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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将银子和口信送到后,那书生也没说什么,唯独说了句“让他亲自来”,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

  丰赞一边对打,一边转述齐白卿的话,徳昭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记游龙出山,反攻为主,双眉微凝,薄唇微张:“凭他区区一介书生,也想见本王?”

  丰赞道:“我也觉得奇怪,但那书生犟得很,一见银子,一听口信,不知从哪里抽出的刀,当即抵住脖子,说‘睿王爷想要什么,让他亲自来同我要,他若不肯来,我就是死,也定不会让他如愿。’”丰赞说着这些话,面上颇为气愤,“他以为他是谁,我们王爷要女人,还得同他去要么!”

  徳昭一记阴冷眼刀剜过来。

  丰赞自知说错话,不敢再对招,收了枪,原地喘气。

  徳昭甩了枪,卷起衣袖,负手往屋里去。

  丰赞连忙跟上去。

  “爷,真要去么,万一有诈呢?”

  徳昭不看他,进屋拿了茶递给他,语气冷冷的,“你不是什么都查清楚了吗,还会怕有诈?”

  丰赞扯嘴笑笑,知道他还在为刚才那句话动气,厚脸皮地将脸凑过去,小心翼翼问:“爷,那女子是谁,我见过的么?”

  徳昭放下茶,“丰赞,你怎地如此多嘴,换他人早就被拖下去剐了千万刀。”

  丰赞抿抿嘴坐回去,心里头实实在在地欢喜着。

  王爷想女人了,这是好事。

  过了数秒,他自告奋勇道:“爷,那个书生你尽管交给我,杀了也不碍事。”

  屋里沉默,半晌,听得徳昭缓缓道,“他既想见我,胆子也是挺大的,安排一下罢。”

  丰赞讶异,却没也没说什么。

  寻常男子对于心上人的情郎,总归想着见一面瞧瞧自己是被怎样的人所击败,争抢心爱的女人,大多是同上阵杀敌是一样的,只是更累,不但要拼命,还要拼才华、拼相貌、拼所有的所有,等得到了战胜品,又要拼一生去护她爱她,真真是麻烦啊。

  偏偏还有那么多男人追赶着要吃这个苦。

  丰赞想到自家府里的娇人儿,心里头甜蜜又满足。在情路上,他已经无路可退,但是王爷还来得及迷途知返。遂出言劝诫:“爷,若真瞧上了那个女子,喜欢喜欢就好,千万不要一头扎进去。”

  徳昭睨他一眼,“就你多事。”

  第二日,徳昭果真出府去见齐白卿。

  半大点的地方,寒酸破落,几乎没什么家具摆设,纵是这样,屋里的一切仍柳柳清清,收拾得整洁干净。

  丰赞在门口守着。

  徳昭开门见山,“如你所愿,本王亲自同你要人来了,不杀你,不用怕。”

  齐白卿握紧发抖的拳头,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屏住呼吸往他面前去。

  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为权为势能够手刃亲兄弟的睿亲王,如今竟真的来了。

  齐白卿仔细打量他,像一只虚弱的鹿,打探着即将手刃自己的猎人。

  徳昭有些不耐烦,显然不习惯被个大男人这样盯着瞧,他抛了个高冷的眼神,颇有告诫之意。

  齐白卿半点不为所动,仍死死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齐白卿出声问,“你爱她么?”

  徳昭微愣,嘴角一勾,语气嘲讽,“你是要与本王拼这个?”

  齐白卿怔怔重复问,“你爱她么?”似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徳昭仰起脖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几分狠绝,“本王爱她又如何,不爱她又如何,本王既动了心思,那就要定她了。”

  齐白卿似笑非笑,“大名鼎鼎的睿亲王,果然同我想的一样,一样的绝情冷漠。”

  徳昭转开视线,并未动怒。

  这一趟来,看也看清楚了,不过是个白面书生,说句话都要抖上一抖,作不了什么妖,根本不值得他挂心。

  亏得昨晚想了一夜。

  她竟瞧上这样的胆小鬼。

  齐白卿颤抖地上前,拉了他的衣袖,“你好好待她,不要辜负她,她从未对我动过男女之情,你莫要因为这个责她,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的。”

  徳昭眉头拧得更深,嫌弃地挥开了齐白卿的手。

  他这样的性子,若是真瞧上什么人,情愿相争到死,也不愿意拱手相让。

  哪想齐白卿非但不争,反而说出一番投诚的话,越发让他不屑。只觉得幼清白白错付了心思,可怜又可叹。

  齐白卿见他面露不屑,索性道:“昨日给的银子我收下了,明日你放幼清出府,我会想法子让她断了对我的念想。”

