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撩了奶狗世子后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69节


  很快她就知道人没睡着,因为一滴滚烫的水珠滴在她颈后。

  “……”

  他倒哭上了,还有没有天理。

  谢辰慌着翻过身看他,“蔺长星,你真的假的?”

  “长星,”他捂着脸不让她看,谢辰边哄边掰,“怎么了,生我的气吗?”

  她说的气话也要当真吗,就算当真,又不是三岁小孩,也不至于哭吧。

  熟不知蔺长星自她满脸倦色地离开王府,便提心吊胆到方才,她眼角眉梢里的坏情绪全传给了他。

  他自觉愧对谢辰。

  他的母亲先为难她,又让她去救他的父亲,而他帮不上忙。

  他想,谢辰心里,他一定很没用。让她这样疲惫,这样麻烦。

  谢家人若知道,也会觉得他没用吧。

  他原以为燕王府显赫富贵,现在才知,不过是靠脸色吃饭,连母亲都要指望谢辰。

  他吹风踏雪地来见她,她说他烦,不仅他烦,恐怕他一家都很烦。

  他也这么认为。

  蔺长星忽然矫情得厉害,边嫌自己矫情,边还是忍不住泪水。

  不全是因为谢辰的态度和方才那句话,只是在她身边,他才能发泄。

  他不喜欢宴京。

  一日比一日厌恶。

  把人惹得哭成这样,谢辰才反省自己,她方才是起床气吗,对着他第一句话就是“噩梦”。

  仗着他脾气好,她在他面前说话很少顾忌,反正冷淡或是温柔,他都高高兴兴地受着。

  以至于她失了分寸。

  今日他估摸着吓着了,他一直以为他父王没事,而王妃开口便是“生死未卜”。自己又不给他好脸色,还吓唬他说不要他了。

  男子汉大丈夫,哭一场没什么。

  她抱着他,静静地陪他。

  等他没动静了,平复下来,她才抽出枕下的帕子给他擦脸。见他扭捏,又玩心大起,故意逗他:“我的巡城小将军不是自称勇猛无畏嘛,居然还会哭鼻子。”

  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谁说将军不能哭。”蔺长星微恼,奶凶道:“再笑我就干哭你,让你陪我一起哭。”

  谢辰脸一红,咬在他脸畔:“说话不许粗鲁。”

  他脸上泪迹虽擦干净,还是有点咸,谢辰嫌那味道难吃,于是坏笑着吻他,尽数传给他。

  她的吻不像他般急切霸道,温柔细腻,很能镇人心魂。

  蔺长星乖巧地躺好,由着她安抚,他喜欢她哄自己。

  吻着吻着,谢辰停下来,抿着笑看他。

  好色之徒。

  再次恼羞成怒,蔺长星小声嚷嚷:“你先撩拨我的,又笑话我。”

  谢辰实在喜欢他这样,在南州时就是被他这傻样骗住,后来才一步步发现,多数时候的蔺世子都不傻。

  今晚他展露出脆弱的一面,倒让她有了当时初遇的感觉,继而逗他:“这么喜欢我?只是亲亲你,就这样了。”

  本想再说两句狠话,又舍不得,蔺长星委屈地看她,放弃负隅顽抗,“是啊,我最喜欢你了,你别嫌我烦就不要我,好不好?”

  “好,好好好。”她最受不了他问“好不好”,每回都想,只怕任谁也舍不得拒绝他。

  谢辰亲亲他,又用拇指轻轻将他嘴上的口水拭干,“说气话的,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也喜欢你啊。”

  他得寸进尺地问:“真的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问我真的假的?”她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无可奈何:“我栽到你手里了,怎么办?”

  紧紧抱住她,谢辰的头发绸缎似的滑顺,他一下下抚着,“栽在我手里,我就负责,你让我负责。”

  她闭上眼睛,放松下来:“好,那你跑不了了。”

  他忍了忍,小声说:“你别压着我,我有点儿难受。”

  谢辰知他今夜既选择忍到现在,便不会再动她,语气悠然地挠挠他脸:“就是要你难受。”

  “谢四姑娘可真坏。”蔺长星嘀咕了一句,却把她抱得更紧。

  坏就坏吧,他也栽她手里了。

第66章 承认 你跟世子是真的?

  子夜时分, 积雪凉寒,羽乘殿外淳康帝身边的近卫将太子拦下, “殿下,陛下不准任何人进。”

  太子目光威严,如有实质地压在他头上,厉声道:“这是你一面之词,本宫却知,父王并未下此旨意。里面是燕王殿下,本宫乃当今储君, 你拦我们相见,是何居心?”

