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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他们是一类人,故而亲近。而崔元雍公子如玉,人也确实是好人,怀疑她失手落入盗匪手里还抱伤来救,但大家却很难尿到一壶。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接近。

  岳红翎手按剑柄,眼神瞬间凌厉。

  “叩叩”,敲门声响起:“老大。”

  岳红翎吁了口气,转头看了赵长河一眼,他依然痛苦地蹙眉。她摇了摇头,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伙夫,送来了几个窝窝头,还有两碗稀粥,几碟小菜。见是“大嫂”开门,伙夫眼里也闪过惊艳之色,旋即不敢多看,低头赔笑:“大嫂好,这是老大吩咐的早餐,加了大嫂一份的。”

  岳红翎抚额,除了这种事情。

  别大嫂大嫂的就好了,没这些破事会舒坦得多。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扮演着这个身份,岳红翎很是无奈地伸手接过餐盘:“谢了。”

  伙夫搓着手:“大嫂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老大真有福。”

  他有个屁福,疗伤打坐的福吗?岳红翎没好气地转身进屋,重重把盘子搁在桌上。

  赵长河便在此时睁开了眼睛,适才的痛苦之色慢慢舒缓,很快又是日常熟悉的爽朗笑容:“早。呃,早饭来了啊?不知道你早上习惯吃什么,先将就吧。”

  “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讲究。”岳红翎坐在桌边,一脚还踩在旁边的凳子上,大口大口喝粥。

  这副模样与她昨天初见时那斜靠窗台的样子有了很大不同,赵长河反倒更习惯,江湖儿女本当如此,又不是什么小家碧玉。

  他去搓了把脸,简单洗漱了一下,笑着坐在岳红翎对面:“你这看上去元气满满,伤好了?”

  “本就不是多重的伤,外伤也就那么一道,内伤就那么点剑气,好生疗养一晚上就消得七七八八了,再有两三天也就大好了。”岳红翎皱眉:“你的用语好生奇怪,什么元气满满的……”

  “赵厝方言,大致理解意思就行。”赵长河说着顿了一下,有些出神:“很可能再过些日子,你们也未必听得见我口中冒出这些词了。终究是要……融于江湖。”

  岳红翎以为他指的是赵厝人已经死光了,没人陪他说乡音了,不由也有些叹息:“当时我早到一步就好了……”

  “过去都过去了,说这也没意义。难道是希望我把你的救命之恩挂在嘴边?”

  岳红翎没好气道:“我都看不出你哪感过恩了。”

  “那么你以为,我昨天见你受伤就想去杀崔元雍,是什么缘故?我和他又无冤无仇,连见都没见过,难道真因为暗恋岳红翎吗?别人瞎猜几句可别把自己绕进去了。”

  岳红翎:“……”

  “诶,说到崔元雍,我不太了解这些世家,能否简单介绍几句?”

  “昨天跟你说过,神功秘法不是人人有,久而久之,掌握好功法的人形成了各种高门大派和各种强大世家传承,这很正常,有什么可介绍的?”

  “那为什么也是清河崔?”

  “也?”岳红翎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能是清河崔?”

  “……呃,他们莫非是从上个纪元就传承下来的?或者得到过上个纪元的传承?实话说,我特意翻过一些历史书,基本没提过这些。”

  “这我也不清楚,这些世家确实都比大夏还久远许多,多少朝代兴亡,他们还在……关于他们家族的荣耀历史,你有兴趣应该去问崔元雍本人,想必他会很乐意吹嘘几句,几分真就不一定了。”

  “他会理我么?”

  岳红翎想了想:“不太好说,这些世家子,面上都是温文尔雅极有礼节,但我总觉得他们骨子里透着疏离和审视,不舒服。我为潜龙第二,他们当个人物,还会相交,你的话……我不知道潜龙之末在他们眼中如何,应该还行?好歹与他同列乱世书。”

  赵长河点点头:“有机会替我引荐一二吧。”

  岳红翎奇道:“你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还凑上门去贴冷屁股,这不应该啊……”

  赵长河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很了解我么?

