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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邓如蕴讶然,秀娘忍不住“哇”了一声,“这袖箭可真是个厉害的好东西!”

  她夸得滕箫越发高兴了起来,摇着小脑袋说自己还做了个简易的袖中弹弓,回头可以送给秀娘,秀娘两眼放光。

  滕箫则把自己手腕上的袖箭取了下来,帮邓如蕴带在了手腕上。

  “嫂子别怕,就这样直接往前射就行... ...”

  邓如蕴虽然知道她会弄这些东西,但自己亲自上手还是头一回。且看着袖箭如此威力,她略有些紧张,照着滕箫的指示,拉拽试了一下。

  “对,嫂子,就这样,手腕调整好方向,往前射出去就行... ...”

  然而这话没说完,邓如蕴手下一滑,就已经提前射了出去,她根本没来得及控制方向,那袖箭直直往门前射了去。

  谁料就在此时,有人大步流星从外面回到柳明轩。

  邓如蕴一眼看到了男人的袍摆,而她那袖箭,就朝着他胸前的方向射了过去。

  “滕越小心!”

  她不由地惊喊了过去,甚至忘了平日里的称谓。

  男人刚一步迈至门前,就听到了破风的声音向他袭来,他反应极快地抬手挡去。

  只是那急切的喊声突然出现,莫名拨乱了他一丝心神。

  他右手挡过去的瞬间,微微一顿,却被那速度极快的袖箭,沿着食指割开了一条血口。

  伤势不重,但血珠瞬间滴落了下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他身前来,惊讶地看着他手上滴滴答答地落着血珠。

  “怎么会出那么多血?”

  滕越第一次见她对自己这般态度,惊得他愣了一愣。

  他还以为是她射出袖箭伤了他,连忙低头安慰她,“擦破了皮而已,蕴娘别怕。”

  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握了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些。

  但他这般牵过来,邓如蕴瞬间回了神。

  他在柔声安慰她,丝毫没在意那伤,反而问了她一句。

  “你方才... ...”

  她方才,是叫了他名字吗?

  邓如蕴暗暗吸了一气,这才发现方才自己混乱了。

  恰滕箫这时也赶了过来,见状啧啧了两声,所有所思地。

  邓如蕴有一瞬还以为她也看出自己不妥的反应了来。

  不想滕箫抱臂道了一句。

  “嫂子方才那一箭射这么急,却只擦破了哥哥的油皮,可见我这袖箭还是不够利啊... ...”

  邓如蕴差点被她呛住。

  连滕越都忘了方才的问话,无奈地瞧着妹妹。

  “难道非得让你嫂子射中了我,你才能满意?”

  滕箫直言,“照理是该这样的,不然就是我做的还不够好,能被哥哥躲过去。”

  滕越对自己的妹妹很是无奈,他只能笑道,“那你再好生打磨吧。”

  兄妹二人说话的工夫,邓如蕴已经完全回了神来。

  她转身去叫了秀娘去拿药来,又叫了从影,“将军的手擦破了,你给将军擦些止血药。”

  只是没等从影答应下来,男人突然叫了从影,“我不是同你吩咐了旁的事,还不去?”

  他说完,从影几乎是立刻消失在了邓如蕴眼前。

  他手是邓如蕴给弄破的,照理该她给他处理伤口。只是这会,她因着她方才的失言,颇有些抗拒。

  偏这个人故意说了一句。

  “小伤,不用药也无所谓,左不过流几滴血。”

  滕箫只一心一意想着改良袖箭的事情,根本听不见旁人说话。他这话是说给谁听得,不言而喻。

  邓如蕴无语可言,只好走到他身前,“那... ...我给将军上点药吧。”

  “多谢蕴娘。”他看着她,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滕越落了座,见她鼻尖上隐隐有汗,想到她方才惊慌地叫了他的名字,跑了过来,和她往日对他的态度,可不太一样,只是她亲自给他上药,她好像又有些不肯。

  男人暗暗看她,见她从药箱里翻着止血的药散,他突然问。

  “家中有蕴娘自制的止血药吧?”

