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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待宴席过半,谢聿仍旧忙碌着公务。

  江绾先是独自去了船舱二楼,观赏刘大人展出的名画。

  又在船舱外传来嘈杂声时,去到了甲板上观赏烟火表演。

  此次画舫宴办得很是不错,无论是歌舞表演,还是宴席膳食,再到此时的烟火,不难看出主办者对此的用心。

  江绾作为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也算得上是不虚

  此行。

  此时,眼前烟火绚烂,天空炸开声声响,斑斓色彩点亮沉寂的夜空。

  江绾仰头注视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点。

  宴席甚好,但独自一人观赏此景,似乎有些寂寞。

  突然,身后传来靠近的脚步声。

  江绾一愣,回头看去。

  她不否认,自己心下第一反应是在猜想,莫不是许令舟也正巧来此观看烟火。

  但当她转头,看见的却是阔步走来的谢聿。

  此时,烟火已燃过一阵,火花无法久留,转瞬即逝,夜空又重新回到了沉寂中。

  谢聿抬眸低喃:“已经结束了吗……”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响——

  新的烟火炸响,夜空短暂沉寂后,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谢聿在江绾身侧站定。

  平静的面色并未因烟火而产生波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天空。

  江绾一侧脸庞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她也转头看向烟火。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火花炸开的砰砰声响回荡耳边。

  江绾其实并未期盼过此时在此陪她看烟火的人是谢聿。

  她想,若是今日游莲也在,她们应是能一边嬉笑谈天,一边看着眼前美景。

  若是她此时在襄州,那周围也当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你一言我一句,甚至都要叫人无心观赏烟火了。

  亦或是,此时与她同在一艘画舫上的许令舟。

  即使不能再念想那份情意,他也仍是她生命中极为重要之人。

  是老师,是兄长,也是友人。

  但此时,她身侧站的是谢聿。

  既不热闹,也无温情,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也并不牢固。

  但方才江绾心头萦绕着的一抹孤寂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直至所有的烟火燃尽。

  江绾率先收回目光,问:“世子可是还有公事要忙?”

  毕竟今日从登船后,谢聿便一直忙碌着。

  江绾早便察觉出来,谢聿今日来此是为正事。

  但他又时不时的晃悠到她眼前,出现一会,消失一阵。

  就像此时,烟火看完了,或许他又要去忙了。

  但谢聿道:“不用,今日之事已经处理妥当了,你想再待会,还是回府?”

  江绾眨了眨眼,忽的意识到,谢聿方才似乎是专程前来陪她观赏烟火的。

  江绾默了片刻后才回神道:“天色也不早了,那便回府吧。”

  宴席已至尾声,有的宾客仍在船舱内饮酒谈天,有的则在二楼欣赏画作。

  也有不少宾客陆陆续续下船,打道回府。

  江绾站在甲板下船的台阶前脚下步子顿了一下。

  她回头往船舱的方向看去,目光停留了片刻,才收回视线迈步下船。

  江绾刚踏上台阶,就被谢聿攥住了手,似是扶她。

  不过她刚搭上谢聿搀扶的力道,就闻他语气随意道:“在看什么,寻那位字画先生吗?”

  江绾:“……”

  她反手将整只手掌送进谢聿掌心中,任由他牵着自己,一路走下了台阶。

  回府的马车已在一旁等候。

  他们一前一后上了马车,江绾才缓声道:“方才不知先生去向,若是见到了,自当礼貌道别的。”

  谢聿微微颔首,没再说话,像是并不在意这个解释,方才的询问也只是随口说说。

  马车驶动,一路朝着国公府而去。

  半途中,江绾本静坐着放空思绪。

  谢聿忽的又出声:“那位字画先生往后就留在京城了吗?”

  江绾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回答道:“没有的,听他说,他过几日便要启程回襄州了。”

  谢聿又没了声。

  饶是他语气再怎么随意,接连莫名问起许令舟,便已是显露古怪。

  江绾狐疑地看了看谢聿。

  但他已侧头将视线投向了马车车窗外。

  回到国公府时辰已是不早。

  谢聿或是今日忙碌疲乏了,入了院便道先去沐浴。

  江绾在临风院等了一阵后,待谢聿沐浴完,才唤来丫鬟伺候她。

  一切收拾妥当,江绾缓步走回主屋。

  伺候完主子的下人们按照轮值的排序安排了留守,其余人也陆续退出了院中。

  院子里静了下来,主屋内亮着烛灯,淡黄的光亮在夜晚显得很温暖。

  江绾推开房门,抬眸便见谢聿坐在寝屋一侧的桌前看书。

  她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才轻轻关上了房门。

  之前江绾在榻上看书看到睡着,却被谢聿说成是留灯等他归来等到睡着,还叫她一时无言以对,不知他怎会如此作想。

  但待到此时,江绾一见谢聿这般模样,竟也莫名觉得,他难不成是在等她。

  江绾心尖一颤,霎时收回这个想法。

  也不怪谢聿误会,好像人总是会先入为主的理解眼前所见。

  换言之,就是自作多情。

  江绾脸颊微热,熄灭了厅堂的烛灯才走到寝屋。

  谢聿这头已是收了书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问:“歇息吗?”

  “嗯。”江绾应声,上前去替谢聿宽衣。

  谢聿抬手时,忽的又开口:“那位字画先生是何时开始教导你的?”

  江绾:“……”

  怎又莫名问起了许令舟。

  “大抵在我八九岁的时候吧。”

  “那时他才多大年纪,如何为师?”

  “……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那时也只是个孩童,不太记得清了,似乎是因我突然对作画感兴趣,而他画技不错,且需要赚钱,我爹娘心善便聘请了他。”

  谢聿得了答案便也没接着说什么了。

  江绾褪去他的外衫,也自己脱了肩上的披风。

  如以往一样,谢聿一人将两件衣衫挂上衣架。

  江绾刚脱鞋坐上床榻边时。

  谢聿薄唇翕动:“那后来呢,他教你至何时?”

  江绾抬眸看他,饶是脾性好,也不由皱起眉来。

  他怎还在问啊。

  “教至十二三岁吧。”

  “为何不教了?”

  他好烦啊。

  原本江绾今日在画舫宴上遇见许令舟的确是令她万分惊讶之事。

  意外的是,她只震惊一瞬,随后就逐渐平稳了心绪。

  可偏偏,谢聿一整晚一个劲的提起许令舟。

  但谢聿所问之事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或是为知晓她的过往,也或是为了解她身边之人。

  可是江绾不想和他聊起许令舟。

  “因着我逐渐长大,也应有更为老练的先生教导,而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便未继续在江府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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