  不过这了解倒是对的,以他的性情确实不该对这些感兴趣,更懒得去接触什么世家子……可惜探索世界谜题不是由着性情来的,这些对他揭开迷雾很重要,再不喜欢也得去接触。

  岳红翎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看什么看,我和你又不太熟,了解得不对有什么稀奇?你恢复得如何了,来来来,该是对练的时候了!”

  赵长河哭笑不得,却没有去说你确实了解我,总感觉此情此景会变成调戏,又把好端端的交流气氛破坏了。

  其实他还真想对练,可惜恢复不佳,也怕岳红翎伤口又裂,想了想,便问:“你说可以教我三个方面,第三个呢?”

  “如何听声辨位,感知外敌,以及……”岳红翎忽然一甩桌上筷子,筷子“咻”地飞出,插在了门板上:“远程毙敌,追魂索命。你要学么?”



第44章 压寨夫人

  “嗖!”一颗石头飞过,准确地击落了一只麻雀。

  赵长河大步上前检视,神情喜悦无比。

  岳红翎的来临,补上了他这山寨盗匪出身的所有短板,真是给一万个真压寨夫人都不换。

  理论上内功练好了,眼耳视听能力强了,所谓听声辨位和这种远程毙敌都是能自己摸索出来的运用,但有没有人教过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暗器不仅仅是力量和准头,手法技巧同样重要,甚至有单独的暗器类绝学——岳红翎教的就是属于她的绝学,落羽飞翎。那石头甩手出去,劲风呼啸,离手即达,赵长河感觉打鸟铳也就这样了……

  岳红翎抱臂靠在树边,打量着地上麻雀的伤口,很是惊奇地道:“想不到你真正最有天分的居然是这个,几乎不要练就这么准。”

  赵长河笑道:“我玩过弓箭的,准头的事儿,一通百通嘛。”

  大夏弓弩铠甲都属于禁品,行人能带刀剑却带不了弓弩,但这显然与山匪们无关,山寨里各种自制弓箭一大堆,岳红翎听了也不以为意,颔首道:“要不是行走江湖不方便的话,其实带一张弓在身上可比丢暗器厉害得多了。”

  实际上赵长河在山寨里并未玩弓,他学武时间还短,要练的东西太多了,还没工夫去接触这个。他的弓是在现代练的,他是弓箭社的会员……虽然那时候水平比较垃圾,但怎么说也是有了基础,省却了从头学的过程。现在有了内力加持,明目远视,手也稳了,那准头自然就跟瞬间满级一样,指哪打哪。

  听岳红翎这么说,赵长河摸着下巴脑补了一下,自己将来腰间左边一把刀右边酒葫芦,一张长弓挎在身上,背上带着行囊,行囊上方露出箭囊模样……走出去就像一个行走的武器架似的,哪走得出门啊。

  确实没法搞。可惜了,这种时代,弓箭绝对好用啊……

  不过特定时候应该可以用……赵长河乐滋滋地跑去了仓库:“咱寨子里最好的弓是怎样的?”

  “最好的是一把三石弓,当初孙教习玩的,嫌麻烦没带走。如今寨子里爱玩弓的兄弟也没人拉得动,始终丢这里,保养还挺麻烦的……老大,我看是不是拿出去卖了好点?”

  “老孙你就是我亲爹!”赵长河大喜:“卖了干啥,这弓我要了!”

  岳红翎就跟在后面,看赵长河一溜烟来仓库,又一溜烟去了演武场,取了场边箭矢,冲着标靶就是一箭。

  “咚”的一声,犹如打鼓。标靶竟被这一箭射出一个硕大的窟窿,在场边摇摇晃晃。

  场上正在练功的盗匪们眼都看傻了,这就是自家老大的实力吗?

  “射得好爽!差点把自己都射出去了!哎哟卧槽……嘶……”

  岳红翎抄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傻逼揉着肩膀蹲在了地上:“我好像抽筋了……”

  “能不抽吗?”岳红翎语气凉凉:“你昨晚刚刚透支,休息了一夜勉强恢复了点力气罢了,真以为自己多么生龙活虎?居然还全力灌注一箭,射得好爽是不是?现在爽不爽?”

