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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她想了想,还是对楚逢雪说道:“你皇兄回京,要小心。”

  “全京城没人敢动皇兄,没有了他,谁来守卫边境呢,京城里的这些酒囊饭袋可都要靠着他保护。”楚逢雪看似单纯,对京城里的局势倒是看得透彻。

  “与战争、国家无关,与信仰有关。”谢翾拍了一下楚逢雪的脑袋。

  “信仰……我们的信仰还是凤凰呀……”楚逢雪呆呆说了一句。

  “小公主,要回去了吗?”沈怀从院外走了进来,见时候差不多便问楚逢雪道。

  “沈姑娘,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个人想要见你。”谢翾也不瞒着楚逢雪,在她面前对沈怀说了自己此次会面的关键目的。

  “我与公主你素不相识,你那边有什么人与我熟识?”沈怀问。

  “纪先生,过来吧。”谢翾环顾四周,见这里都是楚逢雪的人,才唤了凤洵与纪亭煜过来。

  凤洵走在前,对沈怀与楚逢雪点了点头。

  楚逢雪还很礼貌地唤了一声:“景哥哥!”

  凤洵对她笑了笑,便坐在了谢翾身侧,在他身后缓缓走来的是纪亭煜。

  “是谁?”纪亭煜身上还有凤洵的易容术法,沈怀只觉面前的人身形熟悉,但面容又陌生。

  凤洵指尖出现一道小小光点,它落在纪亭煜身上,将他的易容法术消去。

  在这一瞬间,沈怀瞪大眼,只呆呆唤了声:“师——师父!”

  纪亭煜看似年轻,年岁实际比沈怀大上许多,他的两位徒弟都视之如父,沈怀一激动,直接扑进了纪亭煜怀里。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姑娘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纪亭煜拍了拍沈怀的背,说话的语气都与以前一样熟悉。

  “国师大人怎么到了你们府上,这些日子他不是在准备祭天大典吗?”楚逢雪捂嘴惊讶说道。

  “他不是现在的那位国师大人。”凤洵温厚的声音传来。

  “景哥哥,你的意思是?”楚逢雪瞪大了眼。

  “小公主,早几年我就被暗害,被关进太子府的私牢里。”纪亭煜无奈地微笑,“后来太子府的私牢被不明人士毁去,我又流落到司狱司的黑牢去,是独孤公主将我救了出来。”

  “这……”沈怀这才知道现在国师府里的那位一直不肯与自己见面的国师大人是个假货。

  她是纪亭煜的徒弟,若不是隔着重重帘幕,她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师父呢!

  “师父,究竟是谁?”沈怀怒声道,“敢对当朝国师做出这种事,太子罪大恶极……不对——是太子?”

  “是。”纪亭煜皱起眉,“他这样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离了我,祭天大典如何举行。”

  “祭天大典每年都照常由那位国师举行。”

  “他们祭祀的是什么神?”纪亭煜冷冷的声音传来,身为与上界神明沟通的神使,他重复做过无数次噩梦,皆是那株护佑四方的梧桐树坍塌,凤凰陨落的末日景象。

  即便他在任的几年间神明已经没有与他沟通,但他还能够通过手上的神明印记调用神力去帮助百姓,但目前这整个京城里拥有神明印记的只有他一人,现在的国师又是如何行使神明力量的呢?

  “凤……凤凰。”楚逢雪讷讷说道,“每一年祭天大典他们都去梧桐树那里,虽然没有开启皇脉,但总归能聆听一些神明的语言吧。”

  “皇脉未开,又没有神明印记,他们如何与上界沟通?”纪亭煜的语气变得冰冷,“我不允许他们如此亵渎我们的信仰,皇族的力量皆来自于凤凰,若有朝一日连信仰也变了,我们还能修炼吗?”

