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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对!”我点了点头,赶紧顺茬吐字道。

  闻言,满脸鲜血的蔡秋葵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而且她额头的伤口又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有些渗血。

  身心俱疲下,老蔡不得不捂住胸,再次坐了下来。

  然后,这个漂亮的“极品女士”伸出手,冲赵海鹏道:“大鹏哥!我头又晕了!你来给我做心肺复苏吧……”

  蔡秋葵,这个女人我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大队警察赶过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又少不了那一番例行公事的盘问和记录。

  不过,这一次“精神病”袭击人的事件见证者多,又有警察受伤,在加上蔡秋葵于警务圈子里有点人脉,所以我们并没有收到过分的盘问,第二天凌晨便被放了出来。

  但即便如此,第二天饭店的生意也是彻底黄了,整天大家都没有开张,躲在店里恢复身体之余,我们也在密切关注着王锐锋出逃之后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破事展到这一步,根本就不是管不管的问题了,因为就算是我们不找事,我感觉那“油狼儿”也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因为,油狼儿已经盯上了蔡秋葵或者她的贝壳。

  对此事,目前只有我心知肚明,我并没有把蔡秋葵身上贝壳的事情告诉赵海鹏,也没急着问蔡秋葵那贝壳的来历。

  因为我现在没有精力深究这些旁的,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这种事情说出来,也只能给身陷伤痛的两个人徒增烦恼而已。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用赵海鹏的“夏羊法”赶紧把那个被油狼儿俯身的王锐锋吸引出来,然后彻底解决掉这个闹腾的阴灵。

第五十一章 :抢牌位

  休息到中午的时候,赵海鹏递给我手机,那里边是一个简短的新闻。

  新闻里说,最近有“神经病”人从市医院中逃了出来,并且已经打伤了一个警察,一个记者和多名医护,让市民注意防范,尤其是市医院附近的居民……

  新闻内容,其实就是我们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而且图片也恰巧是我与蔡秋葵赵海鹏一起,捂着脸和伤口走出医院时的血腥画面……

  “又上新闻了……”我略一摇头,然后对赵海鹏淡然道:“咱……得给这个油狼儿一丁点教训……教训!”

  赵海鹏自然听的出我话语中的意思,随后他笑了笑,忍着伤口的痛,跑后厨整油爆……海螺壳去了。

  赵海鹏制作的菜,其实只是借用海螺的壳,来盛放一些恶阳的吃食,那海螺壳坚硬光滑,油狼儿很容易整个吞进肚子,到时候,海螺壳中的恶阳便会削弱油狼儿身上的阴气,进而降低他的能力。

  故而,他要海螺肉没有用,也必须留下海螺整壳作为“容器”。

  为此,赵海鹏特地向料人张订购了三斤多,螺旋成纺锥状的“香螺”,来制作这道“夏羊”。

  做时,为了取出里边的螺肉,老赵找了一个铜锅,将螺放在清水中煮,待几分钟后,一只只取出,用钳子在螺锥的尾部插了一个小眼,将螺的“尾巴”弄断,随后用镊子和勾刀把失去尾巴的螺肉一下子全取出来,如此反复,便搞出了十几个小孩手掌大小的完整螺壳。

  清水冲洗后,赵海鹏把螺壳用滚羊油里外里滚过,才把准备好的“五辛”如葱,姜,蒜,韭菜,以及香菜等,全满满的塞进螺体内。

  老赵说,这五辛是世间“恶阳”之最,在往上数阳气重的动植物,就要找人参,雄黄,锁阳,血狗子或者麝香这类的药材了。

  赵海鹏非常自信的对我道:“……五脏庙中,但凡想治鬼病又不想伤人的,便往往都用五辛压邪,只要那些阴邪中招,便没有不完蛋的。”

  说着话,赵海鹏已经将那五辛等量称重,分别塞满进海螺壳内,一切妥当,又以牙签和蜂蜡封堵住前螺口和后屁股,再以白棉线绳捆绑一起。

  最后,他又以白膏状的羊油厚厚的糊住螺体。做成了一个“羊油海螺串”。

  拎着那螺串,赵海鹏交给我道:“好了,这便是咱们的‘夏羊’,今天晚上只要那畜生吃了这个,天下就彻底太平了,不过……”

