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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娘娘许是多虑了,”允黛思衬片刻,轻声开口劝道,“姜贵人平时最是柔顺温和,在新人中是有口皆碑的,想来不会故意做出轻贱娘娘的事,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虽然出身高,可对娘娘们一向毕恭毕敬,从无悖逆,想来是知道娘娘二十寿诞,才特意选了份厚礼,这是尊敬您呢。”

  韶妃不满地瞪她一眼,娇喝道:“你的意思是本宫小心眼了?”

  允黛忙低下头,无奈道:“奴婢不敢。”说着就要把那套十二花神簪收起来。

  就在锦盒合上的一瞬间,韶妃才突然想起了什么,重重地拍向了桌子。

  “这套簪,本宫在陛下的库房里见过一次。”

  她顿时明白过来,面色也沉下去:“原是央着陛下借花献佛呢。”

  “亏本宫还以为她真是个安分守己的人,骨子里是一样狐媚!”

  允黛闻言一怔,再也不说话了。

  -

  时至傍晚,晚膳后。

  薄暮已至,月明风清,傍晚的微弱华光洒落在绛雪阁里,给雅致的院子添上了几分清冷之色。

  姜雪漪坐在楹窗前,很有闲情雅致的插一瓶花,手头的银剪子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花枝便被裁剪的长短不一,放到瓶中不同的位置上去。

  这薄釉瓷瓶是陛下送来韶妃贺礼那日一同赏下来的,说叫她思量思量怎么才插的好看,下次来是要考的。

  鲜花的花期不过寥寥数日,陛下又怎么有空时时来绛雪阁,这话姜雪漪听了就只当是解闷儿浑说的,并未放进心里。

  只是今日夜色好,月色也好,她正有心情做这些。

  段殷凝从外面撩了帘子进来,笑着说:“小主这花插得真雅,可谓花如其人。”

  姜雪漪弯眸笑笑:“姑姑就抬举我罢,我不过是凭感觉罢了。”

  旎春从里头铺完床走出来,也加入了闲聊,手里还很自觉的替小主摘多余的叶子,脆声:“姑姑有所不知,咱们小主从前在闺中也是名满长安的,若不是要进宫,提亲的人恐怕踏破门槛。”

  段殷凝抿唇轻笑:“虽说和小主相处不久,小主的品貌如何我却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旎春姑娘日后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小主既然已经进宫便是陛下的人,再提及议亲这样的字眼,总是忌讳。”

  旎春连忙点了点头。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时间不觉过去了许久,旎春瞧了眼外头,嘀咕道:“估摸着是陛下点寝的时间了,不过今日是韶妃的二十诞辰,陛下又办得这样隆重,今夜想必是要去甘泉宫陪韶妃了吧?”

  “也许吧,”姜雪漪好看的眉睫微垂,专注的看手里的花,心思却落到了今日在琼花台里的一幕幕,轻声道,“陛下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呢。”

  等将一瓶花都插好放到月下窗沿上时,晚风正好,月华如银,姜雪漪就坐在窗前懒懒撑着头看月亮,一时静谧无言。

  沈璋寒从外头迈进门槛,一眼就看见这一幕。

  美人、繁花、皎月。

  夜色如墨。

  好一副清婉旖旎的画卷。

  他抬手示意所有人下去不得声张,独自驻足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姜雪漪收回出神的视线,发现了站在游廊尽头的陛下,四目相对时,笑意无限温柔。

第22章

  韶妃生辰当夜陛下没去甘泉宫反而来了绛雪阁这件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定会满腹疑惑,但一夜过去,姜雪漪甚至连问都没问。

  只因她很清楚,她们这位陛下骨子里是个极为随着性子来的人。

  表面温润体贴,风流多情,实则绝不受人拘束,更不喜被人置喙,女人于他而言不过尔尔。

  性致起时风花雪月,冷淡时视若无睹,对韶妃这般重臣之女,体面宽容有之,却未必会事事周全,真的将她放在心上。

  昨日琼花台,陛下原本心情还算不错。

  其实要姜雪漪来说,即便是出了陶贵人那档子事又如何?陛下说不算大事,那就是不算大事,韶妃私下寻丹昭容的麻烦亦或是责骂陶贵人都不打紧,总能寻个办法出一口气,可她偏偏觉得陛下偏袒了丹昭容,硬是挂了一天的脸色。

  陛下是什么人?