  “糊涂……糊涂啊……”纪亭煜摇头轻叹。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凤洵安静坐在一旁聆听着这位国师哀痛的话语,他半垂的眼眸含着无尽的悲悯与无奈。

  是,这世间有那般恶的人,也有这般纯粹善良的人,他们是纠缠在一起永远无法分离的一团混沌,他们对于天地而言,是一体的。

  光明所照之处,皆有黑暗,又如何能独独将黑暗斩去吗?

  “现在……现在怎么办呢?”楚逢雪捂住自己的脑袋,感觉要炸了,“这种事只有皇兄来才能解决吧!”

  “大皇子?”纪亭煜问。

  “嗯。”楚逢雪点点头。

  沈怀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住点头。

  “大皇子……是可以信任的。”凤洵忽然开了口,竟然同意将此事透露给楚逢川,“只是纪先生,你愿意过去他那里吗,你也正好可以与你的徒弟相聚。”

  沈怀殷切看着纪亭煜,却见他摇了摇头:“景王爷,我还是跟着你吧。”

  “此去君州,我预感不妙,还请景王爷相信我这位神使的预感。”纪亭煜竟然选择与凤洵、谢翾一起去君州,“此事与大皇子殿下说,他会筹谋好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议。”

  “师父,我与你一起去!”沈怀不愿与纪亭煜分开。

  “你还留下保护小公主,听你们所言,我看小公主两年前被暗害也有些蹊跷。”纪亭煜没让沈怀跟着。

  此事暂时解决,沈怀领着楚逢雪与纪亭煜移步景王府去重叙旧事,倒是身为景王府主人的凤洵留在了谢翾这里。

  “你不一块回去吗?”谢翾将一杯茶推到凤洵面前,问。

  “他们师徒见面,我不好搅扰。”凤洵看了看谢翾的左手,这里不久之前还攥着一张凤凰护符。

  “小公主给你东西了?”凤洵问。

  “一枚护符,给你吧,我我不需要它。”谢翾将袖中藏着的凤凰护符取了出来。

  “我不信,你信,这不是只有你拿着才有用吗?”凤洵看了一眼护符上那只欲飞的凤凰,轻笑着说道,“禹国公主信仰凤凰,真是奇事。”

  他笑得有些开心,连面颊上都出现酒窝了。

  谢翾想,她说出这等话被凤洵听到了,他该有多得意,她只希望面前这位“景寻”到时候死了去冥界不要乱说话。

  “小点声。”谢翾让他不要声张,“这是我……”

  她意外地红了脸:“我只对你说的秘密,以后不许对别人说这件事。”

  “阿翾只对我说?”凤洵笑眯眯地看着她,眸中热烈的柔情仿佛满溢的美酒。

  “只……只对你说吧。”谢翾只是不希望凤洵知道而已,她没有直视他灼热的眼神,只是侧过脸去,又结巴了一句。

  凤洵起身,又在谢翾颊侧飞快落下一吻:“好,我知道了。”

  他这个“我知道了”也不知指的是“我知道要保守秘密”,还是“我知道你信仰凤凰了。”

  谢翾的长睫颤了颤,似乎有无形的波纹在她白皙的面颊上荡开,在凤洵所亲吻之处,淡淡的绯色飞速晕染开。

  “你还真是傻子,亲人也这么幼稚。”谢翾抿了抿嘴,很快捂住自己红了的半边脸,喃喃说道。

  她不看他时,这吻热烫得就像她记忆里的凤洵,所以这话也不知是对“景寻”说的,还是对凤洵说。

  “要如何才不算幼稚?”凤洵倒来了兴趣,他伸手一揽便将谢翾抱在了怀里,一个个吻落了下来。

  从面颊到唇畔,再到耳后颈侧:“那里,还是这里?”