  赵长河抽搐着脸,窝在那里不动了:“来个人,帮我揉揉……”

  一群匪徒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岳红翎。

  谁敢上去帮你揉啊,抢大嫂活干,不被大嫂拍死?

  赵长河气道:“你们一个个的看她干嘛呢?关她什么……哎哟……”

  众人倒退。

  什么陈醋啊,看一眼都骂……

  岳红翎看得好笑,过去一把揪着赵长河的后领提溜起来:“跟我回去,丢人现眼。”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一头猛虎被拎猫一样拎了回去,如坠梦中……这大嫂好大的力气啊!也就这样才能做压寨夫人嘛对不对?

  “嫂子威武!”过了片刻,轰然一片:“早该有人治治我们老大了!”

  “喂,你想死啊,这话被老大听见了,皮都给你剥了。”

  “怕啥,我夸的是嫂子,老大敢作声?什么叫压寨你懂嘛?就是寨主被压得不敢吱声!”

  “你是懂压寨夫人的。”

  声音熙熙攘攘,依稀飘传到了寨主屋内,岳红翎面无表情地把赵长河一把丢在床上,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揉他的肩膀。

  赵长河趴在那里,果然不敢吱声,偷眼去看岳红翎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什么看?我还能砍了他们?岂不是欲盖弥彰。”岳红翎木然道:“反正也说麻木了,爱怎么说怎么说,他们也不知道这是真的岳红翎,只要崔元雍别出去胡说就行了。”

  赵长河闷头想想也是,换了自己是岳红翎,还不也是只能选择装死,祈祷真知道是她的那位崔兄别出去大嘴巴。

  岳红翎板着脸道:“说说你到底在兴奋什么,好端端的乱射一气。”

  “因为这才是越级战斗的利器,只要操作好了,能让很多人饮恨。我想到了一些办法,一时兴奋……”

  “你一定有很明确的目标,并且是你目前无法对付的。”岳红翎道:“需不需要我出手帮忙解决?”

  赵长河转头看她,岳红翎还是面无表情。

  赵长河忽地一笑:“不用,赵长河不吃软饭。”

  岳红翎柳眉倒竖:“你……”

  赵长河打断:“岳姐姐。”

  “啊?”岳红翎呆了一下,想骂什么都忘了。怎么忽然又喊起这个了,有点不习惯……

  “其实你这次所谓投奔于我养伤,半是真意,另一半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观察我许久,心中有少许自责,觉得这个少年本性是好的,当初若是愿意答应拜师请求,我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山匪境地。于是借着所谓疗伤的借口,其实就是为了来教我的。”

  岳红翎听着听着,渐渐出神,半晌才道:“也许。”

  “也许你心中并没有很明确这么想过,只是本能觉得该这么做,所谓弥补道心,念头通达。”赵长河低声道:“你离去的节点,不是伤愈……无论伤好没好,你一定会是把想教我的东西教完了,你就会走。”

  岳红翎出神地想了一阵,粲然一笑:“你比我还明白我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你的期许,当是赵长河能够用你所教的东西,打破桎梏,潜龙出渊。而不是借你之力,替我除敌。”

  岳红翎微微点头,笑道:“很好。”

  赵长河揉了揉还有些抽痛的肩膀,坐直身子,正色道:“他们的误会给你带来了困扰,很对不起,希望姐姐不要和我们这些粗人计较,能继续教我。我心中的岳红翎如师如姐,绝无他念。”

  原来他是看自己板着脸,以为有了去意,在挽留……这一本正经的扯了这么多。

  岳红翎心中忽然有点好笑,说出的话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什么如师如姐,我比你小两个月。”

  一直侃侃而谈的赵长河这回反倒傻了眼,瞠目结舌地坐在那里,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应。

  “好好休养。”岳红翎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开:“磨刀不误砍柴工,习武切忌急躁。有道是冬藏春生,如今寒冬过去,春风徐来,你的修行还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区区玄关二重对你不过开端。”

  赵长河木木地看着她出门,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搞明白了她的心理,怎么忽然一下又看不懂了呢?

  女人真是麻烦!

  “大嫂大嫂!”外面传来小弟们的声音:“方舵主来人申饬,说老大大年初一都不去拜年,跟老大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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