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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可旁人都是外人,而他,却是她结发相守的夫君。

第17章

  约莫过了一刻钟,医女终于彻底处理完了她的伤口。

  她虽然唇色已经白到毫无血色,但还在勉力撑着。

  滕越立时询问了郎中和医女。

  郎中道,“回将军,夫人眼下是无事了,但若想要伤势好转的快一些,同官县药铺里面买的那些,恐怕效用寻常,最好去往西安府买些好的来用。”

  “若是眼下去往西安,内子伤处受得住吗?”他又问。

  郎中回应,“如果将军能寻来那驾马车平稳的,又小心护着夫人,去西安府里看伤,那是再好不过了。”

  滕越连声道好,这就要去吩咐人。

  可邓如蕴却摇了头,连忙说不用了。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木刺拔了,血止住了,往后慢慢养着也就是了,左不过多养些时间。

  但她是拿着林老夫人的钱,离开西安府去的。

  她离开西安府来到田庄上,不光是给杨尤绫顶了罪名,也是就此和滕越隔开的意思。但满打满算五天都不到,竟就这样回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钱拿了,没有不把事情给人家办妥的道理。

  邓如蕴摇了头,“将军不用麻烦了,伤处都已处理好了,不必再费周折。”

  “可是同官县里医药欠缺,西安府里的更好。跟我回去好吗?”他不禁软了声音,低头到她身旁。

  他这般说话,郎中夫妻连忙退出了房去。

  他靠来距离太近,邓如蕴不适应,呼吸之间与他隐隐交错,更让她不习惯。

  她不由地想向旁边退开些许,她稍有些要动意思,他就立时叫住了她。

  “你别动。”他似比她还紧张,又垂下眼帘,“我退开就是。”

  男人往后退了半步,只是看向她的眸光近乎请求。

  “你流了太多血,我们回去找名医看一下,才更稳妥。”

  他再次问来,还是想让她跟他走。

  可是邓如蕴只是他的契妻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发之妻。

  他不知道这些,但她与她母亲林老夫人之间的默契,却不好随意打破。

  她还是摇了头,反而劝了他一句。

  “将军不用如此在意,我真的没什么事,况且玲琅也在,我带着孩子来来回回多有不便,就这样吧。”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

  “只是这田庄实在是太乱,老夫人吩咐了修整,我却还没来得及做,哪怕收拾出来房子也不像样。将军还是回去吧。天色不早,我就不留将军了。”

  话音落下,滕越怔在了原地。

  她不仅不欲跟他回去,甚至让他也不必因她停留。

  滕越心口有种酸胀的感觉在漫延,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小玲琅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眼看见姑姑就跑到了她床前。

  她眼泪不住地往外掉,“姑姑,你怎么流这么血?好多,玲琅好害怕... ...”

  她却只摸着小侄女的脑袋,微微喘息地哄着她。

  “是刚才飞进来一只打架受伤的小雀,是雀儿的血,不是姑姑的。”

  “真的吗,姑姑?”

  “是真的,你看姑姑已经好了。”

  滕越无法言语。丝丝麻麻的发涩的痛意盘踞心间,不断绞着他的心头。

  对不起... ...

  但此刻,他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

  当晚滕越没有留在田庄,回了西安。

  邓如蕴见他终是走了,松了口气。

  她对他来说实在是没那么重要,而他定然还有旁的事要处理。应该一时半会都不会来了。

  保持这样的距离,才是他与她之间合适的距离。

  至于更多的事,邓如蕴也没有精力再一一思及,当晚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

  滕越回了西安。

  林老夫人正听到了白凤山土匪的事,眼见着滕越回来了,连忙上前问去。

  “我听闻你昨日往白凤山剿匪了,可受伤了吗?”

  不想滕越开口就道,“娘不问蕴娘怎么样了吗?”

  “蕴娘?”林老夫人还不知道邓如蕴被土匪掠走的事。

  滕越三言两语把邓如蕴的事说了,低声自嘲了一声。

  “我还是个带兵的将领,竟让妻子落到这般田地。”

  林老夫人愕然,魏嬷嬷在旁也倒吸气。

  滕越却忽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黄家的事情本与她无关,但那丫鬟之死,杨家姨母为着自己女儿的名声,却在城中传言是蕴娘之过,一味将污名都推到她头上来。娘知道吗?”