  “我知道!”虽然尴尬,我还是很有觉悟道:“不就是让我脱‖光了屁溜子装羊么?我同意,再怎么说,也总比装鸭强。”

  我的话,让在场的赵水荷和蔡秋葵哑然一笑。

  万事俱备,剩下的,便是找到那脱了缰的“油狼儿”,然后骗他吃我们的“螺壳”。

  对于怎么从市区中找到“油狼儿”,赵海鹏告诉我们也不必担心,他会用他哥哥指点的“勾魂牌”把那个混蛋吸引过来。

  说着话,赵海鹏开始准备那个据说能勾引阴邪的“食咒”。

  先,老赵先要赵水荷做一些牛羊肉馅料的烫面包子,然后让蔡记者通过关系去问王家人要一些王锐锋的衣物鞋袜,最好能搞到头。

  最后,赵又单独吩咐我道:“老三,还得麻烦你一趟,给兄弟找个长生牌位去。”

  “牌位?”我愕然道:“谁都没死,你要那玩意干嘛?”

  赵海鹏故作神秘的摇头道:“我要在牌位上写一个字,有了那个字,我才能把王锐峰引回来,你找来便好,成吧?”

  闻言,我点了点头,便有些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赵海鹏说要找个牌位,谈何容易呢。

  牌位那东西,太有中国特色了,不是旅游纪念品,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所以十分不好办,我驱车去市郊问了几个寿衣店,人家却说那种“高档货”,的至少提前一天定做,没有现成的货品。

  实在没辙中,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就住在我隔壁里的人。

  佟掌柜!

  那个老财迷,人品虽然差,但店里东西还真是多,说不定他有长生牌位一类的玩意,先去看看在说。

  马不停蹄,我又赶回了黑虎街,进到那老财迷的“吉祥三宝阁”里。

  近晚的点儿里,佟掌柜带着套袖眼睛,正眯着眼,在收拾柜子里的古钱儿。

  见面,咱不废话,径直对佟掌柜道:“掌柜的,有牌位没有?拿一个?”

  佟掌柜凝眉抬头,对我的要求明显有点意外,不过人家放着钱不争,也不可能。

  故而,他开口道:“霍老板,要什么牌位?佛教,道教还是天主教的?”

  “随便,赶紧给我来一个!急用!”我不耐烦道。

  “哎呦!霍老板,这话可不能乱说!”佟掌柜一边伸手往柜台里拿牌子,一边“教育”我道:“这牌位那儿有给自己买的呀!赶紧吐吐沫......”

  在之后,佟掌柜牌位在手,也就挂着他那副永远的心痛不行,似乎谁要割他肉的脸色,抱着他的玩意和我哭着还价。

  丫恬不知耻的摇头道:“我这牌位是越南黄花梨的呀!我买来车珠子的呀!上面还写着咱们市馒头山山神爷的名字……”

  看着哭哭啼啼的佟掌柜,我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抢过那牌位的同时,拍给他二百块钱。

  我冲他吼道:“少和我扯淡,你们家黄花梨的牌子和我店里‘面案板’的花纹一样?丫就一松木的。至于馒头山,前年就让开商炸掉盖小区了!山早就没了!”

  被我拆穿了画皮的佟掌柜目瞪口呆,我以为丫已经理屈词穷了,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话说。

  谁料,这个老财迷话锋一转,居然接茬道:“原来霍老板家的‘面案板’也是黄花梨的呀!那你更知道我这牌位的价值了,在给加五十成不成?”

  哎!我誓,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蔡秋葵的嘴,和佟掌柜的脸!

  一个极欠,一个极厚。

  虽然愤怒,但我真没时间计较,也不想和他废话,于是索性多给了他五十,一共二百五了事。

  拿起牌子,我跑回了店里,把牌位交给赵海鹏,到要看看他想在那牌位上写点什么东西。

  赵海鹏拿在手里,并没有因为上边写着山神的名字而迟疑,他拿起刀搓,把那神神鬼鬼的阳刻名字全部涂抹去,随后在我和赵水荷的注视下,用毛笔沾着“牛头血”,写下了一个大字。

第五十二章 :勾魂字

  赵海鹏在牌位上写的独字是......“家”。

  “家?”赵水荷与我同时诧异,随后问赵海鹏道:“这怎么个讲究?”

