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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盗墓者》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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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别人请我出手一次,最少要多少钱吗?”崔三爷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块?”实在不怪我穷酸,在我们那里,一个月工资八百就算高了。
崔三爷笑了,摆了摆手指。
“十万块?”我有些惊讶,一次活就能赚这么多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十个七万都不放在眼里。
崔三爷这次不在跟我卖关子了,直接说道:“一百万,一次最少一百万。”
我直接愣在原地,要知道我们镇上最有钱的首富,家产加一起也不过一两百万,竟然不如崔三爷出手两次。
“而且,不仅要给钱,每次出手之后,事成之后,我都可以任选一件宝物。”崔三爷接着说道。
“什么都行?最值钱的也行?”我愣愣地问。
“当然可以。”崔三爷语气满是骄傲,“没有我,他们未必能成事。”
从这一刻起,我就决定了做这行的决心,而崔三爷自然就是带我入行的师父,也是我的万子。
在我没闯出自已的名堂以前,都要借着崔三爷的万子。
那天以后,崔三爷在那间宅子里,将自已所知所懂,对我倾囊相授。
憋宝憋宝,讲究的就是一个憋。
其实说起来,憋宝和盗墓还有点像,但我们比盗墓的人会的更多,看风水,寻金矿,找玉脉,甚至进林子采药,找牛黄狗宝一类的,我们也都会。
但是宝物这种东西,都是几百几千年才出一个,而以往的宝物呢,都被古人寻了,其中百分之八十,都被当成了陪葬的珍品。
所以,憋宝人最常做的事,就是盗墓。
但我们的盗墓,和普通人的盗墓不一样。我们憋宝人,在墓里,是分文不取的,哪怕一个铜板也不粘手。
憋宝祖师爷自上古就传下规矩,憋宝人不取有主之宝。
但等盗墓贼把东西都搬了出去,有主之宝就变成了无主之宝,到那个时候,再动手选宝就无可厚非了。
据说憋宝人都天生慧眼,眼里自带一道宝光,见到宝物或者能容宝物的风水之地,就会从眼里闪过一道金光。
不过那也是民间传说,憋宝人能看出宝也是靠着经验的积累和一代一代人传下来的宝贵知识。
憋宝也分南派和北派。
行里则称为流金珠和穷家路。
流金珠的珠本来是一头猪的猪,后来因为不雅改成了珠。称号来自天津卫一次憋宝,据说当时的一家客栈里来了一位客人,也不工作,也不做买卖,白天就躺在客栈呼呼大睡,到了晚上才跑出去,一出去就是一夜,到了鸡鸣拂晓才回来。
如此这般,自然让人疑心,掌柜便盘问起来,没想到那人极为坦荡,当即就说出自已是憋宝人,而这掌柜的也是听说过憋宝人的奇闻,便要求跟着去开开眼。
好说歹说之后,答应看到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之后,憋宝人带着老板去看他憋宝的过程。
只见当天晚上他带着老板来到一座桥上,憋宝人让老板就呆在桥边,不许上桥,自已则登登登跑到桥中间。
客栈老板眼睛紧紧地盯着憋宝人,只见他拿出什么东西用火点着之后扔进河里,然后口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河水里沿着入海的的方向出现了许多金光闪闪的东西,等近来一看,是一群婴儿大小的鱼,每条鱼的背上都托着一件东西,有的是金银钱币,有的是玉器瓷器,而大部分鱼都托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小猪,光是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
客栈老板见此忍不住惊奇地大叫起来,没想到那些鱼听到声音之后马上潜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憋宝人看了看桥上的客栈老板,一脸无奈。
但他也没说什么,当晚回到客栈后结清了房钱就离开了,任老板怎么挽留也不肯留下。
从此再也没有在天津卫见过此人,但随着老板的添油加醋,憋宝人的传奇逐渐传遍天津,后来更是传遍整个北方,得了个“流金珠”的美称。
而“穷家路”比之起来,就没那么光彩了,指的是憋宝会让人倾家荡产。
不过自然不是指的憋宝人倾家荡产,而是指那些被憋宝的人家。
憋宝这一行当,最早就起源于南方,所以南方憋宝人自然也知道不取有主之宝这一死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既然这宝有主,那让它变成无主的不就行了吗?