  滕越把杨尤绫受到惊吓后说出实话,告诉了自己母亲。

  林老夫人怔了一怔,没有立时回应,倒是魏嬷嬷连忙替她道。

  “杨家姨夫人是最爱要面子的人,那事一出,咱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替自家女儿推了罪责,老奴也让人去澄清过,但奈何杨家声浪太大。”

  她想帮林老夫人开脱两句,但杨家推脱是一回事,滕家顺势把邓如蕴送去乡下,一定程度上坐实了那些话,又是另一回事。

  林老夫人见儿子默然不语,眼眸沉沉地只向自己看来,便也实话实说。

  “我确实得了你姨母的恳求,想着尤绫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事若真落定她头上,往后嫁娶必是艰难许多。”

  这话微落,滕越便哼笑了一声,不知又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什么旁的。

  “蕴娘不是娘远房亲戚家中的外甥女吗?连娘都觉得,她是不起眼的乡下来的姑娘,所以名声什么的,根本无所谓是吗?”

  这婚事成的急,成亲前林老夫人只怕滕越不愿意,便道邓如蕴是自己娘家远房亲戚家中的女儿,因着落了难,家中老少无以为继,寻亲到了西安。

  滕越当时正被恩华王府纠缠,她便说这兴许就是天定的姻缘,滕家娶了邓如蕴,替邓家解了围,滕越也能摆脱恩华王府的纠缠,两全其美。

  滕越听了这话,也就应下了这亲事。

  但邓如蕴同林老夫人根本毫无亲缘关系,这件事滕越可不知道,也不便让他知道。

  此时林老夫人听到儿子这般问,心下叹气。

  不说旁的,只说让邓如蕴替杨尤绫顶罪这事上,哪怕给了钱,也确是因为邓如蕴的名声在众人看来,不那么重要。

  林老夫人不再辩解,“此事是我做的不妥。”

  母亲就这样承认了,滕越心里反而更发涩难言。

  说白了,连他都觉得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处处做不好才理所应当。

  不也一样是看不起吗?

  他默然半晌,低声开口。

  “我们往后,还是少与杨家姨母走动的好。”

  林老夫人不由叹气,但只能应下他的话。

  “我知道了。”

  但魏嬷嬷面色略略古怪地看了滕越一眼。

  林老夫人问了另外一件事。

  “听说你抓到了恩华王府的人?这人怎么说?”

  恩华王府的侍卫嘴倒是严得很,人都快被佟盟打死了,也不敢咬上自己的主子。

  但他是王府的人没错,出现在土匪窝里也没错,更不要说他差点向蕴娘下了杀手。

  滕越脸色沉了下来,而后极淡地笑了一声,

  “堂堂王府勾结流寇土匪,且这些流寇曾多次窃取军中兵甲,被窃的兵甲流向何处正是军中要严查的,他恩华王府还想在我手里脱开罪名吗?”

  这话一出,整个房中都凛冽了几分。

  林老夫人默了一默,眉头却紧紧压了下来。

  “遇川应该再三思一番。”

  她叫了滕越的表字,不禁又道,“要想用一伙关内的流寇,就把恩华王府的罪名定死,这怎么可能?但若不能把恩华王府整个拉下马来,我们岂不是要与王府交恶?连个和缓的余地都没有了。”

  滕越不由地冷笑了出声。

  “照着娘的意思,难不成就这么把恩华王府的侍卫放了?恩华王府今日敢杀蕴娘,明日就敢刺杀母亲和小妹,我们滕家就这么缩下去不成?就算缩了头,恩华王府就能放过我们?”

  他直言,“还不如拔了刀亮了剑,让恩华王府也晓得我们滕家,不是可以随意砍杀的。”

  他这话已然不容反驳。

  林老夫人撑着额头闭起了眼睛。

  滕越只又道了一句,“对付恩华王府,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可他却叫了林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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