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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大将军》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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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前世的种种,她的眼里忽然蒙上一股血色。
她不记得前世的阿秀有没有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抱着她哭诉过。毕竟,她根本不在意阿秀过得怎么样。
阿秀虽说是她的表妹,可是长得没她好看,家里也没有她家富裕,无论哪一方面都比不上她。
她与阿秀好,一方面是因为她不爱与村子里那些个同龄的村姑玩耍,另一方面不过是因为,她觉得当她与阿秀一同出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会放在她的身上。
她喜欢这样的关注,更喜欢大家对阿秀的冷落,在这种时候,她绝对不会吝啬对阿秀好一点。
毕竟,她对阿秀好,别人只会觉得她温柔可亲,有了好名声,她就更能为自己谋划一份好的亲事了不是么?
让自己变得娇蛮无理是一种愚蠢的做法,而她是个聪明人,才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前世她成功了,果然,她靠着美貌和好名声,被县里的郞员外纳了做第三房小妾。
就是做小妾又如何,哪怕是做小妾,日子过得也比泥腿子的正头娘子要来的舒服一些。
她一点也不觉得做人妾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当她可以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每日忧愁到底是徐记的胭脂更红润还是花间斋的水粉更粉嫩的时候,村子里的那些个村妇还在为每天几文钱的饭钱而斤斤计较。
她喜爱这种不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烦忧的生活,高高在上地仰望着其他人如同蚂蚁一般苟且地生活。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才刚刚享受这样的生活半年,郎员外就家世败落,而她也被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卖入了青楼。
可即便她入了青楼,她也依旧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了青楼里的头牌。后来她勾搭上了县太爷,就在她以为能成为县太爷的外室的时候,县太爷的夫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县太爷夫人嫉妒成性,见不得她长得美丽,她命人打断了她的腿。老鸨为了自保,搜刮了她所有的钱财后将她扔出了青楼。
县太爷惧内,在他夫人的面前,他丝毫不敢庇护她,于是,她被县太爷夫人毁去了容貌,打断了双腿,落得一身疾病,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
为了生存下去,她拖着残缺的腿乞讨,对着曾经她看不起的泥腿子苦苦哀求,却换不来一丝的怜悯。
她吃过耗子,也曾与野狗抢过食,活得像臭水沟里的耗子一样人见人厌。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阿秀,那个时候的阿秀已经嫁了人,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她正在与乞丐抢食的时候,阿秀坐着驴车来了县里。
阿秀坐在驴车上,连脸上带着幸福而又温婉的笑容,她的两个孩子一个靠坐在她的身旁,一个被她抱在怀里。
不多时,孩子似乎是坐车坐的不舒服了,闹腾着要下去,她仿佛有点气孩子不懂事,轻轻斥责了孩子几句。而她的丈夫则在前面牵着马车,笑着让她不要对凶孩子。
阿秀丈夫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对她的宠溺和包容,这是她从未在她曾经的男人身上看的神色。
在那一瞬间,她嫉妒起了阿秀,明明闺中之时,阿秀处处不如她,可凭什么她受尽这么多的苦楚,而阿秀却有人为她遮风挡雨,还能儿女双全?
是的,阿秀没有嫁给心仪的阿山哥哥,只是嫁给了一个她李娇娇从来都看不起的平凡的农户。
可她脸上挂着的那种盛世安稳的幸福笑容依旧刺痛了她的眼。
她得不到幸福,凭什么阿秀能够得到幸福?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上去,哭着告诉阿秀,她是她的表姐。
她看到了阿秀眼中的不可置信,还有那若有似无的躲避。
想比于阿秀的隐晦,她的两个孩子则直接的多,他们捂着自己的鼻子,一直躲,一直躲,嚷嚷着让她离开。
她祈求阿秀给她一些银子,她已经抛下了自己所有的自尊,让阿秀看到了她所有的狼狈,结果呢
阿秀退后了几步,最后才不情不愿地从荷包里面掏出了一角碎银子。
呵,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呢?