  闻言,老赵收笔,冲我解释道:“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有三样东西,是最放不下的。第一是‘吃’,第二是‘我’,第三就是‘家’。”

  所以......家,能唤醒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某种东西。

  赵海鹏的这个“勾魂牌”,其实就是要唤起被油狼儿附身的王锐峰内心最深处的......念想。

  而家,也一定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最依赖的东西。

  “家!”老赵又重复道。

  说完话,海鹏看了一眼表,随后告诉我道:“招魂牌其实就是一个‘诱饵’,咱们利用这牌子,贡品,祭祀和王锐峰的衣物体毛,便能做成一个假的‘家’,唤起那孩子迷失的本性,让他回来。”

  我略微明白,于是开口问赵海鹏道:“可......那这个牌位供奉在什么地方呢?”

  老赵想了想道:“咱们市的人民公园吧,晚上咱们去那里,几乎没人,在那儿治鬼病,应该没人会被误伤。”

  我点了点头,随后靠在店面的门边,等待着夕阳的降临和蔡秋葵的回来。

  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蔡秋葵拿着从王家得到的孩子衣物和一小丢头,回到了店里。

  海鹏拿着那东西,冲我对视了一眼后,说话道:“成败在此一举。”

  我点头,随后尽量放松略带些微笑。

  那天晚上,在我的千万请求之下,蔡记者这个爱找事的女人终于没有跟着我们去,要不然她跟着,来个记者最擅长的偷拍什么的,岂不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哥们装羊,可是要光屁股的呀。

  在之后,我和赵海鹏两个人于凌晨一点出的门,大晚上驱车,拉着各种东西,用荷叶包裹着刀灵竹诗,径直跑到人民公园“招鬼”去了。

  人民公园那破地方,我并不想多待,因为据说那里以前是古京杭运河的河道,建国初的时候,雨季还能走船,但后来******,不知道为啥就给挖断弄公园了。

  之所以不想来,是因为运河河道地势低冷,平日里大白天都感觉脖颈子灌凉风,更何况这凌晨一点多,正是“人困鬼来逛”的时辰。

  不过,我的不乐意,并不能扭过赵海鹏的固执,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有点道理。

  “......估计这点儿,除了火葬场,就数这儿没人了,你要是不想走光,那咱就奔着公园去呗。”

  赵海鹏的话,让我无语。

  在后来,我们偷偷摸摸到了公园的一片松树林子里,期间赵海鹏忙着把他的“招魂牌”摆放出来,而我则忙着脱衣服,往身上唾沫羊油,还在脖子上挂“海蜊巴”。

  整完之后,我整个人都被自己身上的羊腥气熏的不轻,而且还由衷的郁闷,为啥我总碰见这种尴尬的事情,为啥每次都得我出头才能摆平一切?

  而且这五脏庙里治鬼的“食咒”法子,也太阴损了一点儿吧?

  上次,赵海鹏就往我脸上抹锅底灰,搞得咱和个东非黑鬼一样,这次可好,又是贝壳又是“防晒霜”的,还不让穿衣服,直接就给我扔到毛里求斯去了,真不知道下次再遇见这种事,赵海鹏会不会把我整成南极企鹅,或者泰国人妖。

  反正,我感觉这辈子是出不了第三世界的。

  心中抱怨之余,我也由衷长叹,这个不省心的王策划上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又积了什么福,有我这样和他没啥交集的人来擦屁股,简直是烧了高香。

  等这事儿了解了,他要是不给我做专题宣传片,这次我拿竹诗砍完油狼儿,下一个就砍他!

  就在我心升抱怨之时,赵海鹏也已然把那个写着“家”字的牌位摆设了出去。

  我只见老赵将水荷做的烫面包子放进小瓷盘,码放的和小山一样。

  搁置完顶端最后一个包子,老赵又把他从赵水荷处拿来的淮南熏香插一根在上边,给自己点烟的时候,顺带燎着了那一只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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