  寿宴办了,贺礼送了,岂会由着一个女人不依不饶的使性子甩脸子?

  所以他会来绛雪阁,姜雪漪意外,也不意外。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沈璋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晨起陛下去上朝以后,她又赖在床上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盥洗更衣。

  不知是不是这两日朝政不忙,陛下颇有些闲情逸致,昨儿夜里来过一次,夸她的花插得好,临上朝又说叫她今日去勤政殿伺候笔墨。

  姜雪漪虽然早知伺候陛下不是件轻松事,不成想做宠妃也是十分累人的。

  梳妆台上的菱花镜才打磨过,说是用的新法子,照人影不似铜镜模糊,如照水般光彩动人,是尚功局新孝敬的。

  她坐在镜前由着段殷凝她们为她梳妆打扮,想起昨夜,不由抿唇笑了声:“今日去凤仪宫请安,恐怕不能善了了。”

  闻言,段殷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温声宽慰道:“在宫里,得宠之人不论如何总是众矢之的,小主小心行事吧。”

  “不过好在皇后娘娘看重您,就算是口角几句,应当不会让您太为难的。”

  姜雪漪垂眸轻笑:“希望如此吧。”

  收拾完毕后,她同杨贵仪一道去了凤仪宫向皇后请安,果然同料想的一样,一进去就听了好几句酸话。

  姜雪漪低眉顺眼的喝茶,权当没听见。

  虽然明里暗里是说她如何得宠的,可这些话也不稀罕,向来是谁得宠就说到谁身上,听多了也就不疼不痒的。

  高位到齐以后,丹昭容和韶妃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韶妃,冷脸瞧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但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坐镇着,韶妃并未在请安时朝她发难,反而是丹昭容酸溜溜的讥讽了几句。

  只是不论旁人说什么,姜雪漪都不争执也不顶嘴,一贯的温婉恭顺,落落大方。

  那些有心吐酸水的见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都懒得说了。

  说到底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姜贵人性子温柔,一向与人为善,不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请安散后,姜雪漪打算回宫稍微换件衣服再去勤政殿,谁知刚走到御花园的宫道口就被人拦住。

  “姜贵人请留步,我们娘娘想请您过去说两句话。”

  姜雪漪掀眸一看,是韶妃身边的掌事女官允黛。

  跟在身边的扶霜一眼看出来者不善,蹙眉低声道:“小主,咱们还得去——”

  若搬出陛下,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场磋磨。

  但姜雪漪皓腕轻抬,示意她不要说下去,柔声问:“姑姑可知娘娘找我何事?”

  允黛摇头笑笑,客气道:“娘娘的心意岂是奴婢猜得到的,小主,请吧。”

  既然已经来了,躲是躲不掉的,姜雪漪微微颔首,跟着允黛走到了御花园一角凉亭内,见到了在此等候的韶妃。

  韶妃正站在檐下,一身绯色宫裙明艳如火,背对着她。

  她福身行礼,嗓音温婉清泠:“妾身给韶妃娘娘请安,娘娘长乐无极——”

  闻言,韶妃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娇艳的面孔上满是冷意,嗤笑了声:“姜贵人,你好手段啊。”

  姜雪漪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未动,眉眼微垂:“娘娘,妾身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韶妃冷哼了一声,甩手将桌上的锦盒掀翻,里头华贵的簪子哗啦啦落了一地,“你若真不明白,又是怎么狐媚着陛下将这套簪拿出来给你做贺礼用?你们姜氏好歹也是高门大户,怎么连贺礼都出不起,还要拿陛下作筏子!”