  徳昭看他一眼。

  齐白卿继续道:“明天过后,我就会出城,此后不再踏入北京城一步,不再同幼清有任何联系,若有违誓,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徳昭这才满意地往门外去。

  齐白卿忍不住追上去,“莫欺负她,她……。”

  徳昭已经远走。

  齐白卿摇摇头,无可奈何又心痛万分,半晌轻轻叹一句,“她是……。”最终没能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宋阿妙。

  ·

  第二日,乌云密布,凉风阴冷。

  幼清交好的小太监跑来说府里的门禁解除了,幼清一听,恨不得立马去找齐白卿,求了姜大一起出府。

  等到了地方,幼清依旧在门口等着,姜大前去叫门。

  不多时,弄堂里传来打骂的声音,幼清心中一悬,起身奔过去。

  齐家门口,姜大逮着齐白卿往死里揍,齐白卿不躲不闪,任由他打,指着门里头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嘴上喊道:“我早就变心了,谁喜欢她那样的丑八怪!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我要娶的是淑雅,不是你家幼清丫头!”

  姜大又是一拳狠揍过去。

  幼清站在那,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傻傻地,愣愣地,盯着鼻青脸肿的齐白卿。

  这世上周遭的一切仿佛就此消失,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唯有他不停说着胡话的画面在眼前晃荡。

  “变心了”,“丑八怪”,“从来没有喜欢过”,这样的字眼一遍又一遍地在耳畔重复,像针钉进肉里,刺得她浑身上下都痛。

  一颗心仿佛快要被撕裂,恨不得逃离这里。

  但她不能逃,她不能做逃兵。

  许久,幼清走过去,脚步僵硬迟钝,她停在齐白卿跟前,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说你变心了,说你不喜欢我了。”

  齐白卿抬起头,一字一字,如吐荆棘,“你是个好姑娘,可我不再喜欢你了,我要娶别人。”

  幼清倒吸一口冷气。

  她走到旁边那个一直站着看戏,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淑雅面前,问:“你知道他之前说过要娶我的么?”

  淑雅点点头,洋洋得意,“我知道,但像你这样的丑八怪,怎么能跟我比,如今他终于做了正确的选择。”

  幼清抬手就是一巴掌挥过去。

  淑雅要还手,齐白卿却抱住了她,及时拦住了她的动作,冲幼清喊道:“你不要打淑雅,要打就打我。”

  幼清握紧拳头,牙齿几乎咬碎了,终是狠下心,攥足力气往他胸前挥了一拳。

  转身离开,不敢回头。

  齐白卿变心的场景仿佛是在梦里头,她还没有醒来,一切都不太真实。

  一路回府,风声与雷声在耳边交替,身后还有姜大焦急的关切声,幼清拼命掐着手指,忍着不让自己松懈,一松懈便会哭,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

  姜大在旁边,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每每开口,都被幼清一个摇头给挡了回去。

  她不想听,不要听。

  她又不可怜,她自己能好起来的。

  就这样憋着回了兽园,同小初子交了班,一个人在园子里守着。

  雨倾盆而下,她也不躲,就那么站在雨里,神情呆滞,了无生息。

  忽地身后有人喊她,柔和舒朗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幼清这时再也忍不住,放声哭泣,“全福,他不要我了,他说好的要娶我,却又说不要我了!”

  她哭得这般伤心,徳昭有过准备,安慰的话一句句地全藏在舌尖,只待蓄势而发,却未曾料到她竟伤得这样深。

  看得他胸闷难受,几乎喘不过气,只恨不能替她受这份戳心之痛。

  徳昭丢了伞,陪她一起在雨中站着。

  准备好的话一句都没说,他只是伸出手,一点点为她擦泪。

  雨越下越大,泪越擦越多。

  徳昭经不住上前抱住她,心疼道:“总会有人要你的,定比那人待你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第20章 白卿

  四水葫芦胡同口。

  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齐白卿关了院门,顶着一脸伤,将荷包丢给淑雅,“你的雇银。”

  淑雅是个青楼女,头一回接这样的声音,笑着指脸上的红肿,“得再加点。”

  齐白卿无奈,又掏了些银子给她。

  算清楚了账,淑雅离开,齐白卿环视四周。

  如今当真是了无牵挂了。

  世事无常,这两年已生出太多变故,先是父母双亡,而后又是得了那样的病。

  断骨病,祖上传下来的病,终究是躲不过去,骨头一寸寸断掉,除了死,没有其他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禁不住瑟瑟发抖。上次同她见面,他连握住她手的力气都使不出,甚至被她紧紧勾住时,他几乎疼得要喊出声。

  他就是个废人,他根本没有本事护她周全,与其让她伤心守寡一辈子,不如就此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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