于是,在南方,家里有宝的人家,会被下套,会被做一个局。
有的是赌博,有的则是用大烟,总之将那一家搞得鸡飞狗跳,家破人亡之后,那宝就成了无主之物,这时候再出手拿下。
所以在南方江湖里,憋宝极其不受人待见,才有了“穷家路”这一说法。
而在北方就不一样,憋宝位列外八行之首。
“点金,走地,响马,贼偷,倒斗,围山,领火,采水。”就是人们熟知的外八行。
点金自然就是憋宝,走地则是指乞丐,响马和贼偷看字面就能猜到是做什么的,倒斗大家也不陌生,指的就是那些盗墓的。
围山一说是指山贼,还有一说是指常年在山里的老猎人,领火则是指剪径杀人防火的强盗,这种强盗杀完人之后会放火将尸体烧的面目全非,极为缺德。
采水则就是指水贼。
分外八行的时候时值乱世,大家为了一口饱饭,做这些事情无可厚非,现在到了治世,大家生活的安稳,外八行中大部分行当已经彻底落没,成为了历史。
现在还算活跃着的,就只有点金走地倒斗,这三行了。
而其中,点金和倒斗两个行当,几乎是绑定在了一块。而我也是后来下了几个大斗,才遇到了许多噩梦般的经历。
那些经历加在一起,加上我受了严重的伤,这才起了彻底退出江湖的心思。
第8章 初出茅庐
就这样,崔三爷教了我七天,随后在一天傍晚,把我叫到大厅里,对我说道:“树白,我也教了你这么久了,你也该自已出去闯闯了,我跟他们说好了,这一单只取宝,不收酬劳,最后取回来的宝价值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点头答应。
至于介绍的活,自然就是跟着他们倒斗。晚上八点,管家送我到地点集合,等我到了那里,那里早就有四五个人等候着。
见到我之后,为首的老人满脸堆笑地上来握住我的手:“崔三爷的金徒,久仰久仰。”
久仰什么啊,我才刚入门七天。
做我们这行的,一般都称金徒,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图个吉利。
“您就是仇把头?”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客气着。把头是行内称呼,意思是组局的人,也就是把整个团队联系到一块的人,当然最后分成的时候,拿到的也是最多的。
“客气客气。”仇把头带着我一个个人认识,“这是单土郎。”
一个看着就老实敦厚的庄稼人朝着我点了点头,我看着他宽厚的手掌,也点头回礼。
土郎,也叫洞元,指的就是用洛阳铲打洞的土工,干这个活的不仅需要有一把子力气,还需要有丰富的经验,知道各样的土代表着什么,能通过洛阳铲带出来的土就知道下面是什么年代的墓葬。
“这是王招风。”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朝着我打了打招呼,这种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最不起眼的那种人,是可以让人转过身就忘记他长什么样的人。
这也就是做招风最合适的人选。
招风,就是指放风的人,眼力一定要好,耳根子也要灵活,然后就是和姓王的一样越不起眼越好,而且招风并不是简单的放放风,还有在墓葬的地方附近提前布局,让倒斗的行动不那么惹人注意,有的招风,会提前几个月甚至一年多布局。
“这是李油手。”一个看着就像商人的胖子冲我笑着点了点头。
油手是行内黑称,实际上就是负责卖货的人,倒斗的东西不能自已变成钱,倒完斗就得由油手负责把东西倒手变现。干这个的人必须要人脉广,懂交际,南来北往的人都要交游,也要有自已的一套圈子网络,不仅要保证东西可以很快的卖出去,也要保证别人不能通过东西追查到他们这些人。
“这是张锅伙。”同样是一个看起来就憨厚的中年男人冲我点头。
锅伙就是后勤,所有倒斗需要的东西,假的身份证,来往的交通出行和临时用到的车辆,下斗要用的衣食住,都要由他一个人包办,而且还要保证不能被查到。
“这就是负责找招子的狼毒花。”最后仇把头指着一个穿着性感火辣的女人对我说道。