  “人人都说你姜贵人温柔可人,最是懂规矩,可昨日本宫寿诞,你竟也勾着陛下去了你宫里!”

  纯金和宝石打造的十二花神簪就这么被扔垃圾似的掉了一地,甚至连镶嵌的宝石都被摔掉了几颗,顺着大理石滚落到了姜雪漪脚边。

  “娘娘误会妾身了。”姜雪漪仍一动未动,柔声道,“妾身初来乍到,很有心尊敬各位娘娘,却又不知如何投您所好,这才问了陛下您会喜欢什么。陛下上心着您的生辰,希望这份礼您收下能够心悦,才借妾身的手多送一份贺礼给您罢了。”

  她如此解释,韶妃听完一怔,面色稍稍和缓了些,可她到底心里还是恼着她的:“你口口声声说是陛下为了本宫,可昨夜你又如何解释?”

  “本宫的二十生辰宫里人尽皆知,夜里陛下却去你处安置,恐怕本宫都成了全宫的笑柄了!”

  韶妃自小被娇养长大,嫁给陛下做侧妃后也一直被娇纵着,说话办事直来直去,还是孩子心性。

  她心里的火气积攒了一夜,看见姜雪漪就一股脑全抛出去,浑然不顾及是否合适,狠狠拍向桌子,直震得自己的手生疼:“本宫本以为你是安分守己的,不曾想也和丹昭容等人一般无二,如此狐媚!”

  若说贺礼姜雪漪还有的解释,那陛下昨夜不去甘泉宫而去绛雪阁的事,她就没办法解释了。

  陛下喜欢谁宠幸谁全凭他的心意。

  再说了,宫里的女人,不都是各凭本事争宠吗?

  姜雪漪也没有恩宠送上门却拒之门外的道理。

  她垂睫思量片刻,温声道:“妾身自入宫起便知道,身为后宫嫔妃,最要紧的便是好好侍奉陛下,为陛下开始开枝散叶。这一点不论是妾身还是娘娘,应当都十分清楚。”

  “韶妃娘娘,妾身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不为别的。”

  说这话的时候,姜雪漪虽是屈膝向韶妃福身的那个,可她却不卑不亢,没有半点畏惧讨好的意思。

  就只是十分平静温和的向韶妃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论韶妃是否气急败坏,是否疾言厉色,她都不在意。

  温柔又从容。

  韶妃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她。

  最可气的是,她们分明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关系,韶妃却难以略过姜雪漪身上令人难以忽视的沉静气质,忍不住被她的语调情绪带着走。

  好似她说的实实在在是大道理,而自己不过是气急败坏的跳梁小丑一般。

  更别提,她生得这样一幅美貌,连她这个女子都挑不出半分瑕疵,似出尘无暇的仙子,是真真正正娴静温婉的名门贵女。

  光是看着她,就忍不住生出卑劣的嫉妒之心,忍不住觉得自己逊色几分。

  可韶妃自小高贵娇气,又怎么肯承认自己不如人,怎么肯承认是自己小肚鸡肠,抬手就要甩姜雪漪一个耳光,仿佛不用力的反驳她,自己就真的输给了她:“放肆!”

  “这些话还用你教给本宫吗!”

  可巴掌没落下,韶妃的手就被身侧的允黛牢牢抱住了,允黛连连摇头劝道:“娘娘不可……您还是冷静些吧!”

  “若是陛下知道您为了争风吃醋肆意掌掴姜贵人,恐怕是要不悦的。”

  “陛下……”韶妃咬着牙关,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陛下会为了姜贵人不悦,怎么不想想本宫为何掌掴她,怎么昨夜不来本宫这里?”

  允黛无奈,却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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