可是她却不能拒绝,她敛去自己所有的不甘,伸出自己枯黄的手,如野狼夺食一般抢走了阿秀手里的银子。
看着阿秀眼里的不舍,她居然升腾起了一丝隐秘的快|感,不过是一角银子,放在以前,就是掉在地上,她都不乐意弯腰捡起来,可能够让阿秀感到难受,她抢得很痛快。
阿秀很快与她告了别,她留给她的那一角银子很快就被她消耗一空,望着阿秀离开县城时,驴车上满载的物品刺痛了她的眼。
第23章 恨意二
明明阿秀那么有钱,能够买得起这一车的货物,却小气地只给了她那么一钱的银子。她曾经对阿秀那般地好,她却如此地对待她!她升腾起对阿秀的恨意,可是那时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阿秀,可对阿秀的恨,却随着时间积淀地越来越多,她过得越是惨淡,想起阿秀那一抹幸福笑容的时候,就愈发的憎恨。
后来呢?哦,后来直至她身死,她都再也没有见过阿秀,可这并不能妨碍,她身陷泥泞时,一日多过一日对阿秀的憎恨。
那时的阿秀明明有银子,她为什么不多给一点给她?若是,她多给一些给她,她也能将自己打扮地漂亮一点,寻一个老爷,不至于日子过得如此惨淡。
不过,她对阿秀的积怨,却比不过她对宁榕的嫉恨。
那是她身死的那一天,她犹记得,那天天空飘着小雪,她蜷缩在街角祈求过路人能行行好,给她一点银子,好让她给自己买身衣裳保保暖。
可惜,那时她已形容枯槁,行人神色冷峻,没有人低下头看她一眼。
她冻得瑟瑟发抖,甚至没有力气去怨恨任何让她感觉不快的人了。
这个时候,她听到人群里一声呐喊,说是大将军带着他的妻子回来省亲了。
随着这声语落,所有人都匆匆让开了道路。将她一个人留在了街角那正对着马车的路上。
她以无力奔跑,只能拨开肮脏而又凌乱的头发,想看清大马上的大将军,祈求他能够绕过她,放她一条生路。
只这一看,她就发现,那高头大马上坐的那位省亲的大将军,居然是她年少时同在一村的,她从来都看不上的卜青山。
她诧异,却抵不过她见到马车里出来人的时候的震惊。
马车在她的身前停了下来,走出一位华服锦衣的妇人,她头顶金步摇,身穿绫罗绸缎,这些具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贪婪地看着这些东西,梦想着这些穿在她身上的样子,她甚至伸出了手,企图摸一摸这些,只是,她所有的欲念在看到这些东西的主人时通通化为乌有。
这位锦衣华服的妇人,只一个抬头,她就认了出来,就是宁榕。
对了,她恍然想起,宁榕曾买过一个相公,可惜还没等到他们两个成亲,那买来的相公就跑了。
卜青山趁机求娶宁榕,宁榕再一次拒绝。恰逢征兵,卜青山伤心欲绝之下去了战场。
卜青山的娘知道后,天天跑到宁榕家哭嚎,骂宁榕是个没良心的,害的他们失去了儿子,认为宁榕就该嫁去他们家,为青山守着。
后来,卜青山三年没有音信,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死在了战场。宁榕心里愧疚,嫁去了卜家,为他照顾他的父母。
那时候她笑宁榕傻,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还要往下面跳。
可谁知道,卜青山不仅回来了,还坐到了大将军的位置呢?
宁榕没有认出她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真可怜。嘱咐了仆人给了她一两银子,便将马车绕过了她,高高在上地离去了。
她死死地攥着银子,眼睛瞪着宁榕离开的背影,不甘覆盖了她全身,若当年嫁给卜青山的女人是她该有多好?
如果是她,那今日高高在上,俯视宁榕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待宁榕离去,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而她的银子也被其他的乞丐给抢了去,而她,最终还是带着无尽的不甘冻死在了那个雪夜。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又重新活了过来,还是活在了她待字闺中的时候。
想到未来卜青山功成名就的样子,她就发誓,重来一次,她一定会踩着宁榕的身子,坐到卜青山的身旁,与他一道富贵荣华,高高在上。
而所有亏欠她的,让她不好受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第24章 星光
宁榕过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日子,但是,这样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
之前她让村子里的娃娃们帮她看着她的大伯娘,有重大发现的话,还会给娃娃铜板。
因着这样的缘故,小娃娃们对看着她大伯娘一事特别地上心,不过,即便这样,宁榕得到的最多的消息还是她大伯娘与旁人说的闲话种种。
看起来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宁榕并没有掉以轻心,她知道,她大伯娘这种人,特别小心眼记仇,她上次让她丢了那么大的一个面子,她大伯娘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这不,这次的小娃娃就给她带来了个重大的消息。
给她带来消息的或许已经称不上是小娃娃了,这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儿郎。
小儿郎衣服上打着补丁,头发上也不知在哪里钻的,弄得一头的稻草,可是小儿郎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他有些急切,又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宁榕:“阿榕姐姐,我今早看到你大伯娘到镇子上面去了。”
“嗯?”宁榕来了兴趣,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这个大伯娘,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轻易不会去镇上的,因为,在她看来,去镇上就要花钱,花钱的事情哪里能干啊?
所以,为了避免花钱肉疼,她轻易地不会去镇上,日需用品也是这薅一点,那弄一点的。总之,为了避免多余的开销,她将自己的欲望克制到了极致。
逛街?不存在的!
所以,这冷不丁的,她这一去镇上,就显得特别的可疑。
“你咋知道她去镇上了?”
“我今天跟我爹一起去镇上卖野味了,在镇上看到了她。”小儿郎一五一十地将一切合盘脱出。
“那,你看到她去镇子上面干嘛了么?”宁榕接着问。
她本没报什么希望的,哪想到,小儿郎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看到她往桃花巷子里面去了。鬼鬼祟祟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呢。”
“桃花巷?”宁榕若有所思,立马警觉了起来。
“你看到她在桃花巷里面见什么人了么?”
“没有,不过,她好像买了什么东西,我看到她往怀里放东西了。”小儿郎先是摇了摇头,继而接着说道。
“哦,对了,后来我看到她到破庙里面找了个乞丐,跟那个乞丐说了好一会话,之后才回来的。”
说完小儿郎眨巴眨巴地看着宁榕,显然他已经将他知道的东西都说完了,等着宁榕的回馈呢。
看着这样的小儿郎,宁榕笑了笑,从怀里面掏出十文钱,放到了小儿郎的手心里面。
“你给我的信息很重要,这个是给你的谢礼,往后若是再看到啥,记得还来告诉我哦。对了,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好不好?”宁榕摸了摸小儿郎的脑袋。
小儿郎那嘴咧的都要到耳朵根去了:“好好!”说完,将铜板往自己的怀里一踹,一蹦一蹦地就跑掉了。
宁榕回过头,就看到薛辞正在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她。
“怎么了?”宁榕歪着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的薛辞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还是个小姑娘呢。
“我在看,小姑娘怎会如此机智。”薛辞打趣,他一直在观察宁榕,这段日子,宁榕在做些什么,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