狼毒花见了我,颇有魅力的打了声招呼,随后舔了舔嘴唇,用性感的声音问我:“崔三爷的金徒竟然这么嫩,想不想跟姐姐好好玩玩呀?”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同时在心里暗暗想到,这女人和她的外号一样,不好惹。
干这一行的,没有用真名的,大多数用姓加上自已负责的分工,比如说仇把头,要不就是一个行内的称号,像狼毒花这种。
狼毒花是负责找招子的,招子就是指下斗的人,在这一个团队里,招风是负责外围望风的,不下斗,把头负责在地面上统筹全局,一般也不轻易下斗,锅伙是后勤,也不必下斗。
需要下斗的人只有土郎和油手,道理很简单,土郎连自已打的洞都不下,谁还敢往里钻,而油手则是要最先进去看好斗里都有什么,免得有人私藏宝贝,也为了第一时间在自已的圈子网络里寻找买主。
可如此这般,下斗的人就少了些,安全也得不到保证,于是就有了招子,也就是外聘的下斗的人,一般负责打头阵,也就是大概意思的炮灰和蹚雷的人。
这一类人一般都是刚入这行的人,胆子大,想发财想疯了,但又没有相应的知识和脑子。若是真被追查到,先卖的一般就是这些人
“林金徒,您就负责寻龙。”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他们这是北边的倒斗组织。
南北之分自古以来在各行各业就普遍存在,盗墓也不例外。
想必各位听说过盗墓四大门派吧,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土。
后两门人多聚众,除了倒斗,还做些打家劫舍啸聚山林的活计,因此在乱世过后,渐渐被官方清算,也就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而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两派也渐渐没落,如今渐渐形成了南北分治的局面,也就是俗称的南方派和北方派。
北方派得益于北方山广野阔,大斗多,他们手持一把洛阳铲,敢挖穿半座山,没有他们不敢倒的斗,那些出名的大盗墓贼大多都是北方派。
不过有一点是,北方派基本都不倒水下的斗,俗话说的好,干千年,湿万年,水斗最是难倒,一是水下呼吸不便,而是水下地形复杂,空间狭小,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很容易折在里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北方派多是团伙,由信得过的老把头拉起一支队伍。
而南方派大多是家族行动,父子兄弟一起上阵,很少有不认识的外人,只不过做这行的人大都心狠手辣,为了一件宝物,兄弟父子刀兵相向的也不在少数。到了如今,南方派也开始找信得过的人一起下斗了。
而我为什么能知道仇把头是北方派的呢,自然是因为他称呼我为寻龙。
寻龙就是定穴定斗的人,在北方派叫寻龙,在南方派就叫指路,也是整个团队里除了把头最重要的人。
若是找不到墓穴,就是有百般手艺,千身力气,也都是子弹打在棉花上,白费力。
“这是这次倒斗的大致范围。”仇把头递给我一叠资料,我伸手接过来一看。
好家伙,山东,淄博!
那是齐国故土,他们想动大的!
第9章 娃娃
看我点头之后,仇把头招呼着众人上车,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小巴车
快到了x东境内,找了个小村庄拐了进去,接上了两个强壮的大汉,一个叫李大国,一个叫李小国,是兄弟俩,也是这次下斗的招子。
两兄弟一上车,眼睛就直直盯着狼毒花,就差伸手过去了。直到仇把头咳嗽两声才挪开眼睛,一一和我们打了招呼。
到我这里,李小国还说:“这么小个娃娃,也能下斗?”被仇把头冷着脸骂了一顿,才老老实实道了个歉,走到最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