  朱清亮当下不敢说什么了,他那阵子落了课,最近上课明显吃力很多,特别是最近的一次考试,山河万里飘红,阵亡了一大半,他没敢让爹妈知道,他怕……他不想变成朱清和那样,被人讨厌,也没人关心,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两人放好碗和富满婶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罗勇家里也没人,就跑去朱清和家里凑热闹了,炕上温度正好,吃过饭,一阵困意来袭,也没和朱清和说什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朱清和临走前看到朱妈一脸焦急地追出来,心里冷哼一声没理会,这一家子真是现实的让人觉得害怕。

  却说朱玉田去礼房先生那里上礼,看着那几张零钱凑成的三块钱,接过来,笑着说:“你这当爹的连儿子都比不上,这可不成啊?我瞧着朱清和那小子日子过得很舒坦,也没管管你们?”

  朱玉田一脸不解,在看到礼房先生指着的东西时,脸色微微变了变,强扯出一抹笑说:“叔这是说哪儿的话。”心里却不是滋味,村子里一般都是两三块钱,就连大哥这个村长也不过才上五块钱,朱清和那个兔崽子居然上了二十,在众人中间显得突兀,他咬紧牙关,在心里骂,真是有钱烧得不行的人,做什么不好,偏偏就这样白白给别人送了人情。十几块,可是能干很多事了。

  回去他把这话和朱妈说了,朱妈也是一脸叹息:“咱们上礼的钱花的都是你大哥给的,上次嫂子还跟我说这事儿没办成,能不能把钱还她。我真是没法开口,借的那些钱全花在家里的开销上了,哪还有钱还他们?要是清和愿意和咱们一起过日子还好,这样也能顺畅地喘出一口气,现在可倒好,连和他说句话都难得很。这将来要是真出息了,怕是眼里也容不下咱们两口子了。”

  朱玉田叹口气说:“那你也别太灰心了,忍心都是肉长的,要是他不敢反抗你说明咱们就是有希望的。他看着狠心,心里却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一犹豫你还怕什么?捡好听的往他耳朵里灌,让他回来发展,也好提拔提拔咱们这些坚强的后盾。”

  朱妈却觉得朱清和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和他们来往了,劝?能和她说上两句话就不赖了,她实在不知道愁的该怎么办好。朱家人就像是讨债鬼一样,不憋到你绝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朱清和更加厌恶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他们把一切都想的太好,天真地以为只要抹去朱清和心里的仇恨就能一切如故,也省得他在大哥面前因为钱的事连头都抬不起来。

  村里看好罗有望的人越来越多,就算被几个人动员过了,但是入眼的这些实打实的东西才是她一直盼望的。朱玉田也有些固执,他现在就想着朱清和能早点忘记那些不愉快,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自己身上养家的担子也能轻松点。

  虽然他一直找机会和朱清和说话,但是朱清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直接转身走了。村里人眼尖,全都看出了朱玉田的心思,却没戳破,这一家子倒霉的人家,他们沾染那个霉气做什么?

  大龙吉时动身迎新娘子去了,鞭炮声震耳欲聋,朱清和穿着阮穆寄来的衣服觉得很暖和,他一直和打扮体面精神不少的富满叔和婶子说话,朱玉田两口子一直示意他,他都没理会,吃完饭就回去了。

  当着村里人的面,朱玉田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热切,难得的好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去了。之后想和朱清和说句话更是难上加难,朱清和的心眼活,每次都能躲开,眼看着朱玉良的脸色越发难看,朱玉田也没了办法,反正是到了他手里的钱别想要回去了。

  十二月二十五这天是星期六,朱清和推开门迎面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不过一晚上,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今年的雪下得有点早,原本穷酸的四处全被这层白雪给挡了起来,难不成是想告诉人们,这个村子要从头到尾大换血?积攒了多年的一摊腐烂,终于被人掀开,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朱玉良此时的脸色想必很精彩,他的‘土皇帝’做派也到头了。

  朱清和过两天要去县城参加数学比赛,王老师要亲自给他辅导,所以这两天不能到城里帮忙了。他锁了门,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前世所见的雪不过薄薄的一层,没多久就化成了水,还是北方的雪够劲,让人看个饱,更为它的磅礴大气折腰。

  他去王老师家里抄了近路,在村大队门前看到朱玉良蹲在门口,冷着一张脸不停地抽烟,想来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已经没多大希望了,脸上好像被人糊了煤面,黑的厉害。

  朱清和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一辈子他虽未做什么,但是当前的形势大扭转,这些人再没法像前世那般嚣张了!与他来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新开始!

  而此时在北京的阮穆正让阮林帮着自己装修新房子,经过这么久的盼望,他终于快等到妈妈和朱清和回来了,空了这么久的心也终于要被填满。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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