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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本书由 了了官人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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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风水不好

作者:柳木桃

文案

汤臣是个患有心脏病的富二代,考电影学院只图消遣,不料一朝变天,母亲车祸身死,土豪爹将小三和私生子领回家,害他差点把小命丢了。后来,他被一只“鬼”附体了,从此开启了娱乐圈称霸之路。可是问题来了,为什么他每次拍戏出活动的地方……总是风水不好?

知名学府文学系大楼为什么总是不肯开前门?老南桥古井铁链的那头到底连接着什么?江南古镇无灯巷究竟能不能点灯?

想知道国内邪地在哪里,敬请关注汤影帝私人微博@我真不是风水大师

——

汤臣:你洗澡的时候可不可以闭上眼睛?

附体的某鬼:你想我闭着眼摸你?

汤臣:……

他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本文又名《你别看我洗澡》《苏神附体》

灵异娱乐圈,苏爽甜,自攻自受(划掉),小攻是几千万年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魔头,可惜就剩一缕魂儿了

属性:嗜甜如命护短攻X体贴细心人妻受

注:文慢热,大概五万字以后开始进入单元故事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娱乐圈 天作之合 异能

主角:汤臣,望月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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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鬼上身1

  汤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快要死了。

  他的心脏因为剧烈起伏的情绪而超出负荷,跳动得越来越微弱。半睁着的眼睛里瞳孔失焦,叫他再也看不清这世间的美丑善恶。

  他想拼命抓住什么,挣出一口活气,可是却怎么也办不到,只能徒劳地等待意识沉入黑暗。

  甘心么?

  真不甘心。

  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命该如此。

  ……

  时间倒退回四小时之前。

  蓟城电影学院的阶梯教室。

  “你爹不是你亲爹,你奶奶也不是你亲奶奶……”

  中国电影史的课堂上,教授正在用投影放七十年代样板戏《红灯记》。久远的年代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围墙,即便教授的解析生动又风趣,也未能勾起讲台下娱乐圈“准鲜肉”的共鸣,让他们在隆隆作响的空调暖风中昏昏欲睡。

  “汤臣,你没关系吧?对不起,这事我也是刚知道,你怎么没和寝室的人说呢?”

  课间休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汤臣被室友薛子林摇醒,以一个茫然的表情作为回应:“啊?”

  薛子林:“我也是听导演系的朋友说的,他和家里的长辈出席了你母亲的葬礼……”

  汤臣:“……你在说什么啊?”

  薛子林慢慢住了口,小心翼翼问:“原来你还不知道么?汤夫人四天前在梅岭山道出了车祸,汤家今早已经出殡了。”

  “胡说八道!”汤臣嘴上虽然这样说,却已经拿出手机,有点慌乱地拨通他爸的手机号。

  没人接,他又往家里打,还是没人接。

  这太不合常理了,爷爷奶奶常年在家里的别墅待着,还有保姆,即便那个比国家主席还忙的爹不在家,也不该没人接电话。

  “汤臣你别激动啊,汤叔叔不告诉你可能也是考虑……”

  然而汤臣没有等薛子林说完,已经一阵风地冲出教室,连书包和外套都没有拿。他跑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依然不停地打电话。

  没人接。

  梅岭山道……

  如果不是事先听他妈提过有去梅岭自驾游的计划,汤臣根本不会相信薛子林说的话,甚至直到现在,他还有些神游天外,任凭“车祸”“葬礼”“出殡”这几个冷冰冰的字眼在脑袋里一通乱撞,却始终没撞出一句前后通顺的话。

  胸口有点闷,汤臣想去口袋里摸药,才发现刚才走得匆忙,根本忘了穿大衣。

  “师傅,我没带现金,用微信给您付款可以吗?”

  出租车司机是个思想守旧的中年男人,本来不太喜欢网络转钱那一套,可他从后车镜里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年轻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养眼的人总能得到更多的宽容和体谅,于是很干脆地回了一个字:“行。”

  汤臣家距离市中心比较远,在郊区一片挺有名的别墅群,从外环桥上高速,避开城市拥堵,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高级社区的物业管理非常严格,严禁外来车辆入内,汤臣只好在小区大门口下车。十一月末的蓟城已经非常冷了,郊区比市中心温度还要低上一些,汤臣下车往家跑,刚才在车里就觉得发闷的胸口,此时被冷风从肺管子里钻进去,像铁刷在内里刮过,有种撒气漏风的疼。

  远远地看见了自家的独栋别墅,汤臣渐渐放缓脚步,最后愣住了。

  整幢别墅灯火通明,透过拉着纱帘的窗户还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家里有人。

  别墅门前有一片小花园,是汤夫人亲手打理,只是如今因为天气冷,除了两排耐寒的矮松还保持着绿油油的生机,其他地方都荒芜了。汤臣穿过花园来到别墅大门前,按响了电铃。

  “来了来了!”来开门的人是汤家常年雇佣的保姆方阿姨,她看到汤臣时明显愣了愣,双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两下,显出几分无来由的慌张,“啊,是小臣回来了,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啊?”