第50章 五十刀

  谢翾眨了眨眼, 她想起很久之前她问沈青关于吻的意思,那只狐妖说嘴巴最亲密,脸颊最清纯,耳朵最暧昧。

  若是衣服遮着的地方……沈青就没说了, 她说还要再给钱。

  现在谢翾面前正好有一个不需要给钱的对象, 于是她抬手抚上了凤洵的墨发,柔声说道:“亲嘴巴很亲密, 亲脸最清纯, 现在你在亲我的耳朵, 最是暧昧。”

  谢翾的手缓缓攥紧,握着凤洵的发丝仿佛在握着黑色的流沙:“小寻, 若是再往下呢,那应该就不幼稚了。”

  一个灼热的吻落在谢翾的锁骨处, 凤洵闷闷的声音传来:“谁教你的。”

  “人不是都知道吗?”谢翾淡淡的声音拆传来,“男女之情不是天生就有的吗?”

  她试图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人类, 但语气中的淡漠与审视令她显得更像是一种没有生命的存在。

  “自然不是, 只有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情。”凤洵也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会对一位恶鬼倾心。

  “再往下是什么,你教我。”谢翾抬手,掩住了凤洵的两只眼。

  凤洵握着她的手腕, 想要把她的手摘下, 他问:“害羞?”

  谢翾一声轻轻的“不”字传来, 她低眸去看将自己紧紧拥抱着的男子,将他的上半张面颊遮着, 只看他的下半张脸, 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线条中依稀能看出另一人的影子。

  除了想杀他的时候,她确实是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凤洵了, 谢翾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妥,对于她而言,只要面前这个人像是凤洵,她就能勉强相处。

  凤洵的长睫在谢翾的掌心处扇了扇,他没读懂谢翾掩着他眼睛的意思,他以为她早就把他忘了,来人间短短一段时日,她就能与另一位男子这般亲密地相处。

  但是……那又如何,忘了他就忘了他,他也知道她是这般性子,只要能陪着她就再好不过了。

  随着凤洵的吻不断往下,白日里谢翾肩头的外衫已垂了下来,薄唇掠过肩头,让谢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急促的呼吸间,谢翾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凤洵拥着她问她真的从沈青那里都学会了吗?

  她胡乱点了头,他的吻也是这般流连往下,手还在她身上乱摸。

  “情之所至,自然如此。”凤洵知道她不懂,便捧起了她的脸颊,一字一顿说道。

  谢翾歪头,好奇问:“若没有情呢?”

  “它也是身体的一种本能,若没有情,也是可以的……”凤洵的眼前一片漆黑,谢翾捂着他的眼,她也看不懂他的眼神。

  所以她也看不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颓然,因为她不爱她。

  “哦。”谢翾在他怀里蹭了蹭身子,她的舌尖舔了舔唇,不知为何,她就是突然很想咬他。

  在他的耳后或是肩头咬一口,力道不要太重,但要留下牙印,这是他属于她的证明。

  她如此想,也就如此做了,啊呜一下咬住了凤洵的肩膀。

  骤然间,凤洵抱紧了她,她的手滑落下来,他这才看到谢翾的衣衫半褪,被他吻得似乎有些狼狈。

  她的面颊微红,白皙的胸口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而她丝毫不觉自己这样有多令人移不开视线。

  凤洵飞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越界了,他脱下外袍又将谢翾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谢翾几乎要被他裹成一个粽子了,她只露出一个脑袋呆呆地看着凤洵,问:“把我衣服脱了,又拿你的衣服给我裹起来是什么意思?”

  她没理解凤洵情绪的千转百回,只觉得他的举动莫名其妙。

  “有些事情,成亲了才能做。”他轻咳一声道。

  谢翾笑:“现在也可以。”

  她没打算真的跟他成亲,在他们成亲之前,他就要死了。

  “现在……”凤洵扯过衣服,把谢翾的面颊盖住了,“你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阴阳交|合、房中之事,共赴云雨……”谢翾懂得还挺多。

  她倒不觉得说出这些词语有多令人害羞,倒是凤洵红了脸:“又是从哪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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