  她似恍了一下,但旋即摇了头。

  “没有。”她道,“将军还是用府里从大药堂采买来的药吧。”

  她没抬头,滕越觉得她没跟他说实话。

  明明前些日她受伤,秀娘有给她用自制的药。

  男人抿唇,“这些药我平日里用惯了,疗效寻常,我想试试你制的。”

  他突然抬头向她看过来,她正低着头想给他上药,他坐她站,这一低一抬之间,她与他鼻尖的距离近在了咫尺之间。

  相互的呼吸交错可闻,他忽的伸手,轻轻落在她腰上。

  “腰伤好些了吗?”

  她不知她怎么忽的问起这个,但他的手就这样自然地落在她腰上,温度从他掌中慢慢渡到她身上来。如今还是白日,更不是在榻间... ...而这只是夫妻间最寻常的动作,但邓如蕴腰间微僵。

  她只能点了点头,想让他快把手放下来。

  但他却道,“我见你之前腰受伤的时候,便用了自制的药,我也想试试不行吗?”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她... ...

  邓如蕴不想给他用,但他就这么抬头看着她,英眸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不给他用。

  邓如蕴实在没了办法,但还是又道了一句,“将军还是用大药堂的药来的安稳,我制的那些... ...粗鄙不堪用。”

  她这般说,滕越微怔,手下揽着她的腰,也察觉到了她腰间的僵硬。

  滕越突然觉得,她好像有好多事情,都不想让他知道,就同她做的东西,不想给他用一样。

  她会在意他,也好像和他保持着不近的距离。

  他越发打定了主意。

  “蕴娘做的迷药都比市面上强许多,小小止血药怎么会粗鄙不堪用呢?”

  他说完,直接叫了秀娘拿了来。

  秀娘好似认可他这话,很快就拿了过来,“我觉得咱们自制的,绝不比大药堂差。”

  秀娘这样说,滕越竟见她瞥了秀娘一眼。

  “... ...”

  她待他,还不如秀娘实在。

  滕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就伸出手来,让她亲自来给他上药。

  她绷着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两片的小柳叶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把药弹撒在了他手指上,弄完就转了身,抱着药箱回房里去了。

  滕越瞧着妻子进到房中的背影,轻叹一气。

  他突然想知道,他们成婚之前,她在金州都过着怎样的日子,都经历过什么,才有这样别扭的样子。

  母亲说她是住在乡下的远房亲戚,说她之前的日子过不下去,才前来寻亲。

  也不知是母亲的哪一门亲戚,从前为何没见过?而她之前的日子又是如何难以为继的?

  但这些她定然不会说给他听。

  可他也自有办法知道。

  ... ...

  庭院里没有风,白日里暴晒的石板释放出蓄存的热量,让立在石板上的人身上都隐隐有些出汗,走回到阴凉的房中,才觉凉下些许。

  邓如蕴看着手里方才给那个人用了的药散,突然恍惚了一下。

  那些年她懒散着对制药爱学不学,爹娘哥哥都不曾督促她什么,反而说她随性便好。

  但她还是制了些药,并非是奋发图强的原因,而是因为那一年,鞑子来犯闯入了关内,他被调去了同来犯鞑靼作战,回来的时候立了大功,却也大大小小受了十多处伤。

  他是击退了鞑子回来的有功将领,满金州城的药铺都往滕家送去了各自最好的药。

  但他有几处伤势很重,金州城里的药并不能够,军中让人连夜往西安府给他采买好药回来。

  那年,邓如蕴闷在家中苦学了一个冬天的制药。

  她想如果她能制出好药,以后他再受伤,是不是都能用她制的药了?

  哪怕是再难医的伤,她会给他制出专给他一个人用的药... ...

  秀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房中一片昏暗,连忙点起了盏灯。

  邓如蕴回了神,叫了她过来,“把我们自己制的药都收了罢。”

  她说着,眼角扫过同滕箫说话的人。

  她低声,“以后这些药只拿出去卖,不要留在府里,也不要拿出来给人用。”

  她制这些是拿来卖钱养家的,他也没必要用她的这些便宜的药。

  ... ...

  天晚了下来,晚饭就摆在了柳明轩的院中。

  滕箫已经琢磨出来改制的办法,同邓如蕴道,“我回去再挑一挑,保证嫂子用起来更厉害!”

  邓如蕴觉得这就已经很厉害了,但滕箫显然是个精益求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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