  “家里的电话怎么没人接……”

  汤臣的目光从方阿姨肩头越过,本欲微笑的唇角像是被人猛地扔进速冻冷柜,再也扬不起半分弧度。

  他在玄关的尽头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看上去和汤臣差不多大,却因穿着衬衫西裤而显出几分生涩的持重。他也看到了汤臣,哗啦一声,抬手将玄关柜上的全家福碰翻,封照片的玻璃在汤臣面前碎了一地。

  “小心别割到手!”见他要弯腰去捡,汤奶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

  “对不起,奶奶,我不是故意的……”年轻人露出一个温和又饱含歉意的笑。

  “没事,反正早晚是要换的,那张全家福又不能用了。”汤奶奶不在意地说,在对上汤臣投过来的目光时,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生硬地扯出笑,“小臣回来了?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天择哥,以后他和你芸姨就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我妈呢?”汤臣看也不看汤奶奶,没换拖鞋,直接穿着鞋往里走。

  距离汤臣上次离家,才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客厅却已完全变了样。吊灯换了,地板换了,墙上的壁纸换了,汤夫人亲手挑选的红木家具被一套华贵的欧式真皮沙发取代。窗帘,地毯,甚至壁炉和酒柜里的一应装饰品,全都毫无章法地挤在几个大纸箱里,在楼梯隔断下等待着被彻底清理出去的命运。

  五六个穿着统一工作服的人正手拿仪器检测着什么,一家之主汤权贵站在他们中间,红光满面,像只炫耀领地的大公鸡。

  “一定要好好检查,什么苯啊,甲醛啊,家里有老人还有孕妇,千万不能大意。”

  “汤先生,您放心吧,我们已经查过了,没有问题。要是没看错的话,您用的应该都是零污染的高级家装材料吧,肯定价格不菲啊。”

  汤权贵哈哈笑着谦虚,“贵是贵了点,但事关家人健康嘛,不能马虎。”

  “有您这样顾家的男主人,家里的太太真是幸福啊……”

  方阿姨见汤臣神色不对,忙追进来,“汤先生,小臣回来了。”

  这句话仿佛按了汤权贵身上的开关,让他从头到脚蓦地僵住。与此同时,连通别墅二层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大肚子女人扶着楼梯扶手缓缓走下来。

  “小臣啊……其实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才没有把这事告诉你……”汤奶奶跟上来,抬起鸡爪一样的老手,想去摸摸汤臣的头,却被汤臣躲开。

  “我妈呢?!我妈她在哪里!”汤臣陡然提高了音量。

  热闹的别墅骤然安静,仿佛才刚刚想起了缺席的女主人。

  这时,洗手间传来抽水声,汤爷爷推开门走出来,看了眼因为被孙子吼而有些惊呆的老伴,沉下脸用力清了一下嗓子,对方阿姨说:“给小臣看看吧。”

  汤臣似乎花费了毕生的力气,才将双脚从地板上拔起,缓缓跟在方阿姨身后,他原本以为方阿姨会带他上楼,没想到她却只是打开一楼储藏室的门。

  窄门后是不见天日的狭小空间,摆着黑白照的简陋祭台,与备用的拖把毛巾卫生纸等东西挤在一起,若按照物以类聚的原理,已被无声无息打上了“房子里多余东西”的标签。但是照片中的女人却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她有着一双和汤臣极像的杏眼,笑起来现出眼下的卧蚕,被尘封在相框里笑颜初绽的一瞬,一如她活在幸福泡沫里的半生。

  汤臣脸色惨白,恨不能将那张黑白照盯出个窟窿,努力攥紧拳,想叫一声妈,可声音和呼吸都淤积在起伏不停的胸腔里,发不出来,只闷成了轰鸣的钝痛。

  “汤臣,你刚才怎么和奶奶说话呢?怎么能和奶奶吼?快去道歉!”汤权贵不满道。

  汤奶奶亦步亦趋地追到储物室门口,“小臣啊,你也不要怪我们,其实你爸爸在认识你妈妈之前就和芸姨谈过朋友,后来和你妈妈结婚,才知道你芸姨有了天择,这么多年,你芸姨自己一个人将天择带大不容易,天择也出息,考上了重点大学,是正儿八经的重点大学,不比你那戏子学校。其实你芸姨她当年也是大学生,完全可以把天择哥打掉的,为了保住汤家的骨血,她也不知道经受了多少风言风语……”

  汤奶奶在儿媳的遗像前絮絮叨叨,与大肚女人低声的抽泣混合在一起,汤臣他耳朵里嗡响着两个女人的二重唱,双眼冒火,一阵阵心悸仿佛危险的信号,提醒他身体已经无法再继续承受超负荷的情绪。

  “……我们这些年对你妈怎么样你也看得见,别人家的儿媳伺候丈夫服侍公婆,我们什么时候让你妈动过一个手指头?你妈那个身体你也是知道的,你又随了你妈,奶奶和爷爷能有什么办法?等我们走了,总不能让你爸以后没人照顾吧?当初你妈要进门,我和你爷爷本来也是不同意的,医生都说过,你妈妈活不过四十岁,你爸相当于娶了老婆就是要成鳏夫的命,要知道他可是村里几十年唯一的大学生……”

  “闭嘴!够了!”

  终于,汤臣深埋在体内的火药被点燃,将多年的隐忍与装傻炸了个粉碎,他瞪圆了眼,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牛犊子,无差别地将稚拙的犄角对准了屋里所有活物。

  “你们那么嫌弃我妈,当初为什么还要娶她!明知道她有心脏病,还让她进门!不就是因为她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没有我外公,汤家能有今天吗?谁知道汤权贵是谁!”

  乖巧软糯了那么多年的孙子,突然张牙舞爪地露出了尖牙,不仅如此直白地出口伤人,还让她闭嘴,汤奶奶懵了,等回过味来,才一嗓子嚎起来,坐在地上哭个肝肠寸断,拍大腿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汤爷爷忙给老伴拿降压药和速效救心丸,顺手抄起个茶碗丢向汤臣,“小畜生反了你了!想把我们全都气死是不是?给我滚!永远别再登我们家门!滚!”

  汤权贵也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重新审视着汤臣。

  恰好在这时,有几个搬家工打扮的人从楼上下来,正在将几个大箱子往楼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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