  这样的吩咐本就是几面为难,御前做事,谁也得罪不得,蒙煦身着玄甲, 跪下去, “恳请殿下回去歇息。”

  “蒙煦, ”太子微微弯腰靠近他,轻描淡写道:“蒙家满门忠烈, 然, 你尚未学到你大伯父一半的变通。”

  这话轻飘飘的, 似是君臣间的细语,却杀意暗藏, 比方才那句厉声之言更使人不寒而栗。

  太子直起腰, 平静吩咐道:“把门打开。”

  羽乘殿看似幽静, 实则离养心殿极近,太子今夜既敢过来,便不担心风声传进淳康帝的耳朵里。

  正殿的门打开, 如此寒夜,刚走进去太子便冷下脸,偌大的殿中竟无一丝暖意。

  大殿正中,燕王穿着单衣躺在席上,像是沉沉睡了过去。

  太子晓得,他被生生打断半条腿及半只胳膊,绝不会有什么好眠。疾步过去蹲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滚烫灼人。

  燕王面无血色,唇上干裂出血,太子看了一周,竟连碗水都没有,怒火中烧。大楚行仁政,便是牢狱之中的犯人也不至没水喝。

  他喊声道:“铺床,洁身,端茶水,请御医。”

  外面尽是他的心腹,半句不敢质疑,领了命便行动。

  蒙煦守在殿门处,背脊笔挺,做同样的事,效忠的却不是同一个主子。

  太子等在一旁时,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皇叔那时已是闲人,每回进宫,都会抱着他走长长的路。有时从养心殿抱他到母妃那儿,有时抱他绕着御花园走上一大圈,有时,他就在皇叔怀里沉沉睡去。

  父皇不曾抱过他。

  皇叔不常进宫,可是只要进宫,一定给他准备各种小玩意哄他高兴。

  他长大一点才明白,皇叔一直念叨在嘴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叔说:“若星儿在,怕是会比太子殿下矮些,瘦些,淘气些。”

  他好奇地问:“星儿是谁,怎么不见他?”

  皇叔笑笑:“星儿是殿下的堂弟,等殿下长大了,他就回来了。”

  等他再大一些,不得不装成个小大人,皇叔便不再亲近他,每回只是笑着问候两句。

  再后来,星儿回来了。

  蔺长星每日在他跟前,对他这个堂哥毫无防备,总是天真快意地跟他说各种事情。

  南州水乡养出来的人,干净,温润,明朗。

  比他矮些,瘦些,淘气些。

  皇家的温情少便贵,太子自来告诉自己,多的他不渴求,如今有的再不能少。

  皇叔,表姐,长星,他都想护住。

  殿内很快暖了起来,银碳摆在榻前,燕王已被擦净身子,太医也已来看过。

  喝药前,燕王忽然醒了,他见到太子并不惊讶,淡淡笑道:“殿下,恕臣不能行礼了。”

  等他吃力地喝完药躺下,太子执着地问:“父皇为何要如此?”

  燕王像寻常长辈那般语重心长地劝晚辈:“陛下自有他的道理,殿下当爱惜羽翼,何必淌这趟浑水?”

  “本宫也有自己的道理。”太子定定地看着他。

  “好,那就告与殿下。”燕王笑了下,似乎觉得好玩似的说起来:“自小皇兄便如此,我既是他的弟弟,自然要跟在兄长身后,不能胜过他。他骑马射箭不如我,我便不能在他面前骑马射箭;他兵法布阵不如我,我便不能领兵出征;他如今半瘫,我自然也不能健全。”

  他声音满是疲倦,语调温柔,却如天雷般响在太子耳中,震耳欲聋。

  归根结底,是妒忌二字。

  越是血亲越是难以忍受,一母同胞,凭什么你敢胜过天子?

  因是亲弟弟,便赏荣光无限,因妒忌不满,便能恶意折磨。

  这便是帝王心。

  淳康帝的所作所为,太子这些年并非一无所知,包括淳康帝利用命格司所做的桩桩件件。

  他不过是装傻充愣,掩耳盗铃,而今日铜铃声响了。

  走前,太子宽慰道:“皇叔放心,这次你与父皇不同,仔细将养百日便能如常行走。”

  …

  闹过哭过,蔺长星开始心平气和地与谢辰谈话,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能力弱,才不想我跟你家人坦白?”

  在他耳边轻声笑了下,谢辰开口:“你是这样想的?”

  他“嗯”了一声,正色道:“我并无本事,只凭我父亲才吃饱穿暖,才配得上众人口中的谢四姑娘。如今连我父亲,堂堂燕王尚且自身难保,我就更像个蜉蚍了。”

  他配不上谢辰。

  若谢辰不喜欢他,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傻话,你以为独你如此吗?”她在幽暗的烛光之中爱怜地看着他,“满宴京除圣上外,人人皆是蜉蚍,有没有本事重要?不。谢四姑娘照样只凭着父兄姑母存活,哪里比你高贵吗?你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你心里觉得我贵重罢了。”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